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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逢场作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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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有一棵红枫树,红叶灼灼,夺人眼球,言瑾想折了枫叶做书签,便取了梯子攀爬上去,景淮抱臂在一旁默默看着,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来:自己这夫人除了脾气强势了些,别的方面倒还挺可爱的,可随即便被自己否定了,可爱什么呀可爱,爬上爬下的,迟早摔下来。
事实证明,景淮的嘴八成是开了光的,只听他话音刚落,言瑾便踩空跌了下来。景淮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接着人平平稳稳的落在地上,嘴上却依旧调侃:“夫人这投怀送抱的本事倒真是愈发精进了。”
“我投怀送抱也没请侯爷您贱兮兮的来接,”言瑾见他来接自己,心头还是有些许感动的,但听他这么说,那些个旖旎情感顷刻散了个一干二净,顺势便出言相讥。
景淮也是个倔脾气,不服气道:“你以为我乐意搭理你啊,我这是怕您在我府里摔死,平白招惹麻烦,担待不起。”
言瑾一把将人推开,“犯贱的人还没死呢,瑾怎敢先行一步。”
“哼,”景淮撇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晚间入睡的时候,景淮继续自己的蹭床旅程,没别的原因,书房太冷了,言瑾依旧懒得搭理她,翻身面向墙壁。景淮不满道:“你还没完了是吧?我都洗了十七八遍了,皮都要搓掉三层了,你还想怎么样。”
言瑾撑着床榻坐起来,道:“您不是说我投怀送抱吗?那您现在这又想干嘛呢?”
“行,我错了,我嘴贱,在这儿跟您赔礼道歉行了吧,”景淮为了蹭床干脆什么脸面也不要了,反正不要脸惯了,脸皮也是厚的惊人。
言瑾默许他上来,只道:“离我远点。”
“远点就远点,谁愿意贴你那么近啊,”不过这话景淮只敢在心里念叨,免得又要被轰去睡书房。夜半的时候,景淮一个不慎从床上摔了下来,只觉腰都要断了,回头一看言瑾睡的正香,压根就没理会他的意思,不满道:“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不知道拉我一把吗?”
言瑾早在他摔下去那一刻就已经醒了,闻言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道:“侯爷乐意在下面待着那就待着,爱来不来。”
“我腰都要断了,你能有点良心吗?”景淮疼的直抽气,扒着床榻往上爬,嘟囔道:“不拉算了,爷自己起来。”
耳房外几个值夜的丫头耳观鼻,鼻观心,虽是羞的满脸通红但到底没说什么。倒是第二日,冬青觉得自家侯爷和夫人好不容易歇在一处,不放心便来多问了一句,那小丫头红着脸道:“侯爷和夫人大半夜还在闹腾呢,只听侯爷说腰疼……”小丫头实在是不好意思,闭着嘴不肯说了。
冬青了然,自家侯爷这绝对是累着了,于是等着自家侯爷和夫人用过膳后,连忙将自家侯爷请到书房,取出一碗汤来说是给景淮补身体。景淮也没多想,一边揉着酸疼的腰一边道:“还是你体贴,知道我没吃饱,不像那悍妇,吃个饭还要收钱。”
景淮喝了小半碗终于察觉出不对了,问:“这是什么汤啊?味道怪怪的……”
“鹿鞭汤,”冬青话音刚落,便被景淮喷出的汤水溅了个满脸,景淮一把扔了汤碗,“你给我喝这个干什么?”
冬青还以为自家侯爷脸皮薄不好意思,劝解道:“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亏虚了就得补,免得……”
“你脑子里想什么呢?”冬青话未说完便被景淮打断,“补什么呀补?”
冬青疑惑道:“耳房那几个小丫头说您和夫人昨晚闹出了好大动静,而且,您不是腰疼嘛?”
景淮这回算是听明白了,欲哭无泪的道:“听清楚了,我压根就没碰她,你家侯爷我清白着呢!”景淮在心里默默念叨,“再说了,就我这身强体健的,犯的着喝那玩意嘛。”
“那您的腰?”冬青还要问,被景淮一口打断,“摔的!”
东苑这儿闹了这么大动静,西苑自然也不会不知道。方敏端的一幅慈母面孔,让蔡绵来传话,提醒他孝期未过,让他收敛些,不要胡闹,当即被景淮驳了回去,“还专门派人来传话,她是巴不得别人知道我守孝的时候不敬吧!别说我没做什么,就算真做了,那也比不得她丧期爬床来的更不知廉耻!”
方敏一听这话气的要死,偏生自己还要端着一幅慈母面孔,说不得什么。蔡绵在一旁出主意,“反正老侯爷的丧期也快要过了,要不然给他挑几个伶俐的丫头送去?”
“呵,我刚提醒他不要胡闹,转头就往他屋里塞人,我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方敏不快道:“再说了,咱们屋里最水灵的丫头,可比的上那言瑾十分之一!”
蔡绵劝解道:“这世上哪个男人不沾点荤腥,那言瑾就算再美,看久了也会厌的,咱们只说派几个机灵丫头过去伺候,至于收不收用呢,全看他自己。最重要的是,言瑾执掌中馈以来,断了咱们不少眼线,咱们塞几个人过去,正好能知道东苑的风吹草动,只要小侯爷将人收了,那她言瑾还不是打落了门牙往肚里吞。”
方敏点了点头,“把人送去给那小妖精添点堵也成,自打她进门以来,我这口气就没顺过!”
东苑内,言瑾正执了笔抄写诗词,景淮伸手去摸果盘里的果子,尚未触到便听言瑾一声轻咳,景淮伸手将腰间的玉佩扯下来扔了过去,抱着果盘怡然自得的吃个痛快,不过他这边痛快了,那边却偏有人给他找不痛快。
蔡绵带着那几朵娇花整齐的站在阶下的织花地毯上,景淮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是真有心找几个人给言瑾添些堵,好让她知道什么叫夫为妻纲,不过他宁愿去青楼里带人也断不会收用西苑的人。
景淮本来是想着直接将人轰出去的,不过当他瞥见那执笔描摹的清冷身影,瞬间改了主意。
“蔡嬷嬷这是干什么?”景淮拿着果盘踱到言瑾身旁,一手将果盘放下,一手顺势揽了言瑾的腰将人带到怀里,言瑾待要挣扎,只见他十分亲昵的在言瑾耳尖一吻,轻声道:“配合点,你也不想让人留下来吧?”言瑾闻言果然不再动了,景淮奖赏性的在她玉白的脖颈上轻轻吹气,“真乖。”
蔡绵万没想到他在人前都如此不知收敛,但还是垂眸道:“二夫人担心侯爷身边伺候的人不够可心,特意让奴婢挑了这么几个伶俐的丫头来,照顾侯爷的饮食起居。”
“不够可心?那倒是,小爷还没干什么呢,你就一个劲儿的喊疼,”景淮嘴上说的轻松,但他放在人腰间的手指快要被言瑾生生掰断了,但还是生生忍着道:“快喂爷一个果子,否则爷就不要你了。”
言瑾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别扭的厉害,更是羞的满脸通红,景淮难得看她不好意思的样子,行事便更加放肆,直接捉了她的手捏了颗葡萄放进自己嘴里,末了还在她指尖轻柔落下一吻,道:“真香,”言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景淮全然不在意,戏谑道:“这怎么还生气了呢?来,莫气莫气,爷也喂你,”说着便含了颗葡萄倾身吻了过来,言瑾侧脸躲开,景淮勾唇对阶下众人笑道:“我家宝贝儿脸皮薄,不好意思,都别见怪啊。”
景淮说完这句话便生生挨了言瑾一脚。蔡绵揣摩着他话里的意思,觉得这些个人还是有望留下来的,于是劝解着道:“不若侯爷就将这些丫头留在身边伺候”有些胆大的丫头抬头偷偷打量景淮,只见他剑眉星目,丰神俊朗,一抹邪笑更是勾的人免不了的心神荡漾。
“我这刚成婚,你就让我享这艳福啊,存心害我呢不是?”景淮借着说话的功夫在言瑾身上占尽了便宜,言瑾不自在的微微蹙起了眉头,见状景淮非但不知收敛,反而愈加得寸进尺,曲起指关节在她鼻梁上轻刮了一下道:“瞧瞧这小眉头蹙的,这就醋了?晚上听话些,爷以后只疼你一个好不好?”
景淮强忍着自己腰间的酸爽,调戏完这边又抬眸望向阶下众人,道:“你们也都看到了,我跟我家宝贝儿正是蜜里调油,如胶似漆的时候呢,实在享不得这艳福,还有,那么磕碜的颜色就别往我这送了吧?”景淮边说边抬起了言瑾的下巴,深情款款的道:“我这眼里心里啊,只有我家宝贝儿一个。”
蔡绵不服气,自己挑的这些人虽然比不得言瑾,但也绝不像景淮说的那么磕碜,于是耐心劝解道:“这些人虽然比不得夫人,但侯爷将人留在身边做个使役也好啊。”
那些个丫头听景淮说他们磕碜,不自觉的抬眼打量言瑾,这一看便默默低下了头,连女人看了都觉得人好看的女人,更何况是男人。
“我都说了只要我家宝贝儿一个了,还存心给我出难题,”景淮指尖搭在言瑾腰间缓缓磨蹭,但他另一只手快要被言瑾给生生掰断了,脚亦是被言瑾踩的发麻,景淮担心再玩下去待会儿言瑾不会善了,于是速战速决般的道:“那么磕碜的颜色就别搁这碍爷的眼了,我有我家宝贝儿就够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蔡绵脸皮再厚也不能把人往这留了,只得带了那几朵娇花退下。
言瑾一把将搭在自己腰间的猪蹄子拿开,猛的站起身道:“你玩够了没有?”
“没够啊,夫人若是喜欢的话,再来啊,”景淮边说边张开怀抱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言瑾一把拂开他的手,在一旁坐下。景淮先是将言瑾调戏个够,后又戏耍了西苑那群人一番,心情大好,随意捏了一颗葡萄丢进嘴里道:“终于知道该怎么治你了。”
言瑾那股不自在劲儿还没过,景淮继续挑事,“我从来不知道夫人竟这般在意为夫,为了不让那些人留下来,竟肯耐着性子由我轻薄了半日。”
言瑾冷冷道:“我不信你不知道西苑挑这么几个人来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啊,不如夫人过来给我讲一讲,”景淮说着就又去捉言瑾的手,言瑾侧身躲开,不自在道:“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我确实是在好好说话啊,宝贝感受不到吗?”景淮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不如宝贝坐过来咱们再好好谈谈?”
言瑾跟脸皮厚的人是真心没法沟通,抬脚便往外走,景淮不依不饶的继续逗弄道:“别走啊,宝贝儿……”
眼见人已经走远,景淮这才敛了神色,衣袖间还残留着言瑾身上的清冷檀香气息,他难得不讨厌这个味道,自语道:“还挺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