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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家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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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了!”
戚月从没有对身边任何人发过脾气,这次却为这件事凶了却草。
却草这段日子一直看着戚月忍气吞声。
她帮不了戚月,也无法找人来帮她,对此憋在心里许久,早就想要爆发了。
“小姐为了戚家,独自委身于郭家忍气吞声,受尽屈辱。可戚家怎会不知你的处境,老爷可曾派人问过你一声?”
戚月翻身下床的动作忽然顿住。
“小姐小产的时候,老爷也不曾慰问过一句!只因为老爷也觉得,那个孩子是段大哥的!”
却草冷哼一声。
“老爷的面子比天大,自然不好意思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极度讽刺的表情。
却草的声声质问,怼得戚月哑口无言。
戚月一直以来,在郭府忍辱负重,就是因为顾及戚府。以她的性子,哪怕逃离郭府远走高飞也不是做不出来。
可她永远记得,有一夜郭逢喝醉了酒,跑到西厢房来对她拳打脚踢,伤的全是隐蔽处,不会露出来被人看见。
他还口口声声说:“是你对不起我,活该得受着。你可要好好想想你爹的处境,你爹最大的生意来源,不就是我们郭家吗?若是你想寻短见,或是想逃跑,我有一百种法子让你爹负债千万,全家都喝西北风!”
却草忽然想起什么,哽咽了一声,眼泪流下来。
“就连小姐小产,也是郭逢打的。”
“Woc!”薛绾怒骂一声。
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家暴渣男,薛绾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这种人渣。
离开的时候,她将房门摔得震天响,路过卫嗣身边时也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
卫嗣疑惑的看着薛绾提着桃木剑怒气冲冲的背影,又看到戚月和却草火急火燎的跟着。
“她去哪?”
却草对不怒自威的卫嗣比较害怕,小心翼翼回答:“薛道长,该是知道了郭逢做过的恶事……去教训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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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郭的你给我滚出来!”薛绾手里握着桃木剑,一脚踹开东厢房院子的大门。
院中的小厮见薛绾来势汹汹,她又是郭府的座上宾,一个个不敢上前阻拦,都站在角落里小声议论。
只有郭逢贴身伺候的小厮上来了。
那小厮的脸很黑,假笑的时候皱起四道法令纹。
“薛道长这是做什么呢?我们公子身体不适正休息呢。”
薛绾呸了一声:“我看你家殿下家暴的时候不挺生龙活虎的吗?这时候就体弱多病了?怎么比塑料袋还能装啊?”
说着,她就越过小厮想硬闯郭逢的卧房。
奈何这位一副奸相的小厮着实是尽忠职守,张开双手将薛绾拦的死死的,一点可乘之机也不暴露出来。
卫嗣脚步快,比戚月她们先赶到了东苑,抱着臂站在院门口看着薛绾。
薛绾发现来硬的不行,不如智斗。
她忽然往小厮身上撞了一下。
“啊——非礼鸭!”
小厮刚被狠狠撞了一下,还没缓过神来,又听薛绾抱着胸大喊非礼,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
“我……”
薛绾用剑指着他的脸:“你什么你?你居然趁乱撞我,揩我油!你不要当我是出家人,就不是姑娘了。我告诉你,做这种事在我们老家是要行物理阉割刑的!”
那小厮突然觉得裤/裆处凉飕飕的。
周围看戏的人都在指指点点,没想到那小厮平日里仗势欺人就罢了,竟然还敢光天化日吃道士的豆腐。
“我……我没有,我不知道,你别胡说!”
薛绾瞅准机会想往上冲,那小厮还想拦她,薛绾一声惊叫,他便又缩了回去。
“你还想来?”
小厮狂摇头。周围一片唏嘘,他又拼命向周围人解释。
薛绾知晓舆论的威力,所以才用了这一招,那小厮一时半会也洗不脱这个罪名。
侍随主子,郭逢是个表里不一,残忍无度的渣滓,这个小厮也好不到哪去。
趁他不注意,薛绾一闪身从他身旁溜过。
“欸——”
薛绾刚抬起脚,卧房的门就自己打开了。
郭逢两手撑着门,迷茫的看着院子里的聚成一团的人。
薛绾这一脚本想直接落到他身上,但看他神情有些恍惚,眼底一圈乌青的样子,犹豫过后还是放下了。
“为何如此吵闹?”
郭逢看向他的小厮,迷糊的模样好似才刚从床上爬起。
没等小厮开口解释,薛绾先用剑指着他的鼻子,愤怒质问:“你是不是打了戚月?你是不是对她家暴?”
郭逢轻轻蹙眉,在唇边握拳咳了一声,仿佛虚弱的随时就要倒下。
他朝院中的下人们挥手。
“你们都先下去吧。”
薛绾冷笑:“怎么?觉得见不得人了?”
等人散的差不多,院中只剩下他的替身小厮和薛绾,郭逢的脸色才冷淡了些。
“不知薛道长在说什么,郭某听不懂。出家人就是这么喜欢打打杀杀的么?”
“你tm是个装蒜的塑料袋吗?”
说着,她举剑一扬,像她妈平时打她弟弟一样,把桃木剑当作衣架在郭逢身上抽打。
“老子就是喜欢打打杀杀!”
薛绾毫不留情的打,这剑不锋利,她不怕误伤郭逢。
家暴怎么打,她就怎么打。
哪知道郭逢高她一个头,却是个武功废,敢对戚月施暴不过是知道她不敢还手罢了。
可看薛绾平时背着剑,郭逢以为薛绾是个会武功的,没料到打法如此新奇。
郭逢就像做错事挨打的小孩,一边躲避一边顶嘴。
“你个泼妇!泼妇!你枉为出家人!嗷——痛啊!”
薛绾打得更狠了:“我是泼妇?那你就是个禽兽。”
郭逢逃进卧房中,两人围着圆桌转来转去。
薛绾一瞬间不知打通了哪条脉,左手撑在桌上,猛地翻身过去,一剑劈在郭逢肩上,将他劈的当场跪下。
来了,这个忽然觉得自己武功还不错的错觉又来了。
“真是从古至今都不乏家暴的垃圾,我打不过现代的,我来打你古代的!”
郭逢痛喝一声,连滚带爬的逃出卧房。
那小厮看着自家主子像个丧家犬似的被打,脚步立在原地瞠目咂舌,也不敢上前去帮他。
郭逢赶紧喊:“快来帮我!这哪是个女人?简直是个泼妇!粗鲁至极!”
郭逢读过不少圣贤书,做的出残忍的事情,却不会几句骂人的语言。
小厮回过神来,想去帮忙拦一下。卫嗣注意到,捏了个诀,一道无形屏障堵住了小厮的路。
同戚月那时,不论如何去撞这个屏障,都会被弹回来。
“我过不去啊公子!”
郭逢无奈,开始往花坛后面躲。
“妖术!你是妖怪!巫女!”
薛绾懒得理他:“别跑,你个衣冠禽兽!”
卫嗣站在门口,好整以暇的看着一追一赶两个人。
郭逢躲到花坛后,方才注意到院门口一直有人,羞耻心猛然上线。
被一个女人追着打,还被别的男人看见,面子当然是碎了满地。
他也终于被惹恼火了。
“够了!”郭逢怒喝一声。
薛绾被他吼的一愣,停下脚步看他。
“戚月不守妇道,为人/妻却朝三暮四,活该被打!她是我的妻子,我便是打她了,也轮不到你一个外面来的破道士管教!”
郭逢浑身都疼,也都顾不上了。
此时戚月正好赶到了东苑,将他的几句话听的一清二楚。
瞥见戚月,郭逢的身板挺得越发直了。似乎是要找回丢失的面子,郭逢轻哂一声,两眼直直看着戚月。
“你不知道吧?你的那个奸夫,早就死了。”
提及段信,戚月腿一软,险些站不住,手赶紧扶住门框撑着自己。
戚月的反应给了郭逢莫大的鼓舞,他继续自爆老底:“我打断了他的腿,他们把他乱棍打死了。啧啧,那血肉模糊的样子,还真是惨烈呢。”
段信,是被郭逢买凶杀死的。
薛绾震惊极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没想到郭逢一副柔弱书生的模样,竟会做出此等惨无人道、丧尽天良之事。
戚月一口血喷在地上。
喉间含血使她的声音沙哑又凄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郭逢大笑几声。
“心疼了?他一介武夫,敢妄想攀上枝头迎娶凤凰,就该死。”
薛绾对这几步开外的男子第一次生出惧意。
他的心是黑色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因家大势大,便随意践踏他人性命。
“你这个疯子!”
戚月跌坐在地上,知晓深爱的人惨死,她已无力支撑自己。
“你个荡/妇!有何资格指责我?你腹中的孽障,也被我除掉了。定是你二人私奔时留下的吧,难不成还想让我们郭家白养一个野种?”
想到那个孩子,却草红了眼圈,“那是你郭家的孩子,小姐与段大哥一直恪守原则,未成亲便不会逾矩。”
郭逢蹙紧眉头,破天荒沉默下来。
“你忘了,成亲后,小姐不愿同房,是你喝醉了酒硬是欺侮了她!”
零碎的片段回流,郭逢脑中有什么逐渐清晰。
一年前的某一夜,曾经的学堂同窗来访,郭逢贪杯喝多了,想要与戚月行夫妻之事被拒绝。
于是,他将戚月手脚绑在床柱上,污染了她。
鲜红的处子血落在床褥上,他没看见。
“那孩子,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