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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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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吃饭,大家刚拿起筷子来,就听谁的手机铃声响了。
容奶奶耳朵动了动,表情瞬间兴奋起来:“哎呀谁的铃声这么有品位,这不是宝宝唱的那首——”
容二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撕心裂肺的那种,打断了他奶奶的发言。抬眼看到他哥在瞪他,连忙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咳,吃太急呛了一下。”
他旁边王顺昌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眼睛瞎了,没看见容大哥面前那台一边唱歌一边三百六十度平面大旋转的手机。
容度突然站起身,把桌上的手机拿起来按掉:“你们吃吧,我临时有事要去处理一下。”
容奶奶一脸莫名,也跟着站起来:“那么急吗?怎么也得吃点东西再走吧,不然多伤胃……”
容度将乌木手杖拿在手里,换上外出的鞋子:“不吃了,一会儿在外面吃,不好意思啊奶奶,实在是有点突然,让小策他们陪你多吃点吧。”
容奶奶无法:“哎,你路上慢点啊。”
容度开门出去了。
把已经黑屏的手机拿出来,他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给江亦宝回拨了过去。
接电话的不是他,是个比较粗犷的男声。
“你好,是容先生吗?我是宝哥的助理牛蒙蒙,宝哥刚进录音棚了,交代我要是您来电话,就告诉你等他录完音再给您打回去。”
“录音棚?”
牛蒙蒙站在录音棚的透明墙外边,朝里面的宝哥比了个OK的手势:“对,宝哥突然说来了灵感,刚好这边有录音棚……”
“地址呢?”
“地址……”牛蒙蒙来的时候是负责开车的,稍微回想了下,就把地址描述了出来,“容先生,您是要过来探班吗?”
“江亦宝吃过饭了没有?”
“还没呢,太忙了,哪顾得上啊!”
“那让他等着,我刚好顺路,接上他一起吃个饭吧。”
“好的,我会转告宝哥的。”
容度招来司机,很快,一辆豪车便徐徐驶出容宅,冲入了无边的夜色流光之中。
江亦宝等外面牛蒙蒙将电话挂了,才摘下耳麦,放下乐器,坏笑着朝他勾了勾手指,牛蒙蒙打开录音棚的小窄门,费力地挤进去:“宝哥?”
“容先生打回来了?”
“唔。”
“他说什么?”
“没说什么,就问了下咱们所在的位置,说他刚好顺路,要过来探班,顺便接你吃个饭。”
“好了我知道了,”江亦宝心情很好地朝他摆了摆手,“出去把门关上吧,我要接着录了。”
牛蒙蒙乖巧点头,他其实站在录音棚里可不自在了,觉得里面的种种设备都特别高大上,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碰坏了啥。知道可以出去了,当即便松了一口气,掂着步子原路退回去了。
在外边也不走远,就像个黑塔门神一样杵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宝哥换了几种乐器,有吹的有拉的有弹的有敲的,虽然听不见声音吧,但光看那架势,就够他崇拜的了。真厉害啊!宝哥绝对是他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了!
……与牛蒙蒙的盲目吹捧不同,同样也在现场的经纪人公鸭嗓,就十分忧心忡忡,很不看好江亦宝,觉得他这是膨胀了,是在画蛇添足,瞎折腾。
今天下午,把广告全部拍完以后,原本他们就可以上车回家了。
图片和视频的后期处理,都是后期团队的活儿,术业有专攻,反正公鸭嗓有自信,只要负责后期的那群人水平比狗屎强,出来的广告效果就差不到哪儿去。
话又说回来,厂商这么壕,钱给到位了,请来的团队必须是业内顶尖的啊!搞砸了以后还混不混了?
总之,江亦宝的履历上注定要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了,公鸭嗓心情十分明媚。
这种明媚,哪怕有高铭凑上来要请江亦宝去某会所SPA,都没对他产生多大的影响——套用那句名言,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们玩什么聊斋?适当的互动是卖腐,再多就是被吸血了,莫非高铭跟他经纪人看他们长得像冤大头吗?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江亦宝拒绝的很干脆,让公鸭嗓老怀大慰,深觉省心。
但很快,公鸭嗓就发现,麻蛋他果然省心的太早了!
那边高铭一行人刚走,这边江亦宝就开始作妖。
他先是跟工作人员要了纸笔,刷刷写了满满一大篇鬼画符——应该是乐谱,但太过潦草了,加上公鸭嗓不是专业人士,看半天也看不懂。
接着,江亦宝又凑到秃头导演耳边嘀咕了些什么——后来公鸭嗓去问了,秃头导演笑呵呵地说,江亦宝是想竞争一下广告的BGM部分,说是拍广告的过程中有了灵感。
公鸭嗓十分崩溃,问许导:“然后你就答应了?”
“为什么不答应?”许导继续笑呵呵,“小江老师又不是强迫剧组一定要用他的音乐,惠而不费的事儿,反正片场就有专业录音棚,让他试试呗,灵感这玩意儿谁说得准呢,这天才跟咱们普通人可不一样,万一质量很好,与广告画面也匹配……他肯卖使用版权给我们用,那是我们赚了啊!多好的噱头!”
公鸭嗓:“……”
他打量着秃头导演,深深觉得这人虽然长得丑,可他想的美啊!
怎么,是刚从深山老林出来,没听说过江亦宝绣花枕头的大名吗?
他会写个屁的歌啊!
这不瞎胡闹吗?
简直恨不能去摇晃江亦宝的肩膀:拜托你清醒一点!咱们都拥有了这么高光的时刻了,帅气地保持到最后行不行?非闹腾着要写什么歌,回头拿上来给人家一听……
哈哈哈哈哈什么玩意儿?
这笑话够圈内人士笑一年了。
公鸭嗓心很累,神情很沧桑。
劝是没法劝了,他们家小祖宗兴致勃勃,行动力超强,在他追问秃头导演的当口,早就一溜烟跑进了录音棚。
在录音棚拉着混音师嘀咕了半天,等确定混音师搞清楚了他的意图,坐在调音台前戴好耳麦,示意ok可以了之后,便开开心心地进去收音室试音了。
让公鸭嗓非常意外的是,江亦宝竟然会玩那么多种……偏门乐器。
那个好像是三弦儿吧?
还有笙箫?琵琶?古筝?
唢、唢呐?!
他跟梦游一样站在外边,一会儿看看江亦宝吹拉弹唱,一会儿看看混音师调节按钮——好消息是,那个胡子拉碴的混音师,随着时间的推移,脸色越来越趋向缓和了,偶尔还会摇头晃脑,十分享受的样子。所以至少江亦宝搞出来的不是令人不快的噪音?
录到一半,江亦宝出来喝口水的功夫,又顺便拿手机打了个电话。
没打通。
稍后那边回拨,公鸭嗓才知道,原来刚他联系的是容先生。
而且容先生要来探班了。
这位人近中年的经纪人一脸麻木地想着:算了算了,别管因为什么,江亦宝跟容先生关系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自己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好奇心害死猫,想太多容易变秃头,顾虑一下自己那可怜的发际线吧!
略过中间这点小插曲,江亦宝录歌的效率高的离谱。
要知道,他这可不是在翻唱谁的歌曲,是没有现成的伴奏带的。
纯原创,不但现场编曲,还自己吹拉弹唱的弄伴奏——好几种乐器的混音,看起来简单,单是将它们完美契合、协调音轨,就够让人头疼了。没见混音师忙得头都不抬了,满头大汗,都没空给自己擦一擦。
等弄完了伴奏乐曲,江亦宝又开口唱了一遍。
唱完出来,跟混音师俩人一起回放听了听效果。
听完一遍,混音师啪地瘫靠在椅背上,吐着舌头朝江亦宝竖起两只大拇指:“牛逼!我老楚这辈子没服过谁,今儿个算开了眼了!”
江亦宝很有自知之明:“虽然我干的确挺不错,但老楚你吹捧的也过了点儿。这首歌也就打个七十分吧。”
七十分不是他打的,是系统打的。
可喜可贺,江亦宝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借着广告拍摄所激发的灵感,终于厚积薄发,作出了生平第一首及格的歌曲。
还是戏曲与流行乐混编的那种,相当于投机取巧了。
混音师嘿嘿一笑,的确,这首歌算不上什么经典之作,可当今乐坛都式微成啥样了?矮子里拔高个儿,跟同期出的那些曲目相比,已经算相当可以的诚意之作了。
至少听着很悦耳,旋律很有亮点。
最重要的是,他是眼睁睁看着这首歌成型的。
江亦宝一共才费了多少功夫?
编曲、演奏都自己来,一气呵成,录的特别顺,这种酣畅淋漓之感,也无形中拉高了歌曲在他心中的分数,起码多加了十分吧。
果然,人不可貌相。
看江亦宝长成这样,混音师下意识就觉得他是个草包,给他预设的心理预期就很低了,如此一经反转,合作又是这般愉快,补偿心理作用下,当然又是拉高一波分数。
他吹捧的真心实意:“七十分太谦虚了,起码八十五分吧?我敢说,这首歌要是不火,回头就把头拧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江亦宝:“……”
混音师说完也觉得不对,什么破形容啊!一时又想不出恰当的词儿补救,尴尬地挠了挠头发。
“你把录下来的音频发给我一份吧,我拿给许导听听合不合适——”江亦宝正说着,突然抬起头,录音棚的门从外面打开了,一个十分高大挺拔的人影缓缓踱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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