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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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沉睡了一整夜，乌鲁克并没有因为又多出了一个身份不明失忆人士而受到影响。
太阳照样平静地从远方的山岭背后升起，用温柔的光芒唤醒熟睡的大部分生灵。
之所以是“大部分”，原因很简单。
有一部分人在太阳升起之前就已经醒了，尚未敞亮的夜色也阻止不了他们辛勤劳动的脚步。
本来一晚上就睡不到几个小时，天不亮就要起床处理国务的王起到了极其明显的带头作用，底下的人民也纷纷效仿，尽可能地花更多的时间来做事。
他们之前就已算是非常勤奋了，在那些外乡人到来，为百废待兴的国家注入崭新动力之后，勤劳的程度居然还要再翻上一个倍。
“把处理好的砖都搬到这边来——”
“这一堆是要送到什么地方去的木头？快点移走呀，马上有新一批的工具要运到了。”
“再加把劲……不对，再小声点！家里的老人小孩儿都还没起来呢。”
一大早就将困倦万分的人吵醒的，就是诸如此类的喧闹声音。
虽然杂七杂八的话中有提到要控制好音量，以防将还在睡的老弱妇孺吵醒，但实在耐不住青壮劳动力们活力高涨，一喊起来就没法将热情压抑。
织田作之助自然毫不意外地被吵醒了。
昨晚是他自醒来之后第一次正式躺在床上睡觉，鱼人们住在水中，又抗拒与人类接触，在鱼人暂居地的那几天，织田作之助都是在岸边随便凑合的。
重回人类同伴的怀抱，还误打误撞知道了自己叫什么，织田作之助还是有点欣慰。
虽然回归的第一天就被迫修路累了个半死，但也不是没有好事——至少被领到好心乌鲁克人的家中借住之后，他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没有再去想那个给了他极大危机感的少年。
睡眠质量好得出奇不说，还完全回避了失忆人士常有的胡思乱想状态，实在是可喜可贺。
唯一的后遗症是，第二天一早被吵醒时，男人觉得浑身酸痛，差点没能爬起来。
“老弱病残……呃，居然被划分到这个群体里了。”
他听到了外面的声音，立即为自己好手好脚年轻力壮，却躺在床上睡懒觉的行为惭愧了起来。
纵使男人本质的心态并不积极，还出于莫名原因有点生无可恋，在绝大多数人都很积极的情况下也不好意思继续消沉。
匆匆打理好自己，织田作之助就出去了。
乌鲁克的规定昨天他就听热情的同伴（指跟他一样的失忆人士）介绍过了，不管是外乡人还是本国人，只要留在这里，就要尽可能地动起来，做自己能做之事。
他心知自己是被好心收留，怎么都不能做白吃白喝白住的事情，对于劳动并没有意见。
况且，根据下意识观察到的细枝末节，他发现了，这个国家应当处于劫后余生的重生状态，确实急缺人手。
“我能做什么？”
织田作之助询问收留自己的乌鲁克人。
此时天刚刚蒙蒙亮，他被压着吃完了早饭——才出炉的热腾腾的小麦面包，由于对实际情况不熟悉，显得有点坐立不安。
“啊，你也想要立马就开始帮忙吗？”
乌鲁克人的眼神透着感动，这一家目前只有老人和妇女儿童在家，但几个人全都用慈祥——没错，连小孩子都是——的目光看着织田作之助：“跟那几位外乡人一样呢，你们都是善良的好人啊。”
织田作之助（僵硬）：“好人，吗，这个——”
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是好人，而且被这样看着的感觉十分奇怪。
可下一句话还没出口就被堵住了，被“前辈”们的优秀影响，现在乌鲁克人都默认了外乡人都是热心助人的好心人，全然不给任何一个人反驳的机会。
这一家人便是单方面被感动得热泪盈眶，认可了织田作之助的勤劳与善意：“具体能做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你出门看看吧，哪里缺人就去哪里。再不行，就去问问费佳，他也是外乡人，你们说得到一起去。”
“费佳”这个名字非常陌生，不在织田作之助昨天遇到的那几个“同伴”之内。
不过，他随后就得到了补充：
原来“费佳”是外乡人中的最突出积极分子，凭借一腔热血和不屈不挠的毅力，从一届战斗力只有5的送水小哥，荣升为大家心目中值得尊敬和学习的……战斗力还是只有5的送水小哥。
“啊、啊哈哈哈，费佳那小伙子确实体力不怎么……嗯，还是不多说为好！”
“反正，那个小伙子特别乐于助人，还特别细心，在我们这儿待了几天，对乌鲁克现在的情况十分了解，你有问题去找他准没错！”
织田作之助：“……”
怎么奇怪的直觉又出现了，他下意识地觉得，这个乐于助人的“费佳”应该是一个需要警觉的危险分子才对。
但直觉归直觉，男人总不能对着满心相信“费佳”的乌鲁克人说出自己没有根据的想法。
总之，他终于正式地踏出了门，开始四处转悠，寻找有没有自己能做的工作。
在晃悠的过程中，织田作之助接连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昨天害他修路的罪魁祸首，还有跟他一起躺枪的白发少年，这两个人最先出现。
他们都提着锄，从邻近的两间屋子出来，也要去同一个地方。
织田作之助对罪魁祸首印象深刻，因为他肯定认识他，有心想要找那黑发青年打探一点消息。
但是——
对方完全没理他。
“不要太得意了，区区人虎！不过是只会用些蛮力而已，真是碍眼。”
“呃，我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就算你昨天收工的速度没我快，也不要老是这么针对……”
“你说什么？？！”
不知怎么，这俩搭伙种地的难兄难弟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还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
织田作之助提前五秒看到了自己站在原地惨遭波及的未来，于是火速撤离，避开了无妄之灾。
打听消息看来是没指望的了，他只好继续往前走。
下一个映入眼帘的熟人，是昨天从鱼人暂居地将他领走的年轻人。没记错的话，名字应该是艾斯。
艾斯可能是失忆人士中年龄最小，性格也最洒脱的。
最早融入乌鲁克的人就是他，虽然在热情助人上被后来的某人抢了风头，但乌鲁克人民同样非常喜欢他。
织田作之助远远地就看到背后有显眼纹身的年轻人左蹿右跳，直接融进搬木头的小队中，一个人扛起两根需要几人合抱的巨木，左手一根右手一根，轻轻松松走远了。
“艾斯来啦，刚刚好，来点个火！”
路过某间屋子门前，一个妇人大概是正要做饭，看到艾斯扛着木头过来，便很是欢喜地招手叫他。
艾斯：“好哦！”
右手的巨木被随手扔到了左边，艾斯腾出了一只手，穿过妇人家的窗，对着炤台下堆在一起的柴木随意挥拳。
噌噌！
一团火焰飞扑过去，顿时让干燥的柴木熊熊燃烧了起来。
“好样的！”
“太方便啦，谢谢你啊。”
看到这一幕的路人完全不见怪，反而十分熟稔地鼓掌夸赞了起来。
得到了夸奖，艾斯也不骄傲，意气风发地继续送木头去了。
织田作之助：“……”
难道每一个所谓的外乡人，都有特殊的能力吗？
他一边思考着现实问题，一边继续观望。
步伐在某个时刻不自禁地慢了下来。
前方的道路中央，出现了一个人。
“啊，初次见面。”
来人很有礼貌，同时恰到好处地表露出“居然在这里遇到了”的小小惊讶。
“你就是昨天刚来的织田作之助吧，那就是我们的同伴了。怎么了，需要我的帮助吗？”
——热情善良乐于助人的送水小哥，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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