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三章：战斗结束 ...
-
“父亲。”卡特喃喃地念着，脸上布满泪水。
“咳咳。”伊诺卡咳出一大口血，虽然莱克为他转移了致命的攻击，但是之前的攻击仍然令他受了重伤，这一大口血喷出来，身体终于支持不住，陷入了昏死状态。
“只剩下你了。”
衣沙冰冷的话语仿佛一把利剑刺入卡特的胸膛，他愤怒地抬起头，布满泪水的双曚充斥着仇恨的目光。
他的亲人，他的挚友，他的伙伴，以及他的人民，都伤在这个女人的手中，这个连他的性命也即将取走的女人！
衣沙本欲攻击的手，在对上卡特的目光后，惊愕得停了下来。
那是瑟撒从来没有过的目光，至少对她从来都没有露出过那么恨意的目光。
无论是她和瑟撒初识时对峙的时候，无论是她冷漠地对待他的纠缠的时候，无论是她杀死了他的未婚妻西奥妮的时候，无论是她将灵魂沉沦在魔王莫那的体内任由他肆意破坏的时候，无论是他最终要将她封印的时候。。。
瑟撒的笑容，瑟撒的温柔，瑟撒永远宠溺地看着她的目光。。。
不！
瑟撒的眼中绝对不会有仇恨的目光，眼前的男人并不是他！
即使他们有着同样一张脸孔，他也不是他！
那么为什么恨？
眼前的男人从没有欺骗过自己，也没有将自己带进光明又投入黑暗，更加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份苦涩。
那么为什么恨？为什么那样执着地毁灭他？
毁灭。。。
400年前自己的毁灭是怎样的场景来着。。。
无助，痛苦，永远的黑暗。
可是为什么忘不掉，忘不掉瑟撒的笑容，忘不掉最后他温暖的胸膛紧紧地怀抱着她即将消散的身体，忘不掉那一句句带着悔恨的话语。
没有“对不起”，没有“再见”，没有“一切都结束了”。
只有一遍又一遍的“我爱你，衣沙”。
瑟撒的话不停地徘徊在衣沙的脑中，猛然间刻意被衣沙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回来。
痛！
虽然诺提卡斯戒指可以消除一切魔法，但是利刃入肉的疼痛依旧是那么的锥心刺骨。
殷红的血从腹部流淌下来，将淡紫的衣裙染成了深暗的紫红色。
低头看向插入腹部的光之圣剑，因为诺提卡斯戒指的作用，记忆中总是光芒四射如同太阳一般闪耀的圣剑此刻却如废铁一般的陈旧颜色。
灰黑色的剑身由宽大厚实的手紧紧地握着，可是那双手在不住地颤抖，而手的主人此刻脸上全是震惊的表情。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也许连卡特自己也不知道现在的他是怎样的心情。
眼前的女人是他深爱的衣沙，他像每一个初尝恋爱滋味的毛头小子一样，担心她是否也对自己有异样的甜蜜感觉，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可以令他傻笑到天亮。
可是他亦恨她，在看到同伴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在躲避她一次次致命的攻击，在感觉到父王死去的时候，仇恨占据了他一切的思考。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可当利刃真的刺入她体内的那一刻，血从来都没有这么鲜红过。
红得仿佛能吞灭一切，红得仿佛这世上只剩下这唯一的颜色。
为什么她不躲开？
为什么实力那么强悍的衣沙，会被自己不经大脑的攻击轻易打败？
为什么那双冰冷的眼睛里面此刻满是跟他一摸一样惊讶的神情？
颤抖的手松开剑柄，卡特一把抱住衣沙瘫软下去的身体。
衣沙的身体那样的温暖，她不是要毁灭世界的怪物，她跟别人一样，只是个女人。
他深爱的女人。。。
圣洁的光芒环绕着衣沙腹部的伤口，可是衣沙纯粹的黑暗体质却在本能地排斥着圣光治疗。
血不停地流淌着，卡特不敢将光之圣剑拔出来，他怕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不要死，求你，不要死。”
卡特更加抱紧怀中的衣沙，声音中带着颤抖地哀求。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倒在卡特的怀中，紫色的眼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说什么？
是啊，他说的“不要死”。
果然不是瑟撒呢。
瑟撒在最后的关头想的是如何封印我解救苍生，而这个叫卡特的男人，想的却是如何救我。
为什么不躲开呢？
好可笑，能够轻易毁了这个世界的我，竟然没能躲开如此蠢笨的一击。
是不愿躲开了吧。。。
为什么不用黑暗的力量去治愈伤口呢？以自己的实力，这种伤口虽然麻烦了点，但是还不至于致命吧。
不过，真是懒得去动用力量了，倦了，累了。
是心累了。。。
400年了，已经过去400年了。
曾经接受过我的人，曾经憎恨过我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为何还要活着，明明瑟撒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不如。。。就这么死去好了。。。
“不要死。求你。”
卑微的祈求还在耳边坏绕，衣沙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冷。
鲜红的血染红了光之圣剑，顺着地表的勾勒，汇成一条条纤细的涓流，四面扩散地流淌着。
手颤抖地摸上插入腹部的圣剑，混着自己的染血的伤口，轻轻地抚摸那锋利的剑身。
那是瑟撒用过的剑，是她送出去的第一颗米卡斯本矿石，是她和瑟撒最初的联系，也是最后的割断。
衣沙最后看向那个瑟撒一摸一样的脸，嘴唇微动，隐埋在心中400多年话就这样支离破碎地随风飘散了。
就这样好了，就这样结束吧。
我，也同样爱着你，瑟撒。。。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金色的光芒骤起，卡特惊讶地看着已经被衣沙的血完全浸染的光之圣剑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而更加令他惊奇的是，不仅仅是光之圣剑，沾染上衣沙流淌出去的血液的其他神器也都发出各自对应的光芒。
一时间，金色的光之圣剑，火红色的火之魔杖，土黄色的地之塑像，翠绿色的风之耳环，淡蓝色的水之书以及纯黑色的暗之水晶球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包围的圆形，如相互辉映一般，汇聚在衣沙的身旁。
而衣沙一直带在手上的诺提卡斯戒指也发出深紫色的光芒，还有衣沙本身，卡特明显地感觉到衣沙本身也发出淡淡的苍白色的光芒，而且那力量显然是由3个合力组成的。
10个米卡斯本矿石！
卡特几乎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在神器里面看到的过去的影像，10个米卡斯本矿石，6个被做成了神器，一个是诺提卡斯戒指，一个做成了魔王莫那，一个封印了莫那，还有最后一个封印了衣沙存在于玲的体内，而最后的三个阴差阳错地现在都在衣沙的体内。
现在，这10个米卡斯本矿石全部汇聚在这里，而驱使它们团聚在衣沙周围的力量，正是衣沙的血！
唔！
所有的光芒集中成一块光壁，将卡特硬生生地给弹了出去。
卡特喉咙处涌上一股血，手撑着地，艰难地撑着身子不倒下，看向衣沙。
那里，衣沙被光壁包围在里面，她已经缓缓闭上那双紫色的眼睛，安静祥和得就像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不要！”卡特大喊出声，他不知道是什么不要，但是有种预感告诉他，他将会失去宝贵的东西。
光壁不断地扩大，其他的颜色不断地向着苍白色融合，随着卡特的叫喊声，轰地一声，如同崩裂的能量球一般，飞炸开来。
刺眼的光芒遮盖了眼前的一切，同时也遮盖住了沉寂大陆的每一个角落，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耳边传来凄惨的嗷叫声，那是属于外面成千上万的幽鬼被消灭时的声音。
但最终也归为了苍白的沉寂。
好久，好久。
卡特感觉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了时间，才勉强看清了眼前模糊的轮廓。
紫色的身影站立在生命之树的旁边，白皙的手接下生命之树飘落下来的白色花瓣，那双从前冰冷的眼睛此刻空洞得连一丝感情都没有，看向他的目光，仿佛他根本并不存在于那里一样。
那是属于神一样，包含着万物苍生，却又无视着世间一切的眼神。
“你。。。是谁。。。”
“我？”殷红的嘴唇轻启，发出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的声音，“我的名字是衣沙，爱雪儿，辛西娅和安杰娜的挚友，将身体借出去从而沉睡了400多年的衣沙。以及。。。这片大陆的神。”
她，是神！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四十三章：战斗结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