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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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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雷的车停在一间别墅门前。看着里面灯火辉煌,还有门前排列的不少名车,白伊瑾猜想这里应该就是会场了。
没等严雷帮她开车门,她已经自己下了车。看着热闹的别墅,白伊瑾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并慢慢地吐出来。
哇,终于可以见识一下有钱人的生活了。有点紧张,不知道会不会出丑,也很好奇、很兴奋。能看看这样豪华的晚会,可不是平常小老百姓能看到的。听说能来这里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以自己小小的秘书的身份能来这里见大世面,还真是托了老板的福呢。不知道礼貌是不是和小说中形容的一样呢。
“挽着我的手,我们进去了。”严雷看到白伊瑾自己下车时,有一点愣住了,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她身边,曲起手,方便她挽着他。
“呃?”白伊瑾吓了一跳,这才想起自己今晚来这里的原因不是为了春游。不过挽他的手?是不是太亲密了一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从不要求自己陪同参加宴会的老板今晚会有这样的要求,但相信他不会是那种会借工作之便占下属便宜的人,而且他只怕是全公司最反对办公室恋的人。但请谅解她二十六岁“高龄”仍小姑独处还没有初恋(暗恋的不算),也不曾与异性有如此亲密的习惯。虽然对其他人来说或许这个一点也不算亲密,却是白伊瑾和男人的最亲密接触。
“不用了吧?我想平时那样走在你后面就可以了。”
严雷对她的拘谨和紧张有点不可思议,他印象中的白秘书可不是这样放不开的人。
“这只是一种礼仪。现在不是在公司里,也不是在谈公事,只是一般的应酬,用不着公司那一套。你看,其他人有也是如此,如果我们一定要这样,反而会引人注目的。你也不想被人当猴子看吧?
嗯,也是哦。看着周围的一对对男女都是如此,白伊瑾也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
这只是一种礼仪,一种习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就当是抱着一棵树就行了。白伊瑾暗自在心里做心理建设。
终于深深呼吸一下,走到严雷的左边,脸有点烫,抬起手,伸进他曲起的臂弯里。
“我们进去吧。”
严雷罕见地有了一丝笑容,他在她耳边低声道:“放心吧,一切有我在。”
接着,不理会白伊瑾的瞪视,走了进去。
* * *
哇,果然是商业大老办的寿宴,到处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先别说在各个领域的杰出人物,光是那些穿着华丽,打扮出众的明星、模特齐聚一堂,争奇斗艳就够瞧了。
因为要先向主人打声招呼,所以他们一进门就直接往里走。一路上,白伊瑾都被这些新奇的人吸引住,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像个土包子似的丢脸,努力克制不要东张西望的头,只用眼角的余光瞄上两眼。
严雷当然没有错过身边的人儿转来转去的眼珠子。脸上努力保持着微笑状,但他还是看出她有点心不在焉。突然瞪大的眼睛,让人很好奇她看见了什么惊奇的事。这让原本对这种宴会不耐烦的严雷头一次觉得还不错,因为它让她的表情变得丰富,让他能够看到不一样的她。同样,她让他觉得宴会没有那么的无聊。
不知道是不是老板太出名了,一路走过来,不少人向他们,不,应该是向他打招呼。跟着会先别有用心地看着严雷,在看到她后又有点吃惊的样子,然后就是一副了然的样子。实在是诡异到让白伊瑾有点鸡皮在起舞的感觉。
虽然无心与人攀谈,但认识严雷的人太多了,好不容易才穿过层层人群,来到里面,今晚寿宴的主角——杨先攀面前。
“哎呀,你小子来了。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年。”本来神情有点无聊的老人,一看到严雷,马上两眼放光,只怕看到金山都没有这么兴奋。
“杨老你老60岁大寿,我怎么会不来。”
嗯,老板虽然平时很冷傲,但在商场上,哪由得你独自清高呢,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摇做的。
“我看你是冲着美富集团代表来的吧。没有这个诱惑,你会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随便伊份破礼就打发我了吧。”杨老人一点也不留情面地点破严雷的谎言。
嗯嗯,很了解老板嘛。白伊瑾在一边暗暗点头,
如果不是美富集团,你今天就真的会只看到一份礼物了,但那礼物一点都不破,几十万的呢。要是给我该多好啊,资本家就是不懂珍惜。
严雷没有反驳,还是那副表情,一点也不为被人点破而不好意思。
“嘿,你小子还真这个意思呀。枉我平时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连我60岁大寿都不想来看我,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可怜我这个老头子没人疼没人爱,我不如去死算了,早死早超生——”
杨先攀只是想损损严雷,没有想到他还真的默认了,气得他马上来个呼天抢地的哭诉。
那变脸的速度把白伊瑾弄得一愣一愣的。这个就是商界人称“第一人”的杨先攀吗?怎么看都像一个耍无赖的老顽童,根本没有大老的威严所在嘛。
眼看老人那哭诉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恐怕几小时之内都没有停止的意思,而自己的老板也没有一点想劝慰的倾向。只怕要自己出面调停一下了,不然那沙哑的老声刮得人的耳膜还真是满痛的,虽然他那边哭边偷看严雷的反应,表情丰富的样子很是逗人发笑。
忍着笑,白伊瑾走前一步。
“杨董,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总经理对你的敬爱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他经常提起你的。”白伊瑾暗自吐舌头,有点夸奖啦。但严雷对杨先攀的确很敬佩,也不算说谎了。
严雷挑了挑眉,看着她,那眼神很难懂。
老板,你不要露底哦。
好在他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呼,老板默认了她的做法,可以放心去做了。
“你也知道我们总经理不善言辞,所以才会沉默的。而且沉默是金,可见我们总经理对你可是有如金子般的真诚。”
“真的?”杨先攀中断哭诉,抬起头,瞪大没有泪的“泪眼”,
“这小子真的这样说?”见严雷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自动当成是肯定了,马上笑起来。
“呵呵,还是你会说话。对了,你是谁?”
“呵呵,你老真是贵人多善忘。我是严总的秘书,鄙姓白,白伊瑾,上次您到公司里找总经理时,我们见过面的。”白伊瑾有点想翻白眼,不过好在他已经没有“哭”了。
“哦,好象是有这件事。先别说这个,他真的经常提起我?他怎么说我的?”杨先攀已经放过对严雷进行“哭”的洗礼,转而对严雷是怎么对自己评价感兴趣了。注意力放在白伊瑾身上。
“他说您——”瞄了一眼自家老板,没有发现他对自己的行为有生气、发怒或阻止的意思,终于放下心来,专心对付眼前难缠的老人。
“他说您是一个真正有能力的男人,别说您二十岁开始打拼,白手起家,建立了飞跃集团,就是说你在一次又一次的商业危机中,机智巧妙地度过难关,真不愧为商界第一能人啊。还一直说要好好向你学习,你是他最敬佩的人呢。”
“真的?”嘴里问的是疑问,但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得意。
呵呵。。。。。。谁不喜欢被夸奖呢?所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不过杨先攀还是又点不相信的样子。
迷药汤还不够吗?那下更重药量。
“当然是真的。听说你喜欢自然艺术品,我们总经理马上去息然居找到一个寿字根雕,是著名大师郝大师的作品呢。本来是息然居老板的私人收藏品,不卖的,我们求了很久才肯让给我们,就是为了要送给你做寿礼。这可见我们总经理有多重视你了。你来看看,就是这个,总经理希望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拿出已包好的礼物,双手递给杨先攀。
“我看看,我看看,”迫不及待地抢过礼物,粗鲁地撕开包装纸,像个小孩子一样急躁。
“嗯嗯,不愧是大师制作,你瞧这寿字,笔画恰当有力,好象用手写的一样,树根形状好,轮廓也好,处理手法更好。也不枉我这么疼爱你,最知我心意了。”原来还有些怀疑,见到根雕后,杨先攀可就开心得合不拢嘴了,直拍严雷的肩膀,夸奖他知心。
“啧,不就是一个烂树根吗?有什么了不起,顶多就是像个寿字,又恰好被某个所谓的名家发现。我送金佛的时候总不见他这么高兴,那可是用纯金做的,可是比这个贵多了,也漂亮多了。”
“对啊,我送的玉观音是清朝古董,花了我60多万,结果他只看了一眼就叫人收到一边堆着,真是偏心。”
微笑着的白伊瑾听到周围一些小声的抱怨,心里可是得意极了。
谁叫你们不好好打听一下。人们都说“无价之宝难敌心头好”,何况你们这些一般的金银珠宝呢。杨家本就富可敌国,谁会在乎这些小金小玉的。但心头好就不同了,只要是心里喜欢的,就算是烂铜烂铁也会喜欢得不得了。而且这也是心意的表达,因为真的重视自己,才会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不然哪来的“礼轻情义重”?况且这个礼物可是一点也不轻的。想她也是费了一翻工夫才打听到该送什么礼物,可不是你们这些人随便送个很重的礼物就算的。她的礼物受主人喜欢是必然的事。
被拍得差点要内伤的严雷再一次觉得,带白伊瑾来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杨老是自己世交的伯父,是自己很尊敬的一位长辈,也是一位很麻烦的长辈。不知为什么,他特别喜欢对自己耍赖,像个小孩子一样,每次都要耍泼一翻,曾怀疑他是不是得了“返老还童”的临床病。但鉴于他对其他人没有这这种病症,也就不好建议他进青山(里面又一间很出名的精神病医院)进行治疗,毕竟是长辈啊。就当是他特别喜欢我的一种表现吧,虽然他的方式怪异了点,也让人苦笑不得了点。而对于他能够得到这位商界大老这样的喜爱,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这次以为杨老的哭诉会持续很长时间,自己是很难受,但自己也无法阻止,也就由他了。而且经过了多次这样的经验,他已经练就了对这种事情“麻木不仁”的本领,只是要害苦了周围的人。其实让老人家发泄一下对他的身体也是好的,大家就当尊老爱老好了,发挥一下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免得久不用了会生锈,对不起我们的祖宗。
但身边的白秘书却出声制止了老人继续以噪音毒害周围人的耳膜。不知是不是她的适应力超强,已经从开始的害怕、胆怯、无措变会原本在公司了的干练,发挥她超好的口才。
她说的当然不是事实,当然看到她用眼神征询他的意见。
虽然她说的并不是事实,但能哄得老人家停止“哭诉”,甚至开心大笑。那是好事,自己也不必否认。反正自己也没有开口承认,也不算说谎了。相信杨老也知道他不可能说那些话,既然他不拆穿,自己也没有必要说明,让老人家开心一下也是好的。
这样的效果,是以往的女伴所没有的。以前先由他冷场,然后主人也又热场渐渐降温为冷场,最后就是散场。这还是第一次有这种热场,甚至是小高潮的时候。
至于礼物,一直都是由白伊瑾打理的,也一直颇受主人欢迎,这可以从下次见到主人的时候看得出。他从不知道礼物是什么,但主人收到礼物都会很高兴地传来感谢信,合作的时候也会很顺利。会计部的统计,礼物的花费并不算太高,甚至比以前的还要低很多。以自己不常出席应酬来讲,还能广泛受各界欢迎,收到更多的请柬,那份人不到礼到的礼物是功不可没。而能像今天这样受主人喜爱,她的口才也是不可或缺的。
嗯,今天带白秘书来是很正确的事。看来在公事上聪明的能干的白秘书,在应酬上也很有天分。回去要考虑再给她加工资,当然,工作范围也要增加。
可怜的白伊瑾还不知道,她的人生在今晚发生了重大转折。
原本在摆弄着那根根雕的杨先攀突然想起什么,把根雕递给身边的家人,特意吩咐要放在书房里的书台上。然后对白伊瑾说:
“丫头——”
“杨董,敝姓白,叫白伊瑾,这是我的名片。”丫头?什么时代的用语啊。再说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加外公外婆都没有这样叫过我呢,肯定又是忘记我的名字了。
“我就是喜欢叫你丫头,怎样?”口是这样说,但手却敏捷地抽走白伊瑾欲收回的卡片,放进衣服的口袋里,还拍了拍。
“是是是,您来喜欢就好。”能怎么样,你是大老,你老说了算啊。
“你是这小子的秘书?”指了指面无表情在一边站着的严雷。
“是,正是小秘是也。”刚才不是说了吗?真有老年痴呆症不成?刚说了就忘了。
“他今晚的女伴?”老人家一张老脸突然凑近,小声地问,一脸诡异怪笑。
那张老脸加有点变态得窃笑,突然凑到眼前,还真不是小的惊吓,要是小孩见了准吓得几个月晚上都作恶梦。
白伊瑾也是久经风浪的人了,这样的惊吓还是能不动于色得接下来。
“是”又是这个问题?刚才已经好多人问过了。
“嘻——”又是这种笑,和刚才一路上的人一样,诡异得很,只是这位老伯笑得更夸奖一点。搞得白伊瑾一头雾水之余那些鸡皮更是闻笑起舞。
这又是为何?
和严雷对望一眼,以眼神询问一下老板。
但严雷也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回应她,表示他也不知道这个老小孩又发什么疯了。
白伊瑾没发现她和严雷能进行眼神交流了。但不代表别人看不出来。
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杨先攀更是笑的得意。
小样的,你这小子也终于终于有奸情了。
白伊瑾两人更是一头雾水。
“杨董,这个有什么问题吗?”在杨先攀笑得没气要换气的空挡,白伊瑾发挥不耻下问的精神,实在是他们都太诡异了。
“问题?没有,当然没有问题了。对了,丫头,我挺喜欢你的,以后多陪陪你老板出来应酬,叫他不要老是待在办公室里,就算工作也是要休息的嘛是不是?别老是发请柬给他,他只是礼到人不到。好了好了,老头子我你们见过了,不要围着我当门柱,特别是这根大冰柱,走开走开。”刚还巴着人不放,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挥着手,像赶苍蝇一样赶人。
“呃,我这次只是临时加班陪总经理,应酬这样的工作会有另外的人。而且应不应酬是总经理决定的事,由不得我做主。”
“哦?”杨先攀斜眼看了看严雷。
臭小子是这样吗?
严雷则是撇撇嘴,不否认,也不承认。
呵呵,看来有戏了。
“丫头,以后我们会有很多机会见面,你信不信?好了,你这小子不是冲着美富集团代表来的吗?别人已经来了,还被好几个小苍蝇盯着,你再不去,今晚你可就要白来了。走走走。”
“哎?”想问清楚的白伊瑾被杨先攀推着走。她刚想转身再问清楚怎么回事,被严雷制止了。
“我们找爱思丁,我们今晚的目标是他。”
“是。”
对于老板突然想找美富集团代表爱思丁,白伊瑾是很不理解,老板他刚才好像并没有很想会会爱思丁吧。
但老板就是老板,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做人属下的,乖乖地跟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