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终涌》飞盏启轩

51、五十 真实

　　一路上人挨着人，一直从早到晚，才占到旅店的一席之地，在这个旅游的高峰期中，他们也需要凌晨四点起床，然后爬上山巅。
　　冷星，晚风吹入。
　　“你居然不租军大衣，会冷死阿终的。”文问说。
　　芮秋衍说：“租了没有办法还啊。”
　　“行李都收拾好了吗，”文问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掏出纸巾抹了抹鼻水说：“居然是凌晨退房，还没有日出吗？”
　　“出了就施法都没有用了，”芮秋衍说：“现在正好，可以开始施法了。”
　　文问推了推好不容易走上来，又低着垂，在猛点头地进入梦乡的裴终，裴终似睡非睡，懒洋洋地不指任何字，也不比划什么，文问说：
　　“嘿，起床呐，我们要去仙境一游了。”
　　裴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估计他现在累透了，这时候芮秋衍看到透明的神朝着天空飞过，他就开始施法了。
　　但见云雾逐渐从黑到灰，淡化成片状，太阳缓慢而起，这时候光芒照于他们三人，他们三人的身影一瞬间消失。
　　等到裴终张开眼睛的时候，白云在眼前游过，那些长得很古人的人飘了过去，他看看芮秋衍，发觉芮秋衍依旧是那个模样，而文问则挨着柱子已经睡着，一个神仙似乎飞过的时候颇有兴趣看着裴终，然后飘落说：
　　“是凡人的气息呢。”
　　“？”裴终没有理睬，伸一伸大懒腰，这时候芮秋衍起来了，随便梳理一下头发说：“哟，我回来了。”
　　“你带了凡人回来，而且是两个？钥匙不只是一条吗？”
　　“对啊，但我想到一箭双雕的好办法嘛。”
　　“快赶去宴会吧，迟了就会罚酒了。”说完，那个神仙飞身而去，芮秋衍说：“文问起床了，你们家族是毁灭，还是残存，就看今天西母的心情了。”
　　裴终抹了抹眼睛，然后翻了翻纸，“你们一族好像是因为给西王母的原因被灭吧。”
　　文问说：“对啊，就因为她喜欢歌舞，我们一族的人不愿留在这儿，愤而反抗，因而被灭族了，现在只有老爸老妈我和妹妹呐。”
　　芮秋衍说：“但文问似乎不会跳舞。”
　　裴终看了文问然后指一指：“似乎也不懂唱歌。”
　　芮秋衍摇头说：“愧对一族啊！”
　　这时候空中飘来一首很美妙的歌曲，箫声先起，随云而来，接着琴声回旋，感觉很熟悉，就好象是在海里面曾经听到那龙子的演奏，他信步走去，虽然踩在云朵，却不会掉下去，就这样，他看到那个囚牛在那里弹琴，正唱到“月淡时，风清处，都隔断落红尘土。一片闲云任卷舒，挂尽朝云暮雨时”，囚牛看到裴终的身影，对着他笑了笑说：
　　“你果然会来仙境一趟。”
　　“……”
　　“文答她也来了。”
　　裴终看了他一眼，翻开的纸张没有指出什么。
　　囚牛说：“你似乎很讨厌我。”
　　裴终此刻的表情应该说是毫无表情，囚牛说：“你将你的心关闭了，不想让我们再试探你的心音，你果然是一条任性的钥匙，昔日天地远古时，六界是可以自由贯通，那个时候你还没有被天神制作，后来神仙也帮人做了不少事情，但也因为主观的判断原因，也扰民不少，再加上蚩尤遗族时有反抗，于是我们当时的神想了一些办法，想找一个地方安抚这些人，但又害怕他们联合其他人来造反，于是将他们放置在稍远的山海界中，当时山海界还和现在的大陆相连着，动物妖物都能够自由往来，再加上人对神仙的向往之心，打搅神仙们闲心也不少，于是昊天大帝以鬼界不绝之火，妖界钢炼之金，天界冷泉之水，人间肥沃之土，魔界冷隐之风，兽们的齐声合应，再加上昊天之力，倾以炼造而成，你能将六界之门关闭，也能使六界之门开启，能自由穿梭六界之地，不少上古的封印都因你的存在才能封锁至今，包括现在鬼界那六扇门，你是这么一条钥匙啊，当一切已毕，天神将你安方在神的封地中，就算是他也不敢轻易取你出来，然而时日悠悠，你逐渐给人遗忘。”
　　文问带着慵懒的口气接着囚牛说：
　　“是啊，直到有一天，任性的西王母因为实在过于欣赏山海一界文文一族的歌舞，于是借助你的力量打开了山海之门，带了不少文文一族来到这儿，但是文文一族不希望在这儿居住，心只望家乡，其中联合起来发抗西王母，只求其自由，于是西王母下令只灭文文一族，呵呵，西王母从前在山海地带就掌管刑事，何况现在贵为神母了，灭族的事情当然干净利落，一点罪孽也不带了，比起裴终，她更任性多了。”
　　囚牛微微一笑说：
　　“你是文文一族现在唯一的男性血脉啊，说出这样的话，你会很危险啊，你别忘记，这儿毕竟是神仙所在之处啊。”
　　文问摸一摸头说：“唉，说不过人家就用神仙的身份砸人，秋衍你来说说，你好歹也是神仙的身份啊。”
　　芮秋衍用十分风凉的口吻说：“囚牛啊，你想人家的妹夫可要以礼对待文问啊，现在文问可是带着这掌握一切的钥匙，如果他们愿意，你可永远也不能再见到文答了。”
　　裴终闭着眼睛，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
　　“此后呢，钥匙在反抗中落在文文一族一段时间，就趁这段时间我老爹和老妈就来到人间了，当然他们只是借用了力量，所以钥匙还是在仙境中，但是很快，钥匙就自己落到鬼界中，落入轮回池中。”
　　囚牛说：“就这样，裴终你出生了。”
　　裴终摸摸头，然后走了，芮秋衍笑了笑说：“看他的样子，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在这儿停留太久。钥匙从前是因为逼不得已而在，如今有了个人意志，那句随他吧。”
　　文问说：“呵呵，那真是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