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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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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有一对儿手牵手的情侣走过,冉燃觉得非礼勿视,把视线调回来了,看顾沉看着他笑,冉燃清了下嗓音:“你们这里是不是很忙,你还没有吃饭吧,在这里吃吧?”
顾沉也不逗他了,嗯了声:“好,你想吃什么?”
咖啡馆能吃的都是简餐,两个人随便点了一些,简餐吃的快,冉燃看了下手表:“你一会儿就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刚回国,回家休息下,调一下时差,不要再到处跑了。”顾沉嘱咐他道。
“我哪有到处跑,”冉燃手抄在兜里时摸到了一样东西,他给顾沉带的礼物,他都把这个给忘了。
“对了,我给你带了样礼物。”冉燃看他并没有立刻就起来的样子,把小盒子拿出来了。
“礼物?”顾沉笑了下:“好,让我看看卡哇国王子带来的礼物。”
他以为是法国那边的艺术品,可是打开一看才发现跟异域风情没有关系,是一块儿玉牌,无论是材质还是雕刻样式都东方的不能再东方。
顾沉摸着这块儿黑白暖玉,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是玉石,金银有价,玉无价,更何况这块儿玉颜色特殊,价格更贵,在冉燃这里,就没有金钱的概念。
“你不喜欢吗?”冉燃看着他的表情磨了下牙,他第一次送他礼物他不能不喜欢吧?他真的觉得这个礼物适合他的。
在法国的最后几天,他去他外祖父工厂看的时候,他在一堆玉石原材里一眼就看到了这块儿,黑白色在那些亮色的玉石里显得特别纯粹独特,有鹤立鸡群,独一味二的气质,跟顾沉很像。
他就要了这个,负责玉石雕刻的师傅是他们金家的老师傅,专门识玉的行家,跟他笑着说他眼光好,这块儿玉他上手的时候就知道感觉不一样,每块玉都不一样,这一块儿尤其独特,光华内敛,温润而泽。
他这么说,冉燃就拿着不放下了,金师傅笑着问他想要雕刻成什么,说这块玉非常独特,白色跟黑色都很纯粹,黑白分明,中间无任何杂色,雕什么都好看。
冉燃说他想想,金师傅让他画好了给他,金师傅以为他有多么厉害,但是冉燃画画功底为0,他在工厂里画了半天,金师傅都没有认出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冉燃想用这块玉雕一个钢琴,他的想法就是这么俗气,他记着顾沉弹钢琴的样子了。
这把金师傅为难住了,玉是非常东方的东西,冉燃却想雕刻一个西方的东西。最后他帮他设计了一个鹤的样子,丹顶鹤的翅膀正好是黑白钢琴键,而且还有东方色彩,附和君子如玉的气质。
冉燃很满意,在工厂等着这块玉牌做出来才走的。
他觉得很好看,一整块玉只刻一块儿手掌长短的玉牌,仙鹤的位置跟羽毛的钢琴比例是7比三,金师傅说的黄金比例。
他不知道顾沉喜不喜欢,他的想法古怪一些,冉燃看顾沉一直看着玉牌嗓子有点儿痒,轻咳了声:“别看了,反正我带回来的,好不好看你都要拿着!”
顾沉只笑了下:“这是钢琴吗?”
他摸着白玉下面的那一点儿如丹顶鹤翅膀的钢琴琴键轻声问。
看他看出来了,冉燃终于能问了:“那你喜欢吧?”
顾沉无奈的笑了下,这块玉他当然是喜欢的,喜欢黑白分明的纯粹,也感动他的构思,他是记着了他弹琴的时候。
顾沉看了他一眼笑道:“喜欢,谢谢。”
冉燃把手重新抄回口袋里:“那你快回去上班吧。”
送完礼物跟完成了任务似的,顾沉失笑:“走吧,我送你上车。”
顾沉结了账拉着他出门,站在马路上等出租车。
“我自己等就行了。”冉燃看着一辆辆车过去跟他说,顾沉只笑:“谁知道你又去哪儿呢?这边酒吧也不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是不是得喝到晚上才算过瘾?”
要不是路人多,冉燃就踢他了:“都说了要回家的!”他是有多少黑历史,让他现在还记着。
终于有辆空车过来了,顾沉给他拉开车门:“路上慢点儿,”关上车门时又笑着补了句:“我说的是真的,少喝酒。”
“我知道了!”冉燃跟他摆了下手,车子很快就启动了,顾沉医院大门的方向跟他这边一样,他跟着往前走,在医院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下,看车没影了才进了医院。
程博文从食堂回来,正好路过看见他问道:“跟朋友去吃饭了?那是你同学,我怎么看着眼熟呢?”他就只瞄了一个背影,还没有看全的,已经上车了。
顾沉只笑了下:“对,一个朋友。”程博文觉得眼熟不奇怪,他是冉燃的家庭医生。
果然程博文就说了:“你这个朋友让我想起我一个大主顾,”他没觉得那是冉燃,因为没见过他坐出租车,而且冉燃最讨厌看医生,轻易不会来医院。
顾沉哦了声:“是吗?”
程博文打开了话匣子:“那是个大少爷,就上次被人把胳膊打断的那个。那大少爷被打那一次最近都消停了,以前的时候大伤小伤不断,我隔三岔五就得去他们家一趟。”顾沉脚步微微顿了下:“以前就大伤小伤不断?什么伤?”
“就是自己……”程博文一顿,终于想起豪门家的事不能乱说,他要是说冉家那一家子都是神经病,那冉夫人知道了得杀了他。
程博文咳了声:“就是磕磕碰碰呗,”他转移话题:“你说这些大少爷锦衣玉食的,还不好好过日子,还给我们这些劳碌命添麻烦。算了不说了,下午还要忙一下午,走吧。”
顾沉有一会儿才低低的嗯了声。
大年三十晚上,要去冉燃爷爷家吃团圆饭,从他们家回来都快12点了。
吃团圆饭时,老人家不允许玩手机,冉燃还有两个姑姑,姑姑家表弟表姐都跟他一个表情,面上端着笑,内心里都在叫嚣,赶紧让这无聊的聚会结束吧,这还不如回家看春晚呢。
所以等宣布结束后,众人都迫不及待的回家了。
冉燃回来才顾上看手机,他们的微信群里已经热闹起来了,陆听之在放烟花,跟他们吹牛:你们大城市的人没有烟花吧?这比不上我们这屯子里了吧?
冉燃站在阳台上给他拍了一张,他们这里也放烟花,张叔在后花园里放的,各种颜色的,带字的也有,刘婶他们都去后花园里看了。
冉燃也趴在栏杆上看,也就是放烟花的时候这里才有一点儿过年的气氛。
陆听之还在群里得瑟:你们只能看,没有亲手放的感觉,那种把奇迹放上天的感觉你们体会不到吧?
顾沉回到:你那里的冷我们也体会不到。
冉燃乐的不行,顾沉刚才一直都没有出来,但他每一句话反击力都很高。
周昊又补了句刀:你们那里的烟花没冻住吗?
陆听之让他们滚。顾沉又道:今天晚上是新年,要说好话。
陆听之气道:我是你们老大哥知道吗?你们几个一会儿好好跟我拜年。
冉燃跟着道:我拜年是要拿红包的,老大你发多少。
周昊跟上了:红包+1
顾沉有一会儿才回到:红包+88
陆听之:你们这些财迷!等着!
12点的钟声敲响了,冉燃掐着点儿给顾沉发新年祝福,顾沉也很快就回复了,还给他发了一个红包,红包上写着祝冉燃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冉燃看着这个红包乐了,给他回到:这是我给我外公的祝福语。
顾沉给他回到:那你外公一定很开心。
冉燃回想了下,应该是开心的吧,他外公还不到百岁,用这个词没问题的,没办法,谁让他是孙子辈分,等轮到他时前面的人都把好词用光了。
冉燃也给他发了一个:祝顾沉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顾沉给他的红包是199,单个红包的最大了,冉燃笑道:谢谢老板,今天晚上收到的最大的红包了。
顾沉只道:老板吗?
冉燃看着这三个字弯了下嘴角,他几乎能想出顾沉的语气来,他回的不急不慢,肯定是一边看书一边回他的。
冉燃靠在窗台上给他回:老婆吗?
这几个字他打了好几次,但最后还是一横心发出去了,反正是隔着屏幕,他愿意叫他什么就叫什么。
顾沉的微信显示正在输入中,但输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几个字:等明天你来。
冉燃不自觉的环顾了四周,才想起就他自己在房间里。
冉燃既然流氓已经耍出去了,就干脆厚着脸皮问:你想我了是吗?好,那就明天等着我。
顾沉就给他回了一个字:好。
冉燃都猜不出他是回答他前半部分还是后半部分,他捏着手机磨牙,正要回时,顾沉又打过字来了:来群里抢红包了,老大找你。
冉燃切到微信群里,果然陆听之连发了三个红包,问道:人呢,说好给我拜年的。
冉燃先点了红包,陆听之还是很大方的,每个红包都是一百的,他们这个微信群没有美女,他还这么大方,冉燃跟他说祝福语,把别人发给他的,又复制给他,一大串,连各种表情包。
陆听之说他太敷衍,一看就是复制的,冉燃道:我给我外公才说了8个字。
他还没有跟冉镇平说过呢,他很少需要跟人祝福语,不是不懂礼貌,而是一般都是别人给他拜年的。
冉燃搜肠刮肚,又重新给他手打了一边,祝福他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这一次@群里所有人,他不知道应不应该跟顾沉的父母说一声,如果说没有芥蒂了,那也是假的,他至今都不想见到顾教授,冉镇平他也不想看见。
顾沉在群里有一会儿才回道:谢谢。
冉燃把手机放在了一边,他也觉得自己特别可笑,他厌恶别人,却把自己很干净的摘出来了,实际上他的这个行为对冉夫人更恶劣。
手机又亮了好几次,陆听之说他要去磕头了,新的一年他作为长孙要去给列祖列宗上香。让他们这些城市里的孩子早点儿睡觉,咱们明年见。
顾沉也回了句晚安,明年见。冉燃都看成了明天见,他揉了下眼睛,这是眼花了吧,还是他想明天见想疯了!
冉燃在群里回到:明年见?你要在家过一年?
已经过12点了好吧,这个陆听之怎么算数的?
陆听之回到:哈哈,手误,是年后见。不要太想我哦。
冉燃回到:不想你,你在家里待着吧。
让他心惊一场,现在都没有睡意了。
陆听之:把我刚才的红包吐出来。
冉燃正要怼他的时候,顾沉发了两个字:晚安。冉燃乐了下,这是顾沉独有的拒绝词语。
陆听之怒道:老三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
顾沉这次真的多打了几个字:新年第一天早点儿睡,明天早上要早起,晚安。
并@群里所有人。
这句话是顾沉给他发的,他复制到群里了,冉燃盯着这句话一会儿给他回复:好,晚安。
顾沉:别熬夜,要不明天还会在电影院里睡着的。别回了。
这真是成耻辱了,冉燃躺床上逼着自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