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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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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之疾,无药可医。
明知道再无见面的可能,淡风武靖仍是思忆着魔息大帝。
春雨绵绵,湿了草木。
不知是何种禽类在夜雨中发出声声啼叫,悲怆的叫声让周围的环境变得凄冷愁苦起来。
脸上的雨水渐渐汇聚成细流,顺着冠玉一般的脸庞往下流淌,滴落,在衣服上留下一个深色的水渍。
淡风武靖站在海棠花树下,等着一个不归的人影。
既知不归,却又不肯放弃。
矛盾、固执。
淡风武靖在风雨中等待了数个春秋,看尽了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却等不来那个人。
大帝,他果然……
后面的没去想,不敢想,生怕一个小小的念头就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局面。
真相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淡风武靖想,只要等待就好了,一如往昔那般,等着大帝凯旋就好。
那人总会带着胜利与荣耀归来。
哪怕是踏着尸山血海。
漉湿的衣服开始汲取体温,渐渐的,即便是武将出身的淡风武靖也感觉到了寒冷。
那种冷,一丝丝的,缓慢的,深入他的皮肉、骨髓,带来轻微的痛楚。
过去征战多年,身体还是落下了病根,每到下雨的日子,就会感到酸痛。
但这种酸痛无伤大雅,不会让淡风武靖失态于人,只会让他掩在长袖下的手握紧拳头。
每到这时,淡风武靖就会想起自己鲜衣怒马最好的年华,在那个风华正茂的青年时代,他清歌纵马,驰骋在边疆,长袖善舞,在魏阙庙堂,在那风朗月清的岁月里,他还有他的帝王。
魔息珥图,你在哪里。
怒急气急,淡风武靖也会在心中直呼帝王的名讳,然后在回过神来时暗自责骂自己,僭越无礼。
但现在,如果直呼帝王名讳能够让那人现身回眸,哪怕只是虚妄的影子,哪怕会身首异处,他都愿意,一声又一声呼唤他的名字。
魔息珥图。
呼出的气体在空气中凝成白色,而后消散。
海棠花艳丽而无香,却成了最佳的陪伴。
淡风武靖身躯摇晃了一下,往一侧倾倒。
在倒地之前,他似乎看到了远处移来一盏孤灯,像是飘在夜间的狐火。
是你吗,大帝?
在意识溃散前,淡风武靖想。
是你吗?
魔息珥图。
身穿华服的魔息大帝停下了脚步。
他一手提灯,一手擎伞,在看到淡风武靖时,脸上闪过晦暗不明的神情,然后丢开手中的灯盏。
他扶起了昔日的帝师,将他揽入怀中。
是我。
是我回来了。
武靖。
雨仍在下,但这一夜的雨过后,就会是晴朗的一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