6、警告 ...
-
一中午没睡，贺西晴扛不住困意，摇头晃脑昏昏欲睡。
“贺西晴！”老付除了是年级主任还代她们政治课，他敲着黑板，“昨晚做贼去了？站起来听讲！”
她打着哈欠站起来，眼睛仍是眯瞪的，整个人处于神游状态。
老付瞟了她好几眼，实在忍不住，“你给我站出去！什么时候醒了就进来！”
真倒霉！
贺西晴拖着步子站到门口，然后，她眼睁睁看着对面教室同样拖着步子走出来的贺东阳！
绝了，果真是双胞胎，要罚站就一起罚，她今天非要被贺东阳抽一顿才消停吗？
贺东阳是因为玩手机被老师撵出教室的，手机被缴了，他很郁闷，靠在墙上一手插兜一手摸自己的寸头，承受与手机的离别之痛，叹了口气一抬头就与贺西晴大眼瞪小眼。
三十六计跑为上策，贺西晴看着他憋着火气往这边走，分明是要过来教训她，于是往相反的方向跑。
教学楼是回字形的，两栋楼之间由两条长廊相连。贺东阳往左，她就往右，对阵了几个来回，终于在他俩停在长廊遥相对望喘着气的时候，贺东阳暴脾气上来了。
“贺西晴！”
一声怒吼响彻云霄，隐约还有回声。
“你给老子站在那里再动一下试试！跑跑跑，跑你妹呀跑！今天回家老子不打断你的腿就不姓贺！”
“我管你姓不姓贺！”老付听到声音拿着三角尺从教室冲出来，一个二个反了天了，“现在你们两个，立刻马上给我滚过来！”
其余教室的老师们对于这种状况习以为常，纷纷敲黑板让学生集中注意力。
兄妹俩老老实实站在老付面前，老付指着他们的鼻子没好气的翻白眼，对这俩兄妹是又爱又恨。
贺西晴心思单纯也很听话，就是热衷早恋，而贺东阳就爱打架，专打他妹的早恋对象。
每次贺东阳打完架老付都要跑到教务处去给他求情，贺东阳家的情况他是了解的，觉得两兄妹没爹没妈怪可怜，再说哥哥为妹妹打架也是为了保护妹妹。
贺东阳虽然浑了点，但心不坏。
“你们两个罚站就罚站，跑什么跑？目中无纪！”
“我怕他打我。”贺西晴很委屈，她的脚腕还是酸胀，垫起脚尖扭了扭。
贺东阳注意到她的动作看着她的脚，“脚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你！刚刚跑得急抻到了。”贺西晴甩锅，抬起脚又动了动。
“……”贺东阳吃瘪，“鞋上的泥哪来的？”
那是花坛的土，土质疏松还都是黄泥，“学校不是新种了些花嘛，我去摘了几朵。”
老付一听指着她鼻子教训，“我说学校每年种那么多花都跑哪儿去了，原来是被像你一样的人偷了，笑什么笑？很光荣？”
“你们两个，这层楼的卫生今天打扫不完不许走！”老付又指着贺东阳，“你！站直！成天吊儿郎当的不让人省心，这几天给我记住了，别惹事，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老付训完话进教室继续上课，兄妹两人并排罚站，贺西晴很不满，“都怪你害我被罚。”
“我不是也被罚了吗？”贺东阳也不爽。
两人干瞪眼一阵又同时偏头，谁也不理谁。
***
今天是周五，贺东阳原本约了徐亦洋跟何遇他们，结果被罚打扫卫生。
现女友卢雨自告奋勇为贺东阳效劳，他大手一挥直接走人。
要说谈恋爱，贺东阳绝对是渣男。
女生对他殷勤讨好他从不拒绝，要是跟他表白觉得顺眼就答应，觉得烦就分手，从不对任何人动真感情。因为长得帅，无数女生前仆后继，无缝衔接更是家常便饭。
卢雨上位第三天想讨好小姑子，小姑子此时因为她哥扔下她不管生闷气。
“西晴，待会打扫完一起回家吧。”
卢雨在女生中风评不是很好，贺西晴也不喜欢她，觉得她太假，“不好意思，我们不顺路。”
“我周末可以找你一起玩吗？”卢雨不依不饶。
“不行！”赵小柔从楼梯间走出来，“周末我约了她，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赵小柔，有意思吗？”卢雨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东阳抛弃了你选了我，嫉妒了？”
赵小柔将垃圾桶踹翻，气焰嚣张，“你给老娘我听好了，是我甩的贺东阳，你也就是捡了我不要的东西，哪儿来的脸在这炫耀？”
被怼得气不过，卢雨冲过来要掐架，“你他妈以为自己多牛逼，别以为我不知道在外面你就是个婊.子……”
贺西晴被吵得烦死，走廊好不容易扫干净垃圾桶却被踹倒，当事人只顾着吵架，她只好提着扫把簸箕来扫，“麻烦让一让。”
互相拽头发打架的赵小柔和卢雨踩过来踩过去，贺西晴无从下手，实在忍不住，她双手将东西一扔，抬脚就将卢雨踢翻在地。
“怎么？跟贺东阳谈个恋爱还谈出优越感了？醒醒吧，你也只不过是他新鲜不过三天的玩物，以后别来我眼前晃了，想待在他身边就要知道，取悦他得先取悦我，毕竟女朋友随时可以换，妹妹就我一个。”
赵小柔拍手称快。
卢雨被气走，赵小柔满意地搂着贺西晴的肩膀，“刚刚你那一脚帅呆了，解气。”
“踢人就踢人你踢桶干嘛？给我扫干净！”贺西晴捡起扫把塞给赵小柔，视线越过她，说话气势不知不觉低下去，随即向赵小柔扬扬下巴，“诶，你看——”
赵小柔回头，一个刘海偏长的高个男生从楼梯口走出，几个女生推搡着过去给他递情书。她咋了两下嘴，“挺帅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没见过？
“他是吴怨啊。”贺西晴感觉她在开玩笑，“你不是为了他甩了我哥吗？没？见？过？”
“喔——他呀！”赵小柔恍然大悟，“对呀，我怎么给忘了。”
有问题！
贺西晴重新审视她。
赵小柔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为了证实自己真的在追吴怨，于是朝男生挥手，“嘿！吴怨！”
没错，赵小柔向来是勇士。
吴怨抬头，贺西晴硬着头皮挤出一个微笑跟赵小柔一起挥手。
结果不出意料，他面不改色转身下楼，完全把她们当空气。
真正的勇士才不会就此退缩。
一阵风吹过，赵小柔追过去，“帅哥，我叫赵小柔，认识一下。”
空气安静了三秒，赵小柔见贺西晴没有跟过来，直接摊牌，“接下来几天我会假装追你，注意，是假装，你爱理不理。嗯……但也别让我太难看。”
吴怨目光寒凉，他觉得凡是跟那个女生沾边的人来找他准没好事，“是那女生让你来找我的？”
“你是说贺西晴？”
原来叫贺西晴。
“她没事找你干嘛？”赵小柔笑道：“你该不会对她有意思吧，劝你趁早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贺东阳要知道你对他妹有想法会整死你的。”
“……”
“这个先不管，要有人跟你问起我，就说我在追你。”
南山的学生怕是都有病，这几天尽遇到一些脑回路清奇的人。
赵小柔语调轻扬，“放心吧，你是长得还行，但不是我的菜，就当交个朋友。友情提醒：千万不要喜欢上我喔。”
***
“你跟他说了什么？”赵小柔一回来贺西晴抢先八卦。
“表白。”
“就这样？”
赵小柔摊开手，“他挺难追的，慢慢来嘛。”
对于这个结果贺西晴显然并不满意。
她将扫把塞到赵小柔手里命令她收拾残局，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拔腿去追吴怨。
一楼出口处她挡在他面前，“刚刚跟你说话的女生是我哥的前女友，你不能跟她在一起。”
吴怨无视她直接绕过她继续往外走。
一般人是难以拒绝赵小柔的，贺西晴表示理解。
她又追上去苦口婆心的劝告，“虽然赵小柔已经跟我哥分手，但你接连勾走好几个女生，严重威胁到我哥的地位，他随时可能看你不顺眼要把你打一顿。赵小柔是没得挑，但你跟她不合适，你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说了半天没有回应贺西晴心急地拉住他胳膊，“你听到没有？”
吴怨看着她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戏谑道：“我跟她没结果难道跟你有？”
“啊？”贺西晴有些懵。
吴怨拿掉她的手淡淡开口，“少在我面前晃，老子看不上她也看不上你。”
“……嗯？你凭什么看不上我？”贺西晴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朝他背影大骂，“我也看不上你，自恋个屁，你以为你是谁？干脆死了算了！”
***
贺西晴回来的时候赵小柔已经打扫结束，她们一起下楼，走到篮球场的时候见到了贺东阳跟徐亦洋还有何遇。
见她们下来，球赛就散了场。
何遇和徐亦洋过来跟她们打完招呼坐上司机的车走了，贺西晴跟赵小柔刚到校门口贺东阳骑着自行车停到她们面前。
前男友在前，赵小柔矫情地捋了捋头发，“西西，先走了，明天约了小哥哥就不来找你玩了。”
然后她又很快变脸，警告贺东阳，“麻烦某人管好自己的女朋友，疯婆子一个。”
说完潇洒离开。
看见老哥被怼，贺西晴抱着看热闹的心理。
不过贺东阳并没有被影响到，一脸事不关己，“她们打架了？”
“你怎么知道？”
贺东阳将脚放上踏板，“那个路什么雨的跑过来跟我面前哭，老子最烦女人哭。”
所以他全程没理，卢雨也觉得没劲就走了。
“卢雨！她叫卢雨！”贺西晴笑得直不起腰，“你连自己女朋友的名字都记不住，绝了，你俩能超过一个月算我输。”
嘲笑完她提脚要走，贺东阳喊住她，“上来，你脚不疼了？”
贺西晴跳上车，“算你还有良心。”
她不会骑自行车，这事都怪她哥。
小时候他骑车带她，路面不平，几个颠簸过后贺西晴就掉下车摔成青蛙的姿势。
有一次他带着她下一个长坡，刹车失灵，两个人飞出去，贺西晴磕到了牙，嘴里冒出一个大血泡。她哥怕回去被妈妈骂，一根棒棒糖就把她收买了，后来她再也不坐他的车，也不碰自行车了。
她家离学校就是一条马路加一个广场加一个菜市场加一条巷子的距离，不远，一刻钟就到了。通常贺东阳骑车在菜市场买完一圈菜就能等到贺西晴。
今天真是良心发现还想着载她，不容易。
“我刚看到你跟一男的在讲话，”贺东阳随口问了一嘴，他在球场看到了，距离太远，男的没看清脸，不过看那架势交谈的应该不会很愉快。
“你的新猎物？”
贺西晴给他个眼神自行体会，以一种你要有危机意识的语气慢悠悠说道：“赵小柔的——猎物。”
吴怨？
贺东阳皱眉，最近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有点高。
“要让我知道你跟他有来往我打断你的腿。”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警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