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义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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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先回去了？”宋之雯指了指宿舍的方向。
“不碍事，你现在也算是编外人员了，过去看看吧。”齐扬看着她说道。
社长都发话了，宋之雯也不好拒绝，便跟着他们一起走到了音乐学院。
何瑜老早等在门口了，同样站在那里的还有韦峰。看见他们过来也没说什么，只是招手把他们带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怎么了瑜姐，这么卖关子？”齐扬率先发问。
“嘘。”何瑜把手放到嘴唇边，又左右看了看，确定这里没有办公室的人，“是经费报销的问题。”
“怎么了？”吴衡紧张起来。
“学院说晨星音乐社不属于音乐学院管辖的社团，所以跨年晚会的经费不给报销，我和他们极力争取，也只能给个友情价。”何瑜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千？”齐扬问道。
何瑜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也想得太美好了，学院有这么大方？”
韦峰抢先说了：“只有一百。”
“这算什么？”齐扬不屑地撇了撇嘴，“给了还不如不给。”
何瑜看他的眼神有了点警告的意味：“能给你就不错了，别挑了。”
“那怎么办啊瑜姐？”吴衡皱紧了眉头，“现在的经费要租乐器、租服装，还要给成员买礼物肯定是不够的。”
“要不？找老社长帮忙？”韦峰犹豫地说。
“拉倒吧你。”齐扬拍了他一下，“老社长开这个录音棚又不赚钱，每个月勉强养活自己，你还问他借钱。”
何瑜沉思了一会儿：“要不吉他社的课时费我就不要了，都给音乐社吧。”
“不行啊瑜姐，你这让我们多不好意思，况且也治标不治本。”吴衡急了。
齐扬求助地看向韦峰：“哥们，要不你吉他社的经费挪过来一点呗，你不是社费收了挺多的吗？”
韦峰用鼻孔“哼”了一声：“你是不知道社费有一半的钱都去买吉他了，况且下学期我们不搞活动啊，我还要留点。不是我说你那个舞台也太费钱了。”
“行了行了，有舞台不是我们一直以来的梦想吗？”何瑜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别好好的没说两句又吵起来，倒不如回去想想挣钱的办法。”
“可是我们还是一个学生怎么挣钱啊。”吴衡叹气。
“挣钱的办法有很多，总会想到的。”何瑜挥挥手把他们赶了回去，“行了我来想办法吧，你们先回去。”
宋之雯和齐扬结伴走出了音乐学院的大楼，直到身后的人都不见了，齐扬才停住了脚步：“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了，那能告诉我你的秘密吗？”
他俯视着她，留下一小片阴影把她包裹其中。
宋之雯有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其实我也没什么秘密，我爸早年读了个中专，被分配到了建筑公司做经理，后来就认识了在银行工作的我妈。不过我爸本人特别喜欢音乐，家里的唱片磁带都是成箱的，还经常邀请别人来家里唱歌。我妈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说过几次，看阻止不了，也就随他去了。”
“感情经历的话......”她磨蹭了好久才说道，“我高中的时候数学不是很好，有一个男生数学好我就经常问他问题，后来被老师误会在早恋请家长了。我妈很生气把我骂了一顿，然后就和那个男生没有来往了。”
齐扬轻轻地笑了一下：“那好，这样我们都没有秘密了，你倒是也很坦诚。”
宋之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齐扬重新迈开了步伐：“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快到周末的时候，宋之雯收到了一条何瑜的消息：“阿雯，我们决定周末的时候去游乐园摆摊卖奶茶，你来不来？”
宋之雯还没有过摆摊的经历，因此十分新奇，一口答应了下来：“好。”
周六那天她起了个大早，按照何瑜给的地址来到了学校的教师宿舍。
学校给教师配置的公寓条件不错，和在自己家里没什么区别，进去就是一个灶台可以做饭，再是客厅、卧室、洗手间一应俱全。何瑜正把一大罐茶叶倒下去炒制，再加入牛奶，很快一股清新的茶香味就飘满了整间屋子。她舀了一勺给吴衡尝：“怎么样？甜度还够吗？”
吴衡竖起了大拇指：“瑜姐的手艺那必然是很赞的。”
“你看看我为你们牺牲了多少，要好好感谢我。”奶茶出锅后何瑜便指挥着齐扬和韦峰装进桶里，叶琛负责整理小料的盒子，吴衡负责把塑料杯一个个叠好。准备工作完毕之后一行人便扛着家伙下楼了。
何瑜老早和游乐园的大爷打过了招呼，进去找了块空地把折叠桌子撑开，再铺上精美的桌布，上面摆了块彩色的玻璃板，用秀气的字体写着：奶茶8元一杯。
上午游客还不是很多，但还是有人陆陆续续在摊前停留了一会儿，何瑜抓住机会殷勤地说道：“天气冷要不要买杯奶茶喝？我们是大学生在做兼职，自己做的。”
说完她用眼神示意吴衡拿一个迷你的杯子给人家喝一口，那人尝了一口，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很快买走了第一杯奶茶。
“我说你们能不能给力一点，吆喝一下，不然怎么卖得掉。”何瑜叉着腰教训那几个男生。
叶琛的脸有点红：“瑜姐，我实在叫不出口，要不我还是负责收钱好了。”
吴衡拍了一下韦峰的肩膀：“你嗓门大，你来叫。”
韦峰踢了他一脚：“你整天瑜姐瑜姐的，应该你来叫才对。”
宋之雯实在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阿姨，我们是大学生在做兼职，这些奶茶是我们自己做的，没有添加剂而且不贵，要尝一下吗？”
带小孩的阿姨开始有了点兴趣：“是真牛奶吗？”
“对的，可以尝尝。”宋之雯拿了一杯试喝给她。
阿姨细细地品尝了一下，砸吧砸吧嘴：“还真是，那就买两杯吧。”
宋之雯把两杯奶茶盖好盖子递给了她：“谢谢阿姨。”
等阿姨领着小女孩远去了以后，何瑜才骄傲地抬起头：“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
不知什么时候齐扬站到了宋之雯身边，开始大声喊道：“瞧一瞧看一看，真茶真奶，不含任何添加剂，好喝不贵。”
齐扬的那张脸果然有作用，立刻就有两个小姑娘过来问这个奶茶怎么卖，齐扬都笑脸相迎地给她们装好奶茶，并客气地把她们送走了。
“行，今天你就是我们的门面了，加油。”何瑜向他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
吴衡和韦峰也不扭扭捏捏了，大胆地开始叫卖。甚至吴衡直接拿着一杯试喝塞到人家姑娘的手里，姑娘也不好意思白喝，最后还是买了一杯走。
到了中午光顾摊位的游客越来越多，叶琛他们忙着收钱都抬不起头，在大家的努力下一桶奶茶很快就见了底。
吴衡去买了盒饭过来，大家站了几小时都累了，坐在地上七扭八歪地开始吃饭。何瑜仔细地数着一上午的收获，数了几遍之后把钱递给了齐扬：“你看看是不是少了点？”
齐扬又数了一遍：“赚的是有一点少。”
“那我们明天再摆摊？”吴衡问。
“我倒有一个主意。”何瑜拉了宋之雯和吴衡过来，开始在他们耳边耳语，听得宋之雯直笑。
齐扬不满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在商量什么呢？听这笑声就知道没好事。”
吴衡站起身走出去了。宋之雯拿过玻璃板，擦掉原来的字，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还特意加了个精美的边框，放到了齐扬的前面。
齐扬低头一看，原来上面写的是“自主点歌，5块钱一首，不好听不要钱”，还一闪一闪地发亮。
齐扬被气笑了：“行，玩我是吧。”
正好这时候吴衡拿着吉他回来了，一把塞到他怀里，悲壮地看了他一眼：“牺牲一下哥们，出卖一下色相。”
齐扬无奈地把吉他背在身上，小声说道：“大学生兼职，照顾一下生意，有需要点歌的吗？”
这时有一个中年大妈路过，好奇地往这儿看了一眼：“小伙子，是什么歌都可以吗？”
“对的阿姨，只要我能唱。”
“那《山丹丹花开红艳艳》你会唱吗？”
齐扬的脸色明显变了，但还是艰难地答应道：“会唱阿姨，我给您唱，您听一听。”
说完齐扬扫了几下弦，开始开口唱，沙哑的嗓音配合着欢快的歌词竟别有一番味道，充满了故事感，是那种历经困难后的释然。
大妈听得有点动容，掏出了一张五块钱，后面又觉得还不够，加了一张十块钱塞到他手里，还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手：“小伙子，买点吃的去吧，别大冷天出来卖唱了。”
“谢谢阿姨，我也是想锻炼一下胆量。”齐扬微笑着安慰她。
“好，锻炼好啊，年轻人就是要多锻炼自己。”大妈又叮嘱了他几句，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大妈走后又来了一个小女孩，奶声奶气地问：“大哥哥，可以给我唱一首《数鸭子》吗？”
齐扬犹如被雷劈了一般，但表面还是答应了：“好。”
他蹲了下来，面对着小女孩，尽可能把声音伪装得活泼一些，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到了关键时刻还和小女孩一起拍手。
吴衡和韦峰在一旁努力忍着笑，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走远了笑出了声。
小女孩精心数好五个硬币放到他手里，甜甜地和他道别：“谢谢哥哥。”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梳着马尾穿着校服的女高中生，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可以给我唱一首《小宇宙》吗？”
“没问题。”何瑜在一旁拿了乐器，又招呼其他人，“你唱吧，我们给你伴奏。”
这场演出异常成功，女高大方地拿出一张二十块，然后心满意足地走了。
很快这个乐队组合吸引了不少人，要点歌的人都围成了一圈，直到傍晚时分人才渐渐少了。
齐扬把吉他从背上拿下来，正收拾乐器的时候，宋之雯殷勤地递上一瓶水：“喝点水，辛苦了。”
齐扬不客气地接过水，喉结咕噜咕噜地滚动，然后伸手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笑着说：“你们是要累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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