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悦的绮礼小姐》石中剑

10、决定

　　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夏油杰在说些什么，还继续说着：“反正我已经猜到了……什么？！！”

　　五条悟惊呆了！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舌头一般：“杰，你真的喜欢绮礼啊？”

　　夏油杰拳头硬了：“你在诈我？”

　　“明明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算了。夏油杰想，都已经说出去了。
　　现在夏油杰最担心的就是五条悟直接把这事囔囔出去，传到绮礼耳朵里。

　　“你最好不要告诉别人。”夏油杰语气森然。

　　“我知道啦，这是我和杰的小秘密～”五条悟对着夏油杰眨了眨眼（虽然夏油杰根本看不到他墨镜后的眼部动作）。

　　“你要是说出去了——”夏油杰召唤出一个咒灵。

　　五条悟战术后仰：“你不要每次都用它来恶心我啊！”

　　虽然威胁了一顿五条悟，但是夏油杰还是感觉不太好。

　　果然，回到高专后——
　　五条悟：“硝子——你知道吗！杰喜欢绮礼诶！”

　　出乎意料地，硝子说：“我知道啊。”

　　“啊？你怎么知道的？”五条悟一脸震惊。

　　“杰的表现很明显啊，好几次都偷偷去找绮礼，我和绮礼约会的时候他还会拐弯抹角地问我们做了什么之类的细节呢。”

　　五条悟继续震惊：“表现得很明显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夏油杰也是一脸诧异：“我表现得真的很明显吗！那绮礼小姐会不会看出来？”

　　“放心啦，绮礼她应该不知道的。”硝子说。

　　夏油杰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感到一种淡淡的遗憾。

　　到了中午，两个后辈也回来了，五条悟又当着夏油杰的面把他的小秘密暴露给灰原和七海。

　　家入硝子服气地撑住额头，又来了又来了。

　　被挑衅的夏油杰直接召唤宠物小咒灵。

　　“啊啊啊——杰，这个也太丑了吧！太恶心了！人家刚吃完饭呢，你忍心让人家和硝子的饭全吐出来吗？”

　　“硝子，你们先避开。”夏油杰说。

　　不用夏油杰提醒，硝子早已带着后辈火速逃离现场。

　　夏油杰又一次性地放出了好几个奇形怪状的咒灵，让他们当着五条悟的面吃从他宿舍偷来的喜久福。

　　“呜哇！杰，你太奸诈了！我的喜久福呜呜呜呜……”

　　开玩笑，这可是夏油杰才想出来的绝招。

　　晚上，五条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可恶，睡不着啊！
　　都怪杰放出那些咒灵偷吃了他的东西，弄得他现在心神不宁的。
　　现在他脑子里全是那件事！

　　他突然坐了起来，自言自语：“干脆出去吃东西吧。”

　　五条悟说走就走，很快就到了市中心，买了冰淇淋和黄油土豆。

　　吃完甜食后，他一个人又晃到了附近的公园里，夜间温度还很高，潮热的气息弥漫在树丛间。

　　百无聊奈地踢着石子，一不小心用力太过，石子飞得很远，刚好击中了路边的长椅，把躺在上面睡觉的流浪汉和流浪猫吓了一跳。
　　流浪猫一下子就跳到草丛里不见了。
　　流浪汉站起来看发生了什么情况，结果看到戴着墨镜的五条悟，误认为他是盲人，走上前去问他要不要帮助。

　　五条悟拨开眼镜：“你确定我是瞎子？！”

　　把流浪汉吓跑之后，他霸占了长椅，躺在上面看着星空。
　　夜晚的天空就像一片柔软光滑的黑色天鹅绒缎子，上面洒满了亮晶晶的钻石。

　　感觉好奇怪啊。
　　为什么他一点都不高兴呢？
　　吃了喜欢的甜食也不能把坏心情赶走。

　　到底是因为好友有了喜欢的人而他没有呢？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五条悟好奇夏油杰为什么会喜欢绮礼。
　　是因为她很漂亮吗？还是因为她胸大？或者是因为她穿过了他的无下限？
　　对了，他还没问过绮礼右臂上的那股魔力呢。

　　五条悟的脑海里闪现出绮礼的脸。
　　他想起见到绮礼的第一面，她明明失忆了却十分镇定，真是奇怪啊。
　　五条悟到现在还记得，在那间废弃的工厂里，地上铺满了灰尘、尸体和鲜血，而绮礼却一尘不染，她脖子上的银色十字架被从破旧的屋顶上落下来的阳光照得闪闪发亮。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她的话，那就是“神性”。
　　绮礼身上有一种漠然的神性。
　　她遵守教会的教义，履行司祭的职责，会在你提出要求的时候给予帮助。

　　杰就是因为这些才喜欢绮礼的吗？
　　一想到如果杰和绮礼在一起……

　　不行！他五条悟也要有喜欢的人！
　　怎么能被杰甩在后面啊！
　　所以，他应该喜欢谁呢？

　　硝子？
　　她知道了肯定会在治疗的时候公报私仇的。
　　歌姬？
　　算了吧。她太弱了，而且老是叫他笨蛋。他可是天才好吧！
　　冥冥？
　　她应该只想和钱谈恋爱。
　　绮礼？

　　……

　　喜欢绮礼应该没问题……吧？

　　五条悟在心里默数了三秒。

　　没有任何事发生。

　　好耶！
　　那他决定了！就从今天开始喜欢绮礼！

　　而且——五条悟想——他如果喜欢绮礼，他肯定要比杰受绮礼喜欢一点吧！
　　毕竟他很像那个人呢——绮礼的丈夫。
　　一想到这里，五条悟就觉得绮礼很可怜。
　　所以才需要我啊，最强守护者！守护绮礼的爱情。

　　五条悟越想越激动。

　　终于解决了心事的五条悟高高兴兴地回到高专，钻进夏油杰的房间，一脸兴高采烈地看着正在熟睡中的夏油杰。

　　夏油杰翻了个身，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略微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
　　夏油杰下意识地给了对方一拳。

　　“呜哇——”五条悟摸着自己的眼睛痛嚎，“杰，你搞什么——”

　　“我才要问你搞什么鬼呢！大半夜不睡觉突然吓我干什么？”

　　五条悟一脸严肃：“我要跟你说个秘密。”

　　“哦，什么秘密？”虽然知道好友不靠谱的个性，但夏油杰还是忍不住问。

　　“我决定开始喜欢绮礼了。”

　　夏油杰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了声：“哦，那我继续睡了。”

　　“你就这个反应吗！”

　　“那你还想让我有什么反应？是你喜欢绮礼，又不是绮礼喜欢你。”夏油杰毫不在意。

　　“绮礼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啊！我可是长得很像绮礼的丈夫呢。”五条悟沾沾自喜。

　　“是因为你们都是白发，长得一点都不像好吧。”这一点是夏油杰向绮礼验证过的。

　　“你绝对是嫉妒、嫉妒。”

　　“好了，不要烦我了，我要睡了。”夏油杰拉起被子把脸盖住。

　　五条悟鄙视地看着夏油杰，见他是真的要睡觉，就嘀嘀咕咕地走了出去。

　　等到五条悟走后，夏油杰缓缓睁开双眼，出神地盯着天花板。

　　第二天，五条悟精神满满（昨晚被夏油杰弄的乌鸡眼被墨镜遮住了），而夏油杰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大家面前。

　　硝子看到夏油杰的面容有些疲惫，担心地问：“杰，你没事吧，是压力太大了吗？”

　　“没事，和任务没关系，只是某人大半夜不睡把我吓醒了而已。”

　　“杰，原来你昨天是装睡！”五条悟严厉谴责。

　　“因为不想听你黏黏糊糊的少男心事……”

　　“你一定是害怕我……”

　　“才没有，输给谁也不会谁给你的好吧。”

　　硝子听着两个人你来我往地互相攻讦，放松了许多。

　　两个少年站在高专大门前，穿着黑色制服的身体显得格外修长，两张青春的脸上都洋溢着令人艳羡的无畏张扬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要改变世界。

　　“走吧。”夏油杰对五条悟说。

　　树影婆娑之间，少年的步伐散漫而坚定。

　　这是，锐利的青春。

　　*

　　“你来了。”绮礼目光盯着书桌上的文件，头也不抬地说。
　　暖色的光从上方照下来，给绮礼的脸镀上一层金色，让她看起来十分温柔。

　　伏黑甚尔穿着黑色短袖，显出肌肉的线条。

　　“又碰了两个想要悬赏金的废物。”甚尔说，他的上衣有几块地方是湿的。

　　绮礼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淡淡地说：“你可以不用管。”

　　“你要是死了，谁给我钱花。”

　　“我没那么容易死。”

　　或许是绮礼的态度太平静，而悬赏她的金额又太高，甚尔忍不住问：“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不知道。”

　　“你就没想过找出那个人？”

　　“最后总会出现的。”绮礼说。她不急着知道是谁要杀她。作为代行者，她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她甚至不太关心自己怎么是失去记忆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的“爱的理论”。

　　两个人都没说话，沉默了一阵。

　　过了一会，甚尔又问：“那两个咒术师和你什么关系？”

　　“夏油杰和五条悟吗？我失忆后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五条悟，他把我带回了咒术高专，然后我认识了夏油杰。”

　　“我看那个黑头发的很喜欢你嘛，为什么还要找我？”
　　其实这是惠偷偷告诉甚尔的。
　　那臭小子一看到他，就教训他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应该对绮礼好一点。又提到两个咒术师来找过绮礼，甚尔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谁。
　　夏油杰和五条悟，咒术高专的天才咒术师。
　　甚尔没有想到他竟然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女人和他们产生联系。

　　这时，绮礼抬起头终于看了甚尔一眼：“你问的太多了。”
　　她整理了一下书桌上的文件，又说：“你有什么事吗，今天的话很多。”

　　“我接了个任务。”甚尔突然说，“如果我没有回来，那臭小子就留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