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安娜与汤姆》棠梨吹雪

2、安娜与汤姆 中

　　安洁莉卡朝科尔夫人身后探头探脑，她忽然笑了起来，跳了起来挥手，“汤姆——”

　　汤姆里德尔一脸很臭的表情，勉强抬了抬手臂，算是打了招呼。科尔夫人敢保证这是她从这古怪的孩子脸上见过最生动的神情了。

　　“早安，科尔夫人。请小心您的花，我可不忍心看到安娜精心照料的花朵遭受如此命运。”汤姆来到两人中间，礼貌地把漂浮着的花束递给了微微张口的科尔夫人。

　　“汤姆。”科尔夫人揉着眉头，颇为忌讳地接过花束，很显然她不像之前那样喜爱地捧在胸口了。

　　科尔夫人爱怜地抚摸安洁莉卡的头，心底十分担忧天真无邪的安洁莉卡会被汤姆欺负。汤姆的身上有魔鬼的能力，孤儿院所有孩子对汤姆又恨又怕，就连成年人科尔夫人心底深处也对其藏着三分畏惧。而可怜的安洁莉卡太纯洁了，她什么都不懂。“路上小心，安洁莉卡。还有汤姆。”

　　汤姆充满敌意地瞥了科尔夫人一眼，飞快地拉着笑得甜蜜的安洁莉卡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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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园内，书房中。

　　“给你的埃尔文写完信了？”汤姆坐在比孤儿院的床软上一百倍的沙发上，阅读着古老的藏书。他不那么喜欢魔药书籍，魔咒书籍又寥寥几本，唯独历史和探险小说还算得上能解闷。

　　“噢是的汤姆，我早就写完了，希望父亲早日被我的真情所感动。不过，刚刚我写的信件并不是给埃尔文的，而是给一位非常厉害的朋友的信。”安洁莉卡亲吻了猫头鹰洁白的头部，令其飞走。她把装满零食的铁盒拿到茶几上，供汤姆享用。她拿起一块饼干，半眯着眼咬了口，小脸红扑扑的。“我知道这些书非常吸引人，但是不得不说，黄油曲奇也不落其后。”

　　“朋友？”汤姆合上书，也跟着拿了块黄油曲奇。却被眼尖的安洁莉卡捉住了手，他神色微动。

　　“汤姆！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又被人欺负了？安洁莉卡摊开他卷起的手掌，一道凝结不久的疤痕，丑陋地横在掌心。

　　“一个愚蠢的麻瓜干的。”汤姆口吻平淡，眼神中却浮起层戾气。

　　“这看起来很疼。”安洁莉卡放轻力道，指腹柔柔划过细细的伤痕。她垂首轻轻摇头为汤姆吹了吹，温热的风轻柔打在他的掌心。

　　“已经结疤了。”汤姆不自然地抽回手，翻手挡住她关切的视线。

　　“这事和大人说了吗？”话刚出口，安洁莉卡便感到不妥。

　　“我已经让他受到了教训——比我疼十倍的教训。”孤儿院里敢找他麻烦的人屈指可数，大多数孩子连话都不愿意与他多说，只有新来的孤儿会搞不清状况。只是科尔夫人又因此惩罚了 “生事”的他。

　　“我想，我的汤姆永远都是最睿智的。”感受到汤姆里德尔的迷之自信，安洁莉卡捧着心，口气里充满了赞叹。

　　汤姆弯了弯唇，若无其事的问道：“刚刚提到的是什么朋友？你过去的朋友？”

　　“不不，过去的那些朋友们早就……”说及此，安洁莉卡的眸色黯淡下来，纳吉尼从汤姆袖口窜出来，额头抵了抵安洁莉卡的手背。安洁莉卡的神情略有松动，翻开手心允许纳吉尼爬上来，眼里闪烁的光芒令汤姆感到刺眼。“我正想介绍给你——一个博学多才、十分迷人的巫师。我们时常在信中探讨魔药。但他很显然更喜欢谈论些神奇的魔咒……”

　　“是吗。”汤姆里德尔牵起安洁莉卡的手，拉她坐在身边，他削瘦纤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如果换成其他任何一人只会感到毛骨悚然。而安洁莉卡亲昵地蹭了蹭他冷冰冰的手掌，悄悄抽出自己拿过曲奇的油腻腻小手，使坏地偷擦在了汤姆衣服上。“告诉我，安娜，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的猫头鹰一头撞在了厨房的玻璃上，哈哈哈哈。”安洁莉卡想到这儿就忍不住捧着肚子笑起来，“它好像是闻到了曲奇的香味，嘴馋闯了进来。我给它包扎还给它做了点心，它非常喜欢我，我也喜欢它，还和它的主人成了笔友。他的主人常常自夸自己是位强大的纯血巫师，真是有趣。”

　　汤姆气闷地瞧了瞧曲奇，皱眉。“你做的都是我的曲奇。”

　　安洁莉卡感到汤姆的不悦，她连忙安抚，又亲手喂他吃了一块小饼干。“嘿汤姆，当然都是你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那个巫师我连面都没见过呢，也没给他寄过点心，只是施舍给那只迷糊可怜的小猫头鹰一小块。”

　　汤姆脸色稍缓，语气仍然不佳，“哼。我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噢是的汤姆，你只是为了可口的食物和丰富的藏书才勉强和我相处的，我完全明白，所以你也肯定不会因为那个厉害的巫师吃醋的，是吗？”安洁莉卡开口就是父亲最爱的咏叹调，她调皮地朝汤姆挤挤眼，笑道：“但你可不能阻止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因为我最喜欢汤姆了，没有你我可活不下去。”

　　“够了。”汤姆脸色沉了下去，透着微微红晕。他气哼哼地问道，“你不会蠢得把你那小秘密也告诉别人了吧？”

　　安洁莉卡嘴上支支吾吾的，“呃，我……我还没说呢。”

　　“那就是准备说了？”汤姆一下子站起来，睥睨着愣住的安洁莉卡。“你想把自己是通过古老黑魔法死而复生的秘密交代给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巫师？噢我差点忘了，我们见面不到三次时你就全告诉了我。”

　　“我……”见汤姆无端端生气，安洁莉卡略感不安地偷偷在背后绞着手指。“其实他是个不错的人，你看的好几本黑魔法书都是他寄来的呢。当然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告诉他这个秘密的，汤姆说的话我没有忘记，我一直都小心谨慎着呢。汤姆是不同的，怎么能和别人相提并论呢。”

　　汤姆里德尔按捺不住心中的暴躁，他捉住安洁莉卡的手臂，把懵懂无知的她带入怀里。他厌恶着温暖的拥抱，但又如此渴望安洁莉卡的体温。“安娜，你总是那么‘可爱’。”

　　“你知道就好，哼。”

　　安洁莉卡的头被牢牢按住，她看不到汤姆里德尔脸上冷酷的神情，只是小声抱怨了句疼，就伸手环住了他的背脊，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汤姆埋头嗅她脖颈间的淡淡的雏菊味，是他和纳吉尼都喜欢的舒服的味道，他叹息一声。

　　“除了我之外，谁又能保护你呢？”

　　“嗯？”

　　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轻述，像是蛊惑，又像是蛇类冷冰冰的嘶嘶声，“安娜，你还不明白为什么埃尔文不让你称他父亲吗？你从来没想过被黑魔法复活的躯体，代表着什么吗？为什么你的朋友离你远去，为什么你只能远离巫师界，住在一所破败的麻瓜孤儿院旁边？”

　　“那是因为妈妈为了生我而死，父亲痛恨我夺去了母亲的生命。但埃尔文永远是我的父亲，他只是还没准备好见我……”安洁莉卡本能的感到不妙，挣扎着要逃离汤姆的臂弯。可汤姆里德尔早就不是初见时瘦弱无力的孩子，他十一岁了，和她吃着一样的食物长大，头发如黑玉一般。

　　“嘘——我的乖女孩。”汤姆里德尔紧紧桎梏着她，一下一下抚摸着她僵硬的背脊。“我阅读过你的家谱，安洁莉卡。你有个和你一样刚出生就夭折的姑姑。而且你的祖母和你的母亲同一天生产，唯一不同就在于你的姑姑生于圣芒戈，而你在没人知道的地方。”

　　安洁莉卡捂着耳朵，倔强地说道：“算了吧汤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这是为什么呢？安娜，你需要思考。”汤姆凑近她耳边，一字一字清晰无比的吐字。“既然掌握了死而复生的黑巫术，为什么不一起复活你的姑姑，唯独复活你呢？”

　　安洁莉卡不安地推他的肩膀，争辩道：“黑巫术是魔法部明令禁止的，姑姑的死亡记录就登记在圣芒戈医院！她怎么能被允许复活？！”

　　“只是婴儿。”能活下来，以什么身份存在都不为过。

　　安洁莉卡大脑空白了几秒。

　　“不——埃尔文是我的父亲！我不要哥哥！”安洁莉卡不明白为何汤姆要编造出这么恶毒的谎言来，她一下子哭出来，尖叫道：“汤姆！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令我伤心！为什么你偏要惹我流眼泪！”

　　汤姆冰凉的指腹抹去女孩幼稚的泪水，吐出的话语轻巧又含着一股唐突的甜蜜之意。“骗你？不，我什么都没说。我可怜的安娜，别哭了，要知道你的眼泪令我心碎。”

　　“你滚开——”安洁莉卡试图躲开他落在她脸上古怪的摩挲与亲吻。“你才不会心碎，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心情！噢梅林啊，你甚至不承认我是你的朋友！”

　　“我在乎。所以我才想要保护你。”他状似忧郁地蹩着眉，夹杂着不属于他的困惑和渴望。也许那是一种错误的认知，汤姆里德尔对此感到厌恶。

　　她不停尖叫，就和孤儿院那些惹人厌烦的小孩儿一样尖叫不休。

　　汤姆里德尔头疼地捂住她的嘴，被她反咬了口。于是他恶狠狠地她把推倒在沙发上，随手从篮子里拿了块今早才烤出来的蜂蜜面包，往她嘴里塞去，这才终于清静了。安洁莉卡边流泪边咬着蜂蜜面包，说不出话来。

　　“别哭了。”汤姆看着身下呜咽流泪的小姑娘，垂首吻了吻她哭得红通通的脸颊。“我讨厌吵闹。如果你愿意安静点，我就允许你吐掉嘴里的东西。”

　　安洁莉卡瞪圆了眼，自己呸地一声把蜂蜜面包吐在一旁，气急败坏地抬起头朝他撞去，汤姆皱着眉轻易地躲开。

　　“我就要走了。就和书上说得那样，有天赋的人在到了入学年龄就会收到魔法学院的入学通知。而昨天夜里，猫头鹰送来了霍格沃茨入学通知书。也许就这两天，霍格沃茨的教授就要来接我了。”

　　听到汤姆要走，安洁莉卡一下傻了眼，天知道她是多么喜欢和汤姆在一起的时光。以至于她忘记了刚才汤姆是多么恶劣地把面包塞进她的嘴里，也忘了阻止汤姆落在她鼻尖的吻。

　　“我一定会进斯莱特林。”汤姆的目光中藏着渴望和野心，在安洁莉卡澄澈的瞳仁中映照出自己及具有欺骗性的完美笑容。“你明白的，斯莱特林是最好的学院，只有斯莱特林配得上我。我一直很好奇巫师的世界是怎样的，但不管怎样，都比麻瓜世界要好千百倍。”

　　他执着而向往的口吻让安洁莉卡有些伤感。她脸上的泪水还没干透，又无声地哭了起来。

　　“可惜埃尔文不会让你去霍格沃茨，否则我们就能一起读书。等我再长大些，就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