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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狩猎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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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日子相当无聊,她没有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只有乖乖的在府里瞎逛,逛久了后便觉得这院子越来越小,就像一个金碧辉煌的笼子,关不住她这只迫切想要飞出去的小鸟。
胡子安平日里的差事非常的忙,恰巧人又非常上进,所以到达府中的时候,基本已经是很晚。
胡景若和二哥反应过她过于无聊这个问题,胡子安也表示没有办法,他看着胡景若,无奈道:
“你这性子,生性/爱玩,可是二哥确实很忙,也没有办法陪你,吴珞这些时间关在家里,也不能陪你打发时间,你要是愿意读书也还好,倒还是有些书可以给你看,但你又不喜欢!”
胡景若从这个话得出了两个重要的信息,吴珞和读书。
她说:“吴珞?”
胡子安看着她,笑着说:“你知道的,她爹和兄长都在家中,所以管得比较严,现在说不定还在学习诗书,倒是你,和她关系这么好,却没有人家的才气。”
胡景若当机立断,和他说:“哥哥,昨夜我冥思苦想许久,忏悔自我,觉得身为女子,还是该学习诗书,哥哥,你给我找个可以教书的先生吧!”
胡子安笑着点了点头,说:“好,就把上次的那个授书先生继续请过来。”
胡景若决定好好学习,便跟着在房间中找书,比对着自己经常看过的那些书,唐诗宋词,还有什么以前有记忆的的史书,古文,这么一来而去,倒还对古代的繁体字有些认识。
随着文化的进一步提高,人也渐渐有些忘乎所以,竟然开始自己猜字摸词地看着现在的一些没看过的书本,倒觉得自己和古人差不多了。
这些时间,她常常收到来自别府的信件,微微的,也能认得出字。
来自吴珞。
彼时她正在树下看着信件,她就问流月:“这吴珞接二连三给我送信干什么?”
流月笑着说说:“小姐,这吴小姐对你好得紧,可吴小姐家中管的严,所以不能来看你,如今你落水了,她肯定十分挂念,你虽然不一定介意,可是吴小姐在意你的感受,也要送些信来表示挂念。”
胡景若看着那字体,觉得好生秀气,猜想着这个吴珞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应该是端庄大气,还带着微微的小姐的含蓄斯文。
她把信件给流月,说:“收着吧!也是人家的情谊。”
经过她的一番努力,她成为了一个有知识的青年,开始在授书先生的指导下写一些诗词,她拿着新写好的诗给授书先生看,授书先生拿着纸张看了许久,才说:
“你这个诗押韵倒还是有,但用词过于华丽,华而不实,缺了人心之情。”
胡景若问授书先生,说:“这个要怎么破呢?”
授书先生也没怎么说,只是告诉她,多练,多练。
胡景若理所应当地对出了下一句:屁话,都是屁话!
冬天的日头要晚一些,早上的时候,便是一片朦胧,望着昏暗的天空,灰暗的天空泛着一股阴冷,她便觉得这个天气喝些暖酒会好些。
她的这个二哥对她倒是宠的不行,经常想着她念着她,胡景若寻思着是不是胡子安意识到是他的失职才让自己掉下了水后,突然愧疚感油然而生,对她格外关怀。
夜半十分,二哥来找了她,那个时候,她正在梳妆台前,准备摘下发饰,却发现胡子安微微喘着气,敲着她的房门说:
“景若,我见你也不怎么出去,呆在房里终归比较闷,再隔半个月京城的子弟要去狩猎场打猎玩,我想着也不是什么皇家狩猎,带你去只要不惹事也没什么影响,你应该还比较喜欢热闹,过去看看骑马,看看射箭什么的放松放松也比较好。”
胡子安眼里带着笑意,接着说:“你愿不愿意去?”
胡景若只感觉自己终于要从禁锢的笼子里放出去了,方才还压抑的本性一下子爆发出来,开心的回应到:
“要去。”
胡子安特地叮嘱她说:“我告诉你,我和他们说了我要把你带去,这是个特例,其他的子弟可没有带别人,到时候狩猎场可能就你一个姑娘,所有人看见了你都知道你是我的妹妹,你可要注意言辞。”
胡景若完全没有抓住他的重心,只是兴奋的问到:“真的?你真的带我去?”
她心想,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骑马射箭的样子,这些京城子弟出身尊贵,博学多才,总不能都是纨绔,肯定骑马射箭技术都是上乘,一定特别有意思。
胡子安笑了笑,说:“我都和他们讲了,当然是真的。”
胡景若又忍不住问了一下二哥,言语中带着羞涩:“二哥,那个……向鹰会去吗?”
胡子安瞧着她的小眼神,无奈宠溺地笑了笑,说:“他是将军,这类比试自然不会缺席。”
知晓了这个,胡景若便对这狩猎场充满着期待,转身和流月欢喜地说:“哇,我一定要好好打扮打扮。”
胡景若过于积极,流月也忍不住打趣她说:“小姐,这比试还在准备,这还要等半个月呢?”
胡景若对狩猎场的行程过于期待,也做了充足的准备,为了成为一个巾帼英雄,开始在院子里面练习功夫,捱来捱去,日头混的快得很。
感觉时间还没过去多久,就到了举行狩猎的日子,她原是准备好生打扮,可是想着到时候肯定行动不便,便一身便衣上了马车,颠颠簸簸抖了许久,二哥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景若,到了。”
狩猎场是一片宽阔的黄土地,飘扬着几面旗帜,一望过去,心情也跟着开阔起来,稍微靠近外头有一些树木,像是森林,一些马匹穿梭在被绿色覆盖的丛林中,那便是正在打猎的京城子弟。
而靠近里头,围栏围住了很大的一片场地,里面有些射箭的靶子,还有马棚,还有几件大大的营帐供人休息喝茶。
胡景若看得发神,隔了会儿才听到胡子安在说话,他说:“我要去管管外面的安全问题,你自己就在内围呆着,不要乱走,看看公子们射箭就好了,如果想学,去搭个话,也可以让他们教你。”
胡景若拉着二哥,看着四周说:“二哥,向鹰是在哪儿呀?”
向鹰是她在明朝看到的第一个非血缘关系的男人,她自然心上对他惦记着紧。
胡子安想着说:“向鹰啊。”
他深思了一会儿,“我们来的时候有些晚,他可能已经到了外围,你可能现在见不了了。”
“他的武功,今天肯定一直在外围涉猎,可能不会到内场,不过打完猎了后我们都会把猎物分给所有参赛的人,晚上设置宴会共庆,你要是想看他,晚上的时候,你就去给他敬酒,他一定会搭理你的,说不定还能说说话。”
胡景若嗯嗯地点头,看着胡子安驾马走过去了后,就自己欢欢喜喜地跑去内围。
四周的景色还是很不错,非常地平坦,内场四周被一圈栏杆围住,里面装了很多的靶子,先前远看还以为面积不大,然而走进了才发现面积真的很大,足够着骑马在里面奔跑。
她心想着待会儿会不会有什么骑马射箭,蒙眼射箭的活动,想想都足够地兴奋。
走近了后,发现在营帐外,有几个少年围在一起说笑,而有的子弟已经牵了马走出去了。
那几个围在一起说笑的公子对于已经牵马出去的人似乎毫不在意,便继续在那里说说笑笑,好似不太在意这次狩猎的内容,来参加比试只是单纯为了聚一聚。
她收下心底的猜测和分析,准备拿着弓箭玩,却发现身旁的弓架上的弓已经被拿完了,而在那群少年旁边的弓架上满满当当的都还是弓,她想着终归都是官员的子女,说些话也没什么失礼之处,就鼓起了勇气走了过去。
她和他们打招呼点头:“你们好。”
少年们听着声音,看到胡景若后,突然一下子就笑了起来,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少年看着她,笑着问:“你是胡景若?”
胡景若听见有人点她的名字,便下意识地说了句“对。”
几个同行的世家子弟玩笑着对白色长袍男子说:“张显,我就说吧,这胡子安自己长的都秀气得很,他的妹妹肯定长得标致。”
张显说:“这好看的人,好看可都是好看一家子。”
胡景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又有一个小男生提到了句:“听你哥哥说你落水了,可现在没隔多久就这么生龙活虎的,看样子恢复的不错。”
胡景若点头说:“嗯嗯,是恢复得不错。”
张显看着她,上前了一步,上下打量着说:“怎么不说话呀。”
一个男生打了一下他说:“人家姑娘秀气,哪像你,粗鲁得很。”
胡景若僵在原地,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了别人说笑的谈资,觉得尴尬得慌。
她忽然明白了方圆十里就她一个姑娘的紧迫感,总觉得自己跟个稀有动物似的,是个人都想过来瞧一眼。
张显看着说,“你是特地过来跟我们打招呼的?”
胡景若终于感觉问到了话,忙说:“我过来拿个弓。”
张显突然找到了乐子一样,笑道:“看不出来,你还会射箭呀。”
胡景若摇摇头,说:“我不会,我就是玩一下,过个瘾。”
张显笑了笑,说:“那行,你玩你的,你要是想学射箭就找我们,教你还是可以的。”
他走过去拿着弓放在自己手里掂量重量,挑了一把弓递给胡景若,说:“用这把,你看看用着顺手不?”
胡景若双手接过弓,只感觉那真是好大的一张弓,在她手里还有些施展不开,而且还有些重量,沉甸甸的,胡景若把它放在手里参观,摸索。
张显说:“你看行不?”
胡景若点头如捣蒜:“好,好,很好。”
她觉得行,这肯定是把好弓。
她拉开弓,只感觉那弓把她的整个肱二头肌都扯得生疼,她把弓撑开到了一定程度就再也撑开不了了,而再撑开一点,便感觉可以把她整个人给拽出去。
咻的一声。
面前的靶子晃荡了一下,一支箭稳稳的扎在靶心那里,胡景若连忙望过去,发现张显收下了方才拉着的弓,笑着拍着另一个公子说道:“现在你可就压力大咯。”
另外一个公子淡淡一笑,没有丝毫担忧神色,气定神闲地拉开了自己的弓,拉得十分轻松,一撑就开,她突然想起了那一句:“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心下除了一句代表震惊的不雅用语,完全说不出任何话来。
咻,又是一声,稳稳当当地扎在靶心,胡景若瞠目结舌,手中的弓都还被她握在手中,胡景若把那弓给掩了掩。
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
她还在震惊欣赏之余,却听见从一旁传来一句冷冰冰的话:
“胡景若。”
她转头,几个公子齐刷刷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给灼烧成灰,为首地张显掂量着自己手里的弓看着她,笑着说:
“你也来一个。”
胡景若往后退,尴尬说:“我……不会。”
张显啧了一声,说:“你不要小气。”
胡景若欲哭无泪:“我是真的不会……”
几个公子勾肩搭背着走过来,晃悠晃悠的说:“我们知道你不会,你就随便来一个,试试呗,不试又怎么知道。”
几位特别难缠,胡景若说不过他们,恰巧她也不喜欢扭扭捏捏,想着大不了就被他们笑一顿,所幸豁出去了,便也忍不住劲儿,拿着一支箭,放在弓上,用着九牛二虎之力拉开了弓。
咻。
她的箭很明显,以抛物线的模样落到了地面,还是斜着插进了地上。
孤零零的一支箭插在地上,映照出她的尴尬……
几个管马的人匆匆跑过来把箭给捡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几个公子捧腹大笑,互相搀扶着,完全不注意形象。
“我要被笑死了。”一个蓝色衣袍的人蹲在地上,笑得前仰后合。
胡景若的脸黑成了锅底,被嘲讽的她脸上挂不住面子,正准备走,却被张显拦住:“来来来,我教你。”
“我不要你教。”
这群人嘲笑她,真的是特别讨人厌,恰巧她又小气得不行。
张显收敛了笑容,说:“不笑你了,我来了兴致,真的教你。”
胡景若置气愣在那里,不理他。
张显走到她的右侧,温柔地说:“拉弓。”
她依然一动不动,当做没听见一样。
“拉弓。”
胡景若觉得烦,便拿着弓拉起来,对准着靶心。
张显有些无语说:“你拉用力点。”
胡景若嘟囔出声:“这是最大的力气了。”
张显没说什么话,绕到胡景若的旁边来,比了比她的身高,看了看靶心,对一个公子哥说:“你给他换个松点的。”然后一面看她的手势。
他往前推了推弓,胡景若整个人都被拉了前去,张显没说什么,招呼了一个小哥递了支箭,然后搭在弓上,说:“拉稳。”
突然一下子拉开了弓,对着靶子射去。
虽然没有正中靶心,但是也打在了靶上。
胡景若眼睛也不自觉睁大,眼睛里都闪着微光,胡景若看着张显说:“牛逼。”
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你真厉害。”
张显笑了笑说:“小意思,不过光练拉弓是没用的,你的力气弓也拉不开,最多也就是玩玩而已。”
胡景若说:“我又不是英雄,玩玩就够了。”
帮她换弓的人给她递来了一张弓,她拉了拉弓,觉得还好,是比刚才那个松了一点点,但也只松了一点点。
她就不准备射箭了,只是拿着那把小弓自己比对着姿势,然后放手射箭,尽力让自己的手保持稳当。
玩到尽兴处的时候,当她放了弦,还顺便配了个“咻”的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咻。”她这才发现张显在一旁看着她,嘲笑着她的自娱自乐。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张显这才转过头去,笑着继续看他的朋友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