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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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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孟弃背对着他站在原地久久不动,朝孟弃喊话的那人明显比孟弃还要慌,估计以为是孟弃故意不理他的,于是他赶紧上前一步继续朝孟弃喊话,“孟少?是我啊,梁文开,梁子,您不记得我了?”
我应该记得你吗?
孟弃很烦躁,但仍然在心里给自己打足气之后悠悠转身,循着记忆中小说里描写得那样,用一种不可一世的眼神看向眼前人,说出口的话里也带着冰碴,“哦,是你啊,有点儿印象。”
“您是贵人多忘事儿,理解理解,”自称梁文开的那人见孟弃终于搭理他了,忙点头哈腰地向孟弃说明来意,生怕晚一秒钟不开口说话的话孟弃又得变脸似的,“孟少,是这样的,蛋哥那里遇到点儿麻烦想请您过去一趟,您看您现在有时间吗?”
时间是有一大把,但,蛋哥又是哪个啊?
陌生的名字一增加,孟弃更烦了,现在的他是一点儿都不想再见任何一个可能导致他露馅的“陌生人”。
况且他心里一直记挂着还没来得及吃下去的避孕药呢,因此更是烦上加烦再加烦,之后不用费心思伪装,只消眉头一皱,也带给眼前人一种他很不开心最好不要惹到他的王霸之气来。
梁文开见状立马塌下腰来赔小心,“孟少,委屈您跟我走一趟吧,您不去的话蛋哥他绝对饶不了我,您就当可怜可怜我,成不?”
我可怜你,谁来可怜我……
孟弃烦闷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就有了主意,他就势撩起眼皮瞥了梁文开一眼,继续冷着声音问他,“你知道你家蛋哥找我的原因吗?”
真心话,对于普通人来说这酷霸拽的人设真的很难凹,除了面部表情要到位之外,眼神戏和周身的气质也是缺一不可的,只凹了这一会儿功夫孟弃就觉得他的嘴角都绷到抽搐了,这还是只是面对一个小喽啰呢,真不知道等下见到所谓蛋哥时自己该怎么办,光是想想就麻了。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当初就该咬着牙一字不落地把那本书读完,那样的话至少书中“孟弃”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他能做到大概有数,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抓瞎。
孟弃那边自顾自后悔,梁文开这边见孟弃口风松动,立马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接着便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前因后果都说给孟弃听了。
原因主要还是出在书中“孟弃”身上。
书中“孟弃”想把任随一骗上床,就得先把任随一骗出来,但因为平日里他总针对江柏溪的原因,私下里任随一并不怎么搭理他,因此凭他自己还真不好把任随一给约出来,于是他就把主意打到了蛋哥,也就是钱德安身上去了。
书中“孟弃”让钱德安帮他把任随一约出来,并让钱德安去安排人提前给任随一要喝的酒里加料。
钱德安经营着一家高档KTV,但是才刚经营几年,根基扎得还不够稳,现阶段正是努力巴结钱权人士的时候,书中“孟弃”朝他递出来一枝橄榄枝,他没道理不接住,于是才有了书中“孟弃”的得偿所愿。
当然,钱德安并不是缺根筋的傻子,书中“孟弃”找他帮忙的时候他可是专门问过原因的,当时书中“孟弃”告诉他让他帮这个忙的原因是书中“孟弃”正在和任随一闹别扭,特想找个机会向任随一道歉,但任随一却一直各种推诿避而不见,书中“孟弃”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作为常年混在京市的人,钱德安当然知道书中“孟弃”和任随一的关系,人家哥俩是再怎么闹别扭也比和他这个外人的关系铁数倍,思量一番后钱德安觉得这个忙他可以帮,而且他还挺乐意做这俩人中间的梯子的,越想越觉得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但千防万防,玩儿鹰的终被鹰啄眼,钱德安属实没想到他还是被书中“孟弃”给坑了一把大的!
据梁文开说今天一大早任随一就把电话打到钱德安这里来了,先是把钱德安狠狠地痛骂了一顿,然后又让钱德安把昨天晚上给他端酒的那个人交出来,不然他钱德安的KTV就等着改姓吧!
“所以孟少啊,您昨晚究竟对任少做了什么?让他一大早地朝我们蛋哥发那么大的火?”在去找钱德安的路上,梁文开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孟弃。
孟弃:……
十八禁啊,你确定你要听?
孟弃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实际上他也通过车内后视镜朝开车中的梁文开翻白眼儿了,而且开口说话时还带着一股子不容忽视的冰霜感,“有些事情你最好少打听。”
梁文开闻言立马点头如捣蒜,“好的孟少,我这人就是嘴太碎,您就当我刚刚放了一个屁吧,甭搭理我。”
孟弃:……
该说不说不想回答问题的时候这霸总人设真的很好用,而且也容易上瘾,都说由奢入俭难,不知道等他回到现实世界之后还能不能适应他的普通人身份。
一进KTV的大门迎面就铺过来一阵凉风,孟弃一个没防备,鸡皮疙瘩便起了一胳膊,但他为了维持住霸总人设,硬是忍下抬手搓胳膊的动作,然后冷着脸冲着朝他快步小跑过来的一个壮汉抬了一下下巴,算是打过招呼。
没猜错的话,这个浑身腱子肉的壮汉应该就是梁文开口中的蛋哥,钱德安了。
孟弃不确定是不是他,只能装作不爽的样子闭紧嘴巴等着对方先说话。
那人果然是钱德安,对着孟弃开口说话时比梁文开硬气不少,但依然带着小心翼翼的谨慎,“孟少,您可算来了!这次您可得帮帮我,不然小老哥我的盘子可就就保不住了!”
“嗯,你说,怎么帮。”孟弃故作镇定地反问。
这是孟弃在来的路上想到的办法,就是把问题丢给钱德安,看他那边有没有想出来合适的解决方案。
反正他自己就像是一个脑袋空空的异世人似的,虽然能思考,但却思考不出来什么有意义的东西。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此时此刻的孟弃入戏不够深,不能够完全站在书中“孟弃”的立场想问题。
但愿以后能好起来吧,孟弃再次偷偷叹着气想。
钱德安眼珠子转了两圈儿,先浅笑一声,然后才靠近孟弃说话,“孟少,我觉得吧再怎么说您和任少也是发小,您俩之间能有什么隔夜仇呢对吧,按照我的意思呢,您这次要是做得确实过分了点儿,就主动给任少打个电话道个歉呗,说不定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这次可真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儿,孟弃的小心肝都跟着颤了两颤,之后快速乜了钱德安一眼,紧了紧嗓子说,“昨晚…昨晚你这边儿是怎么个情况?他让你交出去的人是谁?”
“孟少唉,您说这话是怎么个意思?打算过河拆桥吗?”钱德安听孟弃说完的瞬间立马就站直了身体,脸色也骤然暗了下来,吓了孟弃好大一跳,生怕他一言不合就开打。
那一条一条的腱子肉,孟弃可打不过他……
但关键时刻孟弃想到了眼下他的身份,因此堪堪稳住了身形,语气没什么起伏变化地回答钱德安说,“我是那种人吗?我的意思是我得知道具体的事情才好去找任随一。”
“具体的事情?您不是知道吗?”钱德安先是反问孟弃,然后又说,“我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
孟弃的眉心一跳,心也跟着一紧,接着便问出了他心底的疑惑,“你真给任随一的酒里下料了?”
如果是真的,这事情可就难办了,但凡任随一咬着钱德安私下里售卖这些不允许流通的东西来撒气,那谁也救不了他啊,搞不好就连他孟弃都得跟进去喝一壶呢!
但此时钱德安突然顿了顿,又挠了挠头,之后才心虚地向孟弃坦白,“您之前说让我想办法弄点让人沾了就没劲儿的东西来,我当时碍于面子什么的是答应了,但话又说回来,我可是做正经生意的守法好公民,去哪儿弄那种东西啊,所以我就让手下去药店买了一瓶维生素片,碾碎了混在高度白酒里给任少端了过去,想着这事儿能成就成,不成…不成也就是惹您不痛快,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应该不会为难我吧?”
言外之意就是宁可惹您孟少不高兴也不能惹他任少不高兴,孟弃在心里撇了撇嘴,心想他和任随一的社会地位在这里可是高下立判了。
钱德安快速瞧了孟弃一眼,见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才又继续往下说,“谁知道任少他那么不胜酒力啊,才喝完两杯白酒就醉过去了,那效果倒是和您想要的一模一样。”
孟弃:……
可以了,倒是不用一直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可是谁知道您不是去向任少道歉的,而是又去招惹他的,”钱德安这时候语气一转,似是埋怨起孟弃来,“您可是把我害惨啦!您是不知道,早上接到任少电话的时候我好悬没背过气去……”
“你这不是活蹦乱跳地好着呢。”
我才是被“我”害惨的那个人好吧,孟弃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但面儿上还要维持住高冷范儿,“对了,你这儿有会修理手机的人吗?我把手机密码给忘了,这会儿打不开手机。”
打不开手机当然就联系不上任随一,联系不上任随一就意味着帮不上钱德安的忙。
“忘记手机密码啦?”钱德安狐疑地看了孟弃一眼,“您不是在为了不联系任少找借口吧?”
孟弃:……
还真被你给猜对了一半,我确实不想联系任随一,但确实也是实打实想修好手机。
孟弃摇头,“是真的不记得密码了。”
“昨天晚上和任随一打了一架,脑袋磕地板上磕坏了,大概是间歇性失忆症吧,有些事情模模糊糊的记不太清。”
孟弃一边说一在心里边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灵光乍现就是好啊,这个理由想得妙啊!
以后就用它了!
反正是不是真的是在和任随一打了一架后导致的脑子出问题,别人也不可能去找任随一核实,就算去找,估计任随一也不会把实情讲出来,毕竟他要顾及他的白月光呢,孟弃赌任随一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越想越激动,孟弃干脆朝钱德安招手,神气十足地对他说,“还得再麻烦你去找个认识我的人来和我聊聊,我试着看看不去医院的话能不能自己好起来。”
钱德安看孟弃时一脸的便秘状,估计是后悔自己给自己找回来一个祖宗吧,事儿没办成不说,还得先贡献出去两个人伺候他。
得,谁让他蛋哥得靠人家孟少罩着呢,钱德安虽不情愿,也得先按照孟弃的想法来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