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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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假期才十天，回来后是堆积如山的工作，更可悲的是被当作资深员工，开始接手调教新人的工作，抱怨归抱怨，看到上调的工资，陆漫便抛弃一切抱怨，准备舍身为公司奉献。
今年招进的新人，资质都不错，市场部一向是人员流动率最大的部门，新进人员就达20个，再加上别的部门调来的，新人差不多40个了，老天。
一想到周围都是年轻的小朋友用青春洋溢的面孔来提醒自己的衰老就不由想要哭泣啊。
看着手上的资料，陆漫不是很认真地低呼，脑袋里转的都是些不相干的妄想。
二月末，还冷得没边没际的，真是太不象话了，陆漫缩着肩膀走在路上，一从公司走出来立刻抛弃维持形象的想法，整张脸都埋进大围巾中，原本穿起来颇有些高雅气质的米色大衣也瞬间变得可爱了。
匆匆往地铁站走，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心里顿时飙起一阵脏话，如果不是怕遭人侧目，她是绝对不会去接电话的，一边暴力在自己的包内搜索手机的踪影，一边忍不住又在心里对‘屈服于现实的淫威’之类的表现痛骂一百遍，“什么事？”
“漫呆，今晚我不回去了，别忘了给我留饭。”文家晴的子弹发射似的语速让人轻易认出她的声音。
何况‘漫呆’这个称呼也只有家里那两只才会用。陆漫，文家晴，朱桦三人因缘共租一套房快三年了，几年的共同生活让已经把彼此当作自己的家人看待了。
“好是好，不过我不保证能抢得到什么好料的。”跟一群饿死鬼投胎的家伙们抢食她实在没信心，更重要的是她的习惯是看见需要写名字的地方就会不由自主地写自己的名字，看到可以吃的东西就会不由自主地往自己嘴里塞，能不能记得帮她抢东西本身就是个问题。
“没关系，只要是朱朱做的东西我都爱吃。”朱桦的手艺好到如果开餐馆绝对赚到暴，可惜的是朱桦只有心情特别好和特别不好的时候才想下厨，当然了，文家晴和陆漫都是绝对不希望和一群人去争宠的。
“行，包在我身上，你别只惦记这一顿，在医院稍微吃一些。”想起文家晴一工作起来就过度投入的习惯，陆漫提醒道，在医院里饿晕这种事也只有文家晴做得出来。
这个地铁站建得一点都不科学，应当在进入地下后转变通风口的方向来保持温度，结果现在是即使有暖气也全部散光了，又因为对流过于强烈，进入地铁站后一阵冷风袭面。
‘嗤～’冷死了，陆漫闭上眼，彷佛这样就能躲避这瞬间袭来的冷意。
听到她的声音，文家晴似乎想象到她的情形，然后在电话里呵呵地笑着，暂时遗忘忙碌的工作，“对了，你的徒弟们都还伶俐吧？”
已经工作三年的陆漫开始带徒弟了，而文家晴到现在都还算是徒弟身份，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医生真的是个前途黑暗的事业啊。
“还没见到呢，开了一早上的会，我都快死了，那些兔崽子们还无缘见到，希望我运气能好一点，好了，等你回来再跟你报告，我的手都快冻掉了。”
这几天公司对她们做短期培训，指导她们如何带新人，其实指导部分很少，大部分是明确的规定所要达到的程度，令人郁闷。
“好，拜拜。”然后果断地挂掉电话，陆漫也没什么反应收起了手机，忍住还想‘嗤～’来表达‘好冷好冷’的欲望。
等了一会，地铁来了，随着一群人挤进地铁，运气好得很，竟然被她抢到座位，然后马上垂着脸准备进入到昏睡状态。
刚好处在中转站上，人来人往，然后陆漫感觉到自己的腿被撞了一下，抬头去看，几个穿着正式但脸孔青涩的年轻人上来了，看这架势，陆漫无声地笑了一下，一定是正在找工作的年轻人。
才工作几年心境就老得不象话，总是用看小辈的方式看比自己不过小两三岁的年轻人。她缩了缩教，并不以为意，人来人往的磕着绊着常有的事。
何况对方说了抱歉，陆漫注意到开口的是一个年轻男人，头发短短的，皮肤稍黑，又穿了一身黑色，那种感觉很像混□□的，可贵的是他有一双非常明亮的眼，那眼很容易让人感受到一种真诚和正直。
“没事。”她露出笑容，然后闭起眼闭目养神，从读书起养成的坏习惯，到工作后还是转换不过来，过去时常读书读得太晚，第二天早上赶车时常常在公车上睡觉，结果养成了一坐车就忍不住打瞌睡的毛病，为此常常坐过站，文家晴为这个嘲笑她不只一回了。
“我们真是运气好，能被美辰录取，刚才从公司出来我都不敢相信自己运气这么好。”女孩子的声音很娇俏，陆漫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当然不是因为她的声音，主要是听到了她的说话内容。
这些都是公司新进的大学生吗？下意识地开始观察，其实也不是刻意想要观察，只是因为人多她没有其他可以移动的空间，而被周围人说话的声音吵到无法入睡，所以，顺便偷窥而已。
郑耀宇看见陆漫正用有趣的目光看着他们这行人时，有些窘迫，叶真真的声音太大，几乎一节车厢的人都听得到他们的谈话，当然被美辰这样的大公司录取很值得骄傲，不过在人前用炫耀的方式说出来他还是不习惯。
“等下再说吧，还是快点决定要去吃什么的好。”一出公司，这些未来的同事就决定为彼此共事的缘分出去庆祝一下，年轻人一两句话间就能混熟，人一多，意见就多，直到上车前还没决定好要去吃什么。
男士们大多想去吃自助，又经济，气氛也宽裕，然后在西餐和中餐上产生严重分歧，更有人想要去吃火锅，人多吃火锅酒水免费，多划得来。
郑耀宇是没什么意见，反正凑热闹而已，把话题引到讨论吃饭地点上去，他就在一旁沉默，车厢里人多，即使不抓着扶手也不会摔倒，但是连日的面试奔波，终于定下来后的轻松一下子席卷了全身，整个人都软塌塌的，直想好好睡一觉。
整个车厢都弥漫着一种下班后的松懈感。
陆漫迷迷糊糊地处在半睡半醒之间，直到手机再次想起，同时听到轰隆隆进站的声音，连忙去看窗外，真是好运到暴，刚刚好是她要到的地方，急急跳起来往车门挤，还边应付电话，“我马上就到家了……对……我刚到站……”
地铁突然停下，一个踉跄，一手抓着皮包，一手抓着手机的陆漫扑倒在身前的人身上，对，非常完美的用脸扑倒的姿势，痛——
原本五官就不够突出了，上天还要这么虐待她的脸。陆漫连忙把手机和包放在一只手里，好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去抚慰她可怜的脸。
“多谢。”闷闷的声音是对接到她的人。
郑耀宇扶住她的肩膀，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爽朗，“不用客气，刚好扯平。”
陆漫抬头看见他的脸马上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他撞了她一下，她又撞了回来，所以扯平，问题是两次疼的都是她啊，她装做大度，回以微笑，然后迅速走出车门，下地铁的时候不知道是真的流年不利，还是偶尔抽风，脚底不稳，差点又当众栽了一个跟头。
下意识回头，果然看见郑耀宇吃惊地看着她，眼里却又含着毫不掩饰的好笑，然后还冲她用唇语说着，“小心。”
靠！一个P孩子也敢对她摆出成熟大哥模样！
糟糕透顶的一天。
看着她走上楼梯，地铁再次发动，郑耀宇才忍不住放声大笑，惹得新同事好奇看他，“郑耀宇，你无缘无故笑什么？”
“没什么。”他摇摇头，那样混乱的时间里，谁也没发现他们之间的小小交流。
软玉温香抱在怀里，好吧，那一瞬间特别的幽香让他一点都不讨厌这种类型艳福的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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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公司，昨天才收拾过的桌上摆着一叠纸，再看其他几个同事桌上也放着同样的东西，陆漫放下皮包，已经猜到那是什么东西，因为还有时间，她拿着杯子拐到茶水间。
公司的茶水间有点类似电视剧上的外资公司，布置得相当舒适，有沙发，靠椅和小型电视机，算是提供一个可以休息放送的地方，当然了，也没人敢不上班躲在这里看电视杀时间就是了。
陆漫把刚冲泡的咖啡放在小桌上，顺手翻开资料介绍，现在的学生越来越懂得包装，个人简介做得像是相亲企划，详细而一目了然。翻看到第三个人的时候她忍不住低呼，老天，巧合得想要飞奔去买彩票。
“怎么？很难搞？”后跨进茶水间的方美君听见她的叹息凑过头来看她手上的名单。
方美君人如其名，时尚感十足的美人坯子。这么冷的天她仅穿一件墨绿紧身长毛衣，黑色紧身裤，长靴，漂亮是漂亮，但是——看着都冷。
陆漫曾稀奇地问她毛衣下没穿裤子吗？被人当土鳖地瞪了回来，然后就不再自取其辱地问这些问题。
“人都没见到，哪来的难搞之说。”只不过，最近真的是厄运当头，名单里的照片显示了昨天在地铁上遇到的人竟然就是由自己来带。
简直是一个不入流的恶梦。
“不错，小帅哥，你抱怨什么？”方美君兴致勃勃看着资料，“郑耀宇，听名字就觉得该闪闪发光。”
陆漫翻了个白眼，“照你的说法我就该路漫漫其修远兮？”
“你是呆子漫！”方美君瞪她，“生产部主任对你有意思你是真看不出来？”
“他不过约过我两次，约了你十次，怎么没听你提过和他的计划？”
“连他约会别人的次数都记得那么清楚，看来你真的很在乎何先生嘛。”
“你……”陆漫无力垮肩，不愿再给她诽谤自己的机会。“那些兔崽子们什么时间来公司？”
当年她被她师傅带的时候就时常听见她师傅从兔崽子们到驴的称呼，结果到了她当师傅不小心就把这称呼传承来了。
方美君和陆漫是同期，相当了解这称呼源自何处，当下笑得花枝乱颤，“八点，希望这次迎新会不要那么久。”
没错。窗外明净蓝天，让人莫名拥有一份好心情。
“不聊了，赶快去等人来吧，免得第一次就迟到做出坏榜样。”
“等也是该的。”方美君还在后面嘀咕。
八点钟准时上班，新人总是明白第一次要留下好印象，早早就等在办公室了，陆漫方美君等人去领人，顺便熟悉彼此。
陆漫带的五个人里面只有一个女生，叶真真，是个如名字一般清丽女孩子，长直的头发束成马尾，白色毛衣，深蓝仔裤，短靴，帅气又妩媚。长得一张娃娃脸，声音也清脆好听，如果肯干活的话应该很容易获得好评。
站在旁边看着那些新人聊天，直到他们注意到她不同寻常的注视，全部都安静下来后，她才点出自己负责的人打算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其他人负责的对象全部到齐，惟独她这少了一人，不用确定她已经知道没到的是谁。
“叶真真，你知不知道郑耀宇做什么去了？”
啊？突然被点名的叶真真惊讶地看着陆漫，为什么会找她要人？
陆漫穿着深色的高领毛衣，侧边带细线的深色长裤，高跟鞋，头发相当平顺，就披在肩头，用发夹夹了一小撮，长相不算漂亮，因为瘦显出纤柔的气质，不笑时可以称得上表情严苛了。
看来不是好相处的人。众人心里都这样评估着。
“我不知道啊……”叶真真有些不安，听说女性上司总是会为难同为女性的下属，来之前，同学们就灌给她一堆职场定律，原本还不信，现在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你们一起从数百名人中被挑选出来，我想你们之间应该有一定的熟识度了。”看出她的疑问，陆漫解释着，而且昨天她也看见他们之间相当熟稔。“做销售需要有和任何人迅速变成朋友的能力。”
“啊，其实我有他的手机号。”瞧出陆漫眼里的神色，叶真真有些不好意思，已经是同事了，但郑耀宇没来，她丝毫没想到要打电话去催，“我这就打电话……”
“不用了。”陆漫淡淡开口，看向正朝这边跑来的男人。
“郑耀宇，你还不快点。”叶真真抬头一看，皱着眉催他，然后才疑惑地看向陆漫，为什么陆漫会一眼认出郑耀宇？
“因为我看过你们每个人的资料。”恐怖的看穿人心的能力，工作几年的人都有这种特异功能吗？叶真真干脆躲开陆漫的视线。
等郑耀宇跑近，陆漫才比出手势，要他站在一边，然后以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做简单的自我介绍，“我叫陆漫，虽然公司派我当各位的师傅，其实我不过比大家早进几年公司而已，看过各位的资料，我对大家都很有信心，希望我们能在今后的日子中好好相处，我会竭尽全力帮助大家尽快融入公司，也希望大家能拿出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去做好自己每一份工作。”她停顿了一下，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不要用师傅什么的称呼来叫我，不客气的话就叫我名字吧。”
“是的，小漫姐，我们会努力的。”其中一个大男生立刻相当‘朝气’得回答，逗乐了周围的人，连同称呼也由他开始确定下来。
“好的，那么现在还有一些时间各位可以自己去参观参观公司，10：00准时在楼上开会，然后公司为各位开了欢迎宴，希望不会有人迟到。”
这句话一定是专门说给被孤立在一旁的郑耀宇听的，众人朝他露出同情的表情。
“郑耀宇，你留一下。”
自求多福吧，鱼贯离开的人们眼里都闪动着终于的字句。
其他人都离开后，陆漫坐在椅子上，郑耀宇就像在学校里被老师揪进办公室的学生一样老实站着。
陆漫沉默着，郑耀宇更是不敢吭声，自己已经把自己骂过上百遍了，怎么会在上班的第一天就迟到。刚才跑过来的时候他认出陆漫就是昨天在地铁上碰到过的女人，当时她给人的印象相当随和，心里惊诧之余不免有些放心，以为顶多会被说一句，没想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这个女人在公司的样子完全是另一副面貌，严厉死板。不能不说心里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请你给我一个可以解释你迟到的理由。”
“班车晚了。”他回答，人衰就是这样，每天都准时得让人以为司机是机器人的班车也会突然抽风不按时发车，他等得心急如焚，结果还是落来迟到，真是倒霉。
“这是理由吗？”陆漫冷冷问着。
“抱歉，但是我真的没想到班车会晚点。”
“如果你考试迟到用这个理由可以进入考场吗？”
郑耀宇看了她一眼，忍住想要继续辩解的欲望，沉默地认错。
“请记住，在某种时候时间意味着一切，不要再让我听到任何无法成为理由的辩解。”
“是。”
“该开会了，我们走吧。”她起身，笑容可掬地说着，让郑耀宇一时迷惑，刚才那么严厉地批评他，差点让他回忆起初中政教主任的丰采，现在却一下子用这么亲切的面孔对待他，令人难以适应。
“陆小姐……”
“刚才不是全员通过叫我小漫姐的吗？”叫她什么都无所谓，反正不过一个称呼而已。
“你又没大我们多少。”有些不情愿地抱怨，虽然明知大一天也是大，也许昨天那样近距离接触过她，所以姐这个字完全叫不出来，如果叫了，昨天那种想法就近似猥亵了。
陆漫不知道他辗转的心思，只是就事论事地考虑了一下，“那就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我还是叫你师傅吧。”郑耀宇笑着说，刚入社会的大男孩还不知道社会艰险，笑得灿烂非凡，彷佛漠漠冬日突来阳光。
于是，陆漫首肯了，随他去叫。
所有新人和他们的师傅坐在一起开会，不外乎是让每个人明白他们需要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幻灯片上展示的成果第一次看很让人激动，但看了好几次后实在再难燃起激情去热血澎湃，然而跟着自己的新人一言一行都会向着自己学，所以陆漫也不敢像平时一样趁开会的时候补眠。
与她一样无聊的是方美君，坐了没多久就开始拿开会用的记录本传纸条。
‘看来你已经进入工作状态了。’方美君用嘲笑的语气写着，刚才休息时间不小心听到陆漫所带在那一组孩子们对她的评价——严肃正经，天知道这两个词绝对和陆漫不搭边。
有谁见过没事就看综艺节目看得哈哈大笑的人是严肃正经的。
‘只要保持不笑就行了。’
会议开了近三个小时，陆漫和方美君的笔谈也由讨论新人到了新上季的新衣了，然后一群人搭伴搭车去吃饭。
第一次迎新人选的地方很豪华，五星级的饭店，方美君看了不屑道，“好大的排场，准备把迎新人和新年庆祝一起办了。”
事实证明她相当了解老板的心思，可以用做结婚场地的饭店里坐得都是公司同仁，看见他们这一行，纷纷上来招呼，不乏有发出‘哦，销售部的新人啊？各个看起来都精英啊，今年业绩又要靠销售部了，哈哈……’之类的话，让后面一群新人惊得目瞪口呆，大概没想到欢迎自己的场面这么大吧。
“别那么惊讶，以后多的是大场面让你们看，我们坐到那边去。”方美君笑着对自己的徒弟说，说不上来她那笑是打趣还是纯粹地亲切。
销售部来得太晚，座位被安排到了角落，虽然看不到节目，但是不受约束更加美好啊。
陆漫和方美君坐在一起，显然满意这样的安排，方美君人前一向大方，等到老板宣布开始后，她就端起酒杯站起来，一群新人慌忙跟着站起来，有人端着茶杯，有人端着红酒，方美君眉头一皱，连摆手，“不行不行，美辰的规矩是只要是人就要能喝酒，从成为美辰的人起，就要记住左手端酒杯，用手端茶杯，错了要惩罚的。”方美君露出亲切笑容，“当然了，在我们面前我们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如果等下老板过来敬酒出错你们就完了。”
表情突然转换成凶恶，吓得新人们连忙把酒杯换到左手，方美君看了哈哈哈地笑起来。
这人个性还是这么恶劣。
“那为什么小漫姐可以喝茶？”叶真真不平地嚷嚷道，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陆漫端着茶杯的右手上。
“因为我酒精过敏。”陆漫微笑回答，方美君在旁边补充，“她从进公司就几乎没喝过酒，连老板都不逼她。”
“没喝过又怎么知道会过敏？很严重？”郑耀宇好奇地看着陆漫，潜意却是相当怀疑她是编谎。
“如果你想尝试的话就准备帮我交住院费。”陆漫严肃地瞪了他一眼，让他趁早打消主意，当初老板也是不信邪，硬是要她喝了，很好，第二天就收到她的住院假条加住院费报销申请。
一桌人吃吃喝喝顺便聊些话题增进感情，原先准备的节目都表演完之后就要求每桌派出代表来表演节目，他们这桌互相推诿过后，由陆漫一锤定音，“郑耀宇，你将功补过的机会来了，大胆地上吧。”
郑耀宇哭笑不得地被人推上台，大胆地上？又不是去抢劫，何况他有选择的余地么。
大厅里稍着暖气，大多数人都脱了外套，甚至有青春直逼热力少女的人只穿短袖羊毛衫配短裙。
“哦，销售部推上来个帅哥。”主持人兴奋地说，下面马上有人配合地吹口哨，郑耀宇尴尬推手表示不要再闹了。
陆漫笑眯眯地抬头去看，隔得远了，反而更看得清楚似的，高瘦修长的身材，因为脱去了西装，现在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衫，下面黑色暗条纹西装裤，精神爽朗得令在座女性都莫名兴奋，年纪小的时候喜欢风度翩翩的成熟美男子，比如梁朝伟，但随着年纪的增大，再加上被黑暗的社会打压过后，便会对着青涩毛头小子嗷嗷地叫，亢奋地不能自抑，越活越兽性。当一声的文家晴常常用评价动物的方式来评价人类，搞得陆漫和朱桦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一头兽，还是困兽。
“现在的年轻人真健康。”喃喃低语，台上的郑耀宇却莫名其妙地向这边投来视线，无意间目光相接，郑耀宇只是下意识露出友善笑容。
阳光啊，青春啊，却是直接冒上来的词汇。
心脏顿时像被阳光穿透一般，心悸。
“大家好，我是新人，叫做郑耀宇，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今天是母亲节，我想唱一首《念亲恩》想念远方的父母，谢谢。”
音乐奏起，郑耀宇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沙哑，唱起老旧的粤语歌。他是拥有魔法的小王子，会带人进入到魔幻的时空，陆漫自己不小心跌进了那个暗藏漩涡中，时间都彷佛被旧日的时光洗礼，周围变成旷野的星空一般寂静，在那样寂静的时候她会想起一个人的背影。
一个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人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