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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千山万水 ...

  •   只要刀还握在她的手上,哪怕只剩一口气在,她也能杀人。
      这是她的本能。
      刀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死在她刀下的人个个死状惨烈,与其说是杀人,倒更像是在发泄。
      最后一个黑衣人倒地,她的刀终于停了下来,在她的对面,楚昭南握着游龙剑,沉默不语。绿珠扔下手中的刀,翻身上了马,“你的麻烦解决了,就此别过,后会无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讽刺,这个人口口声声让她相信的信任与爱情,连他自己都不信,她好不容易决定去相信一个人,没想到信念崩塌的如此之快。
      她再冷静自持,她也是个人,她几乎就要相信了这个男人的爱情,所以她决定要赌一把,她要试探这个男人是否值得信赖,是否真的能够拯救自己。
      她输了,输得彻底。
      “绿珠,你听我说。”楚昭南拉住了绿珠的手,拦在她面前,“你要去哪儿?”绿珠甩开他,“与你无关。”她的眼中没有半分怒意,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绿珠,我承认,我不够信任你,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绿珠,再相信我一次,就一次。”
      绿珠看了他半晌,最终没能忍住自己内心的疑惑,“你明知水里有毒,为什么还要喝。”
      楚昭南十分坦然,“我确实不够信任你,但是,你给的,就算是穿肠的毒药,我也照喝不误。”
      不够信任她是真的,爱她也是真的,他不敢相信她不会害他,但是他在明知道她想要毒死他情况下,还愿意把命给她,愿意用命来成全她。
      “我知道了,我不会怪你,但是接下来的路得我自己走了,你不能再跟上来了。”她想起的东西不多,都是些零碎的片段,所以她需要去求证,把这些片段串在一起,她想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陪你一起走,千山万水,我都陪你走。”他什么都不想了,反清复明族大义,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了,他只想陪着她,找到她的回忆,像等一朵花开一样,等到她愿意再一次相信他的爱情。
      绿珠没有再拒绝他,默认他跟着,但是心里也暗暗做了决定,一旦到了特别危险的地方,就打晕他送他离开。
      “你叫什么?”楚昭南问的突兀,但他实在太过好奇,“绿珠。”他们这几日走的都是山野小路,人烟稀少,她偶尔也会同他说几句话。“我是说,你从前的名字,在成为绿珠之前。”她抬起头看着天,眼中满是迷茫之色,“我不记得了,能想起来的只有火,一场大火,还有血,惨叫,死亡,还有,绝望的挣扎。”
      “没关系,我会陪着你,直到你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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