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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传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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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臂被人抬起,腰被什么东西箍住,且那力量越来越紧。鳏鳏转过脸来,待看清身后那人时,绽开一朵明媚的笑容,双眼闪烁着亮晶晶的光泽:“神君,我刚刚为什么没有看见你?”
九霄的轮廓在袅袅的烟气中若隐若现,他当下弯了弯薄唇,俊美的脸如同幻象,音声和脸部一起慢慢向她凑近:“看不见,可以用这个找我。”
鳏鳏怔了一下,双手已被摊开,等她回过神时,发现掌心赫然躺着一只碧悠悠的东西,那东西生得很像扇贝,大小也差不多,她疑惑地抬眸看向九霄。
“碧海蜃。”九霄说。
“碧海蜃?碧海蜃是用来做什么的?”
九霄盯着鳏鳏的眼睛打量了一会儿,把人松开了,“跟我来。”说罢转身拉着鳏鳏朝一个方向前行。
很走了一段距离才停下脚步,鳏鳏刚刚一直盯着他的背影、跟着他的脚步前行,并没有留意被他带去了哪里。此时,他转过身来,询问鳏鳏:“鳏鳏看看,这是哪里?”
鳏鳏遂移目四处打量,见四下陌生,遂一脸茫然,摇摇头,等转过脸时,吓了一大跳,神君不见了。
去哪儿了?
“神君?”她心下一慌,低声喊了一句,左顾右盼,依然不见神君的影子。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神君究竟跑去哪儿了?
鳏鳏寻觅的脚步越来越急促,慌乱时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东闯西蹿。
尖啸凄凉的风声似乎是从石头缝隙里吹出来的似的,尖锐地钻进耳边:“呼——”“呼——”
本就烟气袅袅、朦朦胧胧的四周一下子黑了下来,黯淡的光源突然就没了。
鳏鳏吓得抱头蹲在地上,悄悄从指缝间窥见某个黑漆漆的角落里隐秘的闪光时,立时骇得提心吊胆。
“别怕......”
鳏鳏耳朵竖起。像是神君的声音呢。
她突然来了勇气,站起来,四下张顾:“神君,是你在说话么?你在哪儿?”
等了一会儿,那声音竟像从怀中传来:“鳏鳏,你把碧海蜃放在耳边听听。”
鳏鳏猛然想起她正将神君送给她的碧海蜃揣在胸前,赶紧将那东西举到耳边聆听。神君的声音果然是从那碧海蜃中传出来的,他的声音像涨潮般涌来:“鳏鳏,你将碧海蜃打开看看。”
此刻陷在一片黑暗中的鳏鳏突然不害怕了,反而循着室内隐秘的闪光走去,穿过袅袅烟气,慢慢接近了那光源,鳏鳏不经意地一扫,发现那悬在半空里的“光源”看上去很是熟悉,鳏鳏踮起脚尖仔细一看,那不是自己身上的鱼鳞吗?竟被神君用来照明!
碧海蜃里传来神君的辩解:“那是缙霄给本座的,不是本座偷偷从你身上拔的!”
“没关系,”鳏鳏道:“想不到我的鳞片竟然还能照明呢,早知道的话,我就求神君在将我变成人形之前先把我的鱼鳞都褪下来了。”
“也不是不可以。”碧海蜃里传来声音说:“除非你不想活了。”
鳏鳏:“——”
“鳏鳏,你快将碧海蜃打开。”
鳏鳏依言小心翼翼地去开手中的宝贝。
那东西真是神奇得很,跟扇贝长得很像,也有两扇贝壳。她刚刚闪过这个念头,碧海蜃里头又嗡嗡地响了:“蜃是蚌类,生得像扇贝,并不稀奇。”鳏鳏突然想起神君说过他是可以听见她在想什么的。
神君在她打开碧海蜃之前又说:“碧海蜃是活物,经年沉睡修炼后才会成精醒来,像扇贝那样获得意识,长出肢体。本座给你的这只,还在沉睡。”
打开后,鳏鳏再次愣住。
浮光潋滟,清辉入眼,里面晃荡着碧色的液体,通透闪亮得像水银一样。鳏鳏实在无法理解神君的声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神君,你在哪儿?为什么你的声音会从这里传出来?”
那液体晃了晃,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
接着,那液体竟蒸腾着腾空而起,像一条滑腻的绸带飘卷了几下,迅速于鳏鳏眼前幻化成一个圆形画面。
黯淡的光线将九霄那张脸映衬得明暗不定,他出现在画面里,坐在帷幔后,眸光难以辨认,却给鳏鳏一种窅窅无边的感觉。
“鳏鳏,你看看我这是身在哪儿?”
鳏鳏凑上前去,几乎把脸贴向那画面,瞅了又瞅,觉得背景熟悉得很,就是辨不出来。此时的鳏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当她把脸贴着画面看的时候,九霄在那边看见的是什么东西,是放大的脸,瞪得滚圆的眼睛,还有丰满的唇。
“我不知道。”她懊恼地说,“神君,还是别玩捉迷藏了,一点都不好玩。”
“那你过来找我吧。”九霄引导鳏鳏说,“先直走。”
鳏鳏直走。
“往左转。”
鳏鳏左转。
“再直走。”
鳏鳏直走。
......
“将碧海蜃收起来吧。”
“收起来?”鳏鳏纳闷:“为什么?神君你在哪里,快出来吧。”
“本座在你眼前。”
啊?
鳏鳏啪得一声盖上碧海蜃。眼前忽然明亮,定睛一看,九霄正倚在榻上望着她。鳏鳏笑了一声,抓抓脑袋:“神君,你,你刚刚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鳏鳏。”九霄的语气忽然肃穆,“你过来。”
鳏鳏挪动脚步,扒开帘幔。
腰部及以下部位一紧,紧得要窒息,鳏鳏突然“啊——”得一声尖叫,心怦怦乱跳着倒在某处起伏的胸口上。鳏鳏脑袋一拧,望向身后,什么都没有?奇怪,拧过脑袋望着九霄的脸,害怕得瑟瑟发抖:“神君,刚刚缠住我腰的是什么东西?我看着像蛇的尾巴一样,那是什么东西呀?”
鼻翼几乎与她的鼻翼相抵,他低哑地笑:“鳏鳏看错了。”
“没有,我明明看见有东西把我的腰和腿都缠住了。”鳏鳏心有余悸地回想着刚刚缠住自己腰部及其以下的东西,那东西一圈一圈地缠着自己,是跟蛇尾巴一样的什么东西,她最怕蛇了,从前在小水塘就怕水蛇,怕得要死。她语无伦次地说:“然后,然后,我就,我就倒在神君身上了。”
九霄闷笑,顺手往她脖子上串了一个项圈。他说:“这是缙霄之前收集的你的鱼泪,我用它做了一条项链,现在物归原主。”
鳏鳏低头,拿手拨起来看,很多圆珠,她一眼看见中间那颗明显与其他的不太相同,大了许多,颜色要深,且剔透得多。她说:“这颗应该不是我的鱼泪呢!”
背部一痒,鳏鳏会意,伸手探去九霄的胸前回摸。九霄愕然,他没想到她如此兢兢业业,竟将那只扇贝的话记得这么清楚。他咯咯笑着,忽然被她送上来的香吻堵住。
他很快按住她的脑袋,撬开她的贝齿,将舌头探过去,灵活地一卷就将她的舌头卷回了自己口中。
鳏鳏闷哼一声,掰开他,落荒抽出舌头,像只燥热的哈巴狗一样垂着舌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神君,你咬我舌头做什么?”
九霄再次望着她好笑的举动闷闷地笑:“那你要亲我干什么?”
“......”鳏鳏,“我,我......”她垂眸敛目,在光滑如玉的面颊上投下一片扇形的睫毛影子,吞吞吐吐好像很难为情,“因为,好吃......”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从上次“侍寝”开始,一与神君有了肢体上的接触,她的身体里就好像涌起一阵暖流,而后头脑发热,忘乎所以。贪吃的鳏鳏以为,吻神君唇的感受就好像是饮了蜂蜜,仿佛,又不太像,上次早膳就有蜂蜜,喝蜂蜜的感受是甜丝丝的汁液顺着喉管流淌,一路甜到心房,哪有什么如醉如痴的感受呢,阅历太少的她现在实在是无法形容,只能说“好吃——”〒▽〒
以后的某天,当她喝到了甘冽的酿酒时,她似恍然大悟,就是那种可以上瘾、如痴如醉、快要昏厥的感受。
此刻,机智的鳏鳏赶紧反驳了一句:“那,那我亲神君你的时候,神君你为什么要咬我?我明明很轻,你却这么用力!”
望着她有些义愤填膺的模样,九霄继续闷闷地笑,视线扫过处子美好的胸房,伸手按住了她柔软的腰肢,“因为,因为,”他连着重复了好几声因为,落在她眼里的目光愈发深窅:“因为抑制不住.......
“鳏鳏,将来,当你一个人的时候,可用碧海蜃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