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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   回公司的车子里,景之行看到旁边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奇异,不禁奇怪:“子约,你在想什么?”

      “在想今天主持人的问题。”

      “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吗?”景之行回想了一下,好像只有这个值得一想。

      唐子约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眼底有一片温柔的光:“不是,另一个。”

      “不是?那还有什么来着?”

      “无关紧要的问题罢了。”唐子约淡淡地揭过这一页,看出景之行好像有点疲倦,便催他休息一会儿,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想着节目结束之后主持人无意的那个打趣,关系好的原因——为什么?

      目光转向旁边的人,他已经在迷糊状态了,但是姿势还是安恬的。然后唐子约心里暗暗给出一个回答:因为我喜欢啊。

      大概在他听完我的过往而不说话,给我一个拥抱的时候,我就愿意为那种温暖而沉沦。

      因为我喜欢,这个人。那么我就要尽我所能,来为他的前行保驾护航。

      我想看他快乐。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让你看见他,就体悟到何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不必去探究这份感情是在哪里开端,总之它是开端了的,这就够了,已经值得局中人倾尽全力地对待。

      而并不去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回应;甚至不去想,是不是要表露出来。

      景之行出院之后身体一直没能完全恢复,很容易累,工作的时候还可以强撑,不过像现在这种结束通告之后的时间,他就会尽可能地休息一会儿了。当车子开到尚歆大厦,景之行才从昏天黑地的睡眠里缓慢地清醒过来,所以他也不会知道,在路上唐子约看着他时前所未有的温柔眼神,是代表了什么。

      是代表一颗真心,愿意为他不顾一切地执迷。

      但此时一切都同往常无异,现在是下午四五点钟,阳光里掺杂了一点凉意,铺散在行人身上,镀一层浅金的颜色,仿佛藏着一个静谧的梦境。景之行和唐子约下了车直接去到三十楼,魏初在那里等他们。今天的通告魏初没有跟,只是派了助理帮忙,可见应该是有比较重要的事情。毕竟以他这个老妈子的性格,能跟着的话是不会拒绝的。

      推开门之后,房间里一片狼藉。

      这个房间本来就装饰的花里胡哨,门边两个架子一个木制一个石器,中间摆着一个青铜做的物件,然后掺着现代家具,墙的颜色更是无所不有,还挂着各种不同风格流派的艺术品,此时又是这么一个乱糟糟的场面,到处飞着书籍文件和凌乱的其他彩色纸张,地板上有几件衣服,桌子上堆着不少酒瓶,让景之行一时惊住了。

      唐子约倒是没怎么惊讶,非常淡定地让景之行去还可勉强容人的沙发上坐了,接着从办公桌后面提拎出坐在地上的魏初,扔到了椅子上。

      “魏哥怎么了?”景之行不禁问道。

      唐子约也蹙眉盯着他:“怎么回事?”

      魏初坐在椅子上,无力地靠着椅背,手上还抓着一瓶酒,抬头时清楚地露出脸上未干的泪痕:“子约,他回来了。”

      “什么?”唐子约惊问,“真的吗?”

      见魏初还要拿起酒往嘴里送,景之行在沙发上也坐不住了,过来一把夺下酒瓶放在桌上,然后疑惑地看着两人:“什么情况啊这是?”

      唐子约没回答,只是皱着眉头看着魏初,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道:“你到我那儿去住吧,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

      魏初只是木木地坐着,酒瓶没有了,他也不再有任何动作。唐子约便直接决定道:“就这样,我那地方他不知道,你先去住着,我......我到之行那儿去,省得他跟着我找到你。”然后他侧头看了一眼景之行:“行吗?”

      景之行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当然。”

      唐子约满意了,对景之行道:“那好,来帮我把他运出去送到我家,你开车,先告诉小小梁让保安把人清一清,别给人看见。”

      魏初大概真的喝了不少酒,到后来意识基本上是没有了,像个木偶似的就被托运到了唐子约的住处。

      进屋之后,俩人把魏初运到了客房,然后唐子约从柜子里拿出睡衣扔到床上,对魏初命令式地撂下一句:“换衣服睡觉,快点!”就见魏初非常听话地开始宽衣,唐子约拉着景之行出去,道:“别管他,让他先冷静一晚上。”

      景之行一路都是处于一个茫然地状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天做节目时是这样,此刻也是这样,只能是帮唐子约收拾了一点日常用品,就又回了车上。

      开着车的时候,终于想起来应该问一句了:“魏哥这是怎么了?”

      唐子约叹了口气:“魏初的事儿,唉,一笔烂账,回去和你说,省得哪天一不小心犯了忌讳也不好,反正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儿。”

      景之行理解地点点头,然后有点担心:“把他自己留在那里没事吗?”

      唐子约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烦躁,语气也不复平常:“谁叫他自己作怪的,现在我要是在那里,魏初肯定没法躲了,那人顺着我就找着他了。”

      魏初竟然是在躲人?景之行惊异地想,什么人能轻易查到唐子约的行踪呢?不过见这样的境况,他也非常善解人意:“那你就先在我那儿住着,魏哥那边请个人照顾他好了。”

      “嗯,明天我就叫人过去。”

      到了景之行的家,搬着东西进门之后,唐子约惊讶地看着这个简陋的小公寓,不由得心疼。景之行的言行举止都有一种优雅的感觉,按理说应该家世不错,他居然只住在这样的地方。又挤,又旧,设施不完备,也不知道安全不安全。如果有粉丝太疯狂地跟踪,估计都躲不了。

      景之行倒是完全没觉得什么,他很自然的邀请唐子约进去坐。然后就进厨房端了点粥出来:“先吃点东西,我收拾一下房间。”

      唐子约很不满意这样的环境,说到底是觉得这种地方配不上景之行,在他心里景之行就该享有最好的条件才是。虽然心里已经盘算着怎么说服景之行搬出去,但是对于景之行一直以来的生活环境,他还是很好奇的,喝碗粥后放下碗便四处转了转。

      打量完客厅,虽说是干净整洁,但这也太挤了,放完沙发桌几电视就没剩下什么空,而且隔着墙纸都能看出来墙皮的脱落,唐子约心里的不满默默上升了一个高度,又转道去了书房。书房的门敞亮的开着,应该是没什么秘密,所以唐子约略一犹豫就进去了。

      书房也不大,放了一个结构比较立体的书架,上面摆着满满的书,什么诗集啊小说啊古书啊,各种类型几乎都有,还都是半旧的,也有几本散落在旁边,应该是主人翻阅之后忘了放回。

      不过唐子约没有好奇地去看看这都是些什么内容,他的目光被旁边的另一个架子吸引了去。

      一个深褐色的木架,齐腰高,雕刻着繁琐的花纹,因为过于精致所以放东西的空间不大,但是这上面本来也不需要多少空间,因为这上面只有一类东西——专辑。

      是唐子约出道以来的所有专辑。

      太熟悉了,每一张都是他的心血之作,每一个封面都了然于心。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创造的所有意义,他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最有价值的一部分时光都在这里面了,封存了这一路的喜怒哀乐,描绘着这个历程中所有的颜色,是他所有骄傲的来源。

      每一句词,每一首曲,每一个画面,它们的存在可以证明,那年自己没有一蹶不振,那些日子没有被无故辜负。

      此时看着在这个明显不同于与其他物件的架子上,这些专辑被妥当的安放着,显然深得主人在意,唐子约心里涌出满满的喜悦。

      哪怕这些专辑曾在榜单上成绩居高不下,曾在各类音乐节上斩获荣耀,曾被无数人交口称赞,他也不曾像现在这样快乐。

      太满足了。

      自己的心血被心上人这么珍而重之,太满足了。

      唐子约出了房间,回到客厅坐下,此时眼里看着这个客厅是如此的顺眼,它的陈旧仿佛蕴含了无穷的温馨。过了一会儿景之行才出来:“房间太乱了,收拾起来好麻烦啊,你介意和我一起睡不?这样我就不收拾了。”

      沙发山的人好看的眉眼轻轻柔柔地弯下去,漾出暖意融融的笑容,仿佛春水流过三月的河面,可以化去世间一切严寒:“好,就听你的。”

      次日一早,景之行还得出去拍戏,唐子约派了小梁去照顾魏初之后,仍然不放心,就想打个电话,考虑到魏初可能没心情接,便打给了梁擎。

      接电话的却是魏初。

      他的声音听起来已经不是醉着的状态,但和平日里的语气也相差甚远。听到唐子约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上次林有笙那个事儿,你知道我想压下去,后来没做成,让几家媒体捣乱给破坏了。我没再管,结果昨天有一家负责人来求我放他一马,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查了一下。”

      “你查出什么了?”

      “是他回来了,子约,”魏初语调沉重,好像夹杂着说不清的难过,“只有他,除了他,没有人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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