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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世 ...

  •   四周静默了一下,月下仙人的声音响起:“小露珠,你跳下天机台后,天机全部乱了。我和缘机,太巳仙人、太上老君,还有润玉,多次掐算,都算不清天命,连你在哪里历劫都找不到,这么多年,你究竟在哪里,历的劫是怎样的?快说说!”
      邝露一指天机台外的小院:“如果你们想知道,我慢慢地说。那株桃花开得好,我们就在那里煮茶,偷得浮生半日闲。”月下仙人忙催促仙侍摆好桌子,准备好茶水、点心。三双眼睛齐齐盯着邝露。邝露凝望了一会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株桃花,让我想起了我其中一世去过的一座岛上,漫山遍野开满了桃花,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那座岛就叫桃花岛”她回过头:“佛说三千世界,我历劫就在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时空。我做过凡人,也做过神仙,大梦三生。只是,是我的元神出窍,和原主的元神水乳交融在一起。所有的一切,只是原主的经历,而我,是一丝一缕都感同身受地体验。”她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这千年啊 ,比我活过的万年都历得多,记得牢。”

      第一世,我是凡人女子。出生在一个叫南宋的国家,被蒙古进犯欺凌,最后灭国。但在我小的时候,日子还算安稳。我那世的名字叫程英,父母双亡后,就被叔父抚养,我有一个表妹陆无双。叔父婶娘对我不错,平静的生活在我12岁那年被打破了。因我父母生前的情仇,叔父婶娘被杀,我被师傅黄药师救下,表妹被仇人李莫愁掳走,自此,天各一方,多年后才相见。我的师傅是天下最厉害的人之一,文武全才,惊才绝艳。他性情有些古怪,但对我,还是和蔼居多。我在他的身边,习文练武,虽然不像师傅那样天资纵横,勤学苦练之下,也没有给师门丢脸。武艺初成,我就禀明师傅,去寻找我离散的表妹。一路寻来,在江南,我遇见了躲避李莫愁追杀的表妹和救了她的少年杨过。初见,我就认出了他,在被灭门那天,他帮助我们躲避李莫愁的追杀,他是当年的小乞丐。
      当晚,我在月下吹箫,不自禁就吹出了《淇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原来,我的心思就这么没法掩饰了吗?他好像就是从我心里走出来的人,一眼万年,他笑起来的时候,仿佛漫天的星光都落在他的眼中。我称他杨大哥,他叫我程姑娘,他每次叫的时候,我心中都欢喜,但又有点遗憾,觉得不如他叫表妹那么亲密。我想,这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吧。杨大哥和我们结伴同行,四处寻找他的口中的姑姑也是他的师傅小龙女,说起她时焦虑又夹杂着甜蜜,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又有些不敢置信。路上,我们被李莫愁追上,我和表妹都暗地里把也许能保命的锦帕塞给他。在她要动手杀人的时候,杨大哥笑着双手挽着我和表妹,说黄泉路上作伴,我心中一点也不怕了,反而觉得很欢欣,这样,也好。这是程英一生最美好的回忆,在以后的日子里会时时记起,和杨大哥最亲密的一段时光。
      杨大哥是一个骨子里很桀骜,很激烈的人,至情至性,他一生的命运多舛,情爱上尤甚。他和小龙女的爱情,刻骨铭心,不离不弃,生死相依。有多痛就有多幸福,无论是时光、苦难或是再多的诱惑都磨灭不了。在漫长的分离、相思和折磨后,他们终于携手天涯,永世不离了。
      邝露一点一点地说起所有的故事:杨过和小龙女的古墓相守、相爱遭到的反对,小龙女的被侮辱、绝情谷中毒、十六年的分离,十六年后杨过的殉情、最后的团圆。三人听得如醉如痴,
      缘机感叹:“真是一对痴情人啊,但是仙子历劫时一世未嫁,也可惜了。”
      “对啊,还有什么绿萼、郭襄什么的女娃,一个死了,一个出家,不如一起娶了,那不是皆大欢喜吗,像太巳仙人不是娶了好多女子吗”月下仙人嚷道。
      “你错了,月下仙人,两人如果真心相爱,中间怎能插进第三个人”邝露放下茶盏,不悦地说:“正是那样用情专一的杨大哥,才会让程英深深铭记。而且,杨大哥只会爱上小龙女,只会是她,不会是程英,不会是陆无双,不会是绿萼,也不会是郭襄”
      “那么钟情,小龙女有多美啊,比锦觅还美?”彦佑问。
      “邝露之前,从未见过那么美的女子,清丽绝伦,玉洁冰清,绝色仙姿。但是,就是她容貌不美,杨过也一样爱她。”“我们见到的杨过,英武不凡,叱咤风云。但只有小龙女,在他被践踏、被伤害,最狼狈的时候就在他身边,所有的日子,都是他们一起度过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年少时的欢喜,也是艰辛时的相依。不是一见的迷恋,是久处的相悦”
      “那程英一生,唉,误了青春好年华,也挺可惜”“并不是”邝露含笑“她和杨大哥虽然无缘相爱,但他们结拜为兄妹。杨大哥是他和无双最亲的亲人,可以以生死相托。她们知道,杨大哥总会保护她们,一心为她们的,是最好的兄长。在绝情谷,杨大哥悄然离去,他明知道程英和无双愿意陪伴他十六年,等着和小龙女团圆。但他走了,宁可一人孤身漂泊,无人慰藉。因为他不要她们浪费自己的青春,希望她们好好生活。这份心意,这份真情,程英深知。程英一世孤身,不是除了杨大哥之外,无一人入得她眼,入得她心,而是看过那样的深情,其余的都看得平常了吧”
      “程英一生,有绝世的师傅,最好的兄长,相依的表妹。她自己继承了师门,教授了弟子,在乱世中保护了很多弱者,在襄阳大战中卫国,于国于民于己,都无愧无悔。”“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她始终觉得,已经比世间大多数人幸运了。”
      彦佑感叹了一下,忽然嬉笑:“你看程英和杨过,是不是有点像你和润玉啊,程英吹《淇奥》,你也赞润玉是如玉君子?”
      邝露重重把茶盏落在桌上:“彦佑,杨大哥是程英的知己、亲人。而邝露和陛下....”她的声音漠然:“只是君臣,从来都是”。院外润玉悄然站立,双手一颤。
      彦佑吃惊咽住,月下仙人见气氛不对,赶快打圆场:“小露珠,那第一世挺传奇,第二世呢?”“第二世啊,我倒是当了神仙,还是上古的神仙”邝露闭上眼睛感叹:“我那世叫芷兮,是天庭大将的女儿,可比太巳仙人的女儿厉害喔。”睁眼笑道:“这次我是嫁人了,月下仙人。”润玉的心中蓦然觉得空了一下,辨不清是什么滋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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