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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关心他的人 ...


  •   第二章:关心他的人

      小金木瘸着脚扶着墙壁走到了家门口,他的眼眸亮晶晶的,小脸也没有受伤的委屈。

      他掏出钥匙,生锈的门锁被打开,那破铁栅栏门吱呀一声惊动了里面的妇人。

      “回来了?”

      那无力而温和的嗓音从屋内传来。金木夫人披着一件单薄的长衫强撑身子走来,那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明明只是个十岁孩子的母亲看上去却像活了半百年的妇人。

      “妈妈,我回来了。”

      小金木对她露齿一笑,顾不上脚踝的疼痛想往她身上扑去。

      “研,你怎么受伤了?”

      原本温柔的变脸似的肃起,她一把拉过小金木的手臂,剥开他的衣袖,衣袖下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青紫色。

      “你是不是和你同学打架了?”无端的怨气潮水般喷涌而出,她的手摁着小金木的伤口,恨不得将这块肉剜下,惹得他吃痛地一阵哀嚎。

      这哪里还是一位与世无争的妇人,根本就是一名毒妇。

      “不是的妈妈,我没有和同学打架,我没有伤害他们。”他承受着那种痛苦冷汗浸湿了他的脊背,咬着牙解释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迟迟不敢落下。

      “他们一直在打我,我没有还手。妈妈,我真的没有伤害他们,真的没有!”

      金木母亲愣神,松开了她虐待小金木的手,看到那青紫边上完好皮肤上留下的红印她跪倒在地上,痛苦地将他楼道自己怀里,低声啜泣。

      “对不起,研,对不起……”金木母亲哭泣着用颤抖的双手搂住他的头摁在自己怀里,“明明妈妈一直教育你要做一个温柔的人,可妈妈一直做不到。”

      “研,你要记住:与其伤害别人,不如被别人伤害,即使自己吃亏了也无所谓。”

      她一下一下抚摸着金木的短发,一声一声的教育明明是这样的温柔却包含着恶意。这位母亲,将自己的懦弱无能死死地刻进它孩子的意识里。

      小金木麻木地听着谆谆教诲,眼前仿佛走来一个人,他逆着光衣袂翻飞宛若天神一样降落到自己面前,给自己留下温暖的指引:

      “研,你会变得更好。”

      第一次,小金木不想听母亲的教诲,他的心中有了新的信仰。他从母亲的怀抱里挣扎而出,一头跑进书房反锁了门。

      “研!研!”

      母亲敲打着门,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而小金木望着玲琅满目的书架,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妈妈,我也想变得更好。
      对不起,我伤害你了。

      他默念着,在书架上翻找起来,一本一本细细地品读。

      ……

      小金木一夜没有出书房,清晨他从书房的地上爬起,身上盖着一块薄毯,门还是关着。可他明白,母亲来过了。

      他一咕噜翻下身,母亲早早地就去工作了。看到还冒着热气的早饭,眼眶微红,哽咽着吃完了早餐。

      妈妈她,很爱自己。

      ……

      小金木住的地方比较偏远,四周的景色,秀丽蓝天白云青翠的草地,拂面的微风让他暂时忘却伤痛,心情也变得舒爽起来。

      “金木——”

      小金木呼吸一窒,脊背一弯脖子上就多了一个“甜蜜的负担”,这负担好无知觉勾着小金木的脖子,摇晃了几下。

      “金木,一天没见面怎么无精打采的!”

      小金木看到英良灿烂的笑脸,压下了心中复杂的心绪,跟着腼腆地笑了起来。

      “哦哈哟,英。”

      “什么啊,你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永近英良不满地撅起嘴。他的目光一转,惊讶地发现小金木的脸上多了几大伤口,赶忙放开了手臂,绕道他的面前。

      “金木,你怎么了,脸怎么受伤了?”

      永近英良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脸颊,担忧地看着他,敏锐的感觉到,伤口似乎没这么简单。

      “没什么,不小心从楼梯上摔的,啊……已经处理过了,没关系的。”小金木明明疼得龇牙咧嘴,却强装欢颜不想让英良担心。

      站在对面的永近英良根本不相信小金木的话。

      “你是不是腿也受伤了,金木,和我说实话。”他肃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小金木看,大有一副[你不和我说实话我就和你绝交]的架势。

      “英。”

      “我要知道真相。”

      小金木只能抿着唇,蹲下身子,拉裤脚露出了一只伤痕斑驳的腿,特别是那只脚踝肿得像塞了一个馒头。

      这些伤痕深深地刺痛了永近英良的心,他蹲下身,想抬手去触碰,转念想到碰了也许会更疼,只能按捺住自己内心的焦灼。

      “英,没关系的,真的,我已经不疼了,你看。”小金木戳了戳自己的伤口,脸上是挂着安慰、自然的笑,可眼底的痛怎么都遮掩不掉。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洞察一切的永近英良怎么可能会错过。

      “你是笨蛋吗!”永近英良将小金木搂在怀里,“你干嘛戳自己伤口,痛你就说出来,我是你朋友为什么你要一个人扛着。”

      小金木沉默着垂下眼帘,任由英良抱着,也回抱了他。看着英良担心,他自己更不好受。

      他总想看着眼前的男孩一直无忧无虑地散发自己的阳光,就好像他天生就应该如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他担惊受怕。

      “对不起。”小金木道歉。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我不接受不接受啦!”

      永近英良放开了小金木,把他背在身上的书包取下,反背到自己身上,他半蹲身子拍了拍自己道:“上课要迟到了,我背你过去。”

      “不用啦。”小金木羞涩地退却了一步,“我可以自己慢慢走。”

      “我可是肥松诶,力气大着呢,快上来快上来,我背你去。”永近英良扭了扭肥臀,跺了跺脚,还摆出一个pose,小肚腩上的肉一抖一抖的别提多可爱了。

      怎么看这小身板都不靠谱。

      “啊嘞,这不是永近君和金木君嘛?”

      一个棕发蜜眼的小男孩背着书包穿着校服路过他们身边,看到永近英良扭着屁股不解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干嘛?”

      “诶,沢田君,你来的正好,金木他受伤了,我要背着他去学校,你能帮我们拿一下书包吗?”

      书包?

      沢田纲吉看了看小金木脸上的伤口,又看了看永近英良胸前挂着的两个书包,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交给我吧。”

      “谢谢。”

      沢田纲吉给过书包,提在手上,眉眼弯弯露齿一笑:“你们不嫌弃我废柴真是太好了。”

      “沢田君很善良,我们怎么会嫌弃你。”永近英良笑嘻嘻地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快金木,坐上来,咱们出发了。”

      永近英良按耐不住自己的小马达,他热情地邀请小金木,小金木无奈之下只能妥协让好友背着他。

      他将手放在小金木的大腿上抱着,尽量避开伤口,他的动作轻柔极了,完全看不出半点咋咋呼呼的影子。

      “永近君对金木君真的真好。”沢田纲吉喃喃着发出感叹。他十分羡慕小金木可以有这样朋友,不像他总是一个人 ……什么都没有。

      “沢田君,叫我英良就好了,别老是永近君永近君的。”永近英良背着小金木上前几步,凑到了沢田纲吉的身边,哥俩好似的撞了两下。

      沢田纲吉歪了外头,心里疑惑着,“永近君,这样叫会不会太亲密了?”

      “今天你帮我和金木这么大的忙,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朋友互相叫名字不是很正常的嘛?”

      朋友啊……

      沢田纲吉的心头一跳,暖流从心头萌发漫延到了四肢百骸。他双手提着书包,沉甸甸的,就好像抓住了这份得来不易的友谊,难以放手。

      他的眼眶微红,一个孩子孤独了近十年的灵魂,这一刻终于摆脱了枷锁,拥向了光明。

      “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英良、研。”

      趴在永近英良背上的小金木从未见过如此笑颜,他的眉眼柔和,整个人干净单纯得就像白纸,没有一点点斑驳的痕迹。他的笑,好似天使一般,带着光辉,让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

      在他面前,小金木有一刻是自惭形秽的。

      永近英良也看呆了,都是要相处两年的同学了,他这么明察秋毫的一个人竟然没发现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小天使。

      “啊,阿纲,我可以这么叫你吧?”永近英良嘿嘿一笑。

      “恩,当然可以。”阿纲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真的太开心了,以至于乐极生悲。
      他们走的慢,在路上还浪费了不少时间,结果迟到了。

      当他们在门口看见一个黑发黑眸小男孩抱臂而立,黑色的制服之下闪着冰冷的寒光时,绝望了。

      这个人一言不合开口咬杀,双拐在他手里舞得虎虎生威,绞杀一切破坏学校秩序的正义化身:学校校霸——委、委员长大人:云雀恭弥!

      此时三位小天使心里给自己默默点蜡:
      他们迟到了,简直药丸啊啊啊啊啊!

      “哦?草食动物,竟然敢迟到,胆子不小。”云雀恭弥双眸一敛,那原本娃娃脸上大大的丹凤眼硬生生蒙上了一层如刀般的犀利。

      他脚踩皮鞋,地面发出“嗒嗒嗒”的声响,周身缠绕着的杀气带着恶意向他们扑来。

      阿纲害怕极了,他咽了咽口水,脚有点发软,他的眼眸往后面一瞟,那是他的朋友啊!

      一想到朋友,他明明抖得和筛糠一样,却毅然决然地站在永近英良和小金木的面前,张开双臂,挡住了云雀恭弥的去路。

      “云、云雀学长!我们不是故意迟到的!有学生受伤了!请您……请您不要伤害他们!”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关心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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