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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Omega不允许持有任何锋利物品,就算俞忆能用她的异能瞒着医生接触利器,在Omega养护中心能接触的也只有手术刀之类的医疗器械。
      那把匕首,怎么看都跟医疗器械没什么关系。

      其实今天之前,唐愿有见过和那把匕首上的图腾相似的东西,在她父亲寄给她的礼物上。
      忘了是几岁时收到的礼物,反正就是一枚红色的胸针,上面的图腾像是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
      茉莉向她解释:“这是朱雀。记住这个图腾,这是你们朱雀一族的族徽哦。”

      所以唐愿第一眼看到俞忆那把匕首上的图腾,就觉得那也是个族徽,匕首应该是俞忆家族里的东西。
      正因为如此唐愿才会在制服俞忆后把匕首还回去,她以为那把匕首是俞忆的家人给她的,对她很重要。

      结果她现在说,没收到过家里寄来的任何东西?

      “我想听实话。”唐愿直勾勾地看着俞忆,“话说在前头,我讨厌背叛,不管谁,只要背叛过我一次,就休想被我原谅。所以,如果你真打算跟着我,就不能对我撒谎。”

      “嗯,我答应你,绝不对你撒谎。”俞忆回答得很干脆,“我也把话说在前头,我既然认定了你,就是绝对信任和依赖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她说着,在唐愿狐疑的视线里把匕首从口袋里拿出来,在手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关于这把匕首,怎么说呢?它确实是我母亲的东西,但不是母亲寄给我的,而是在我出生的时候留给我的,TA把匕首交给负责我的医生保管,说等我决定离开的时候给我。只要我拿着这把匕首,无论是TA还是我的父亲,都能第一时间认出我。”

      “让你的父亲认出你?”唐愿疑惑地皱了下眉,“干嘛要让一个渣男认出你?”

      “我不知道。”俞忆把匕首收回口袋,“匕首原本在我医生那里保管着,我用异能向她‘询问’和我父母有关的事,因为一件件问太麻烦,就直说了‘把所有跟我父母有关的信息全告诉我’,然后她的回答被我归结为三点:一、我母亲是被非法标记的,所以不想来见我;二、医生询问过我母亲和我父亲有关的事,得到的信息除了没被判罪之外就没别的了,医生甚至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的信息库里也只记录了我母亲的名字,父亲一栏是空着的;三、母亲离开这里的时候留下了一把匕首,让医生在我决定离开的时候交给我,要我随身带着,说这是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嗯……差不多就这样,有什么需要我补充的吗?”

      俞忆这么说就清楚多了,唐愿听完后敏锐地意识到一件事:“所以说,你的信息全来自医生?就连你母亲是被非法标记的,也是听医生说的,而不是你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

      俞忆愣了一下,疑惑地歪过头,一副没懂的样子。
      唐愿便说得更清楚了一些:“你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医生掌握的就是真相,那不过是她以为的真相,她连你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说的话有多少可信度?你自己也说了,关于你父亲没被判罪的事,是医生询问你母亲后得知的,那么你敢保证你母亲当时说的是实话吗?”

      俞忆一阵愣神,然后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自从有了异能之后,她太过依赖自己的异能,觉得通过异能问出来的信息都是对的,也就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被她用异能“询问”的人确实排除了撒谎的可能,但对于“真相”,他们只能说出自己所认为的“真相”。可他们掌握的“真相”真的是“真相”吗?

      “我果然没有选错人!”俞忆反应过来后,看唐愿的视线变得有些热切,“你好聪明啊!我跟定你了!”
      唐愿:“……”
      就算你夸我,我也不会宠你的。

      “所以你觉得我母亲撒谎了?她为什么要撒谎?”俞忆疑惑。

      “关于这个……”唐愿咳了一声,回过神来。
      她听了俞忆的话后,现在确实有个猜测,但她并不确定自己的猜测对不对,所以她不打算明说,而是试探着暗示了一句,“Alpha战争学院有个秘密执行科,虽然我还没去所以不知道那个科具体是做什么的,但我觉得帝国应该培养了一批没办法暴露身份的人员,姑且称之为‘秘密执行者’。”

      “啊,所以我的数据库里才没有记录我父亲的信息!”俞忆恍然,“明明只要提取我母亲身上的信息素就能知道是谁的。”

      唐愿愣了一下。
      对哦,还有数据库这种东西。
      全帝国的人,从开始分泌信息素的那一刻起,信息素就会被记录到数据库里,就跟指纹似的,哪里发生案子,现场提取一下信息素,数据库里一匹配,分分钟就能把嫌疑人揪出来。

      所以问题来了。
      如果俞忆的父亲真的是“秘密执行者”,被标记的俞忆母亲岂不是很危险?

      因为,既然能通过Omega身上的信息素追踪到Alpha,就也能通过Alpha身上的信息素追踪到身上有TA信息素的Omega。

      还是说,干脆就把俞忆父亲整个人所有的信息都从数据库里删除了?
      不能吧……这就相当于人还活着,却把身份证销毁了。没有“身份证”,在这个处处要求实名的世界简直寸步难行,别说执行任务,连活下去都困难。

      唐愿开始质疑自己的猜测了。
      她原本的世界里不是没有“秘密执行者”,她称他们为“影子”,他们直接听命于她,暗中除掉一些帝国内部会对帝国不利的存在。
      这些人表面上的身份都很正常,有工作有家人,连他们的家人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如果这个世界里的“秘密执行者”真的是唐愿以为的那种存在,然后俞忆的父亲真的是“秘密执行者”的话,帝国不仅不该删除他的信息,还应该把他包装成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才对。
      可现在的情况是,俞忆的数据库里缺失了她父亲的信息,她母亲也不肯露面……

      等等,唐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了个更加离谱的猜测。
      为了印证这个猜测,她试探着问:“你的信息库里有你母亲,你有没有试着查过你母亲的信息?”

      “有啊。”俞忆回应,“但是遇到一个问题。”
      唐愿:“什么问题?”

      俞忆:“我让医生用她的光脑查完我的信息后,紧接着就让她帮忙查了下我母亲,结果光脑显示她没有查询我母亲信息的权限。”

      “对哦,还要权限……”
      也是,如果谁都能搜自己的信息,岂不是很可怕?

      唐愿抬手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还在帮俞忆猜测她父母的身份,突然听俞忆说:“好啦,别想了。你让我知道了我的父亲不一定是坏人,我的母亲也不一定是因为讨厌我才不来照顾我,这就够了,谢谢你。”

      唐愿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地抬头对上她的视线。
      俞忆微微一笑:“其实我早就不在意他们是谁了,他们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只是你问到了,我就答了,你就当听个故事啦,别放在心上。”

      唐愿看着她脸上的笑,不确定她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故作坚强。
      不过既然她这么说了,唐愿便“嗯”了一声,不再多想,问起别的:“你生日什么时候?”
      “后天。”

      “跟我只差三天?”
      “嗯呐。”

      “可以,我会等你的。”
      三天而已,唐愿完全等得起,反正她还要去接受光脑基础培训,顺便等。
      至于三天之后她和俞忆何去何从,就看她的计划能不能顺利推进,以及俞忆的就业匹配结果会是什么了。

      几乎是她刚说完这句话,房门被人一把推开,把她和俞忆双双吓了一跳。

      进来的人是茉莉。
      此时此刻,她脸上的表情有点懵,跟喝断片似的。
      直到看到唐愿手上的光脑,她才反应过来:“欸?我已经把光脑给你了吗?”

      唐愿本能地侧头看了眼俞忆,见俞忆一脸呆滞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只好自己开口圆场:“嗯,你在外面睡着了,我没忍心吵醒你,就自己拿进来玩了。这就是我父亲寄给我的光脑?”

      “对,是的,我还以为被我弄丢了,吓死我……奇怪,只剩几步路了,我怎么会突然睡着?”茉莉依然有点懵,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一旁的俞忆吸引了,“嗯?你是刚从特护区转出来的那个……”

      俞忆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然后优雅地用双手拎起自己的裙摆,同时一只脚后移,朝茉莉屈了下膝:“我跟唐愿聊得很愉快,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改天再来拜访,再见。”

      茉莉愣愣地“嗯”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俞忆脚下生风,逃也似地和她擦肩而过,离开了房间。

      茉莉回头看了眼,确定她离开了,这才转回头问唐愿:“你新交的朋友?”
      “算是吧。”唐愿回应,然后好奇地问,“你刚才说特护区?那是什么?”

      “特别看护区啊。”茉莉解释道,“体质特别弱,或者有严重疾病的Omega会被送到那里,那里的Omega可不像你这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放养’,他们必须接受全天24小时的实时监护,以确保不会有生命危险。”

      难怪今天之前唐愿从未见过俞忆……
      这么看来,俞忆想拿到Alpha战争学院的推荐信是难上加难。

      等等,茉莉刚才说,俞忆已经从特别看护区转出来了?

      唐愿想要询问,没想到不等她出声,茉莉就主动开口:“她是不是叫俞忆啊?她挺可怜的,因为脑部神经过度活跃,所以过去的十几年都只能借助药物和仪器才能入睡,却依然睡不安稳,导致整个人的状态一直处在极度的危险中。然后她的父母也都对她不管不问,不过每个月都会寄来一笔生活巨款,巨到什么程度呢?比我一年的工资还要多吧,感觉她家应该挺有钱。”

      唐愿挑了下眉。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完了,原本她只想陪俞忆到她生日那天,然后就跟她分道扬镳的,可现在,唐愿承认她对俞忆感兴趣了,实在是俞忆身上的秘密太多,多得让她好奇。
      俞忆的异能也好,身份背景也好,值得深究的地方太多了。

      “她现在好了吗?”唐愿问。
      “算是吧。”茉莉回应,“与其说是好了,不如说是适应了。不过据说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容易陷入负面情绪里出不来,所以你跟她相处的时候小心点,尽量别刺激到她。”

      唐愿“嗯”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情绪不稳定?她完全没看出来……

      “再过几天,她也16了。”茉莉说着,忽然叹了口气,“唉,她这种情况,怕是再想离开这里也离不开吧,真可怜。”
      唐愿:“……”

      *

      另一边,俞忆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转身在椅子上坐下,高傲地交叠起自己的双腿,面无表情地开口:“把Alpha战争学院的资料给我,越详细越好。”

      “是。”房间的角落里,一身白大褂的医生木然地应着,木然地抬手打开自己的光脑,搜索起了跟Alpha战争学院有关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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