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圣母（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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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8）
明天一整天？时萌萌挑起了眉毛，来得正好，他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观察一下。
“你很了解应常鸣？”时萌萌吞下嘴里的饭，开口问道，虽然之前迟冷隐已经整理了一份资料，但要是能从她嘴里问出些消息便再好不过。
“也不算啦，”潘静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只是最近把他的资料都看了一遍，发现应老师不仅雕塑做得很好，而且很喜欢小孩子，一直在捐助贫困儿童。虽然这几年他只开了两次个人展，但他的工作室最近开了一个儿童雕塑班，马上就开班了，我是美术老师，对雕塑很有兴趣，而且我觉得能用在课堂上，想学习了回去教班里小朋友。”
“原来如此。”时萌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是这怎么教？”
提到自己的学生，潘静显得情绪高昂，兴致勃勃地就解释起来，“工作室开的班好像是泥塑，虽然学校里用不到这么高级的东西，但我觉得可以教小朋友捏橡皮泥啊，这样也会很意思的。”
看样子是个很喜欢学生、也有责任心的人。时萌萌点了点头，“挺有意思的。”
难得被时萌萌好言好色地夸奖，潘静显得有些高兴，不由自主地说到了之前听到的一些传闻。
“其实今天中午我给你拿饭的时候，也有人跟我说你不好相处。但我觉得你只是脾气有点不好，但真的是个好人。”
……居然被发了一张卡。时萌萌有点无语，但他总不能反驳说自己其实是个坏人吧，因此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番赞美。
“其实我觉得你脾气挺像我们班上的小朋友，性格很单纯，每次闹脾气，哄哄就——”潘静正欲继续说下去，却瞥到时萌萌瞬间沉下来的脸，识趣地闭上了嘴，心里却暗暗偷笑，就是这容易不开心的性子像极了小孩子，。
这不就是在说自己幼稚吗？时萌萌内心十分不爽，抿着嘴再也没再多说一句话。
午休时间很快就过去，从潘静那探听到了应常鸣工作室在开办儿童雕塑班的事情，虽然不知道这个情报有用与否，但毕竟是一条新消息，时萌萌依旧用短信把它告知给迟冷隐。短信发出去不久便受到了迟冷隐的回复，内容皆是极尽赞美的褒奖，诸如“萌萌你真是上天派下来救我的天使”之类的，十分浮夸。
时萌萌看得眼疼，只想问问他是不是没吃药，却奇迹般地恢复了心情，一整个下午都十分和颜悦色，维持秩序的时候也变得委婉。
第二天的赛事安排是上午展示作品，下午颁奖。时萌萌依旧被分配去维持场内秩序，比赛期间他就只能站在整个会场的最后，与正式比赛的舞台中间相差了一百多排座位，任凭他眼神再好也难以看清台上的评委席。
估计只能等到午间休息的时候，再想办法去接触应常鸣了，时萌萌心里这么打算着，却没想到有一个人最能帮上忙。
潘静如愿以偿地被分配到了接待评委的工作，早上她就见到了她一直想见的应常鸣老师，一点没有大师的架子，人亲和极了，还答应她在中午之后给她签名。现在是午间休息，潘静先把应常鸣与一众评委老师到贵宾间吃饭，她趁此机会回到休息间找出纸笔，在心里默念着之前准备的几个问题，低着头急急地往回走，一不留神就撞上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潘静急忙抬头道歉，一看却发现时萌萌正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直视着自己。还没等她惊讶，时萌萌抢先开口。
“带我去见应常鸣。”
咦，没听阿时说过他喜欢应老师的作品啊？潘静兀自疑惑着，却立即一口答应。
时萌萌点点头，想想又补了一句，“我在你旁边，你说你自己的就好。”潘静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以为他是只想见一见大师，满口答应，便带着他走向贵宾间。
到了那，评委们已经吃完了，各自三三两两坐着聊天，潘静在进去之前悄悄给时萌萌指了指应常鸣坐着的位置。应常鸣长相十分普通，带着一副玳瑁色的老式眼镜，属于那种丢进人群里就找不到的大众脸，偏瘦的中等身材，穿着普通的衬衫长裤，姿势随意地坐着，看起来是个很随和的人。
“应老师人真的很好，完全没有大师的架子。”潘静低声说道，“他还答应给我签名呢。”
“那你先过去吧，我在这里就可以了。”时萌萌道，看着潘静紧张又兴奋地走向应常鸣，两人随即热切地攀谈了起来。
这里的贵宾间原先是一间会议室，中间是张深色圆桌，周围还有几张方桌摆放着。里面的人吃饱喝足，比较分散，正好方便了时萌萌。他找了一个比较角落、不显眼的位置坐下，目光紧盯应常鸣的一举一动。这个距离不算太远，时萌萌并没感受他身上有什么不对劲。
……难道之前的那丝气息是错觉？或者是江兴小镇上的那个梦魇，跟应常鸣没有任何关系？
时萌萌不甘心地继续观察，然而一直到潘静已经与应常鸣交谈完毕，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对。
与应常鸣交谈玩，潘静环视场内一圈，发现了角落里的时萌萌，径直朝他走来，还没到他眼前就迫不及待地跟他分享自己的感受。“应老师真的是个大师，我问的问题他都一一回答了，还给我留下了工作室的号码。”
居然就这么把自己暴露了——时萌萌心里一惊，抬头看向应常鸣的方向，果不其然看到他注视着这个方向，明显已经注意了自己，对上时萌萌的目光，他还微微点头一笑。
应该没打草惊蛇吧。
即使没发现什么，时萌萌还是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大概是天生的直觉。
潘静没注意到他的不自在，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与应常鸣交流后的感受。
“应老师对儿童雕塑的部分也很兴趣，如果有时间能再进一步交流就好了——”
也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听起来应常鸣是个好人。时萌萌心绪不平，也耐得潘静继续说下去，并没有出言打断。
下午的颁奖典礼顺利结束。为期两天的比赛就这么结束了，对于各人来说感受不一，参赛的各位自然是有喜有忧。而时萌萌作为工作人员，除了现在要收台，之后还需要再忙碌两天。
一直到已华灯初上，时萌萌才终于回到家里。
打开门进家第一件事便是去看看那盆仙人掌，它还是安静地站在窗台上，圆短的绿身子显得有些呆。时萌萌伸手轻轻摸了一下那些小刺，小心翼翼地，脸上的表情可以称得上温柔。
这盆仙人掌陪伴了他许久，从他租了这间房子开始。
那时候时萌萌如果能上学，也才是读初中的年纪，而彼时的他却不得不靠体力获得酬劳，去换取食物和住处。
想到这里，时萌萌突然起意，拿出手机来，从最近通话记录里翻到“迟乖乖”这个名字，发了条短信。
——迟乖乖，你在做什么？
短信很快就回了过来。
——萌萌，说好不这么叫我呢？我在整理今天查到的记录。
时萌萌难得地放松了眉心，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得逞似的孩子笑容。
——就许你叫我萌萌，不许我叫你乖乖？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圣母（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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