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0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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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乔一阮在回去的路上碰见了准备去酒吧的唐怀。
唐怀看着乔一阮的妆扮愣了愣，但很快收敛了自己的眸光低声和她打了招呼。
“你要去酒吧吗？”乔一阮搓了搓手臂，问道。
唐怀站在原地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身上穿着的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乔一阮的肩头。
“谢谢。”感受到身上外套的温暖，乔一阮道谢。
“我有点东西落在家里了。”唐怀也转身向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乔一阮想唐怀可能有话想对她说，就配合着放慢了脚步，但唐怀只是默默的走没出声，这样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酒吧这两天生意怎么样？”乔一阮想到了酒吧正处于头牌出走的情况，关心一下经营状况。
唐怀闻言没说话，只是唇角勾了勾，那弧度怎么看怎么苦涩。
乔一阮秒懂。
一想也是，那天琳达闹得那么凶，生意能好才怪。她想起来那天她喝断片了在酒吧唱歌的事儿，她嫌麻烦也没考虑过唐怀的建议。现在想想，也许在唐怀那驻唱也是一个很好的打发时间的方式。
乔一阮正想着，唐怀就说话了。
“最近这些天一直有人过来打听你的消息。”唐怀慢吞吞的道。
“是吗？”乔一阮呵呵一笑，“我那天喝断片了。要不是喝嗨了我不会上台献丑的。”
“你的唱功很好，很有灵性。”唐怀打断乔一阮的话。
“谢谢你的夸奖。”这时，他们两个已经进入电梯，乔一阮在电梯上录入了指纹。唐怀跟着也录入了自己的指纹。
“要不要去酒吧里喝一杯？我请客。”唐怀发起邀约。
乔一阮转动着手里拿着的简南栀给她的副卡，点了点头答应了唐怀的要求。“也好，那我回去换身衣服。”
唐怀先到了，二人道别约定一会儿见。乔一阮进屋之后把银行卡丢在鞋柜上，然后脱了高跟鞋，赤着脚走进了屋。
室内黑暗极了，她摸索着开了灯。冷白的灯光洒在屋内的精致的陈设上，寂静的屋子没有一丝人气。
她叹了口气，上楼进了浴室。
21点30分
天禄的大部分人都下班了，只有个别楼层有零星的灯光。天禄大厦最高层的总裁办公区此刻正灯火通明。
尹辉欲哭无泪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老板。他俩正一人端着一碗鸡蛋面坐在总裁办公室十几万的真皮沙发上面，不像是聚餐，倒像是正准备开电视电话会议一样气氛凝重。
“吃吧。”简南栀搅了搅碗中的面条后，伸手解开了自己衬衫上的袖扣。
“老板你怎么回来啦……”尹特助委屈巴巴的搅了搅自己面前的碗，他晚上趁老板不在蹲在这个位置吃了一大碗过桥米线，现在根本吃不下了。他怀疑自家老板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决定这么惩罚他。
“怎么？我不回来的话你打算蹭单位的网络看一夜电影吗？行政值班就是让你这么值班的吗？”
一听老板提到电影，尹特助立刻狗腿的道。“老板，来点醋？这个面条放醋更好吃。”
简南栀瞟了尹辉一眼，他也没真的想追究尹辉。
这种有人陪伴的感觉还很好的。
尹辉虽然是个聒噪的家伙，但就是这样的人在他身边才能让他感受到人气儿。
简南栀闻到面条的香味儿饥肠辘辘的感觉涌了上来。这么一大天不吃东西，他也有点扛不住了。他吃了两口面条，空荡的胃袋被食物充实，疲劳感都仿佛被饱腹感冲淡了几分。
尹辉看自家老板开始动筷，自己也跟着吃了几口，瞬间感觉撑到了嗓子眼儿。
简南栀注意到尹辉停筷了。“怎么不吃？”
“老板，我刚吃完不一会儿。”尹辉委屈巴巴的道。
“那就陪我坐一会儿吧。”简南栀飞速的吃着碗中的面条。
尹辉停筷也没闲着，坐在沙发上安静的扒着一头蒜。过了十几秒之后他把一枚白胖的蒜瓣扔进自家老板的饭碗。
“刚才看的什么电影？”简南栀用筷子把尹辉扔进来的蒜瓣挑了出去。
“这部是老片子了……《落叶》” 尹辉扒蒜的手顿了顿，把手里的蒜瓣扔进了垃圾桶。“唐怀就是这部片子得到了金羊奖影帝……”女主是之前向简南栀抛出过橄榄枝的影后‘粘牙姐’，尹辉决定不提她。
简南栀从来不关注娱乐圈，但是唐怀的名字他听说过，天禄很多女性员工都迷他。之前有项目需要明星推广的时候，很多人都推荐过这个唐怀。
“一会儿你就回去吧。今晚我在这里。”简南栀捞了一筷子尹特助特供的老干妈，决定让尹内监跪安。
“啊？我可以回去吗？”尹辉得知自己可以回去，一时间喜出望外。兴奋之下就飘了，“那个……老板您今天怎么不陪老板娘？”
“你今天晚上还是加班吧。”
尹辉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做了个把拉链拉上的动作，然后双手合十拜老板。
“你小子快跪安吧。”简南栀看着尹辉就觉得闹眼睛，赶紧挥手让他滚蛋。
尹辉赶紧收拾自己的碗筷然后兴冲冲的跑了。他的大学室友今天晚上约好了去酒吧喝酒，他因为今天晚上有值班所以不能去。老板发话啦，他就可以过去了。
尹辉一走，办公室就陷入了寂静。
简南栀把碗筷收拾了一下，然后坐在沙发上摘下眼镜按了按睛明穴。饱暖思困意。他的疲劳感渐渐袭来，他靠在沙发靠背上闭上了双眼。
洗完澡的乔一阮头发还在滴水，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找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解锁看看消息。
未读微信消息有53条。她解锁屏幕发现是班长在班级群中转发系里的实习通知。
这个学期她们有社会实践，其实也是学校提升就业率的一种手段。通过这种方式既可以提前让学生适应社会的节奏，同时又可以创造企业和学生之间的接触机会。
简氏的实力在学生圈子内认可度很高，福利待遇优越，职业认同感和个人获得感很强，加上入职门槛很高，大多数毕业生都以能进入简氏骄傲。
鉴于本次学校和简氏达成的合作关系，公司开放了实习申请投递渠道，但渠道刚一开放就被雪花一样的申请挤爆了。
简氏的实习岗位这么火爆，简南栀在A大的演讲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简南栀的年轻、英俊、优秀和霸总光环在A大成功的吸收了很大一波脑残粉。基本上所有A大的学生都对去简氏实习的机会垂涎不已。
最后简氏的人力资源部和学校协商，每个专业全年级前20名的人可以去简氏实习。
乔一阮她们班级就林苏和肖倩是年纪前20名。她这种倒着数的，看来这次社会实践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乔一阮把手机扔回茶几上，用毛巾把头发擦至半干，然后随便套了一件T恤和牛仔裤就下了楼。
她一进夜魔酒吧就确认了唐怀没有欺骗他。这个时间段已经临近平常最火爆的时间，但是店里的客人并不多。酒吧内放着寡淡的轻音乐，慢吞吞懒洋洋的一点不挑动人的神经。
想来嗨的人嗨不起来，想要找乐子的人享受不来。这生意能好才怪！
美艳酒保窝在吧台懒洋洋的打瞌睡，从美艳的蔷薇花变成了忧郁的睡莲。稀稀拉拉的客人坐在卡座上小声的交谈着。
“来杯酒。”乔一阮坐在吧台前面的高脚椅上，把自己头上的鸭舌帽帽檐压低了点。
酒保的瞌睡瞬间醒了，看见了乔一阮眼睛一亮，“哎呦……小祖宗你终于来了。好几天没看见你来了。”
“随便来点喝的。”乔一阮拨了拨肩膀上潮湿的发尾，酒吧上方的小灯照在她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折射着细腻的冷白。
“给你来杯柠檬水吧。酒都快上不起了。”美艳酒保给乔一阮倒了杯柠檬水，又恢复成了懒洋洋的样子。
“这几天生意不好？”乔一阮啜了一口酸酸的柠檬水，嫌弃的放下了杯子。
美艳酒保点了支烟，在沉默中吞云吐雾，一脸深沉的道：“看也知道了，这两天就这么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客流应该都被琳达卷走了。”
“你们没别的办法了吗？”
美艳酒保吸了口烟，吐了个烟圈。“店是唐怀开的，他都没想辙，我能有什么办法？没黄我就先干着呗。”
乔一阮还挺喜欢这家酒吧的。主要是她心情不好想喝酒的时候，夜魔离家比较近。她懒得走太远。
吧台上的表指针临近十点，乔一阮突发兴致把鸭舌帽反戴，拿过吧台上悬挂的精致半脸面具扣在自己的脸上。
“喂，你嘛去？”
乔一阮挥了挥手，拿过舞台角落里堆着的吉他，拨动着琴弦试了试音。
尹辉从天禄大厦出来步行来到了不远处的夜魔酒吧。他的大学室友之前也是为了他才选了个离他近的地方聚会。没想到他要值班参加不上，他们的局子也没换地方。尹辉一从单位出来，赶紧往夜魔酒吧去。
他一进酒吧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他之前没来过这里，但是一进来就能感觉到这家店的生意并不好。店内的客人不多，他一眼就看见了他的小伙伴们坐在靠里的卡位上，正一人举着一瓶红瓶懒洋洋的聊天。
直到看见他出现，这几个家伙平稳的心情才起了波澜。
“怎么一个个颓颓的？这儿生意不怎么好，咱换场啊？”尹辉把寝室老二递过来的红瓶放回台面上提议道。
“我看行。给我待的都快睡着了。”寝室老三打了个呵欠。
尹辉看了眼自己的手表，这个时间差不多就撸顿串还可以。“走啊，撸串子去？”
这时，轻音乐瞬间停了，酒吧内陷入了宁静。
一阵吉他扫弦从酒吧内价值百万的音响中响起，紧接着是清甜的人声空灵美妙。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躲着人群，铺成大海的鳞……”
尹辉停下了动作，灵魂仿佛都要被这个声音勾了出去。他回过头去，视线瞬间就被舞台上抱着吉他坐在高脚椅上的人吸引了目光。
冷白的光芒下，她露在面具外面的下巴白皙细腻，薄唇轻启，朱红色的唇珠散发出湿润的光芒。
“你喜欢海风咸咸的气息，踩着湿湿的沙砾。你说人们的骨灰应该撒进海里，你问我死后会去哪里……”
“来不及，来不及，你曾笑着哭泣；来不及，来不及，你颤抖的手臂……”
空灵的女声仿佛带着魔力，就像是塞壬的声音，他们仿佛能够嗅到海风腥咸的气息。
尹辉抽空看了一眼同伴，果然，他的小伙伴们也都停下了动作。
他决定不走了，同时拿出了手机开始录小视频发朋友圈。
乔一阮微眯着双眼，唱完了了一首《海底》。冷白的灯光聚集在她的头顶，这样她就看不见舞台以外的光景。
歌声宣泄着压抑在胸口的情绪，歌声唤醒记忆中的美好。虽然她的过去充斥着绝望和灰霾，但是总能挑出一些美好的值得回味的片段。
她忽然想到了记忆深处曾经有过一段，温暖而又璀璨的时光。
那个人……她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
他…给了她全部的爱。
她好像问过他，未来的生活会不会布满光明和希望？
她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给他一个拥抱，还没来得及和他诉说她的心事……
乔一阮微闭着双眼，压抑着内心深处涌上来的难过。
尹辉觉得他今天晚上真是来值了。在小小的酒吧里享受到了演唱会的待遇。他作为八卦小王子、中华小曲库听嗨了。
他觉得他被这个小姐姐迷上了。
“小姐姐，小姐姐看这里。”尹辉吹着口哨冲着台上挥了挥手。
乔一阮听到有人叫她，视线投注在台下声音的方向。
“来首欢快点的好吗？”尹辉喊道。“这首太悲伤了！我都要听哭了。来首嗨一点的呗。”
乔一阮被这喊声打破了涌上心头的酸涩。她的确应该尽快从回忆中走出，经历了这么多她早就懂得，回头永远走不了新路，只有抛弃过去，才能轻松前行。
她波动着手中的吉他，换了首欢快的语调。
“该怎么去形容你最贴切……”她压低了嗓音，清甜的声音仿佛裹挟了砂糖粒，声音的质感多了几个层次。
“拿什么去跟你作比较才算特别……对你的感觉强烈，却又不太了解，只凭直觉——稍等一下。”
乔一阮站起身，修长的双腿被紧紧的包裹在牛仔裤内，仿佛脖子以下全都是腿。她摘下面前的麦，走下舞台，走到吧台前。
“来杯‘深/喉’。”乔一阮慵懒的拄着吧台，冲着美艳酒保打了个响指。
酒保打了个唿哨，行云流水的将原料酒依次倒进雪克壶。在乔一阮上台的时候，唐怀就默默的坐在了舞台下方阴影处的调光设备前方。
随着乔一阮走下了舞台，那束光芒也追随着她的脚步到了吧台前面。
酒保具有美感的流畅动作成为了乔一阮歌声的背景板，组合成了表演的奇景，将气氛烘托到了顶点。
“你像窝在被子里的舒服，却又像风捉摸不住……”乔一阮接过酒保推过来的酒杯，一口将杯子中浅橙色的酒液一饮而尽。
有几滴酒液顺着杯壁留到了她的手腕，白皙的手腕内侧血管分明，浅橙色的液体晶莹剔透，她伸出淡粉色的舌尖轻轻的将那酒液卷入口中，在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一点透明的水渍。
“像手腕上散发的香水味，像爱不释手的红色高跟鞋……”隔着面具，她慵懒的眸光投放在卡座的方向。
尹辉要醉死在这目光里了。
乔一阮注意到了拿着手机录像的尹辉，她的唇角微微勾起，目光透过摄像头仿佛进入了人的内心。
“对你的感觉强烈，却又不太了解，只凭直觉——”她轻轻的眨了眨右眼，同时伸出舌尖扫过上唇，性感而又魅惑。
她的嗓音因为烈酒入喉而略有些粗粝，配合上她慵懒缠绵的音调，成功的将在场人的心撩拨的痒痒。
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只能容下光芒下面的她，漆黑的欲望在黑夜的酒吧中蒸腾。
一首《红色高跟鞋》被她唱的欲欲的。那清甜慵懒的嗓音被百万级的音响近乎完美的放大在这个空间中。让处于这个空间内的人听了就忍不住脸红心跳，心潮澎湃。
作为简氏真正的一人之下，尹辉的微信好友众多。朋友圈里他发出去的小视频秒增500个赞。
大量的微信未读消息瞬间涌入他的聊天界面。尹辉已经顾不上回复这些消息了。
乔一阮一曲唱毕，回到了舞台上。
“感谢大家来到夜魔酒吧。今晚就到这里了，明晚22：00我们不见不散。”
在场的客人们都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都吵着让她再来几首。台下的人里尹辉喊的最欢。但乔一阮还是挥了挥手，十分潇洒的从舞台上跳下来一溜烟的跑进了后台。
客人们都激动的站了起来，然后迎来了来安抚他们情绪的酒吧‘负责人’。
“你真的想好了…明天还来吗？”唐怀追逐着乔一阮的脚步近了后台。
乔一阮已经摘下了面具，黑暗中依稀可以看清她白里透着粉红的脸庞。
“嗯，我想我可以尝试着做点事情。”乔一阮靠在墙上，拿着面具的右手自然下垂。
“真是太突然了。”唐怀有些不知所措。
他早就希望乔一阮能够来驻唱，但是又知道乔一阮不会答应，所以不敢抱有幻想。此刻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又有些不敢置信措手不及。
“不过你也不要对我抱太大的期望。我不知道琳达究竟有多好，想要挽回你的生意，肯定需要你想更多更好的办法。”
“谢谢你。”唐怀真诚的道谢。
“从明天开始，我每天晚上22：00的时候会来唱两首歌。我不缺钱，也不需要靠这个得到什么名利，所以希望你能够对我的身份保密。至于怎么包装怎么宣传，都全权交给你。”乔一阮把手里的面具塞进唐怀的手中。
“我会好好想想怎么操作。”唐怀接过面具，“明天我把策划案发给你，到时候我们商量一下。”
“好的。”乔一阮对唐怀的营销手动是放心的，不然琳达一个草根出身不可能有现在的影响力。
她从后台溜出了酒吧，回到了家里。
那一晚上，乔一阮的同款‘深/喉’调酒被点了无数杯，销量创了历史新高。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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