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终涌》飞盏启轩

8、七 探囊

　　“婴儿的声音？”芮秋衍看了看那纸抬头说，“不可能吧，那两老包括他们的儿子，堂姐和我们三个人，对方四个人，都是成年人但没有一个带着孩子或者说有怀孕的迹象，难道说，裴终你有幻听？”
　　裴终写了写：“我不确定，但你们可以忍着不睡听一听，看样子他们封闭我们不是没有含义，第一，可以确保我们无法向外求救，第二，他们会自动上门不需要我们上门，所以封闭就可能了。”
　　文问呼了一口气说：“啊，各位早，那么早就案情分析了。”他揉了揉眼睛戴上眼镜然后拿了裴终之前所写那张纸说，“我觉得有可能产生那声音，不过你们等我先洗好面再说。”
　　正在这个时候，芮涵姬推着早餐进来，用着梦幻的声音说：“各位早，先吃东西吧。这里是闷了点，但也没有办法，忍耐一下吧，一个星期内就好了。”
　　“嗯，谢谢。”芮秋衍说，“姐，你知道那两老和他们的儿子住在这里吗？”
　　“住在这里啊。”
　　“那为什么他们一直不出来和我们见见面，既然他们请我们过来，那么我们在礼貌上也是感谢他们的好意。”
　　涵姬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直不出来，也许是身体不太舒服吧，不过我想你有这个心意，他们可以感受到，我走了，等一下你按铃我就来收拾。”然后门关上了，而这时文问从卫生间出来说：
　　“早餐啊，看起来挺丰盛的。”
　　裴终写了写说：“先说说你的想法。”
　　文问摸了摸蓬起的头发说：“老大，你至少等我吃饱了有精神才进行精神劳作吧，那是可死很多脑细胞的吧，我要充分吸取营养。”
　　芮秋衍说：“裴终，你说如果我姐真的被催眠的话，那么她所说的话会不会那两老的意思而不是我姐的真正意思。”
　　裴终点点头，用手指指了指芮秋衍，然后手指对准脑袋绕了绕，大概是用你脑袋想一想的意思，然后写：“她说一个星期内就好，就算说，一个星期就知道分晓，这不单是她的婚姻大事，还包括我们的命运吧。”
　　文问放在毛巾出来说：“也就是她命运也联系到我们命运，我们是命运共同体的意思，我有一个想法，那婴儿的声音呢可能不是幻听，你说为什么呢，因为连催眠结界的事情都可以出来了，那么一个无中生有的婴儿声也不是没有可能，可能里面的确有个妖魔鬼怪，但那不再需要裴终你的眼睛，因为也许我们迟点就能够和它面对面。”
　　裴终写了：“是啊，只要你们别睡着。”
　　芮秋衍想了想说：“我忽然想知道他们两老建立那个公司的性质，是外企的性质呢，那么说就要有一个非我国的人加入才可以。”
　　“你的意思说那个外国人也住在这里吗，难道你觉得一个从年纪上根本不可能是婴儿的人发出婴儿一样的声音？”文问说，“或者你想说的是，也许从一开始来说，相亲就是骗局，只是为了引那些女孩子来这个地方居住，等等，之前有其他候选人，你知道她们的结局吗？”
　　芮秋衍想了许久，然后说：“姐她没有说，好像说她们走了就没有联系，好像告诉了她们结果还留她们一晚的。”
　　裴终写：“有看着她们离开吗，没有联系，我可以觉得她们是失踪吗？”
　　“没有看到她们离开，对，应该是失踪。”
　　文问说：“那就好玩了，那么我们明晚也许有人不会出现在餐桌前了。”
　　文问的考虑不是没有可能的，但熬着不睡也没有可能，而且就算想好对策，如果监视器具有偷听的功能的话，再好的办法也没有用，芮秋衍想到一个可行处，当晚，他们躺下后都打开手机拍视频的功能，这封印可以封信息来往，但不可能封手机的自带功能，然后三人蒙头大睡，什么声音都假装听不到，半夜，那声音缓慢却如期传来，然后好像审视他们三人后很快就离开了，三人或早或晚起来保存了短片后，等待三人同时对照影片，要说三人手机哪个人拥有像素最高，可谓是芮秋衍的手机，无论是多么黑的夜晚，都清晰看到一只奇异的怪物，而其余两人最多看到它的身和尾巴。
　　“这是什么怪物？”芮秋衍说，“超过人类所接受的知识。”
　　当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有人类面孔，但将衣服穿在和羊一样的身体上，人一样的手指在敲着书桌，发出婴儿一般的声音，并且露着好像老虎一样的牙齿在狰狞地笑。
　　“这是什么？”裴终写了写说，“毫无疑问是一个妖怪。”
　　文问想了想说：“我玩游戏见过。”
　　“啊，游戏？”芮秋衍说，“不是吧，你的意思难道是他从游戏跳出来吗？”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游戏中总有点怪物出来帮助升级吧，而那些怪物都参照我们古代那些神怪小说，我估计它们就是神怪那一类了，好像叫什么名字啦，什么狍（号鸟）？好像是这个吧，总之是很凶猛的那种东西，就不知道它出来是干什么的啦！”文问说。
　　芮秋衍立即按铃说：“无论什么事情，既然弄清楚它是什么妖魔鬼怪，我都要先告诉我堂姐知道，然后想办法脱离这个地方！”
　　“太迟了，你们都在我掌握中。”房门开了，迎面是他堂姐，不，他堂姐倒下，后面是那个视频中的妖怪，看它的打扮估计就是那个少爷，至于那两老站在后面，一面死灰色好像扑上粉一样呆滞，只听它出口说话，“从你们进来之后我就奇怪，一般人进来就会中了我下的幻药，所有人都会受控制，但从监视器所看，你们三个的表现都很理智，生活都有规律，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已经做好抵御，所以我一直在看你们，没有想到你们连一个星期都等不及。那么快就想知道真相吗，果然是年轻人。”
　　文问忍不住想笑，暗想，当然啊，那个由‘条草’做成的‘木糖醇’，可以抵御妖邪袭入，要他和同学手无寸铁入危险的地方，他才没有那么傻，因为他文问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他们去哪儿都一定是安全的。
　　“中了幻术会怎样？”芮秋衍说。
　　“你的堂姐和那个游女，就是因为贪心，所以我对她犹如探囊取物，每个人进来都受到他们的欺骗，”他拍一拍手，两老变成了两只猪，但发出狪狪的声音，然后吞出一盘珍珠，“他们是我养的宠物，就是名叫狪狪的怪物，可以吐出很多珍珠，公司的资本就是从这儿来，你们这些人类都幻想着无所作为，因时世遭遇，就可扶摇直上，一攀青天，所以对这一开始就奇怪的相亲议事言听计从，当然不排除是中了催眠，结果都一一落在我口中。”
　　芮秋衍说：“你的意思说，我堂姐，那四个人，都死了？”
　　“灵魂死了。”他摆摆手说，“葬在贪之下！”
　　“可恶。”
　　“本来嘛，叫你们来也是为了吃你们的灵魂的，现在嘛，看你们三个都太聪明了，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容易死在聪明下，你们越清醒越痛苦，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坦然接受我催眠毫无痛苦得感受死。在一个没有办法在外界沟通的情况下死，对于还有理智的人类来说，很凄惨啊。”
　　裴终趁他说话的过程中，拿起椅子吃尽力气敲碎玻璃，但是他看到结界将这力量抵消了，然后看着那怪物，估计手上的武器不足对付那拥有尖锐牙齿的怪物，文问拍一拍说：“啊，死在这里太浪费我们的聪明才智了吧。”
　　芮秋衍忍不住说：“对，我的人生阅历还没有翻开新一页，简单来说我还没有拥有降妖谱之类，展示我人间最光辉灿烂那一瞬之前我不会死的。”
　　裴终想了想还是采取最简单的扔碟跌碗之类的方法攻击，虽然他明知道没有用，这时文问大叫说：“啊，可恶啊，我还没有和妹妹去约定的地方就给人秒了，那么我到死了也不安宁啊。”
　　这时那怪物冲上去准备撕咬他们，对这样的妖魔鬼怪来说，他们三人的力量实在太弱小，而这时候门忽然开了，结界好像碎片一样破了，他们看到一个女孩子走了进来。
　　“游小姐你要的午餐送到了，噫，哥，你在这里玩什么？万圣节好像没有到，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