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槐婳》非略

14、少包1戒贤

　　这天相国寺主持早起做早课时发现自己的院子里多了一棵槐树，特别明显，一夜之间也不可能长出这么大的树。

　　“阿弥陀佛”他朝着槐婳鞠了一躬，什么也没有说。

　　槐婳没有在人前现身，这是它离开侉依族之后第一次来到一个寺庙里，这个寺庙香火鼎盛，它选择了一个院子扎根下来，没想到居然是相国寺主持的院子。

　　它飘着跟着衍悔大师，围观他给人讲佛，然后见到了他的几个弟子，它一直觉得西方的佛教道貌岸然，哪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害人者成佛了，那之前给受害人带来的伤害难道就不存在了吗？它看了看衍悔大师这几个弟子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因果线，但是有一个长得清清秀秀的，他身上的因果线居然是系在衍悔大师的身上，衍悔身上也有一根因果线，不过它看不太清楚是连着谁。

　　槐婳突然惊觉它居然能看到因果线了，难道是因为十几年来侉依族全族的供奉和信仰吗？它不太懂，依旧每天默默的听这些僧侣们讲佛念经，因为身上的功德和信仰，它渐渐的能够以妖身接近相国寺的佛像了。

　　这天，它看到衍悔大师抓住了几个来相国寺偷吃的孩子，发现其中那个带头的孩子居然和衍悔大师身上的因果线连在了一起。

　　只见衍悔大师没有惩罚他们，给了他们食物让他们下山了，随后的日子里，衍悔大师还教给了这些孩子武功。

　　衍悔大师的小弟子，之前那个小孩听闻自己的哥哥死在了书院，和寺里道别下了山，今天也回来了。它又看到这个孩子好像叫展昭吧，他带了个黑脸的青年，和一个书生样的青年和一个女子一起回来了，想见衍悔大师。

　　槐婳每天就看着衍悔教导那些外面的小孩特别是那个和他有因果线的小孩，今天他们又来寺里捣乱了，结果被那个胖胖的弟子抓到了，衍悔看到让胖弟子送他们下山。槐婳跟着那群小孩想出去玩一下，结果看到那个胖弟子居然私下报复那个小孩，把他推进了湖里，它赶忙去托起了那个孩子，孩子没有落水，很气愤，骂骂咧咧的，说下次一定要报复。

　　槐婳目送这个孩子下了山，然后回到了主持的院子，化成了一个男孩的形象躺在枝丫上。

　　“阿弥陀佛，施主是这棵槐树吗？新来的邻居。”衍悔在树下突然出声。

　　“你怎么能看得到我？我并没有现身啊。”

　　“阿弥陀佛”

　　“咦，你居然要死了吗？”槐婳突然反应过来，将死之人是可以看到的。

　　“阿弥陀佛，出家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衍悔邀请槐婳进屋里说话“施主，请入内。”

　　“好呀。”槐婳直接飘了进去。然后衍悔给槐婳沏了一杯茶，他们坐在两个蒲团上。

　　“我看到你之前教的那个孩子和你身上有因果线，他是你的小孩？”槐婳在喝了两杯茶之后，总算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不过你们出家人，不是不能成家的吗？”

　　“施主，愿意听一听我的故事吗？”

　　“当然。”

　　可能是衍悔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槐婳又非入世之人，居然把当年的种种来龙去脉向他吐露的一清二楚。

　　“我觉得，你不应该回来。”槐婳听完衍悔身上发生的事情说了这样一句话。

　　“阿弥陀佛”

　　“你知道一个未婚的女子，怀了孕，在这个大宋朝将会面临一些什么吗？既犯了错又没有什么担当，我承认佛法有一些部分是好的，但是这一块你直接把她丢了，然后只回来认错，根本就是逃避。”槐婳很是义愤填膺。

　　这一次衍悔沉默不语。

　　“而且你并没有放下，不然你不会发现那个孩子是你的孙子，还继续教导他武艺。”槐婳见衍悔没有说话，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就快死了，你的弟子们里面有个胖胖的那个弟子刚才下山的时候想将那个孩子丢到湖里教训他，你如果真的为了大家好我觉得你应该放下这个相国寺，将相国寺交到合适的人手里，去好好教导你的孙子。”

　　衍悔听了槐婳的话，依旧没有说什么，他又倒了一杯茶。

　　“谢谢你给我讲的故事，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槐婳将人名和朝代隐去然后给衍悔讲了郑晓东的故事，说完这个故事之后，它问了一句“你觉得，父母对孩子的影响大吗？你看你教导的展昭和你的那些弟子和没有父母在外闯祸的孙子，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吗？”

　　衍悔在听完了槐婳的话之后，心里惊涛飓浪，他其实心里已经乱了就从他的孙子出现在他面前开始，或者更早的时候，他犯错去思过崖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想过他的离开给那个救了他的女子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他就是一个懦夫，他只知道逃避，这一刻他甚至想要以死谢罪。

　　“我感觉你和你孙子因果线变粗了。我想你可能要好好想一想，死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死只是你逃避的方法。”槐婳看出了衍悔想寻死的决心“而且，我感觉你要看不到我了，因为你身上的死气变少了。”

　　衍悔眼前的槐婳一点一点的变淡，消失了，他确实看不到它了。眼前空了的茶杯和蒲团上被坐过的痕迹告诉衍悔槐婳确实存在过。

　　戒空因为没有看到锦毛鼠的纹身，并没有产生怀疑，也没有去威胁戒闲，他们四个主持的入室弟子，将争夺相国寺主持之位。

　　衍悔在自己的禅房里思考着之后的事情，他的四弟子戒闲来了，一番交谈之后，衍悔做了一个决定。

　　“明日的无遮大会，将会选出主持的新任人选，我曾经犯了一个错误，我会还俗，然后为我曾经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

　　“师父！”戒闲很激动，对他来说衍悔大师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阿弥陀佛，我时日无多，我希望能够弥补我犯下的错误，我心意已决。”衍悔将自己的决定告诉戒贤，其实他最看好的主持人选就是戒贤。

　　第二日的无遮大会上，尽管被那个黑脸的聪明人抢尽了风头，但是衍悔还是选定了戒闲作为相国寺的下一任主持，没过多久，他将手里的事情一一处理完，脱下了僧袍，换上了俗世的衣服，他找到了锦毛鼠，并且带着锦毛鼠和其他几个孩子一起离开了相国寺附近，去了陷空岛定居，他教导着这些孩子们，看顾了自己的孙子长大。

　　戒贤住进了主持的院子，在那棵槐树下，他想着师傅走的那天和他说的话。

　　“喂，你想不明白吗？你师父放下了，他问心无愧了。”槐婳在枝丫上坐着突然现身出声问戒贤道。“他一生都能够坦荡荡，你难道不为他高兴吗？”

　　“阿弥陀佛”戒贤想起师傅说有邻居点醒了他，想来就是这树上之人。

　　“你可真严肃，不过我心情好，我给你一点东西吧。”槐婳向戒贤飘去然后点了点戒贤的额头。

　　潮水一般的记忆突然蜂拥而至，戒贤看到了如果没有槐婳他动手杀了很多很多的人，还害得疼爱他的师傅也因为保护他而死去，最后被包拯点醒的事情。

　　“我想，我知道了，谢谢施主。”不破不立，经过这些记忆的洗礼，戒贤从这天开始真正的担起了一个主持的责任。

　　“不客气，你每天可得好好的做早课，然后管理好这个相国寺，我可在这里聆听你讲佛法呢。”槐婳笑嘻嘻的决定在这个地方再呆一阵子，隐去了自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