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波侦探正在接近[名柯+综英美]》雁春尘

53、第 053 章

　　特瑞莎并没有被拘留。

　　她在被带走之后，录了口供，再次见到布鲁斯，就已经是晚上了。他到底还是给特瑞莎保释了出来，但这一路上，那本来温和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在，是彻头彻尾的“蝙蝠侠”气势。

　　特瑞莎必须承认，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布鲁斯的“蝙蝠侠”气势，比起老头子感觉还要更可怕一些。毕竟老头子年纪在那里，即便他再危险，也在那么一次剧烈运动后，需要有人扶着进门，给他喂药，所以特瑞莎顶多当时有些畏惧，但事实上她不会一直畏惧。可这个布鲁斯正值壮年，还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特别是特瑞莎完全摸不着他为什么态度会变得这么明显？

　　“他说我什么了？”为了打破这一路上的寂静，特瑞莎终于没忍住，开了口。

　　布鲁斯面无表情地看了特瑞莎一眼后，没有说话。特瑞莎知道他的心情可能不太好，所以也没敢再触他的霉头。她忽然有些明白了当年的蝙蝠侠为什么会收获那么多反派的畏惧之心……仅仅只是那么一个名字，就能让人颤抖。她一直觉得是因为被打怕了，其实不是……是从灵魂上散发出来的恐惧……

　　回到酒店里，特瑞莎被带着上了布鲁斯的那个房间里，塔利亚和达米安已经不在房间里，不知道是不是出去住了，还是只是出去逛一阵子后，还会回来。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会这么轻易就被骗了吧？我可是无辜的！我什么也没干啊！”特瑞莎再次开口，试图缓解一下气氛。

　　没想到布鲁斯还是一副严厉的表情，丝毫没有动摇，让特瑞莎莫名地咽了咽口水。

　　肃杀的气氛在房间里蔓延。

　　“你到底是谁。”

　　这是布鲁斯的第一句话，同样是蝙蝠侠那种沙哑低沉的声音，充满了威胁性。但特瑞莎并没懂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重新提到这个问题。她皱着眉头，随即也沉静了下来，明白如果他们过不去这一关的话，那就没有接下来的话题了。

　　她试图冷静地坐在布鲁斯的对面，身上的气势没有任何心虚：“你想从我口中证实什么样的信息？我怎么了？”

　　布鲁斯看着倔强的特瑞莎，再看着她完全不心虚的气势，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皱了皱眉，他开始说起了从中午之后发生的事情：“那小子和我联手解决了那些人以后，我们就去找你了。事实是，那个叫做永山良的人，说是你雇的他，作为一个‘分散注意力’的事件，好让这边的绑匪最终用我作为目标。说完，他就自尽了。”

　　特瑞莎表情没有变化，她多多少少也已经预料到这一点了。

　　从见到布鲁斯之后，她再也没有出现过的阴郁终于弥散开来：“所以，你信了？”

　　布鲁斯抿着唇，他眼中忽然闪现出一丝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上起奇怪极了，甚至特瑞莎觉得他不是在因为这个事情纠结。

　　特瑞莎也同样皱了皱眉头，偏了偏头，忽如其来的逆反心理让她语句变得越发不耐烦起来，说的话，就好像当年跟父亲顶嘴时一样：“怎么了？是有什么其他证据证明他的话了？还是我又有什么不对了？”

　　“他的账号中，的确有一笔汇款，来路不明，去向他的妻女。不过……这不是重点……”布鲁斯站起身，看上去更加犹豫了，背过身子一阵子后，终于还是转身：“特瑞莎·麦金尼斯，你究竟是谁？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特瑞莎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这复杂的心情，她没想到，在将近一个多月之后，这种类似的话题又再次被布鲁斯提起。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有些烦躁的心情，也站了起来：“我已经说过一次了，你要是不相信，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大不了我自己想办法回去！”

　　布鲁斯看着特瑞莎的表情以及动作，眉头还是深深地皱了起来，越是心情复杂，他的表情越是不置可否：“你的父母，你能说说他们吗？”

　　特瑞莎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话题会突然出现。她带着些许疑惑看着布鲁斯，但布鲁斯的表情没有泄露什么信息，只是非常坚定地要求她说出口。为了不让他们再次陷入僵局，特瑞莎还是再次复述了一遍自己父母的故事：“我的父亲叫沃伦·麦金尼斯，是个科研家，他在……”

　　一段肯定而又带着怀念的话后，布鲁斯的表情终于开始有些松动。

　　甚至有些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再次揉了揉自己的鼻梁和额头：“好吧……既然你不知道，我就暂且先相信你吧……”

　　“我知道什么？”对于布鲁斯这种犹犹豫豫，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特瑞莎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驱使着她坚持要把这个答案问出来。

　　布鲁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不会想知道的。”

　　特瑞莎立即反射性地反驳：“你不告诉我，怎么会知道我想不想知道？”

　　“你确定你想知道？”布鲁斯问得郑重，让特瑞莎又有些退缩。明明是她想要知道的，可她确实又开始有一种不太想知道的直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信息？到底是关于什么的？刚刚一直在问她的父母，难道是关于她的身世？但不对啊……？她身世有什么问题的？她就一普普通通的哥谭少女，顶多就是成为蝙蝠侠这事儿比较值得一提？

　　布鲁斯没再说话，他考虑了一下后，还是把放在书桌台上的一份资料，递给了特瑞莎。

　　特瑞莎匆匆扫过那些大概的数据之后，终于发现了那个红色标注的部分……

　　那是关于她的基因，跟正义联盟某机密人士的基因，有百分之五十相似。换言之，她有很高的可能性，是这个人的孩子。而在红色下面，一行黑字显示出了最高权限人能够提取的信息。

　　布鲁斯·韦恩，蝙蝠侠。

　　“不可能！”特瑞莎被突如其来的信息打得措手不及。她近乎尖叫着把这份资料扔回给布鲁斯：“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是！我绝对不可能是你的女儿！”

　　她有自己的父母，甚至老头子如果要生下她，肯定是需要什么特殊手段的……

　　等等……

　　特殊……手段？

　　不……不会的……老头子不会这么做的……不会这么做的……吧？

　　“你想到了什么？”布鲁斯见特瑞莎表情有所转变，快速地上前质问，他的话语直击特瑞莎。

　　她抬起头，近乎绝望地问：“你……你不会制造一个继承人吧？当你老了，当你无法再继续做蝙蝠侠之后，你会制造一个继承人吗？”

　　布鲁斯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不好代替平行世界的自己回答，但是……在这个世界里，他确实是有让别人接替他的意愿，只是这个人最好不要是他的亲人。所以他尽力投资国际蝙蝠侠，也尽力投资一些公益，尽可能地在自己有限的时间里，给哥谭带来别样的希望。如果……如果真的到最后的那一步……

　　布鲁斯想到了卢瑟实验室里的那个“超级男孩”。

　　恐怕，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是建立在特瑞莎的确是从平行世界来的前提条件下……

　　“不！不！我不是！我不是你的女儿！”特瑞莎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崩溃，从小到大，沃伦带着她的一举一动，不断在特瑞莎面前闪过，还有老年布鲁斯跟她的相处场景，也在不断重复，这些都让她难以接受这种可能性。最可怕的是，如果她是布鲁斯基因意义上的女儿的话，那么弟弟呢？弟弟也是吗？父亲……父亲是假的吗？哥谭里，还有多少个像她这样的孩子？！

　　特瑞莎想到第一次见到布鲁斯的那次相遇，那也是假的吗？

　　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

　　然而她并没有多少时间给自己的情绪，甚至连布鲁斯想要说什么，也没来得及。

　　他们被突然满脸愤怒的达米安冲了进来：“你骗我？！”

　　悲愤中，达米安的攻击变得越发可怕，也越发认真起来。他的每一招，似乎都想要特瑞莎的命。特瑞莎本能地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她夺门而逃，中间路过了站在门口看上去有些迷茫的塔利亚。

　　她突然回头，瞳孔慢慢扩散开来：“是你？！”

　　塔利亚皱着眉头，不懂特瑞莎在说什么：“什么？”

　　特瑞莎想要试探塔利亚的身手，却被达米安抓伤了。她战斗的本能占据了她的大脑，反击的同时，她还是努力地不想跟继续达米安交手。她只想赶紧回到另外那个房间里，似乎那个房间更能给她安全感一样。

　　天桥上，特瑞莎和达米安的交手越发剧烈起来。

　　特瑞莎没有心思解释，也没有心思攻击，在再一次被打伤之后，特瑞莎彻底摒弃了自己的留手，也似乎忘记了他们昨天的约定，一次又一次地把达米安摔在玻璃桥面上。

　　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天桥上的裂痕越发大了起来。

　　当达米安再一次将特瑞莎击倒在地上的时候，特瑞莎飞身跳起来，再一次将达米安压在身下。

　　可是这一次……

　　只听见“咔啦”一声，玻璃天桥开始崩塌。

　　特瑞莎茫然中还是本能地用钩爪抓住了一个支点，让她掉在桥上了。但是达米安没有这么幸运，他身上没有带那些工具，就这么在空中开始自由落体。特瑞莎猛地意识到达米安在下坠，眼眸中的惊恐一闪而过，正当她想要往下俯冲下去，接住达米安的时候，她忽然被布鲁斯的扔过来的两头重力绳索捆在了一起，而那个黑色的身影，已经毫不犹豫地飞向达米安，将达米安抱在怀中重新回到了桥上。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特瑞莎：“我先带达米安回去，一会儿过来带你离开。”

　　夜风吹过，特瑞莎的发丝遮住了她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