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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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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救你的那天,她刚去天水寺为少将军祈福回来。”绿柳道。
“原来如此。”明镜听完,不由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少将军产生了一丝好奇,不知这位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将军,会是何等的威风。
而绿柳并没有细讲下去,事实上,自那次老夫人把少将军骗回来以后,老夫人消停了一段时间。过了半年,那颗平静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正巧那天,尚书府的夫人约她去天水寺听惠安住持讲法,她跟着去了,听完以后,两人聊天时尚书夫人无意中说起住持会看相。
她来了兴趣,在法会散去后便去后院找到了住持,让他帮忙看看。
住持说她家中半年内会有喜事,但祸事也随之来临,好在喜事伴随着福气,祸事很快便会解决。
老夫人听了心里一颤一颤的,忍不住多问了几句:“大师能否帮我儿看看命相?”
“夫人放心,贵公子命里有贵人相助,定能飞黄腾达。”
“那我儿的婚姻大事何时能落实?”
“夫人仔细回想我先前说的话,便能从中得到答案。”
老夫人略微回味一下,顿时喜笑颜开:“多谢大师。”
老夫人又添了些香火钱,恭敬地道了谢,随后与尚书夫人离开了天水寺。
而绿柳是陪着老夫人去的,后来回来的路上便遇到了昏迷不醒的明镜,老夫人本意是把她送到医馆去医治,中途又改变了主意,把明镜带回了家。
结合先前惠安住持讲的话,老夫人应该是看中了明镜,说不定,明镜便是少将军命里的贵人。
要不然怎么出现得这么巧呢?
两人说话的功夫,便已到了西院,此时院内早已有几名丫鬟小厮在打扫收拾院子,明镜也很快加入了战局,干起了老本行。
绿柳却叫住了她:“明镜,你去把少将军的房间和书房收拾了便是,其他的交给他们。”
“好。”明镜点点头,便转头去了书房。
绿柳见着她离去的背影,驻足了会儿,又在院内吩咐了些需要注意的事项,这才离开了西院。
不过短短几日,西院便被几人打扫得干干净净,收拾得井井有条。整个将军府也焕然一新,挂上了红灯笼,热闹得仿佛过年一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这次少将军回来,府里足足准备了半个月,直到前院有人喧哗,远远地便听到了有人喊道:“回来了,少将军回来了,已经进了东门了!”
“真的吗?快出去看看!”
“街里好热闹啊,咱们也去看看吧!”
不少丫鬟小厮往府外跑,明镜也有些好奇,绿柳前几人和她聊了许多少将军的事情,这两天又从丫鬟小厮们口中得知他不少的英雄事迹,她也想跟着去看看。
比如他孤身一人闯入敌营,将被质押的使者救了回来;再比如曾经有一村子被土匪肆虐而过,整个村子都被屠光了,少将军的部队行军至此,在一堆死人中救了仅存活的一人后,从他口中得到了那群土匪的位置,随后率领队伍夜袭土匪山寨,将那土匪窝屠得一干二净。
等等壮举不胜枚举。
明镜跟着西院的几名丫鬟出了将军府,跟着大部队往东门方向走。
街上挤满了人,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临州城的繁华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少人垫着脚尖往前瞧,直到看到那整齐的队伍朝他们走来,每个人神情严肃,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
领头的将军骑着高头大马,剑眉星目,铠甲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却丝毫抵挡不住一身的贵气,身上的铠甲也在阳光的照射下,光芒四射。
“哇,好帅!”明镜身旁的一名女子一脸陶醉地望着赵墨瑄,眼神迷离。
明镜看到身旁是一名陌生的女子,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挤到了最前面,与她一起来的丫鬟们也与她走散了。
“哎,别挤别挤啊,再挤要摔了!”有人喊道。
队伍离得越来越近,临州城的百姓们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这名英勇善战的大燕国将军到底是何等的威风。
有人看不清,便往外挤,人群被挤压得变了形,明镜在最前面,便先遭了殃,整个人没站稳,被挤得摔倒在地上。
此时正好队伍行至此处,眼见着马蹄将要踏下,赵墨瑄猛然朝另一侧拉缰绳:“吁——”
“快闪开!”赵墨瑄喝道。
明镜见着那马蹄差点踏上,又被主人死拉住,在一声怒喝下,她猛地回过神来,快速爬起来朝外侧飞奔。
“姑娘,你没事吧?”赵墨瑄下了马,来查探明镜的伤情。
明镜伤得不严重,只是手掌被蹭掉一层皮,先前眼见着要被马蹄踏上,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痛意,此刻精神松懈下来,痛意也席卷而来。
“嘶——”明镜龇牙着嘴,那手掌处的皮已经见了红,除了那处,胳膊肘也青了一块,只不过赵墨瑄还要进宫面圣,明镜不敢耽误他的时间,连忙道:“将军我没事,您不用管我。”
“那怎么行?”赵墨瑄不放心,只是他也知道不能让皇帝久等,于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递给明镜,“这是金疮药,你且先用着,若是还不见好转,便去将军府寻我,我会为你找一名大夫医治。”
“将军……”明镜本欲说自己便是府中的下人,只是此刻的赵墨瑄已上了马,带着队伍继续前行。
队伍越行越远,直至消失不见,明镜默默地握着那还留有余温的瓷瓶,心里微微有些异样。
这个将军,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呢。
大燕皇宫内。
大殿上,坐在上方的男人一身明黄色的朝服,已是知天命的年纪,神情严肃,不怒自威,有着多年上位者的威严。
一名穿着战甲的男人坐在下方,此刻的他已经褪去了头盔,露出了真面容。
男子约莫二十的年纪,眼角下方一道刀疤格外明显,疤痕还很新,应该是才添上去的新伤。他容颜俊朗,棱角分明,如刀刻般的脸,嘴唇轻抿着,薄薄的一层,唇色淡粉,带着几分寡淡。
“赵爱卿,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你了。这次战役打得极为漂亮,让大韩国得以退兵签下五年停战协议,你可是我们大燕国的功臣啊!”正元皇帝出言赞叹道。
“陛下,这是微臣的职责。”赵墨瑄一脸谦虚,拱手道。
“即便如此,我大燕与大韩国力悬殊大,若没有你与赵老将军在边关镇守,我们大燕恐怕早被大韩踏破了城门。”正元感叹道。
“若不是陛下您给边关源源不断地输送粮草与军银,任我与父亲有再大的本事,也守不住啊。”
这话让正元皇帝极为受用,又夸了几句,赏了些金银财帛。
“赵爱卿,还有一事,恐怕不得不你出面才行……”
出了宫门,一名娃娃脸的将士见赵墨瑄出来,顿时迎了上去:“老大老大,陛下赏你了吗?”
“赏了一些金银财帛,过会儿便送到将军府。”赵墨瑄道。
“那,有我们的份吗?”娃娃脸追问道。
赵墨瑄好笑地看着他:“自然。”
娃娃脸一听,顿时喜笑颜开。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明月楼了?”娃娃脸一脸期待。
“宋止,你才多大,去那也不怕被那些姐姐们给吃了?”另一名留着胡茬的将士调笑道。
“我,我都十八了,才不怕呢。”宋止挺了挺胸,硬气道。
“那行,下午我便带你去见识见识,就不麻烦老大了,他还得陪老夫人呢。”胡茬男道。
“去就去,谁怕谁。”宋止莫名地有些激动。
“你们若是去,与寒你看好宋止,别让他走丢了。”赵墨瑄叮嘱道。
“老大!”宋止怪叫道,“我都说了那次是意外,是意外,我平时的方向感还可以的。”
“鬼才信你,能把自己的营地认错,走到敌营里去,这大燕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若不是老大及时赶到,你早一命呜呼了。“宋与寒怼道。
“是是是,我的错,从那以后我不是没再犯过吗?”
“你还想再犯一次?”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好了,别吵了。”赵墨瑄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及时制止道。
两人顿时噤声了。
这两人也不知是不是八字不合,两人同时在他身边,嘴就没消停过,吵吵闹闹的,跟菜市场一样。
偏偏两人的战斗能力都很强,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是他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
一行人回了将军府,略作休整后,其他人便跟着孟与寒二人去了明月楼,赵墨瑄留在府内陪老夫人用餐。
在赵墨瑄一行人从皇宫离开以后,将军府便接到了消息,顿时一阵鸡飞狗跳,忙得不亦乐乎,虽然先前早就做好了准备,可真正到了这一刻又觉得哪哪都没弄好,绿柳也是急得快上了火,一遍一遍地检查,看哪还有不到位的地方。
明镜与两名丫鬟守在西院内,前前后后检查了几遍,确认没有疏漏以后,才松了下脚,翘首以盼地看着院外。
“明镜妹妹,你说少将军是先回西院还是先去前院见老夫人?”一名丫鬟开口问道。
明镜看着院外,淡淡道:“我也不清楚,少将军的心思不是我能猜到的。”
那丫鬟一听她这话,顿时没了聊下去的心思,暗地里撇了撇嘴,朝另外一名丫鬟使了个眼色,随后开口道:“我与喜鹊去一趟茅房,明镜妹妹你便先守着吧。”
“好,你们去吧。”
两名丫鬟朝茅房方向走去,临到茅房时,朝明镜所站的方向瞧了瞧,见她没有注意到这边,便蹑手蹑脚地朝耳房方向走去。
一进了耳房,两人便躺倒在床上,一手枕在头下,舒服地眯着眼。
“我猜少将军应该是陪老夫人用完晚膳以后才过来,以往都是这样的,这离晚膳还有段时间呢。这明镜,真是油盐不进,以为自己是从老夫人身边过来的,便神气得不行,看看她那样,还以为自己能当上将军夫人似的。”先前的那名丫鬟远远地瞧着远处的那抹淡粉色身影,不屑道。
“可不是嘛,她一个新进来的野丫头,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一旁的喜鹊一听,也附和道。
“那便让她在那守着吧,咱们先睡一觉,忙了好几天了,都没好好休息,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