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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就是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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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天色依然暗着。
冬天日短。
“去帮我找七八个人来,50钱一天,管3顿饭,自带锄头、畚箕,工作卖力还有奖金。”我对他说。
“哦。”我听着语气里有些不高兴。
“再去帮我找个木匠来,不需要多能做花活,做的东西牢靠就行。”我又道。
他不言语。
“50钱一天,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口蜜腹剑不如来点实惠,我猜他是不愿意帮我跑腿,就着他爱钱的性子便以钱驱动他。
他果然高兴应下。
“那今天你就不用去砍柴捕猎了,在床上赖会儿。等我做好早饭起床吃,吃完去帮我找人。”我起来穿好衣服,在他嘴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看到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我心里也十分开心。
等着看我经营吧。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我想。
昨天吃的阳春面好吃,我便问老夫妻买了许多干面回来。
只是家里没有猪油,就把剩下的一些兔子肉全部倒进锅里,加水加面煮,最后加一把青菜。等青菜微熟,便整碗盛起来。
懒人版早餐,味道却不比什么山珍海味差。
吃了早餐他便出门,我则擦桌子洗碗打扫卫生、把灯放在各处房间,倒入煤油,点上火,看着火苗像调皮的精灵“噌噌”地燃烧着。
张琳带着几个人回来了,清一色的壮年劳动力。
“你先去去买菜买肉买米,多买一些,能拿多少买多少。下午再去找木匠。”我给了张琳1两银子。
他点头应了。
我便回头招呼来上工的男人们。
我计划靠溪边是挖两个约1.5亩的鱼塘,深处1.8米,四周1米左右。
我用步子丈量了点位,给他们确定了8个角。
“你们一人占一个点挖,挖出来的泥土统一堆旁边。午饭我会送过来,晚上吃饭前验工,第一名加30前,第二名加20钱,第三名加10钱,第四、五、六名加5钱,后面如果差距太大的,明天不用来了。”
“那是不是说第一名就有80钱了。”一个男人兴奋地说。
我点头。
“80钱啊,三天都不一定挣得到。”
“是啊。这时节,啥都没有,正愁弄不到钱呢。”
“最差的也有50钱呢,还管3顿饭。”
他们兴奋地议论几句,便各占了位置,开始挖坑。
我心里冷笑,有竞争有奖励,少雇人,你们就得多加班,用最少的人做最多的工作,看起来工资奖金高,其实比多雇人人浮于事混日子强多了。
当然对于他们来说,有稳当的收益,反正力气花不完。
对于我来说,这是最经济的选择。
只是不知这三亩鱼塘8个人挖得挖多久。工资每天525,加吃饭开销至少一天530,我手上这笔钱够不够用还是个问题呢。
但是没有办法,靠自己慢慢积累,下辈子都别想过上轻松惬意、良田万顷的生活,只能前期加大投入,把家伙运转起来,哪怕借钱呢。
去找谁借呢?张琳手里有些积蓄,但他对我的行为模式毫不认同,又爱钱爱的要命,必然不会借钱给我。其他人我压根儿就不认识。
猛然间脑子里冒出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公子——陌求瑕。
我摇摇脑袋,他只不过说的是客气话罢了。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挎了篮子去采野菜,本想挖些小根蒜,想想太费劲了。最后,还是摘了冬寒菜、紫菜薹、荠菜,在溪水里洗净拿回厨房。
张琳也背着扛着东西回来了。
“多少钱啊?”我问。
“大米30斤45钱,10斤猪肉75钱,两只大萝卜3钱,还有10颗的大白菜5钱,两只鸡22钱,一共花了150钱。”他把剩下的钱给我。
我数了50钱给他,“你歇会儿,吃过饭帮我去找个木匠。”
烧10个人的饭可是个体力活,我的小身板有点撑不住,可雇人吧,又是一笔开支,眼下开源未几,只能节流。
“帮我把肉切成末。”我切了约半斤肉给张琳。
一个全力工作的劳动力一顿饭四五碗米饭很正常,我煮了约5斤米下去,盛了一脸盆。
又一脸盆装肉末炒紫菜薹。肉末被分成两部分,稀释得几乎没有。
最后在冬寒菜汤里也加了肉末,装了一桶。
最后在篮子里装上家里仅有的十个碗和十双筷子,我俩出发去送饭。
如我所料,男人们干活都可卖力了,铆足了劲儿想拿80钱,虽然只干了约一个时辰,都已经挖出了个不小的坑,趁他们吃饭的工夫,我计算了下:他们全力干活一天至少能挖3立方米,这样算来少说也要80天。加上每天吃饭每人人均至少5钱,我的钱也就将将够用。
再想做点别的只怕是天方夜谭了,钱啊,是个大难题。
下午,门外的缸被我征用来腌咸菜、萝卜,猪肉切下3斤,剩下的也腌了。
倒了积水,洗干净缸,烧好开水倒进缸里,再洗一遍晾干。白菜一棵棵一层层转圈摆好摆实,菜与菜之间不留空隙,一层菜一层盐撒匀,最顶层白菜上放压缸石。最后倒进淘米水没过白菜,顶上盖一块没用的破木板。
萝卜洗净晾干,切成2-3厘米宽的小条,拿到屋外去晾晒。
张琳找来木匠,我跟他讲了兔笼设计5乘以12格,最难的是门,用四根木条,上面两根钉死,下面的可以取下,加水喂食,抓兔子以及清理兔巢。再做几个大箱子养小兔崽。
问他能不能做,耗时多久,以及价格多少。
最后算到第一期投入在750钱左右,一周就可以做好。
我叮嘱他明天来做。
张琳跑进来问我:“我做点啥?”
“去给我买几个瓮来,我要腌萝卜条、腌肉。”
把盐放入炒锅,干炒,然后放入适量的花椒同炒,直到炒出花椒的香味。
用白酒拍洗肉的表面,把放凉的椒盐均匀撒在没有水份的肉的表面上。
猪肉切成七八条,每条用花椒盐四周擦匀。
等瓮买回来,放入瓮内,上再撒盐一层,用石头将它压腌2-3天,盐融化为卤汁时,把肉条上下翻弄,使全部吸收到盐卤。
最后等上几天,把咸肉上穿个孔,用绳子穿好挂起来风干。
萝卜需要晒几天,晒干后加入食盐、辣椒粉、生姜末、白糖,反复拌和揉搓,放入坛子内密封,半个月后即可食用。
忙完之后又开始准备晚饭。感觉自己像陀螺一样忙不停,又感慨人这一生能做的事情实在有限,腌个咸菜耗费一天。
能用上起码得是一周以后了,但眼下为将来储备总是好事。
晚上开水烫了紫菜薹凉拌,荠菜混了肉末炒,再煮上满满一锅饭,30斤大米不过够吃两天。
不过令我惊喜的是,他们的进度不慢。最少的也挖了将将3立方米左右,多的快有4立方米了。我让他们报名字记名次,在笔记本上记下,又当场发了钱,他们高兴地走了。
我收拾东西打算回家,一个有些瘦弱的男子靠近我:“我明天还能来吗?”
“你叫什么?”
“曹端。”
我低头看笔记本,曹端排名第8。
“连续两天排在末尾就不用来了。”我对他说。
不是我残忍,我必须花最少的钱要最大的成果。
“我家孩子多,家里挣不上钱,孩子吃不饱。”他嗫嚅。
“你跟我求情诉苦也没用,我这儿就这规矩。”我说,“真想挣这份钱晚上留着加班呗。”
我搬起东西回家。
天色渐渐黑了,今天的天气有些凉。
我想,不是我残忍。
如果没有我,他的孩子更要冻饿致死,如今我提供给他一份工作,能不能做就看他了。挖个水塘几乎要耗尽我的积蓄,投资周期至少也要一年。养兔子也是没几个月出不了成效。世人皆苦,我不是菩萨,自身都难保。
第二天让我惊喜的是那个叫曹端的,他熬夜挖了近2立方米,一下子遥遥领先。其他人议论纷纷。
我对他们说:“每天累计排名算钱,第一奖励30钱,连续两天排在末位以后就都不用来了。各位要是觉得这钱挣得辛苦,就请自便。”
我心里冷笑,钱是那么容易让你们赚的吗?
又补充道,“晚上加班的,我这里准备馒头!”
这样下来,每个人都害怕被淘汰,或者想要拿高奖励,一天人均5立方米。但也要差不多50天。这样算来,成本可以控制在25两左右。
张琳倒是没事做,便天天被我打发去抓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