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3、晋江独发谢绝转载 ...
-
两人走后不久,慕容夫人一行得以通报上山。
这一群女眷一路行来,也是颇惹人注目。
诸人到得方丈住处,恰与院中还未离开的几人凑到了一起。
两方立场相异,实是说不出谁更不自在。
慕容夫人才见过林蓝,又站到段正淳跟前,心里发虚,就不知该如何开口。
幸而段王爷正与另一位男子凑在一头说话。
段正淳段正明毕竟是亲兄弟,或许方才因李秋水的话有些隔阂,此时也很快消除。
两人将各自情况相互告知。
段正明说起同林蓝的相识,当时尚不如何,此时才觉难以为情。
他确实是对林姑娘过于亲近耐心了些。
就是两个人身后六位家臣听着,也难免嘀咕。
不过众人同样分析出,既然慕容博的消息是林蓝故意延后放出,她应是早打算好不见他们这些人的。
但是段正明的出现,却出乎了她的预料。
幸而段正明没见过她真容,竟完全没认出。
凑巧见过林蓝一面的巴天石与范骅两人,又被段正明误导,没去确认这位“小姑娘”的身份,以致灯下黑,找来找去愣是没发现人就在身边。
这一堆人围着段家两兄弟,那阿萝姑娘也别别扭扭靠了过来。
只一眼,段正明就觉面熟。
而后才注意到,这姑娘与那位王妃殿下,未免太像!
他将疑惑问出。
汪剑通头一个惊道:“刚才同段兄弟交手的人是王妃?”
段正明点头。
段正淳亦看过去:“汪兄莫非怀疑此人就是西夏被劫走的那位王妃?”
这样就跟他们得到的消息相吻合了。
汪剑通喃喃道:“大概就是她没错,那王妃叫李秋水,是也不是?”
这段正明却不知了,他只听林姑娘总称呼“殿下殿下”的,没听过其姓名。
他摇头,阿萝却忽然愣住,急急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李秋水?她在哪儿?”
三人迟疑看她,她态度转变也太大,不知两人什么关系?
阿萝此时全顾不得段正淳了,怔怔道:“我娘就叫秋水,我跟我娘姓,我姓李……”
单看两人相貌,说是母女也不稀奇。
只是——
段正明好心提醒:“人方才已被林姑娘带下山了,这会儿估计……”估计早走得远了。
他话没说完,阿萝姑娘就转身跑了出去。
一众仆妇在她身后追赶,她却不管,在前边拎着裙摆飞奔。
然而终于跑到山下,山门外只有两排马蹄印记,一直延伸到远方。
她一瞬间就像失了神魂,浑浑噩噩站在原地。
而后突然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去,又被仆妇接住,扶着往山上走。
小院内汪剑通已灵门方丈见礼,去见了玄慈。
于弥恒也悄然告辞。
只剩灵门与段氏兄弟一众和慕容夫人等人。
没旁人在,段正淳才提起当初重到参合庄之事。
慕容夫人无处可避,只能白着脸,将实话说了。
是她隐瞒了真相,引人去了西夏,只是没有想到,李秋水也并不是林姑娘对手。
阿萝心不在焉缓缓跨进院内,正听到她此言。
自是恨极!
她是厌恶林蓝,但此时又不禁想,若不是慕容家这对夫妻,先后将那煞星引去西夏,母亲如今又何至于去向不明,安危难测?
今日简直是叫她此生难忘的一天。
母亲对面不相认,交好的原来也是仇敌,有心寻求安慰,那人却又惦记着她所恶之人!
越想越是难堪。
脑子里乱哄哄,想到小时候,父母俱在,他们一家三口,住在一处石洞中,每日欢乐无尽。
竟只有那时最为快活!
她思维极其混乱,倏然冒出一个念头,她要回家去,回无量山,回琅嬛洞去!
想到此再待不下去,转身往外跑去。
慕容夫人苦笑连连。
她真是自造恶果。
灵门才知原来林蓝与慕容夫人之间还有这样牵扯。
此番少林大会召开在即。
在场之人却没哪个心思还记挂上面。
林蓝人虽不在,这一切丝丝缕缕却都同她脱不了干系。
真难说是她早就料到还是天意如此。
林蓝自与李秋水离开少林,一路上对方是百般找茬,约莫经得一月,才赶到天山附近。
两人兀自打马从林中过,却是遭遇了两位不速之客。
那两位本在林中说话。
林蓝耳力极佳,听了个完整。
其中一个恼火道:“咱们这么多好汉聚在此处,还要等人家麾下小娘皮的命令,真也窝囊,老子是受不了了!”
另一个脾气更爆:“哼!我看那姓乌的是孬了,我老哈可不是怂猫儿,叫人一吓就缩起来喵喵叫,咱俩索性杀上山去,死也不再受这折磨!”
前一个却烦闷道:“哈兄弟,你说的倒是不错,但只凭咱们,如何打得过她手下千百弟子?任咱哥俩再是神勇,拼上两岛之力,也难有胜算!要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能联合起来,何愁大事不成?等咱们抓了她数百个徒子徒孙,敢叫她不听令?”
后一个也愁眉不展:“可惜,那些个人却不是各个都有云兄这骨气,好些已经给那生死符吓破了胆子!我瞧他们那样真是忒不爽快!”
那云兄谦虚附和:“老兄这柄铁锥的威力,兄弟我也是清清楚楚。兄弟岛中正擅些刑讯之术,如能捉了人来,正合好生威吓一番!咦,哪来的马蹄声?”
他哈兄弟也支起耳朵:“是有人来了,有两个!好啊,来得正好!你哈爷爷正愁满肚子火气没处撒去,先拿这两人开开刃!”
那云兄吹捧道:“有哈兄弟出手,自是手到擒来!”
姓哈的汉子狂笑两声,竟是毫不掩饰奔出林来,直直拦在林蓝二人面前。
只见他身子高壮,像头野牛,两臂甚粗,臂上青筋虬起,蒲扇大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柄大铁锥,看着就颇有分量!
他擎着眉头看向两人,那身材,瞧着比她二人胯下马儿都要壮硕。
略带失望道:“怎是两个娇滴滴的娘们儿?”
这才经得几下捶打?
另一个姓云的后边赶到,听他话欷歔:“还管什么男的女的,兄弟我受够了山上那群鼻孔朝天的娘们儿,正好先拿这两人出气!老哥不出手,我可先不客气了!”
他嘿嘿笑了几声,人还没落地,先从腰间解下一条长鞭,手握鞭柄,横甩出去,要捆马蹄!
这长兵应对马上敌人正是有奇效。
然而林蓝与李秋水两人哪个也不是好欺侮的。
两人微一提缰,已使马儿立起避让,而后翻身落地将马儿放跑出去。
这人一击不中,也不意外。
能在外行走的自然都有些本事。
他将鞭头在地上一摔一扬,鞭如长蛇闪电,迅速窜向两人。
李秋水叫林蓝封住了大半功力,此时也不敢大意,立即侧身一个跟头翻了出去。
林蓝却站在原地,身子灵活躲闪,无论那鞭子如何甩动,总不能打中。
姓云的屡屡失掉准头,心里憋火,吆喝道:“哈兄,可别再看了,咱们一起,合力把这两人捉了再说!兄弟今天定要用些看家本事好好招待她们!”
那持铁锥的这才攻上来。
抡起铁锥砸向林蓝。
他力气真是大,挥动手臂,都能带出破空风声!
然而林蓝只躲不接,那一锥砸在地上就是一道深坑。
这人虽生得壮,却不笨拙。
当即拔出武器,转个身子又攻过去。
两人一个横扫下路,叫她无可着落,另一个则重重出击,攻其后背!
李秋水在旁躲闪看戏。
林蓝撇她一眼,脚下一错,小腿已被那根长鞭缠住。
云姓汉子一喜,就要收鞭。
然林蓝又一脚蹬在那铁锥上方,壮汉胳膊一颤,手中铁锥似有千斤重,而后头顶一个人影翻过,有两手摁在了他背心,将其整个人往他兄弟推去。
用鞭子的正要退,鞭子却缠在林蓝脚上,待拽又拽不动。
见人举着铁锥撞来,满以为要被戳个肚破肠流,惨死当场。
林蓝却将腿一缩,已将长鞭拿捏在手中,再使力一抖,就将那大汉套住。
长鞭两端握在两人手中,中间还系了颗人头。
两人一用力,那汉子正是下摔之势,又收不住,喉咙被捆地极紧,脸一下子涨红发紫,身子悬成一个怪异的角度,难受得扔了铁锥,去抠那长鞭。
他兄弟一吓,立即松开了手。
要去解他脖子上的皮鞭。
林蓝顺势一脚踹过去,大汉将兄弟压了个正着。
她则悠然过去,将两人绑在一起,拴在马鞍上。
而后跨身上马,轻轻扬鞭。
马儿立即小跑加速,将两人在地上拖行前进。
这鞭子绑了两人已没剩多长,两人脑袋简直就蹭在马蹄边上。
扬起的尘土盖了满脸,吃了满嘴不说,一个不留神,脑袋就要被踏破个窟窿,实在怕得紧!
这两人方才出现时还在骂咧,嫌弃他人胆子小,这会儿真碰到要命的事来,也没表现多么英勇。
脑袋在石头上磕了几下,后背剐蹭过一遍,就开始求爷爷告奶奶的饶命了!
李秋水跟在一旁,笑道:“你也真是心狠,杀这两人还要先折磨一番。”
那两人背面蹭得火辣辣的疼,眼泪鼻涕直掉,简直说不清是死了好还是活着好,但听到这话还是讨饶,盼望别立即将他们杀了,可见还是想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