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校园疑云（4） ...
-
天海优树是否是整个副本所围绕的核心人物呢？
森川彻不敢断言，但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学生的背后一定隐藏着许多秘密，关于他的身世，关于他的转班，以及上课铃所连通的另一个空间。
所有人一致同意先从那个迷惑的出口二年C组开始。
进入教室时，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整齐的桌椅，由于在天海优树这届学生之后再没有新生入学，森川彻大胆地猜测，这里或许还保留着天海优树就读时期的模样。
现在，首先需要明确的第一点信息是——时间。
白银在教室后排的储物柜顶上找到了一本相册，里面保留着二年C组的班级合照，照片上的天海显得有些腼腆内向，但笑容灿烂，毫无阴翳。
相册里还有许多班级同学的合照，天海出镜不多，不过可以看出和同学们的关系很融洽。
“至少就读于二年C组时，他看起来很快乐。”白银抚摸着相册的扉页，看着上面的大合照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失神。
“所以说，为什么后来又转到E班了呢？”玩家表示不解。
“这就是我们要解答的问题了。”森川彻仔细检查着面前的课桌，“这里有天海的姓名牌，我猜这就是他之前的座位。”
森川彻伸手探向桌洞，在里面翻到了一本学生证，封面占着几滴血渍，背面被人用记号笔写上了“骗子”。
黑子在讲台上发现了遗漏的期末反馈表，上面给天海的评语是“成绩中等，性格友善”，然而在期末反馈表的背面同样被写上了两个大字“去死”。
“看来他在这一年的处境急转直下。”黑子凑到森川彻的旁边递给他反馈表，他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回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会不会是校园暴力？像天海这种性格内向的人很容易成为被霸凌的对象。”
“还不能这么快下结论。”森川彻摇了摇头。“不过这至少证明了，他曾一度被某种恶意困扰。”
“我，我发现了这个。”此时，沢田有了关键性的发现，他举起手示意大家靠拢，白银接过他手上的文件若有所思：“转班申请，申请人这一栏的身份填的是监护人，有些违和，如果是父母的话，一般不会这么写吧。”
此时，二年C组已经找不到更多的信息了，众人只能趁下课铃的空隙飞快上楼前往三年E组。
三年E组的情况显然要更加复杂，天海的桌子里都是垃圾，还有很多侮辱性的纸条，储物柜上同样有一本相册，可他仅在大合照出现，此后没有半张照片入镜，然而就仅有的一张照片也能看出他脸上的局促与不安。
谜团似乎只是被揭开了一角，不过天海优树被校园霸凌似乎已经板上钉钉，有越来越多的证据佐证了这一点。
森川彻在教室黑板旁发现了一张日历，上面用红笔圈起了一个日期5月16日，这一天似乎是某个特殊的日子。
所有人齐心协力翻找着教室里的线索，不放过任何一个人的座位。
很快第一个问题得到了解答。天海优树是不是核心人物，是的，因为找到的所有线索都与他息息相关。
“天海优树是个穷酸鬼！”
“成绩这么差凭什么转到E班，骗子、撒谎精、小偷！”
“据说他偷了试卷！”
“我听说他还偷拍女生宿舍，猥琐男，想到和这种人在一个班级我就恶心！”
白银看着铺满了一地的侮辱性纸条陷入了沉默，“恶意的来源似乎找到了，只是这些内容难以判断真伪。”
“或许天海优树是被冤枉的呢？”沢田攥紧拳头，眼眶微微发红，想来上面的很多恶言对他触动很大。
他是善良的，所以总期待用善意的眼光看待世界。作为废柴的他，比在座的其他人更能对平庸的天海优树感同身受。他也曾因为某些原因被人指责是“废物”，更被谩骂过“暴露狂”、“变态”，但那些都不是真相。
很多人自身站得位置太高，即使蹲下来俯下身也很难对身处逆境的人感同身受。更多时候，他们会试图劝说甚至指责这些人从自身寻找原因，努力改变自己变得讨人喜欢又或者大胆抗争不就能转变情况了么？
沢田纲吉不属于这类人，他能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渺小，自己的无能为力。身为废柴纲的时候是这样，莫名其妙成为十代目的时候，还是如此。
出于共情更出于直觉，他觉得天海优树不是个坏人。
“或许他真是被冤枉的。”黑子稀薄的存在感吓了玩家一跳，像是完全没预料到他如此神出鬼没一般。
森川彻走到黑子身旁看向他手中的纸条：“这个字体和二年C班班级相册上的签名一致，是天海本人的。”
闻言所有人看向那张纸条。
上面写着——“我是个怪物，我不配被接纳。”
这句话所表述的语义很微妙，但从字面上看，或许可以理解为这是天海优树对自己的辩驳，他没有承认某项控诉，只是表达了对自己的厌弃。
“会不会其实天海优树是因为其他原因被排斥的。”玩家摸了摸头，见所有人看向他，他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是觉得很多人一旦讨厌某个人，就会很喜欢污名化对方。你看我们现在找到的证据虽然有很多对天海优树的指责，但并没有任何一项被证实了不是么？”
“没错。”森川彻赞同地点了点头，“一个不合群的个体在集体中总是容易被排斥的，恶意是会传染的，当多数人形成阵营后，从众的欺凌就开始了。很可能你从未见过这个人，只是听过他的只言片语，但已经足以决定你对他的判断。”
“群体总是盲从的。”白银的眼神愈发犀利，“可我并不认同这种行为，如果天海真的犯有那些罪行，他应该受到退学的惩罚，受到警察的拘捕，一个十八岁的学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的负责。但……不该是捕风捉影的口诛笔伐。”
“看来我们想到一起去了。”森川彻挑了挑眉，充满自信地看向白银，“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去证明它！”
教学楼里似乎已经不能提供更多的信息，探索学校的其他区域势在必行。
离开教学楼或许是个有些冒险的决定，但也可能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收获。森川彻选定的第一站是入口的门卫室。
教导主任带领他们进入学校时，他们曾经路过这里，森川彻觉得作为副本的起始点，这里应该会有一些线索。
“一份报纸？”通过保安桌上的报纸，白银确认了一点，“所有的异常都发生在5月19日，也就是今天。”他抬头看向墙上的电子钟，上面的时间赫然显示的是5月19日下午3点20分。
“这里有学校日程表，这所学校下午六点才放学啊。诶，还有查寝时间、熄灯时间，看来是寄宿制的学校。”黑子意外发现了挂在墙上的时间表。
“你们看，这个报纸上报道了一起新闻。”直觉敏锐的沢田在报纸上一眼看到了一则特别的社会新闻，“5月16日，雾隐高中一名三年级学生跳楼自杀未遂，陷入昏迷。”
“对上了！”玩家激动地一拍大腿站起来了。“应该是天海优树不堪校园暴力自杀了吧。”
森川彻摸着下巴低头思考：“如果是这样，5月16日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最终导致天海选择自杀。”
“失物招领的箱子里，放着一张学生卡，照片虽然被划花了，但明显可以看出是天海优树，记录的时间是5月16日。”黑子翻开失物招领记录清单说道。“诶，这里还有一张简易的校园平面图，除了门卫室、教学楼，校园里还有一栋办公楼和宿舍楼。”
“那么接下来，我们去办公楼看看吧。”森川彻提议。“我感觉这里和老师们应该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办公楼
“这么小的学校，办公楼有必要建得这么高么？”看着面前足足有七八层的大楼，沢田直觉有哪里不太对。
玩家解释道：“这栋大楼好像还包括实验室之类的场地。”
沢田还是觉得说不通：“可是一个普通高中也没有必要建很大的实验室吧。”
“先进去看看吧，在这里是找不到答案的。”森川彻带队率先走进了办公楼大厅，他很谨慎地靠着墙边，生怕遇到突然出现的教师。
大概是某种怕什么就会来什么的定律生效了，还没等他摸到转角，就听到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听规模不像一个人，倒像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
森川彻只能就近拉开一扇房门，甚至无暇顾忌里面是否有人就带着其他人躲了起来。
幸好unknown的幸运值再次无限大生效了，房间里空无一人，森川彻一边回头对其他人嘘了一下，一边咬紧牙关悄悄地靠近内窗，试图偷瞄一眼来者何人。
一群身着白大褂的“老师”从门前经过了。
“做实验需要这么多老师么？”见人群走远了，一直屏住呼吸的沢田低声自言自语。
森川彻想不出合理的解释，于是没有作答而是拉开门往外面走去。
办公楼的一楼就是个接待大厅外加一些设备用房，很空旷但是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众人蹑手蹑脚地爬上楼，生怕和其他老师狭路相逢，好在一路有惊无险，顺顺利利进入了二楼走廊。
然而从二楼走廊开始，事情出现了一些变化。
“这些房间全部都是密码锁，我们恐怕进不去。”开锁达人森川彻也一筹莫展。
白银皱眉：“办公楼的老师比教学楼里的多得多，安全起见，我们恐怕不能多待，虽然我对这些老师究竟还是不是人类存有疑问。”
“要做个试验么？”玩家提议。
“谨慎起见，不要冒险。”黑子语调没有太多起伏地驳回了这个建议，从刚刚起就再次无视了黑子存在的玩家吓了一跳：“这位……黑子君，你真的是个普通人么，我怎么感觉你比鬼的存在感还低。”
“你为什么会认为这里的鬼存在感低？”黑子一脸无辜地扭头看向这名路人玩家，维持着面瘫的表情，“我记得你说你被鬼追杀了一个多小时，这么长的时间还不足以令你对她们印象深刻么？”
玩家无语凝噎。
森川彻无视了两人的小机锋，认真推测道：“说起鬼……当时你们被追击的时候，全程只看到了迷雾，并没有看到教导主任真身对么。虽然她大概率是鬼，不过如果大胆猜测一下，会不会我们即使碰到了这些老师，他们在这个空间内也并不能直接伤害我们，只能把我们带到另一个世界里。”
“很有可能，但我不建议尝试。”白银看向窗外的天色，“快到放学时间了，没有了铃声的提示，我们贸然送上门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后果。”
“唯一的好消息是，在这个空间里似乎感受不到饥饿和干渴，结合玩家所说的他们是通过精神传输的方式进入了一场测试中的全息游戏，或许我们是以精神体的形式存在在这个空间里的。”森川彻补充道，“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可以不把安全放在心上。”
“精神的陨灭，也会造成肉/体层面的消亡。”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校园疑云（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