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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火焰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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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诸神不会就这样离开。”银月骑士迅速地接口:“祂们有什么要留下来?选中的人也不可能只有我们。”
“我想这一切答案只有你们自己去寻找了。”先知只是淡然地说道。
“如果不是不适合的话,我真想狠狠揍你,米昂。”
丹安有点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不耐烦地握紧了拳头,发出了格格的声响:“你啰里啰嗦了这么一大晚上,就是要告诉我们这些?诸神要离开这个世界,所以祂选择了我们,但是为了知道他们真正的旨意,我们必须到羽族的帝国里去?为什么?还有,我们怎么去?!飞上去吗?!然后呢?我们怎么下来?跳进海里?真是去你妈的。”
“上面有什么?”撒绯拍了拍巨人的背让他冷静下来,又警觉地问道:“你说过,所有的一切都被千年前羽族的浩劫而焚灭了,上面能剩下什么?”
“那个部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是王城的核心。比羽族的王族皇宫还要重要的地方。它们的一切神圣物品都珍藏在那个地方——羽族的’至圣之殿’。”米昂抬起了头,其他人也和他一起仰望了过去,只见那座漂浮的城市并不止是一座漂岛,周围还有更加小型的岛屿或碎石同样浮在半空中,环绕着中间巨大的主岛,像是小鸟围绕着主巢一样。
“由于它的重要性,至圣之殿并不在平凡的羽人能够见到的地方,就连王室的偏远成员或其他贵族也不曾见过,它被埋藏在城市中心的地下,建筑得非常深,这就是为什么它逃过了那次灾难的原因,虽然,也受到了某程度上的摧毁。但我相信,许多珍贵的宝物,以及比宝物更重要的,历史记载和文件卷轴,都仍然被保存完整。如果有任何生灵能够知道诸神对这个世界的安排,就是羽族了。祂们的旨意、灭族的原因、甚至对这个世界的安排,所有你们要的答案,都在上面。”
“几千年都没人上去过吗?”撒绯脱口问道,然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愚蠢度:“我是说……”他抓了抓头:“你的同类总有办法吧?还有……不是还有仍然带着双翼的羽族的圣女什么的吗?”
米昂笑了笑:“这座岛屿,是在今天晚上随着你们的到来,才出现的。我想,之前它应该也是漂浮在空中,只是在更高的地方。”
听到这样的回答,三人都不由自主地沉默了。
“看来,不上去是不可能的了。”终于百叶特抬起头来,望向那个地方说道:“似乎是在等待着我们的到来呢。虽然我们和羽族没有半点关系。”
“等一下!”撒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米昂:“羽族用什么语言?”
听到他这么说,其他两人也想到了这一点,都是满脸错愕的看向了先知。
“是啊……总不可能是人类的语言吧?”丹安抓了抓头问道。
“这个到没有关系。”米昂笑容不变的说道:“在你们之间,不是有个精通各种各样的语言的人吗?虽然,他目前并没有赢得你们的信任。”
“啊?”撒绯和丹安异口同声地答道:“米兰达斯?”
“我说过,诸神的安排是很奇妙的。”
“还有一个人,是吗?”百叶特紧紧看着米昂的面容,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如果羽族的圣女在这里,我相信你会让我们带上她的,不是吗?”
米昂点了点头:“洛乐莱……”他在整个晚上第一次露出了顾虑和担忧的表情:“我并不知道她会在这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她是个非常特殊的存在。我相信你们会喜欢她的。”
“喜欢?”丹安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我们喜欢她有什么屁用?你是在介绍婚姻人选吗?”
“不,我的意思是……”米昂摇了摇头:“她并没有什么可帮上你们的地方,洛乐莱心智不足,并且非常纯真简单,是一个很可爱的生灵。或许她甚至会拖你们的后腿,但我相信你们会信任她,保护她,这可能就是她在这里要扮演的角色。”
“……”哪有个屁用?你让这样的人随我们一起去接任’诸神留下来的世界’?
撒绯张了张口,但还是放弃了,随后转头看向丹安:“我也想揍他了。”
“嗯。”巨人严肃地点了点头:“我左你右?”
“够了。”百叶特打断了他们两人:“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她向前走了一步,接近了先知,直视着他:“按照你所传达的诸神的旨意,我们是不是一定要上去?”
这才是问到了点子上,撒绯和丹安都看向了米昂,岂料先知却摇了摇头:“不。你们有选择的权利。我的任务只是转告这一切,但如何继续,却是你们的决定。”
“但你知道,不,诸神知道,我们还是会上去的,不是吗?”撒绯冷冷的语气里已经有了不耐和隐约的怒气。
“本来是诸神最钟爱的生灵,却遭遇了毁灭;本来是被诸神创建的东岸,却面临着死亡。然后我们这几个被神选中的接班人,也要挑起祂们剩下的烂摊子。诸神真是非常仁慈。”
平时温和而有礼的性子完全消磨,小王子的音调里有冷漠而严峻的嘲讽:“或许祂们离开这个世界是正确的选择,米昂,我很想相信你是为人类和生灵们的好,但的确做不到。到现在为止,你和诸神所带来的,只是战争和灾难。”
“撒绯……”丹安忍不住皱眉阻止。
“好吧,我们上去。”银月骑士及时地阻止了小王子继续怒气冲冲地说下去,她抬头看了看空中漂浮的岛屿,转向米昂:“再也不要说什么废话了。米昂,你有办法的,是吗?”
“是的。”先知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他举起了手中的木杖,在地上连敲了三声。
叩、叩、叩。
轻微的声响在寂寥的走廊里发出了回响,微弱的光芒在木头的顶端闪烁了起来。在先知松开了它之后,木杖却没有落下,反而仿佛生了根一样,直直地竖立起来。
然后,如生长中的树木一样,它开始往上长高。
由细变宽,由一变二,先是变得粗大结实,然后往右边横长,再长出了同样的木枝,继续往上延伸,很快地,它变成了有一个人类身体那么宽阔的梯架,不断地往高处长了出去。
往遥远的天空升去的梯架出现在四人的面前,它的根深深地扎入了土地之中,仿佛是从大地深处发芽的奇迹。
“噢……”丹安等人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很快阶梯就超越了他们的身高,以迅速地生长速度往漂浮在远处的岛屿连去。
在这同时,在和他们隔着一整座山崖的宫殿远处,被侍女们安置完毕的骑士和队伍们都已经在准备好的房间里休息下了。
行动有序的队伍很快就按照丹安所下的命令把带来的粮食分配给了侍女们带走,他们经历了风暴和一天的探险之后非常疲惫,在安排站哨的流程之后,都坐着或躺下来休息。
唯一不知道该做什么的人就只有米兰达斯,他在整个队伍都行动迅速的情况下根本就无法插手帮忙,无聊之际,便走到了外面的阳台上向下方的城市眺望。
晨光树的吟唱已经结束,阿斯基亚城也进入了睡眠,在根本没有光芒的夜空下,整个东岸都呈现出一种安静而空寂的墨蓝色彩。周围一片静谧,就连空气的流动都似乎可以听到。
米兰达斯带着微笑仰头望上,他似是欣赏着风景一样停顿了片刻,然后慢慢地偏过头来,向毫无一人的背后,流利地用一种任何人类都不会听懂的语言,轻轻地开了口:“你还要在上面多少时间?东岸的晚风这么冷,或许进屋里比较好?”
扑打着的翅膀声音响起,一双赤足从天而降。
带着双翼的少女缓缓降下,好奇而天真地歪着头看向他:“您……”她的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动听,却因许久不出声而有点的生涩:“您会羽族的语言?”
“啊……”米兰达斯笑着转身,抬着头看向她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和我想象中那么美丽呢,不愧是安纳斯南的后裔。”他向她伸出了手:“你好,羽族的少女,我叫做米兰达斯。”
“您……您不是羽族。”洛乐莱仔细地打量着他,见他毫无恶意,便有点怯怯地伸出了手:“您也不是人类,是吗?”
米兰达斯握住了她的指尖,嘴角扯出了一抹深而莫测并且神秘的微笑:“不,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