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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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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之力从花千骨被刺中悯生剑之时就源源不断地往外泄,紫气辉腾,混着花千骨身体的异香向外肆意挥洒,白子画紧紧抱着花千骨,面如死灰,再次运力自断经脉,只感觉到疼痛,之后全身金光大作,筋脉再次生长接合,之后他又完好如初的坐在那里,他真的成了一个不伤不死的怪物!看着怀里的花千骨,脑中早就没有了一切,“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他喃喃自语。也不知过了多久,洪荒之力终于泄完,摩严和笙箫默这才近得前来:“子画。”“师兄。”白子画竟似木雕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摩严抹了一把被风干了的泪痕绷得生疼的脸,上前推了推白子画的肩膀,却赫然发现,白子画额头堕仙的印迹隐现,心下大骇。尹洪渊先喊了起来:“尊上,尊上他堕仙了!?”“啊,真的啊,尊上堕仙了!”各派弟子都交头接耳起来,“尊上为什么堕仙啊?不是帮我们除了妖神大害么?”“你刚才没听见妖神说的话么?尊上手臂上有绝情池水的伤疤,他们两个必有私情。”“你不知道么?这妖神花千骨本是我们长留弟子,是尊上的唯一的徒弟,他们俩……哎哟”火夕还要接着说,却被舞青萝一把揪住了耳朵打断他的话。“尊上不是刚刚冲破了十重天么?这要是发起狂来攻打我们谁挡得住呀?”“对啊,他不是还有不伤不死不老不灭的神咒么?”摩严和笙箫默站在白子画和花千骨前面想尽量挡住大家的视线,事不宜迟,赶紧传令下去,现在妖神已灭,已无后患,让各派各自归山,由长留善后处理。各仙派看到白子画的模样早就想开溜了,摩严一发下话来转眼就跑光了。看到竹染竟然没走还站在那里,摩严恶狠狠的瞪着他:“你要跟我们去戒律阁领罚?”竹染依旧戏虐的说:“我既然输给你了,自然会跟你回去。”笙箫默用低的只有摩严听得到的声音说了句:“有种!”惹来摩严一个怒视,他给竹染手上套了锁仙绳,安排火夕清流和舞青萝押着竹染,带队先回长留山。
摩严和笙箫默两人费了半天劲还是无法唤醒白子画的意识,想把花千骨的尸身从他怀里拉开,摩严的手刚搭上花千骨的肩,白子画也不说话,一掌就拍将过来,掌风扫处一棵大树竟拦腰折断,摩严无奈收手。笙箫默皱着眉头:“师兄,怎么办?”摩严叹了口气:“只能如此了。”话毕迅速转到白子画身后点了他的睡穴,他和笙箫默两人一左一右架着他和花千骨的尸体御剑飞往绝情殿。
月华如水,照在绝情殿里那个人身上,那个曾经风华绝代,白衣飘飘,不染纤尘的人儿,此刻他白衣上沾满鲜血和泥土,眼神混沌而没落,时不时喃喃自语,轻轻摇着怀里的花千骨的尸体。笙箫默手里拿着两个验生石,一个已经灭了光—这是花千骨的,另一个泛着荧荧紫色—这是白子画的。“师兄,你看到结果了,子画师兄他杀了生死劫又怎么样?解了生死劫突破了十重天又如何了?” 摩严看了一眼白子画,叹了口气,双眼望天:“我错了,我筑的错会由我去弥补。”说完慢慢踱了出去。箫笙默心里嘀咕了一句:“还能弥补么?” 为保口风,摩严安排幽若去殿下和普通长留弟子居住,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去绝情殿,为了防止白子画突然发狂,他和箫笙默则轮流看管白子画。白子画不饮不食,不眠不休,不理任何人。摩严除了呆在绝情殿,其他时间一直把自己关在藏书阁的禁地。又过了月余,白子画的情况丝毫没有好转,奇怪的是花千骨的尸体竟然一点也没有腐烂的迹象。
即便使劲封锁消息,尊上至情至□□上自己徒弟又因为手刃爱人而疯癫的各种传闻还是铺天盖地流传开来,了解白子画为人的唏嘘叹息而惋惜,感情丰富的则怜悯感动而落泪,也有很多不理解的人谩骂尊上龌龊无耻,花千骨□□背德勾引师父。这日,摩严探视仙牢,竹染一看到他就冷哼了一声:“明天就要提审了,你想怎么折磨处置我?”摩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竹染,叹了口气:“我和戒律阁打过招呼了,尽量从轻发落…..毕竟,是我筑成的错误。”“你是说遇到我娘是个错误,还是说杀了她是个错误?”摩严也不答话,自顾自说着:“我不管你认不认我,恨不恨我。就凭你自愿回来领罚,你这个儿子----我认了。”说完话也不再看竹染,扭头走了。竹染有些吃惊有些玩味的看着摩严离去的背影,冷哼了一声,抬头望天轻轻说道:“娘,他说他错了,你听到了没有?”再转眸,两滴清泪流了下来。
绝情殿上,笙箫默手里拿着掌门宫羽,慎重而沉痛的问:“师兄,你真的想好了?以灵换灵,你会没命的啊!”“我想好了,也练好了,就是不知道她到时能恢复成什么样子,毕竟她是神身,我是仙身,而且她的神识回不来,会失去记忆,可能需要另想办法。”“师兄,我虽不想子画师兄和千骨这个样子,可是也不想失去你啊。”笙箫默眼泪都要滴下来了。摩严看了看被点了昏睡穴睡着了的白子画,拍了拍他的肩:“我这一条命,能救回来两条命,还是值得的,再说以后长留,六界,天下苍生还需仰仗子画,你无需再多言,长留就先交给你了。如果子画他以后恢复你再找适当机会把掌门之位交给他,开始吧。”说完,摩严把花千骨摆成了坐姿,运起功,很快周身金光暴涨,他滴溜溜的绕着花千骨转了三圈,突然一声吼腾空而起,头顶顶着花千骨的头顶旋转起来,他周身的金光随着旋转转到了花千骨的身上,随着金光的转移,他旋转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最后扑通一声跌倒在地。笙箫默赶紧上前抱起摩严,发现他早已面如死灰,似是已死去多时的模样。再看看花千骨,她额头神记已然消失,面色似乎有点改变,再摸了下手,好像不似先前那样冷冰冰了。笙箫默叫来舞青萝和幽若给花千骨洗澡更衣,又派火夕等人去安排摩严的后事。
花千骨被送回来的时候,又梳起了包子头,换上了淡紫色的长留弟子统一衣裙。幽若和舞青萝扶着花千骨正在请示笙箫默把花千骨安置在哪里,白子画突然醒过来,一边喊着:“小骨,小骨。”一边疯魔一般四处寻找花千骨,远远看到在舞青萝怀里的花千骨,也没发觉有异,马上发动法术把花千骨吸到怀里抱着蜷缩在地上。白子画深陷的眼窝,混沌的眼神,疯癫模样把幽若和舞青萝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笙箫默打发走两人,特地叮嘱她们不要乱说话。白子画抱了会儿花千骨,察觉到有异,搬起她仔细看,又用手摸了摸花千骨的脸,似乎感觉到温度。笙箫默把花千骨的验生石递到他眼前:“千骨的。”那块验生石闪动着微弱的紫光,白子画抓在手里仔细看着那缕光,再看看怀里的花千骨,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光亮。他把花千骨扶坐起来,在她身后运功想把真气输进去,却觉得面前堵着厚厚的墙,“师兄你这样没用的,需要时间。”白子画哪里肯听,继续输导真气。后来的情况就变成: 白子画有力气的时候给花千骨运功输真气,没力气的时候就把花千骨抱在怀里,握着她的验生石不停的看着。花千骨的身体越来越温热,验生石的光亮越来越强,白子画的眼神也越来越清晰光亮,直到有一天花千骨开始有了呼吸。“小骨,小骨。”他把脸贴到她的脸上,感受着她的温热和呼吸。环视四周,他终于意识到这里是长留绝情殿,“为了长留,我差点把你杀了。小骨,我们走!”便抱着花千骨御剑飞走了。笙箫默在水镜中观微到白子画去了花莲村花千骨的家里,准备了些东西也御剑跟了过去。
笙箫默到的时候,白子画已经把屋子收拾打扫干净,把花千骨放在床上躺好。笙箫默默默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有几包草药,几本医书和一包用于针灸的银针。“师兄,摩严师兄牺牲性命以灵换灵救了千骨,仙身换神身,千骨的神身回不来了,而且她身体被悯生剑所伤,需要时间恢复,我留了些药,还有这些医书你看看会不会有所帮助,还有她神识会丧失,还得想办法恢复她记忆。”白子画看了看他,也不说话,随手拿起了本医书,笙箫默看白子画的神情,似乎清醒了大半,他额头的堕仙标记也比以前淡了,稍微放下心就离开了。于是白子画每天的事情就是熬药,喂药,给花千骨扎针灸,输真气,研究医书,儒尊笙箫默时常来看看,送药送书。花千骨的情况越来越好,终于有一天她睁开眼睛了,白子画欣喜的叫她:“小骨,你醒了?”花千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四周,虚弱的问:“你是谁?这是哪儿?我是谁?”“我是教你仙术的师父,我叫白子画,这里是花莲村是你的家,你叫花千骨。”“师,师父?”话刚说完,花千骨又昏睡了过去,白子画额头的堕仙标记彻底消失,眼神又恢复了清明。渐渐的,花千骨醒的时间越来越长,能下地走了,白子画便开始教花千骨运功和御剑,只是她可能随时会睡着,白子画要随时提供肩膀当她的枕头,或者是抱在怀里,两人都是凡人装扮并以师徒相称,有时难免引起村里村外人的侧目和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