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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忙日苦多闲日少 ...

  •   不料到了第三天下午,孙言殊竟然还没有回来,武七娘也没一丝消息。
      燕时予急得头顶冒烟,砸了两个杯子以后终于再也坐不住,叫上了玲珑和上官旭想去找一找。
      不料上官夫人坚决不让宝贝儿子出去,说道:“要是再遇见那个妖女,给旭儿下个什么古怪的毒,我就没活路了。”
      上官将军也不说话,任凭夫人哭闹,末了对燕时予道:“燕三爷,我这个儿子去了恐怕也没什么用,我叫张游击陪你去,他对周围的路极为熟悉,兴许还帮得上点忙。”
      燕时予见他这几天仿佛老了十岁的模样,于心不忍,温言宽慰道:“令公子现下蛊毒已去,且将养几日,必定痊愈,将军放宽心。晚辈这就请张大人同去,多谢将军好意相助。”
      上官将军点头无语,那边夫人哭得更是凄惨。

      燕时予带着张天保和玲珑去寻人,原本存了要打斗一场的心思,想玲珑是使暗器的高手,警觉必高,张天保是老江湖,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不料这一趟寻找,竟是丝毫不得要领,一路问去,非但没人知道两人的下落,就连见过这么两个人的也没有一个。
      堪堪已经到了郊外荒野,四顾无人,却从哪里找起?
      燕时予有些丧气,张天保宽慰道:“三爷不必太过焦虑,想那武七娘也是老道江湖,他两个的模样这么扎眼,若是走了官道,哪能不给人看见?她既然不想让我们找到她,想必取蛊极为凶险,或者之后脱身极为艰难,总之是不能给人瞧见,那咱们不妨往人口稀少之处找找看,说不定有些线索。”
      玲珑点头道:“张大哥说的是,三爷,咱们这会儿望哪个方向去?”
      燕时予想了半晌,叹道:“我也是毫无头绪,你们看呢?”

      张天保伸手指了指西南方向,道:“那一个方向都是草木密集之处,既然要找,不妨从那里找起。”
      三个人整顿精神,直望西南方向寻去。
      走不多时,前方一丛密林,青幽幽的看不见底。
      燕时予微一踌躇,玲珑笑道:“三爷只管跟着我走,没事。”说罢当先踏入林中。
      张天保一把拉住玲珑,笑道:“哪有让女子当先的道理?自然是张某走先,燕三爷腿脚不甚灵便,你看着他些儿。”言罢探手取了一枝枯木,往前方扫荡而行。
      燕时予自嘲道:“我这个最没用的,只能麻烦两位了。”
      玲珑笑了笑,没有话。
      不料这林子在外头看来不甚广阔,走进去却是越发深邃,只觉得四周冷冷清清,鸟兽嘶鸣,竟是不知道有多大的范围。
      燕时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早已汗如雨下,腿脚抽筋,又翻了道矮坡,看过去前方和方才并无不同,终于坚持不住,那两条腿犹如灌了铅,说什么也抬不起来了。
      玲珑看了他一眼,对张天保道:“张大哥,天色也晚了,咱们休息一会儿再走,免得黑灯瞎火地着了道儿。”
      张游击是老江湖了,哪里听不出她意思?也不多说什么,找了片空地坐下。
      燕时予也不扭捏,跟着坐下来,笑道:“都是我拖累了你们,莫怪。”玲珑点点头,道:“你也好生休息,恐怕这一晚上都回不去呢。”
      三个人各自沉默,只觉得太阳西沉,四周越发寒冷了。

      燕时予又累又饿,本来想闭上眼睛休息片刻,不料这一闭眼就睡了个死沉,等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白晃晃的甚是明亮——天已大亮了。转动颈项,更是大大地吃了一惊!
      身边一个熟悉无比的人,正自睁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那、那不是孙言殊却又是谁?!
      燕时予一声怪叫,想也没想便展开双臂,把孙言殊抱了个严实。
      孙言殊促不及防,被他抱得一口气憋住,脸挣得通红,半晌才吭哧着道:“时予时予,我在这儿呢在这儿呢,别……别……把我给憋死了……”
      推了半天没动静,忍着肩膀疼把他头扳起来一看,但见满面泪痕,眼睛也通红得跟个小兔子似的。
      孙言殊瞧了他半晌,心里头也说不出什么滋味,扯了扯嘴角,想笑着安慰两句,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伸出大拇指揩去燕时予脸上泪痕,不想越揩越有,越揩越有,强压了心头酸楚,咬着牙根儿道:“好你个燕老三,摆出这么个脸来,可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情?!”
      燕时予神色一怔,自个儿抬手揩了眼泪,憋了假笑道:“那个……我肚子饿了……那你……你究竟怎么……脱险的?”
      孙言殊也没起疑,轻舒了口气道:“这事说来话长,回去了还要交代一遍,先就别说了。你肚子饿了,咱们先回去吃饭。”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踉跄着走了半里路,才看见玲珑和张天保笑吟吟地站在那里。
      燕时予神色大窘,暗地朝玲珑使了半天眼色。
      若是知道他酒醉乱性,又上了李慕鸿的床——
      哎呀呀,还是别去想,且走一步看一步罢。

      燕时予心怀鬼胎,一瘸一拐地跟着孙言殊回了家。
      众人见他们平安归来,俱大喜,当下一片混乱,又叫丫头找衣服烧热水,又叫请大夫看伤,末了还扑上个小小的燕书锦,香喷喷肉嘟嘟的一团,亲亲老爹,又亲亲干爹,亲完了忽然大哭,口齿不清地嚎道:“爹爹……爹爹……”
      众人又是一场笑,笑得眼泪直掉。
      燕时予心里有事,听孙言殊讲他如何脱险也不甚注意,只大约听他说武七娘将他带到密林中,将他另一边肩膀划破,撒入药粉,还说那蛊虫慢慢地就化了。又取出个小金盒子,说那只蛊就在里面,什么时候看见它死了,就晓得自己身体里的蛊虫化完了,那时候再吃几副拔毒解淤的药就好了。
      说完了武七娘就打发他走。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他还没走出几步,却听身后武七娘一声惨呼,回头看时,只见武七娘两眼有污血缓缓流出,神色凄厉,惨呼道:“你们好!好!”
      说了这几句,忽然身子软软地就倒了,手中骨碌碌滚下个东西,赫然是那天燕时予给她的玉玺。
      孙言殊吓了一跳,问道:“表姐,你怎么了?谁下的黑手?”
      武七娘一动不动,便象是死了一样。
      孙言殊怕她使诈,也没敢回头看,提了提气,觉得还好,便施展轻功迅速离开了。
      他跑了约莫半个时辰,忽然想起来点什么事情,觉得那玉玺仿佛是很重要的东西,又倒回去看看。
      没曾想,到了地头却发现——武七娘是真的死了,那玉玺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想来这个表姐虽然狠辣,却并没把自己赶尽杀绝,也是唏嘘不已,连夜挖了个坑将她葬了,草草立了根木桩以做标记。
      做完了这些,天已大约亮了,再找玉玺,仍然没有,想了想,别无他法,只好原路返回,没想到在林子里发现了燕时予一行。

      孙言殊说完了对众人笑道:“我这两个蛊虫一去,说不定什么都想起来了,也算万幸。”
      说到这里转头去看燕时予,却见他正一脸苦楚地看着李慕鸿,李公子两眼发直,神色不善。

      这天夜里,青霏睡不着觉,隐约听见自家老爷压着嗓子道:“言殊,你做什么?”
      孙公子道:“我去找李公子聊聊。”
      老爷又道:“你找他说什么去?快回来,夜里凉着。”
      孙公子似乎惬意得很,轻声笑道:“嘿嘿,怎么会凉着?待会儿觉得冷,李公子房里自有被褥,凉不着。你回去吧。”
      老爷仿佛吞了个□□,更压了嗓子道:“言殊,你别这么着,我知道错了……”
      青霏听到这里,想起白天修竹跟自己说的话,忍不住摇着头笑。
      只听外头一阵唧唧呱呱,又是拉拉扯扯的动静,末了孙公子终于道:“你再这么纠缠不清,我可要生气了。”
      燕老爷苦道:“那你究竟怎么才不去李公子那里?”
      静了一会儿,孙公子冷冷地说:“也不一定,看我的心情。我喜欢上李公子那里就去李公子那里,赶明儿喜欢去张公子那里,还要去张公子那里……”
      青霏忍不住扑哧一笑。
      外头燕时予顿时没了声音。

      第二天仔细看,却见孙言殊心情颇为愉快的模样,落魄鬼变成了两个——一个燕时予,一个李慕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忙日苦多闲日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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