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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断腿真相 ...

  •   看着他变得阴沉的眼神,扈意哪里还猜不出来他这些日子针对自己的动机。

      她让阿喜带着众人退后,看着谢颂道:“圣上的赐婚圣旨,该不会也是你报复我的一环吧?”

      看她一下子就猜出了自己的心思,谢颂压下心中破败的感觉:“那可不是,我只是没有拒绝,主动接受罢了。”

      扈意讽笑:“我原本还以为你是可造之材未来国家之栋梁,现在看来,不过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罢了。”

      “我凭什么不能报!”谢颂双手撑在她的椅子扶手上,质问她:“我当年不过是因为饿的难受,偷吃了一个馒头而已,你却拿着棍子生生打断了我的一条腿。扈大小姐,我躺在地上,哭着求你饶我一命。可你呢,你不知在哪里受了气,想要生生打死我。”

      他说着话,双眼慢慢的变红,到最后几乎是含泪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那种感觉,那种钻心透骨的痛,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荷园内,安静的只有两人的心跳声。

      他的眼里盛满了不甘,和对她的愤恨。

      如果可以的话,扈意觉得,他一定会动手掐死自己。

      可是他不能。

      扈意丝毫不惧:“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谢颂的嘴角扬起一抹解恨的笑,声音充满诱哄,像是阴冷的蛇:“我想等着娶你呢,大小姐。我要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到谢家,当我的夫人啊。”

      他的眼神阴森可怖,带着大仇得报的畅快。

      扈意却是丝毫都不怕,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眸:“谢颂,你真可怜。”

      谢颂哼笑,松开椅子扶手,站直身体,看着塘中的污泥:“我可怜?现在四面楚歌,马上就要受万人唾骂的你说我可怜?”

      两人之间的气氛太过明显,在远处照顾扈宁等人的含露发现异常,朝他们走了过来:“小姐?”

      扈意挥手:“带他们先回去。阿喜过来,”

      阿喜听命上前。

      扈意道:“你现在出府,去前头街上毛家医馆,请老大夫过来一趟,就说我有要事。”

      谢颂看着淡然自若的扈意,心中升出一种失控的感觉。荷园内,除了远处门口候着的仆人之外,一时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谢颂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扈意瞥了他一眼:“急什么,在这等着。”

      等就等,过去八年他都过来了,现在这片刻算什么。

      清爽的微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吹起扈意的裙角,像是展翅的蝴蝶。

      荷园门口传来女人的说话声,扈意头也未回:“让她进来吧。”

      是二夫人,急切地朝她走了过来。

      看到谢颂在场,二夫人欲言又止:“大小姐。”

      扈意道:“无妨,二婶母有话直说就是。”

      二夫人急着解释,也顾不得外人了:“大小姐,你可不要相信那个贱人的话,咱们才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想着要害你和扈宁呢。你们姐弟,可是我的亲侄子侄女。”

      她的发髻妆容完全没有往日的精致,眼底淡淡的黑色,脸上憔悴的神情,无不在彰显着她熬过了怎样的一个日夜。

      扈意淡然道:“那二婶母说说,宁宁生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满府上下谁不知,扈宁可以说是扈意的命根子。

      二夫人立刻解释:“这事确实和我没有关系啊。”

      “那白霜怎么说......”

      扈意停顿了一下,似是有意想听她的解释。

      二夫人也立刻接上:“那个贱人,满口胡言。大小姐,婶母和你说实话,我当时是想给你个教训来的,这才找到了白霜,想要打听一些你的私事。白霜给我提议,说你看重宁宁,要想让你伤心,可以从宁宁身上下手。大小姐,我们再怎么不睦,可宁宁是无辜的啊,你说我能做这样的事吗?当下我就拒绝她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白霜心怀异想?”

      “我这,”二夫人讪讪地低下了头:“我这也没有立场告诉你啊,万一白霜倒打一耙,你肯定相信她。”

      此话也说得过去。

      “后来呢?”

      “没两天宁宁果真生病了。我去探望他的时候,看到了大伯也去了。你也知道,我不敢和大伯对上,就藏在了暗处。”

      后面的事情,扈意可以猜到了,躲在暗处的二夫人,看到了白霜想要勾引去看望病重儿子的扈父。至于有没有勾引上,这点除了扈父之外,恐怕也无人知晓了。

      “那靳氏早产是怎么回事?”

      靳氏就是继夫人。

      二夫人急的拍着大腿:“哎哟大小姐,这事我就更不敢动手脚了。她的身孕,大伯和婆母那照看的叫一个严密,我就是有心也无力啊。小玉她就是个疯子,临死还想把我们二房拉上给她陪葬。她还说我想挑起大房和二房的矛盾呢,我看她才是居心叵测。”

      让大房和二房乱起来,然后坐享其成,恐怕才是小玉背后之人的真正目的。

      白霜,真的是白霜想要上位才谋划这么多事吗。

      看她沉思,二夫人犹豫片刻,尝试着叫她:“大小姐?”

      扈意道:“回去吧,只要不是你做的,我不会怪罪于你。”

      “哎,好,好。”二夫人松口气,脚步轻快地向外走去。

      这么几个来回的对话,谢颂也听出了大概,见扈意真的相信了二夫人的话,谢颂讽刺道:“你相信她?”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直觉?那个白霜在你身边六年了,你这次不也栽倒在她手掌心了吗。直觉有什么用,亲眼看到的证据,才是最真实的。”

      “真凭实据?”扈意看着他。

      门口小径上传来阿喜的声音:“小姐,婢子把毛老大夫请来了。”

      谢颂不明所以,看着阿喜背后一个白胡子老头,弯着腰,拄着拐棍慢悠悠的过来:“见过大小姐。”

      扈意道:“多年不见,老大夫还是这般精神抖擞。”

      毛老大夫笑笑:“多谢大小姐挂念。现在医馆交给了老夫那不成器的儿子,老夫也落个清闲。”

      扈意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手时就要放手,老大夫豁达,真让扈意佩服。”

      “大小姐客气。”

      “今日邀老大夫前来,是我遇到了一个难事。”

      毛老大夫虽说已经退居幕后,但医了一辈子,对于病者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尤其他最爱钻研一些疑难杂症,听闻扈意如此说,毛老大夫浑浊的眼睛微微发亮:“大小姐请讲。”

      扈意看了谢颂一眼:“我认识一个幼童,他的腿被打断了,因为长时间没有得到救治,断掉的骨头长在了一起。现在他也能行走,就是双腿一长一短,走路有些跛,敢问老大夫,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

      这种病症不算稀奇,老大夫有些失望:“大小姐许是忘了,八年前老夫曾到府上医治过一个幼童,他也是如此症状。”

      听到这里,谢颂这才明白,扈意的意图。

      扈意不懂:“这事我还真忘了,后来是怎么处理来着?”

      老大夫道:“办法有些残忍,但要想让他像正常人一般,只能把长好的腿打断,重新固定才行。”

      “那确实很残忍哈,孩子还这么小,要生生忍受腿被再次打断的痛苦。”

      “这也是没有办法。他的余生还长,总不能让他一辈子都跛脚走路吧。”

      扈意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多谢老大夫指点。阿喜,派人送老大夫回去。”

      阿喜上前,引着毛老大夫向外走。

      到此时,谢颂明白了她这么做的原因。他质问道:“扈意,你这是何意!”

      “你不是猜出来了吗?”扈意道。

      “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相信你了吗?”

      扈意洒脱一笑:“怎么,你不是宣扬只相信真凭实据吗?现在事实就在眼前,你为何不信?”

      谢颂的嘴角有些许的扭曲。

      “年纪轻轻的,以后话别说的太满哦。”扈意笑着说完,起身向外走。

      谢颂朝她的背影喊道:“我明明记得是你受了委屈,才拿着棍子打我的!你当时就是这么说的!你就是为了泄愤!”

      扈意挑眉,无谓地道:“你要是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她要走,谢颂上前两步挡在她面前:“你把话说清楚!”

      扈意朝他微笑,就在谢颂以为她会解释的时候,她张口叫来仆人:“送谢公子出去。”

      “扈意你!”

      谢颂还想再问两句,扈家仆人已经走过来,挡在了他们中间:“谢公子,请。”

      谢颂这才不甘地离去。

      阿喜送完毛老大夫,正等在门口。看到扈意出来,她上前:“小姐,不好了,白霜自缢了。”

      扈意闻言,眉间突跳:“什么时候发现的?”

      阿喜道:“去给她送晚饭的时候小丫头发现的,身子都冷了。”

      自缢的布条,是白霜从自己衣裙上一点点撕下来,绑在一起的。在她的周围,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扈意斥向看守的人:“我不是说要把她绑起来吗?”

      那仆人吓的立刻跪下来:“回大小姐,是含露姐姐绑的,小的一直在门口,谨记大小姐命令,连门都不敢打开啊。”

      阿喜道:“一直在门口,她自缢时踢的凳子你为何没有听到?”

      仆人有些心虚。

      “照实说,不然你该知道我的手段。”扈意道。

      仆人以头触地,重重地磕着头,不过两三下,额头就红肿了起来:“大小姐,小的真的一直就守在门口。中间的时候陈姑姑来过,想要进去看白霜,小的谨记大小姐的话,没让她进去。陈姑姑给了小的银子,小的就...就让她在门口说了两句话。小的发誓,真的没有听到白霜踢凳子的声音。”

      白霜死了,就算能找到当年离府的人,也死无对证了。结合昨日陈姑姑的话,扈意可以肯定,陈姑姑在阻止她查当年母亲离世的真相。

      为什么呢,到底是谁,让陈姑姑这么护着,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

      扈意在房中想了一夜,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窗户,打在她床前的地面时,扈意下定决心,抽出墙上的剑,打开房门,朝着正院怒气冲冲地走过去。

      “阿喜,去我外祖父家里,请他们全部过来,就说我要为母报仇,大开杀戒。”

      和白霜不同,陈姑姑跟着母亲三十余年,能让她不惜一切护着的,除了扈家之外,就剩下她的外祖家唐家了。

      所以说,谋害母亲的凶手,就在这两家之中。

      扈家的祖母,父亲,继夫人靳氏。唐家的外祖父,大舅舅夫妻,驻扎在外的三舅舅夫妻,四姨母夫妻。

      扈意今日想赌一赌,陈姑姑想保护的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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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古言《小桃只想当个宫女》正在写:一心只想雄霸天下的耿直皇帝,重生两次后终于开窍了,想养个小桃子吃吃的故事~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