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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又是一个和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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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当上摄政王的人无外乎有两种结果,第一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干掉皇帝进入诸侯争霸,这个一玩不好就得给很多草莽英雄机会,接连上演水浒和三国,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但是就这么安分下去很可能造成第二种情况,小皇帝长大和太后里应外合上演一出七擒鳌拜。岑寂英明一世不想被小太监干掉。
就算是死岑寂也必须得死的举国同哀。
自古以来功高震主被皇帝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还能善始善终的掰着指头都能算出来,小皇帝一长大难免被教导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低能儿,觉得有个皇帝身份就能日天,当然除了他外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不得不说这是时代的局限。
不过小皇帝今年才十岁,离成为岑寂心腹大患还有几年,所以岑寂决定迟些再解决他。
选择了皇帝马上就要举行登基大典了。
岑寂派人去询问,居然没有人准备登基大典,礼部那些人是吃闲饭的吗
出身四世三公的袁家的袁尚书听说素王一当上摄政王就要拿他开刀,差点没马上风抽过去,好不容易用千年人参何首乌冬虫夏草天山雪莲童子尿救回来了,可嘴歪眼斜口水直流,眼看就要脱离人籍,他五十岁的孙子三跪九叩到素王府前负荆请罪,言之凿凿说如果岑寂非要追究的话他就把快死了的老爷子绑在马尾巴上拖过来任凭岑寂处置。
这老头铁定跟他爷爷有仇。
礼部尚书的孙子是礼部员外郎,他对礼部的构成一点都不清楚,不过员外郎好像也是个挺大的官了吧?这一家子到底有多少人在礼部尸位素餐?
来顺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他记得他被从前素王府的仆人排斥所以才被派到基本上没有前途的岑寂身边,可时光陡转,来顺却老母鸡变鸭,整个人跟进入了无数次轮回一样,极为有气度起来,害得我都不忍心让他继续当贴身仆役了。
来顺清了清嗓子,如数家珍道:“礼部设立尚书一名,由袁尚书任,左右侍郎各一人,左侍郎是袁尚书的妻弟,右侍郎是袁尚书的学生,郎中二人,一是袁尚书的侄子,另一个是袁尚书的娘家侄子,员外郎二人,一人是袁尚书的孙子,就是外面跪着的这位,另一人是袁尚书学生的兄弟,还有一些末流小官主事、各司的小吏那就更多了,都是和袁家沾亲带故的。”
岑寂对来顺刮目相看了,他还是那个清如水明如镜的他,可来顺却不是原来那个本本分分笑得和傻根一样的来顺了,他古怪地盯了他一会,“孤王记得你去年还不到五尺,今个快七尺了吧?”
来顺挺挺肚子,骄傲地说:“自从王爷当上摄政王,小的吃的好睡得好,干什么都利索的不行,这心情好了吧个子就蹭蹭蹭的往上长,一不留神就这么高了。”
“孤王记得你原来是豁牙,跟涟郡王有点像啊,眼睛好像没这么大,鼻子也没这么挺,脸好像也小了……”
来顺:“多亏了王爷,小的跟在王爷身边,自然日夜耳濡目染,朝着王爷的模样长了,别的不敢想,能及的上王爷一根头发丝,小的祖宗十八代都会从棺材里爬出来感谢王爷。”
谢谢你了啊。
来顺问:“那袁员外郎,王爷见还是不见?”
岑寂大手一挥,“不见——”
来顺出去了,不大一会又进来了,“袁员外郎赖着不走,怕是要讹上。”他有那么大胆子?
“袁府是没这胆子,说不定是宁王搞的鬼。”很好,任何事都能推给宁王。
“这个时候宁王还敢冒出来搞事。”来顺脸一黑,“老大,搞不搞他?”
“不搞不搞,跪着就跪着,跪死了拉到。”
从上午到下午,快五个时辰,袁员外郎撑不住,倒了,被下人拿担子抬了回去,袁家人忌惮摄政王府的威势,屁都没敢放一个。
他的小日子过得非常舒心,不过有件事十分麻烦,当上了摄政王他就不能继续呆在王府里,而是要另找个地方建府。
“净月庵那倒是不错,就是远了点,来去不方便,京城可再也找不出多大的地方能建摄政王府了,不是地方小就是不够尊贵。”
“把路修一修。”去净月庵起码要两个时辰,“修个轨道马车。”
轨道马车,一个划时代的发明。
岑寂继发明钱庄票号火锅店温室蔬菜琉璃改革了造纸术发明了活字印刷治好了瘟疫天花疟疾鼠疫有一支五百艘远洋船队后再次有了一项划时代的发明,把马车的速度提高了五倍,又有一座金山掉进了他的狗窝里。
当夜,他对月独酌,醉卧美人系,醒掌天下权,天下权,美人膝,美人膝……美人、美人、美人、唉。
“难道上天真的要让我唐寅孤独一生!天啊啊啊啊。”
戏台上,一个穿大红袍的小哥声嘶力竭唱着京剧名曲《唐伯虎点秋香》,可惜岑寂理解不了这么高深的曲艺。
六月酷暑,热气翻腾,蒸的人恨不得跳进井里好好降温,所有人都很热,可岑寂不会,因为岑寂知道怎么人工造冰,不仅造,他还开了家卖冰的铺子,一两银子一块冰,有花纹的冰三两,转给有钱没处花的贵族,即使这样还供不应求。
还有件不大不小的事,袁尚书辞职了,他那堆七大姑八大姨也从礼部滚了,礼部现在是他的天下。
那些说他是什么大权在握草菅人命的根本不懂权利过度集中导致腐败的下场多么严重,多少个王朝都因此而亡。
他是做了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至于说他独/裁的,都是历史的遗毒,应该被清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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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戏服后岑寂又是一代江山美人,作个戏园子演了一出莎翁名剧断背山,造成了京城上下交通堵塞,这部戏剧是从离我国八个月路程的意知面国传来,所到之处无不是场场爆满,大家对断袖之间的爱情有了新的认识和看法,一些激进派人士如黄老学派的巨巨康无为上书给皇帝要求重新修改律例,把男子和男子能够光明正大成亲一事载入法典。
当然这封上书由中书省转给了他,皇帝还没断奶呢他知道什么。
为了避免后世子孙搞不懂皇帝是哪个,他大发慈悲的捋下,第一个出场的皇帝是他的大表哥,就是被舞剑的姐姐刺了一下的那个,太子是他的大侄子,后来登基的六皇子是他的六侄子,萧贵妃怀了太子的孩子和太子阴谋想搞死皇帝但是没得手,太子就死了,后来这个孩子一下子就变成了六皇子的儿子还差点因此被大将军灭口,在他的帮助下萧贵妃进宫成为了后宫组的一员,当然这个孩子得了天花还是什么病死掉了。后来萧贵妃梅开二度和宁王瓜田李下暗结珠胎,二人以为稳坐钓鱼台竟然自不量力的向岑寂出手,于是他眼里闪过了一丝冷酷机智残忍不忍交织的神色,提出了滴血认亲这个旷世毒计,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宁王就疯了,他不战而胜,正所谓兵者诡道也,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胜负不在于战场内而是在战场外。看在作为为了把岑寂写的如此英武不凡耗费了本来就没多少的脑部神经元的份上就不要计较反派智商狂降的事了。
现如今的皇帝是他的十六表弟,据说是一个司马懿勾践曹操刘备秦始皇李二朱元璋合体的这么一个人物。
岑寂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区区一个十九线皇子目睹太子和贵妃的苟且,居然隐有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定意,没有半点失神之色,可见其意志坚定。
除了这些,八极魔君……咳,他更是想到他什么也没做竟然成为了宫廷动荡的最终赢家,唯有用狡猾如狐来形容此人,才为恰当。
此人心狠手辣,胆大包天,做事果断,冷酷无情。偏又胆色过人,心思慎密,意志坚定,狡猾如狐。
即便是八极魔君……岑寂以后再江湖上的绰号就叫八极魔君了,也不由怦然心动,盯着帝王,目光闪动,隐有一个念头浮于心底。
所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物极必衰月有阴晴圆缺月满盈亏,为了他的人生寂寞如雪岑寂决定养成一个对手。
过不了几日就是皇帝的登基大典,京城上下忙的不可开交,外国使节也边赶路边骂,我国皇帝换的太快一队使节还没到家呢就和另一队使节碰上了,要问为什么消息传的如此之快还不是因为岑寂发明了千里耳这种神器,太史公决定为岑寂单独列传,认为岑寂改变了战争的模式。说真的岑寂有点不开心,凭什么一本三斤重的史书岑寂才占了寥寥一页,太史公写的肯定不是正史而是野史。
就拿岑寂上次看的那本游侠之国来说吧,等会,他去买个包子。至于包子为什么要他自己买,因为剧组盒饭里没有包子啊。
岑寂很伤心,因为最近没发生什么大事,他的初恋们都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新欢,在这个大前提下,他的人气出现了短暂的负增长,不过岑寂相信就和目前形式大好的楼市涨跌一样,这只是套路。买房最好的时机永远都是昨天。
“王爷干什么呢?”我的玉树款款而来,摇着贵妃扇,画着唐时的狗狗眉。
这个时候他是个直男了,理解不了女人们的审美。
岑寂拿鼻孔瞅她,“爱妃,有何事?怎地不命人通报一声,他的书房乃军机重地,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参观的。哼哼哼……”
“妾身知罪了,还望王爷看在妾身服侍多年的份上饶了妾身这一回吧。”
玉树抱着他的大腿凄凄惨惨戚戚地说道。
“既然如此,他就不跟你一边计较,你有何事,速速禀来。”
“是这样的,就在今天早上有一个从东土大唐来的和尚自称是去西天取经的,路过我国需要倒换通关文碟。真是奇了怪了,大唐灭国已有六十余载,这唐和尚难不成走了六十多年?大唐离我们这最多只需要十年的路程啊,难不成和尚是迷路了?”
怀着对高僧的敬仰他和玉树一起去了我国的外宾招待所。
在门口就碰见了大鸿胪,大鸿胪姓甚名谁他是记不住的,毕竟满朝文武他的颜值只能排在末流,玉树清咳一声,小声说:“这位是大鸿胪管大人,名贤,字……”
这时候大鸿胪挤出一个见了亲爹似的笑容,小跑着来到了他的身边,偏偏他眉宇间还有这一丝若有若无的正气,叫人难以不产生这个人是一个职业的迷弟。于是乎岑寂对他产生了警惕。
传闻此人出身寒门,家中不过几亩薄田,有一个瞎眼的老娘和一个绣花供他读书以至于未老先衰的童养媳,这样的出身竟然在数年间就成为了大鸿胪,名列九卿,虽然是末尾但也难以用常理度之。
“王爷想必是来看那唐和尚的,京中贵人们不少都来参观唐和尚,王爷此时过去恐怕没有位置了。”
岑寂剑眉一挑。
大鸿胪紧接着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嗓音说:“传闻吃了这唐和尚的肉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呢……”
他的小心脏猛地一跳,玉树更是崴了脚。
“这种空穴来风的传言也有人会信?”
“一路上的妖怪不都信了?”大鸿胪淡淡道,“何况他身边还没带着徒弟。”
不,他觉得唐和尚没带着徒弟才是最奇怪的事情,这不是说明他已经厉害到不需要徒弟的保护了吗?
这个唐和尚,必有蹊跷。
当岑寂到达大鸿胪寺时唐和尚竟然不见了,只留下一地狼藉,包括被撕得粉碎的袈/裟,和散落满地的佛珠。看来唐和尚已然遭遇了不测。
“这是怎么一回事!”大鸿胪神色大变,“难道他们真的对和尚干出了那种事情!”
岑寂耳朵一动?那种事情?这说法好叫人误会哦!
玉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大鸿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然尖叫了一声,“快去御膳房!他们要把和尚烹了!”
每一个国家大概都有自己的神圣场所,比如不远的沙竺国就信奉祖先,祖祠是他们的禁地,谁冒犯了祖宗就得亲自下去给祖宗请罪,再比如说比沙竺国还远一些的沙比国,那里的人信奉贵族,贵族是天的宠儿,他们则是天的奴婢,而我国神圣场所就是御膳房,我们信奉只要吃饱了就死不了。
“朗朗乾坤之下他们怎么干得出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来!”
大鸿胪愤愤地夹着腿向御膳房的方向跑去。
御膳房外人声鼎沸,不尽王公贵族豪商巨贾都来了,就连平民百姓都不在少数,奇了怪了大内禁地什么时候变成菜市场了什么人都能来去自如?
挤开人群,之间唐和尚赤身露体被绑在一个临时用板子订好的十字绞刑架上,嘴里被塞着一个昆仑紫瓜,不少内侍搬着桌椅板凳在御膳房外放好,刚才热火朝天的战士们依次做好,现场井然有序。
这时候大鸿胪的副手,一个严肃正直的年轻人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上台了,“各位尊敬的客人们,我们相聚在此时,为了迎接这神圣的一刻,这位从东土大唐远道而来送温暖的和尚哟——你的好意我们就笑纳了!”
唐和尚发出呜呜呜的惨叫可惜没人听得见。
副手道:“既然大家信任我主持这场省会,我代表大鸿胪寺所有同袍感谢各位的信任与鼓励,废话不多说,上秤来!”
几个力士抬着一个秤就过来了,放在唐和尚脚下,副手报数:“唐和尚一个,净重一百三十斤四两六钱,起拍价五十两黄金!”
五十两黄金合计约两千五百两银子,大概够岑寂买一个马桶吧。
现场一片嘘声。
副手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块惊堂木,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拍卖现在开始,请大家踊跃竞价,毕竟和尚只有一个,人多肉少。”
岑寂朝大鸿胪拱了拱手,“管大人的部下果真清新脱俗,你们大鸿胪寺也真的是别具一格。”
大鸿胪一脸与有荣焉,负手而立:“对于外来物种,我们总是要品尝一番的,想当年神农氏尝百草也应该是同样的心情吧。”
这时候底下有人不甘寂寞地叫嚷道:“我们还想对和尚有更进一步的了解!”
这个人肯定不知道我和你未必等于我们这句话的意思。
岑寂敢肯定副手小哥一定翻了一个大白眼,然而群众的亿元是不可违抗的,否则将会被人民的滚滚浪潮淹没。
无奈之下副手小哥只好同意了人民群众的要求,“好吧,每个人只能问一个问题。”
群众争先恐后,这个问‘和尚你家哪里的,你真是大唐的,俺知道大唐都亡国好些年了呢。’那个问‘哎呀和尚你们庙后面有没有尼姑庵啊,你们两个同行有没有安通款曲啊?’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副手竭力安稳道:“我们就先问提问次数最多的问题,和尚有没有路过传说中的女儿国,有没有和女儿国国主发生什么羞羞的事情。”
和尚嘴被堵住了,脸颊涨得通红,把兜裆布拿下来也不肯说。”
“看来和尚是个硬骨头,”副手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那我就只好采取非常手段了。”
他冷笑三声,喝道:“来人,把这和尚的兜裆布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