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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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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伽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意识还未清醒,朦胧地看着满屋的丫鬟婆子进进出出,殷勤侍奉,不敢有丝毫怠慢。
禾音见表小姐醒了,忙上前侍候洗漱。
从前未曾细看,现下偷偷打量,如温玉般白皙的肤色,琼鼻与樱唇越发显得人儿娇俏可人,一双盈水的杏水眸上,微微上挑的柳叶眉平添了几分英气,确是个难得的美人。
也难怪将军会为了表小姐,失了分寸与一梨园戏子动起了手。
心下越发恭敬,这表小姐日后说不得便是这上将军府的主母夫人了。
“阿护……”
若伽任凭丫鬟伺候着,恍惚间,忽而喃喃念起一人名。
禾音略思索,表小姐怕是在唤将军,将军便单名一个护字。
“表小姐,可是想见将军?将军如今在书房……”
语未毕,便见表小姐一把推开身旁伺候的丫鬟,提起裙摆,快步向书房跑去。
阿护……阿护……对不起……对不起……
在书房前站定,抬手欲推开书房门,却又止。
像是怯了。
双手紧握着,眼眶发红。
从前总想着,若能重来,若能重来,她定不会再犯傻,自降身份与一梨园戏子纠缠不清,最后竟落了个沦落青楼的下场,枉费了他这么多年的培养与爱护。
可如今真像是从头再来,她却是再无力推开眼前这扇门。
或许,这一世,她不该再去执著于前世幼时的那份温暖与心悸,好好在这上将军府,做一世无忧的表小姐,不再辜负秦护的心意。
或许,他便是她的阿护。
至少,他名中亦有一“护”……
至少,他前世亦曾真心待她……
门吱呀一声开了,从内走出一蓝衫男子,剑眉星眸,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
他似见到眼前之人有些诧异,蹙眉道:
“若儿?”
若伽心猝然沉了几分,眼底闪过碎芒,审视的眼神扫过他,未言语,转身快步离开。
沉思中的她似是忽略了心底不知从何而来的异样。
他不是她的阿护,阿护从不唤她若儿。
不远处的竹林旁站着两人一前一后,主仆分明。
锦臣看着不远处匆匆而过的身影,愣愣出神。
身后的高铭轻出声:
“太子殿下?”
“那是何人?”
高铭心下细思索:
“应当是秦将军的表妹——白氏若伽。十一二岁那年父母双亡,便入了京,一直住在这上将军府,如今也到快及笄的年纪了。”
锦臣微眯双眼,喃喃自语:
“白若伽……”
高铭瞧了瞧身前的太子殿下,几番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
“……京中有些不好的传闻,这位白小姐……似乎与一梨园戏子有纠缠……”
“梨园戏子……”
锦臣无意识地转动拇指的玉扳指,这般容颜……
“去查。”
转身离去。
高铭低眉,想起那位白小姐的容貌,忽而明白了什么……
“是。”
殿下终究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