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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螳螂*蝉*黄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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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雪看着尸体:“这分明是中毒,天下并无哪一门武功会将人变成这副模样。”
李游蹙眉,俯身翻看张明楚的尸体,细看他的手。
杨念晴忍不住问:“你们在树上有什么发现?”
南宫雪也看二人。
何璧手一抖,有团东西掉在地上。那是一条绳子,确切的说,应该是两条,因为它已被砍断,断处痕迹还很新。
“树上有块地方是干的,他应该是被绑在那里,”李游掀开张明楚的袖子,“雨不大,又有树叶遮挡,他身上尚未湿透,算来不会超过两个时辰。”
凶手早已安排好一切,众人坐在这里喝了半天酒,哪知旁边树上有个死人陪着呢!杨念晴一阵爆寒:“凶手刚才只是来松绑,让尸体准时掉下来,为避免被抓住,他故意放出那只猫把何璧引开。”
“卞真是一个时辰前死的,看来凶手早就被放进来了,”南宫雪道,“他发现杨姑娘没死,只得带进张大侠的尸体,再用卞真拖住我们,趁机过来安排。”
杨念晴道:“南宫别苑会不会还有他的内应?”
李游笑看南宫雪:“大名鼎鼎的南宫别苑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内奸,就真是徒有虚名了。”
南宫雪微笑,可见他对自己的下属还是很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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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第一富豪和第一善人绝不会吝惜一副棺材,别苑的下人们很快就将张明楚的尸体抬去妥善停放,南宫雪又命人快马赶去知会张家,然后才引三人去房间歇息。
这是个陌生的朝代,历史上可没有出现过。杨念晴一路走一路观察,心下惊叹。
南宫别苑很大,类似于中国古代园林式住宅,竹林花圃,雕花游廊,连各处挂的灯笼样式都不同。
进房间,杨念晴又被那精美的屏风与烛台等陈设惊到了,这样的工艺……真不像古代的,她凑近烛台摸了又摸,转头,冷不防对上一张俊脸。
“姑娘,”李游站在她身后,饶有兴味地道,“这烛台难道不是很常见么,你没见过?”
杨念晴心头一跳:“我忘了嘛!”
南宫雪客气地道:“寒舍简陋,委屈姑娘了。”
李游抄手,笑道:“南宫兄大可不必抱歉,我猜,杨姑娘一定不会介意在你这个寒舍多住几日的。”他低头凑近杨念晴,戏谑地道:“我说的对不对,杨姑娘?”
骗吃骗喝的真相被揭穿,杨念晴对此人很有意见,将他拉到旁边:“李公子,有件事我就特别奇怪。”
李游果然问:“什么事?”
“这是我的房间,你一个大男人站在这里不合适吧,”杨念晴假笑,“你不是轻功很好吗,为什么不快点消失?”
李游道:“这个在下就不明白了,你为何不让他们消失?”
“南宫公子是第一善人,何公子是第一神捕,”杨念晴低哼,“他们两个光明磊落。”
李游道:“在下不光明磊落?”
杨念晴呵呵两声:“轻功第一嘛……”
李游道:“姑娘,你好像对轻功很有意见?”
杨念晴拍拍他的胸脯:“没有,至少当小偷逃命很有用。”
“是逃情,”何璧忽然开口,“被女人追多了。”
杨念晴立刻缩回手,嫌弃地盯着李游:“喔——怪不得我一看你就像个花花公子!”
李游倒没计较,笑了笑:“人生苦短,疲于拼命不如及时行乐,南宫兄说是也不是?”
“你们拼命的拼命,逃情的逃情,在下却觉得自己最清闲自在,”南宫雪负手道,“正如我们看何兄奔忙,他自己说不定乐在其中。”
“说得好!”冷漠的脸上露出赞赏之色,何璧转向李游,难得多了句长话,“你就不怕哪天被女人砸死?”说完,他就从原地消失了。
真是说走就走。杨念晴拖长声音朝李游道:“听到没有,有些人会被女人砸死——”
李游苦笑:“只怪在下交错朋友,还是善人好,不会乌鸦嘴咒我。”
南宫雪莞尔。
杨念晴好奇地问:“他是第一神捕,南宫公子是第一善人,你呢?”
“第一闲人。”何璧居然又出现在门口。
有武功就是任性!杨念晴暗暗吐槽,道:“原来李公子最闲,不务正业。”
“你这么想就错了,”李游道,“别人遇到麻烦,通常都会找闲人,所以闲人反而是最忙的,你看老何就经常来烦我。”
杨念晴道:“你干嘛要听他的?”
李游道:“你若被他烦了一天,就知道管闲事实在比闲着好过多了。”
何璧道:“懒,猪。”
杨念晴难得听懂了一回,“噗嗤”笑出来,戳戳李游的手臂:“他说你懒得像猪,原来你还是第一懒人,懒猪!哈哈!”
李游嘴角一弯,低头瞧她:“姑娘,在下有必要提醒你一件事,“
杨念晴道:“什么事?”
“男女授受不亲,”李游指着她的手,认真地道,“看,这是你自己对我动手动脚的,可千万别逼我娶你。”
“少自作多情!”杨念晴气得缩回手。
南宫雪笑着摇头,对李游道:“我去安排,明早启程?”
“甚好,”夜风吹动白袍,李游踱到窗边,悠悠地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清秋佳节黄花遍地,菊花先生也该回到悠然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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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尽,雨收。
淡淡的晨风拂过小径,温和的阳光如薄纱般垂下,几片黄灿灿的叶子擦身飞过,一切都美好极了。
然而此刻,杨念晴满脸不情愿,慢吞吞地跟在李游后面,因为她大清早起床,就听说何璧与南宫雪已先行带着张明楚的尸体走了。
“为什么要分两路走?”根据昨晚分析案情的表现,杨念晴是很佩服这位救命恩人的,但昨晚自己昏倒时,他站得最近,身手也够快,明知何璧会躲,他还故意让自己摔在地上看笑话,跟他同行绝对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询问多次无答案,杨念晴站住,不客气地朝他吼。
李游回身,无奈地看她:“在下耳朵都要聋了,姑娘,你能不能小点声?”
杨念晴上前问:“我们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
李游道:“因为要找菊花先生。”
昨晚他们也提过这个人。杨念晴好奇地问:“菊花先生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找他?”
李游道:“他不是人。”
杨念晴吃吓,警惕地扫视四周:“什么意思?”
李游欣赏完她的反应,才解释道:“他是神,人称第一神医。”
绝对故意的!杨念晴暗骂此人恶劣,也明白过来:“你们想请他验尸,看张明楚到底是不是中毒?”
“当然是中毒,”李游摇头,“我们只想知道……”
“想知道他中的什么毒!”杨念晴脑筋转得快。
“聪明。”李游继续往前走,步伐从容。
得到夸奖,杨念晴颇有些得意,看那么多破案剧果然有用,说不定自己将来也能混个神捕当。她快走几步跟上:“可我们为什么要分成两路?”
“你说呢?”李游边走边道,“倘若你是那凶手,知道我们要去找神医问线索,你会怎么办?”
杨念晴想也不想就道:“杀神医。”
李游倏地停住脚步,神色古怪地看她,半晌叹了口气:“最毒妇人心,你很适合做凶手。”
杨念晴故意朝他抱拳:“过奖,说不定我就是凶手哦?”
“这句话恰好证明你不是,”李游失笑,“你若是凶手,不会不知道菊花先生,更不会笨到想去杀他。”
“杀他很不容易?”
“比杀我难一点。”
祸害遗千年。杨念晴内心吐槽,没说出口:“杀不了菊花先生,那凶手就会选相对容易的办法……”电光石火间,杨念晴两眼一亮,猛地拍手:“啊——我知道了!他会想办法毁灭尸体上的线索!我们兵分两路,是想来个‘螳螂补蝉,黄雀在后’?”
她自以为猜中,哪知李游听了却摇头:“你以为我们跟在后面,凶手会不知道?”
杨念晴愣:“那我们这样岂不是没必要?”
“错,”李游抬起一根手指,隔空点她的鼻子,“姑娘,你似乎忘了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真正目的?杨念晴猛然醒悟:“把尸体安全送到菊花先生那里!凶手一边要想毁灭证据,一边还要忌惮我们,我们这么做可以让他分心,让他不敢轻易动手!”
李游一笑:“还算聪明。”
杨念晴担忧:“可他若是有帮手怎么办,就像卞真?”
“这样也可以确定他有几个帮手,”李游想了想道,“他行事如此谨慎,总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多一个人合作,就多了一分暴露的风险,卞真那样的人毕竟难找。”
杨念晴想了想:“也是。”
李游看看她,继续朝前走:“如此一来,我们就比老何他们更危险,或许他会先对我们下手。”
杨念晴脚步一顿,拉住他:“等等等等……”
“姑娘自重,”李游看着她的手,“你再这样,我真要怀疑你想缠着我了。”
“自作多情!”杨念晴白眼送他,缩回手,“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不想去找菊花先生了,你们自己去吧,我要回南宫别苑。”
“嗯,姑娘自便。”李游说完就要走。
“等等……”杨念晴再次拉住他,见他回头,忙又松开手,她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决定暂时放下尊严,“那个,李公子你行侠仗义,武功高强……”
李游打断她:“错,在下只适合当小偷,会逃命而已。”
杨念晴被噎:“那也……很厉害啊,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李游恍然:“你害怕?”
“什么叫害怕?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杨念晴理直气壮地反驳,“生命是很宝贵的,我又不会武功,当然不能冒险。”
“也罢,我送你,”李游爽快地答应了,“想来我们都不在,凶手应该……不会回南宫别苑?”
杨念晴“哦”了声,迟疑道:“那还是算了吧,你轻功好,真遇到危险,我们跑快点就行了。”
“我们?”李游忍住笑,“也对,有个麻烦在,不跑快点也不行。”
乍被嫌弃,杨念晴不乐意:“我是麻烦?你当我想跟你一起?”
李游道:“但你也绝不会想跟老何一起。”
杨念晴扬脸:“有南宫公子呢,我可以跟他一起走。”
“可他不愿意跟你一起,”李游道,“谁都知道,第一公子从不单独与女人打交道。”
杨念晴无言以对,半晌低哼:“不喜欢女人,难道喜欢男人?”
“此事在下真没想过,”李游若有所思,“下次要记得问一问他。”
杨念晴板着脸越过他,大步往前走。
李游笑道:“现在是不是很感激我?”
“要跟一个采花贼同行,”杨念晴猛地回身面对他,学着他的样子笑,“我更担心自己的安全。”
李游抄手道:“姑娘多虑了,采花贼只对漂亮女人有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