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大唐女帝》痒痒鼠

24、第 24 章

　　大唐和大食朝廷这一战，还是基本上达到了梵境焰的目的，再一次树立了大唐强大无敌的形象，再一次震撼了周边小国之人。

　　卢从云和苏婉婉在和大食方面和谈，尽可能地为大唐争取利益。

　　是的，利益，梵境焰打仗特别实在，赢了，就要拿战利品，输了，当然至今她也没输过，出来长安城至今，除了一开始打吐蕃的时候需要大唐朝廷供应粮草，其他时候都是靠自己打仗获得战利品维持。

　　什么大唐的大国气度，大唐的上邦面子等等，她一概不在意。

　　一开始不说她手下的将士们不习惯，就是这些在大国之间左右逢源，投降就有好日子过，一个不顺心就反叛的小国小部落也是不习惯，可是没办法，按照梵境焰的说法，你们会慢慢习惯的。

　　可不是这么说嘛？人啊，要养成一个习惯说难也难，说简单也是简单的。这不，卢从云眼睛眯着，笑眯眯的样子，人畜无害，提出的条件让阿卜杜勒—马利克面色青紫，努力克制才没有发作，他还是觉得自己仁慈了。

　　一句话，习惯了去收获最大的实际利益，就觉得理所应当了。

　　“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阿卜杜勒—马利克直接跳起来，冲着卢从云怒吼一嗓子，“大唐是仁义的国家，不是野蛮的强盗。”

　　卢从云面对改色，还是笑眯眯，“大唐当然是仁义的国家，就因为大唐讲一个仁义，所以我们现在坐在这里和谈。”

　　阿卜杜勒—马利克恨恨地瞪眼，咬牙切齿，“如此合约我不能做主，需要请示陛下。”

　　“好，如此，从云等候。”

　　小公主梵境焰想家了，恰好这边又和谈不打，她也不想去参观花园城市大马士革，留下卢从云几个人负责这边的事务，等候大唐朝廷派官员和将士过来交接都护府的事务，她先带着人回长安。

　　“如果可以，一定不要超过五年回来长安。”

　　姐姐安阳公主在送行的时候悄悄说的这句话梵境焰一直记在心里，越是临近五年心里头越是不安，催着梵境焰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兴夜不眠地朝长安赶。

　　大唐长安，大明宫。

　　蓬莱阁里头一股子药味儿挥之不去，皇后殿下接过圣人一口气喝完的药碗目光期待，塞给他一个蜜饯，安阳公主李悦悦拉着圣人的胳膊状似撒娇，“阿耶，今儿天气好，悦悦陪您出去走一走？”

　　圣人感受着蜜饯的甜味和汤药的苦味相冲的味道，抬手拍拍女儿悦悦的手，轻轻点头。

　　入夏一场风寒刚刚好起来，虽然没有引发头疼症等其他病症，却是真切地不舒坦，格外地想念他的小公主，整个人的气息奄奄的，看得一家人和朝臣们都担忧不已。

　　好在他也不忍心拂了妻子和女儿悦悦的一番心意，知道家里人都担心他，尽量配合。

　　皇后殿下欢喜地扶着圣人起来，给他穿好外袍，和女儿悦悦一人扶着他一边儿胳膊，出来蓬莱阁。

　　夏末初秋的季节里凉风习习，温度宜人，蓬莱阁外头的风景也是美丽，一家三口人呼吸着外头的新鲜空气，晒着午后温暖的太阳光，逛着大明宫的小园子，都很是开怀。

　　“阿耶，今年的荷花开得特别好，这都七月天了还没谢完，我觉得啊，这是好兆头。”

　　“哦，什么好兆头？”

　　安阳公主眯着眼睛一脸献宝，“我昨儿梦到小妹妹，她说今年一定回来过春节。”

　　圣人和皇后殿下一起瞪大眼睛，转头看向女儿悦悦，异口同声，“真的？”

　　“真的。”

　　李悦悦的眼神儿显示真的有那么回事儿，让圣人和皇后殿下都笑出来。

　　圣人半是抱怨是感叹，“孩子长大了就飞了，好像小鹰一样，一飞就忘了回来看看阿耶和阿娘。”

　　皇后殿下顺着说道：“这次回来，可不能让她出去了，居然能打到那什么冰天雪地去了，那距离长安，得有多远。”

　　“不远，阿娘。”

　　麦加距离长安大约七千公里也就是大唐里数的一千五百里，还要加上高山险阻，没有好路的耽误，来回一趟最快的速度也要一年半，李悦悦心知肚明，却是笑着回答，“估计有九百多里？”

　　“悦悦觉得啊，是因为山多才看着远。上次阿耶和阿娘不是说长安到北突厥的路修好了，就去修长安到西突厥的路吗？正好一直修到青海，到拉萨，以后来回都会快很多。”

　　圣人……忍不住笑出来，皇后殿下也是笑。

　　皇后殿下解释到女儿听，“修路岂是那般简单？”

　　“青海重新归于大唐才几年，还没有彻底收复，吐蕃现在只是暂时归顺，也还是心不死。他们不会同意修路的。”

　　李悦悦故意不理解阿娘的解释，下巴一抬，“他们不同意，谁管他们？小妹妹去打一架，打到他们同意就是。”

　　“哈哈，你的小妹妹啊回来后有空再去打一架，阿耶就派人去修路。”

　　“真的？阿耶说话算话？”

　　“阿耶说话算话。修路有助于收拢当地人的民心，加紧他们和大唐的联系，有功于千古的事儿，阿耶保证不食言。”

　　…………

　　一家三口人聊着天，圣人和皇后殿下都因为女儿悦悦提到梵境焰今年回来的事儿，心情大好，晚上用膳多用了半碗。

　　麦加回长安的官道上，梵境焰计算着时间，从夏天到冬天，紧赶慢赶，终于春节的前一天，大年二十八这天，来到长安郊外。

　　早就得知消息的一家人都早早地等候，看到遥遥的军马奔腾的身影，一个个的眼泪冒出来。

　　“我记得梵境焰走的时候，还刚到我肩膀高。”

　　“我记得梵境焰走的时候，小奶音还没褪干净。”

　　圣人和皇后殿下一人一句，太子殿下李显忍不住接了一句，“小妹妹的性子，估计还是小孩子一样。”

　　李旦也克制不住的激动，“肯定。说不定还有婴儿肥。”

　　李悦悦笑容灿烂，比冬日正午的太阳还温暖，“小妹妹笑起来肯定还是甜甜的，一点儿也没变。”

　　亲近的大臣比如狄仁杰，薛仁贵这些都是连声附和，他们也不认为小公主的性子会因为上了战场就有变化。

　　圣人开心得大笑，自从收到边关发来的八百里文书知道小公主果然是回来了，他的病就彻底好了，此刻是容光焕发，红光满面。

　　“她还是一个小娃娃，能有什么变化？”

　　众人……啊哈哈哈哈哈，是啊是啊。

　　在他们眼里大唐的小公主是一位年少将军，最美的巾帼小娘子，在圣人的眼里，小公主还是那个会撒娇会闹脾气的小娃娃幺。

　　小黑马飞驰电逝，后面跟着万马奔腾，梵境焰远远地看到翘首以盼的亲人们，激动地大喊出来。

　　“阿耶，阿娘，哥哥，姐姐。”

　　她的亲人们，她回来了。一个飞跃，从小黑马下来好像鸟儿落在阿耶和阿娘的跟前，梵境焰的眼泪哗啦哗啦地流。

　　“阿耶，阿娘，哥哥，姐姐，梵境焰好想你们。”

　　“不哭，不哭。”

　　圣人抱着自己的小公主落泪不止，他的小公主，还是赶回来了，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

　　“阿耶--”

　　梵境焰哇哇哇大哭。

　　她如何感知不到亲阿耶身上的气息变化？那是属于年轻之时的身体病弱，老年之时的身体虚弱。

　　她的阿耶，老了。

　　她的阿娘，以前打扮起来，看起来像她和姐姐的姐姐，现在看起来像姨姨了。

　　她的二哥不在欢迎她的人里，她的三哥一身儿太子服饰眉眼间有着压抑的痕迹，她的四哥更加的稳重了，她的姐姐，还是小娘子的打扮，一头双丫髻，没有嫁人。

　　“阿耶，阿娘，哥哥，姐姐--哇哇哇--”

　　没有人觉得大唐的统帅像小孩子一样大哭有什么不对，一个个的被这份亲情感染，眼睛湿润。

　　旁边薛出尘，程仙仙等人都抱着几的父母大哭，宣泄他们在外五年的思念之情，长安城的城西郊外一时之间弥漫着一股宣泄的气氛。

　　皇后殿下用帕子给小女儿擦眼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阿娘--”梵境焰的眼泪又一颗一颗地落下。

　　皇家一家人在大臣们的安慰下，回转皇城，梵境焰和阿耶，阿娘一辆马车，好像小女儿一样趴在阿耶和阿娘的膝头。

　　头上挽着小儿郎的利索发髻，身上穿着黑色明光甲，身上那股子见过很多血，刀山火海里闯出来的气势……可是双颊还是胖乎乎的婴儿肥，笑起来还是甜如蜜，对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亲近。

　　他们的小公主，小儿赤子心性没变。

　　圣人和皇后殿下对视一眼，笑容欣慰。

　　…………

　　大唐弘道元年的春节，格外的热闹。

　　他们的小公主收复青海之地，接着居然打到天山的另一边，打到那些出门蒙头的大食人的故乡，而大唐这两年因为没有西域的外患，出兵北部和东部顺利收复辽东之地和海外之地，对新罗的约束加大，把扶桑南部的岛屿直接划到大唐……

　　万国来贡的元日大朝会，大食人打扮的拉赫曼，祖拜尔的儿子，一身儿白色的大食人装扮站在边境使臣之列，特别显眼。

　　大唐的风土太好了，大唐的美食太好了，大唐的官员待遇太好了……

　　拉赫曼两眼放光，大唐官员胸膛一挺，眼神儿俾睨。

　　大唐越来越大了，外来人越来越多了，都来竞争大唐官位，哼。

　　圣人望着殿里肤色各异，眼睛颜色各异，服饰各异，口音各异……的众人，畅快地哈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