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人间噩梦》司墨然

17、嫌疑人“X”的现身

　　“话说，湘湘是不是还没有成立粉丝后援会？懂你的航，上，争取成为会长！”

　　这条评论刚刚发上来，一架飞机冲上屏幕——“X”打赏私人飞机X100。

　　“姐姐我最喜欢你”打赏八音盒X50。

　　“我家果酒特别好喝”打赏私人飞机X100。

　　……

　　不同的打赏轮番上阵，整个屏幕被占得满满当当。姬霜先是惊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这些昵称都是她以为已经成为了僵尸的朋友圈，虽然林湘之前脑子进水刻意疏远了她原来的圈子，但朋友们可都还记着她呢。

　　“姐姐我最喜欢你”打赏私人飞机X1000。这个消息将打赏又拉高了一个档次。眼瞅着新一轮的刷礼物大比拼开始了。

　　“我的天啊，我以为我家湘湘是糊咖，没想到小丑竟是我自己，我还想送个红玫瑰，拿不出手啊。”

　　一个红玫瑰10块钱，一束金色玫瑰花520块，一个八音盒888块，而一个私人飞机3999块。

　　就在屏幕被狂轰烂炸的时候，一条微信信息弹了出来：“姐姐，我把我的零花钱全给你买八音盒了，爸爸听说你在直播，赞助了一千架飞机，他还不让我告诉你。”

　　林湘看着信息，扶额笑了，她赶紧冲着屏幕摆了摆手，道：“对不起，是我的家人和朋友们在给我刷礼物。爸，小叔叔，弟弟，别闹了。师弟们，朋友们，别闹了。”

　　顾浔把最后一波飞机刷出去，这才笑着发了个评论——X：呦，被认出来了，千金买美人一笑，不知道我能不能当这个后援会会长？

　　姬霜看到这个评论，冲着屏幕甜甜一笑，不是林湘平常腼腆文静的笑，而是眼中带着星光满心满眼都是你的那种笑。

　　这次满屏被“awsl”刷了屏。

　　林湘有些局促地看了一眼时间：“感谢大家今天来看我跳舞，嗯……今天就直播到这里，我们下次见。嗯，谢谢大家！拜拜~”

　　林湘直播的一小时，直接冲上了平台第一名。她刚下播不到五秒钟，公司的官宣就发出来了，李婵的电话接着跟了进来。不管是综艺方还是平台方，都希望能够买热搜，进一步提升热度。不过林湘本身是林家人，又是顾浔力推力保的人，她还是需要征询一下本人的意见。

　　林湘认真听完李婵的建议，沉吟了一会儿，才说：“婵姐，你看着推吧，我没有什么意见。小叔叔说让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配合就好。”

　　李婵心再次软成一滩，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有人想要伤害她呢？她赶紧承诺道：“湘湘，你放心，婵姐替你把着关呢。”

　　“嗯！谢谢婵姐！”

　　姬霜伸了个懒腰，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曲子，溜达进了浴室，泡进浴缸之前，还为自己倒了杯青柠气泡水。

　　姬霜靠在浴池边，打开了系统直播间，手上拿着气泡水，喝出了红酒的感觉。她眼睑微抬，风情万种地朝直播间看客们抛了个媚眼，本就偏浅的眼珠在水光和灯光之中，透出魅惑的琉璃色，与刚刚林湘直播跳舞判若两人。若是说刚才跳舞直播中的她像是温室中被精心呵护的蝴蝶兰，灵动娇柔袅袅动人；而现在直播间前的姬霜则是洛阳城的牡丹，含香带雾情无限。

　　【jsh3789】直播间：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主播是怎么做到无缝切换的？”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打赏就完事了。（打赏100积分）”

　　“说她人设符合林湘的性格，她同意买热搜了啊，说她人设不符，她在林湘的直播间腼腆得像第一次直播！（打赏100积分）”

　　“是啊，林湘怎么会同意买热搜？主播是不是又在算计什么？”

　　姬霜笑得一脸无辜：“你们猜。”

　　姬霜睡觉之前，收到了平台打过来的礼物收益，平台抽取40%，剩下60%归主播。姬霜满意地数了数位数，戴上眼罩躺好。

　　当然，今夜注定有人无法入眠。

　　肖凯航在床上辗转难眠，上次旋转餐厅门口违停交了两千块的罚款，余青青又不会做饭，每天都要点外卖，他这个月已经捉襟见肘了，不过为了引起林湘的注意，他咬着牙充了888块钱，给他打赏了一束金玫瑰。谁知道接下来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给他刷打赏，满屏的飞机，谁还能记得一开始的一束金玫瑰啊。

　　肖凯航越想越睡不着，爬起来打开了林湘的录播。这么算起来，他跟林湘分开还不到半个月，可是他觉得有半个世纪那么久。看着录播，肖凯航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发现这个叫做“X”的人，不管是谁打赏，他都追跟。

　　肖凯航舔了舔唇，翻身坐起来想要查查这个“X”的微博账号，一点开微博，就被热点刺激得眼红。

　　林湘直播。

　　林湘土豪亲友。

　　嫌疑人“X”的现身。

　　一共三条热搜，两条跟这个“X”有关。林湘在他的影响下，已经很久不跟她的朋友们联系，这个“X”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为了让林湘远离之前的圈子，也从来不肯去见林湘的朋友，现在根本就是沙漠里寻方向，无从下手。

　　他脑子里不可抑制地想起来他跟林湘在一起的情节，像是自虐一般把脑海中的自己替换成了X，他低吼一声，翻身想要下床洗个澡冷静一下。旁边伸过来两只胳膊，从他背后圈住了他的腰。

　　“哥哥，你是不是需要我？没关系的，我愿意的。”余青青把脸贴在肖凯航后背，见他没有像前几次一样推开自己，放在腰上的手慢慢下滑。

　　肖凯航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抱住了余青青，吻住了她。

　　看似已经睡了的姬霜，在黑暗中拉下了眼罩，伸出一只手点开了系统仓库。根据她的推测，今天肖凯航应该会有一波悔恨值。她指尖有规律地敲动着，似乎在等什么。

　　【jsh3789】直播间：

　　“我说呢，为啥主播都睡眠模式了，直播间没有快进，原来她只是cos睡眠状态……”

　　“我有种错觉，这是个购物直播间，主播正在等待她的提款机技能冷却。”

　　“啊这，你这么一说，我也带入了。”

　　“系统不派个纪检督查组来管管吗？我头一次觉得渣男有点可怜哎。”

　　“同情男人毁一生。你忘了吗？”

　　直播间说得没错，姬霜确实在等待肖凯航的悔恨值上涨，肖凯航不喜欢带小雨衣，他播种的时候悔恨值应该会达到高峰，等他拔吊无情进入贤者时间，自然悔恨值会慢慢再降到个位数。

　　肖凯航的悔恨值磕磕绊绊地上到了12，却在下一秒迅速冲到了21，姬霜眼疾手快清空购物车。

　　买完收工戴好眼罩睡觉，一气呵成，直播间看客都看傻了。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林湘已经从一个只有几十万粉丝的小透明，变成了坐拥百万粉丝的小网红，网上讨论最多的就是林湘的土豪朋友们，尤其是查无此人的“X”，没有微博没有小红书，就连抖音都是直播的时候才新申请的账号，除了封面背景是看似随意截图了一张林湘直播时的图，什么内容都没有。

　　姬霜又像往常一样蹭车的时候，顾浔顺手给他扣了一顶鸭舌帽：“虽说鲸山觐海的安保工作还是不错的，但是你得防着点无孔不入的狗仔。到时候说不定就被人拍到说我包养你。”

　　姬霜乖乖把帽子扶正，小声说：“其实也没什么毛病，昨天我的一半打赏都是你给的。”

　　顾浔失笑，隔着帽子揉了一把他的头。
　　自从余青青入职之后，肖凯航安静如鸡，不仅仅是行为上安静如鸡，不再想法设法去围追堵截林湘，就连悔恨值也安静如鸡，稳定地维持在4，一丝波动也无。

　　姬霜刚刚完成了一个杂志拍摄的任务，坐在专属休息室里边喝水，想着这几天没有关心一下她的系统直播间，她打开了直播间。

　　【jsh3789】直播间：

　　“主播出现了！奶奶，你等的主播终于上线了！”

　　姬霜抬手打了个招呼，道：“最近林湘太忙了嘛，大家多担待一下啦。”

　　“主播啊，你上点心吧，你看看肖凯航的悔恨值，爬得比我那只正在冬眠的龟还慢！肖凯航是不是这段时间没有再搞余青青啊？”

　　姬霜伸出一根素白的手指，摇了摇，道：“因为他已经自我攻略自我说服了。为什么都说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吗？因为第一次出轨的时候，他会担心会害怕，这种惧怕情绪裹挟着欲望，让他有刺激感和新鲜感，结束之后他会悔恨，但接着就是自我安慰——都是林湘的错，如果不是林湘不跟着我给我妈过寿，不乖乖留在家里等我，被我发现在外边吃饭不立马跟着我回来，我怎么会跟余青青有染。”

　　“震惊，听君一席话，晚上睡不下！”

　　“第二次的时候嘛，就属于一回生二回熟了，因为第一次的成功得手，让他觉得鱼和熊掌可以兼得，担心害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刺激和热恋的感觉。当然，这个时候还会有点悔恨值，但结束之后会很快烟消雨散，他会告诉自己：我去跟别人在一起了，都是林湘的错，谁让他还有这么多朋友？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哪个‘朋友’怀里？”

　　姬霜摊了摊手，道：“看，有害垃圾的想法就这么纯粹流畅。”

　　“不过现在还不是找有害垃圾麻烦的时候，还需要解决一个小渣男。哎呀，虽说系统厚此薄彼不给人家悔恨值，但我可不会。”姬霜垂眼看向了桌子上的一本杂志，露出一抹笑。

　　“主播这笑，怎么看都是甜美异常，可我就是后脊背凉了一下。”

　　“怎么肥事？我也是……”

　　门口传来脚步声，姬霜关了直播间，调整了一下坐姿，等来人推门进来的时候，已经是乖乖小奶猫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