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驰骋（已出本）》烛星

10、10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叶风轻看到了一个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察宛。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她看了一眼倒是很神清气爽的林九，两个人截然不同的表现实在是让她顿生疑窦。
　　“有人睡觉却不让别人安生，”察宛有气无力地说，他见叶风轻看着他的脸一副出神的表情，伸手捏她的小脸，“你这个小丫头在乱想什么？！”
　　“我没有啊！”叶风轻一边辩解一边从察宛的魔爪下拯救着自己可爱的脸蛋，“谁让你自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啊，人家好歹是关心你嘛，好心没好报！”
　　“你有好心？”察宛表示难于相信。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闹了，赶快吃完饭准备上路。”一边的林九调停道。
　　“上路？/去哪里？”这下是两个人一起问林九。
　　“昨晚不是跟你说去洛阳了么？”林九坐下抓起桌上的胡饼往嘴里塞，他看了一眼叶风轻，“洛阳也有你们叶家人在，把你交给他们我也算是了了一件事。”
　　“我没答应要跟你一起走啊！”察宛说，见林九的眼神有些变，他瞬间不自主地底气低了很多，“我还没考虑好。”
　　“路上可以慢慢考虑，你自己之前不是也打算去洛阳么？”林九说。
　　“但是我还没在长安玩够呢。”叶风轻表示不同意。
　　“你没发言权，”林九说，无视叶风轻的鬼脸，“下次你跟你家里人来长安，愿意玩多久都没人管你。”
　　于是，在一顿丰盛但是让察宛食不甘味的早饭之后，三个人踏上了从长安去往洛阳的旅程。
　　本来，林九是让察宛换匹马好走得快一些，但察宛坚持他绝不抛弃跟他走过大漠风沙一路相伴的白骆驼，而叶风轻也跟着起哄要骑骆驼。
　　所以，旅行的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

　　“难道我们要睡在这里？”抱着毯子的叶风轻看着地面，虽然她一时无聊跑去当了几天马贼，但是那也是睡在马贼营地的帐篷里，从来没在野外露宿过。
　　“谁让你一路上一会儿嫌骆驼太晃一会儿又嫌马鞍子太硬，结果天黑了小军爷说离前面的村子还有很远恐怕天亮了还到不了。”察宛捡回一堆枯树枝准备生火。
　　“可是按照常理就算没有村庄起码不应该有个破庙什么的么？”叶风轻说，“让我这样的娇弱女子席地睡在野外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
　　察宛想吐槽她能拎着比她体重还要重的重剑飞奔如电的也能叫娇弱，不过想想自己是很有风度的所以咽了回去，他四下看了看没见到林九的身影，“小军爷呢？”
　　“他说去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兔子野鸡之类的好打，”叶风轻说，她看着察宛用火石把火引燃，然后嘟嘟哝哝说了一阵她不懂的语言，“你在念什么？”
　　“圣火的祷言。”察宛回答，“火是光明之神在世间的使者，可以净化一切不洁的东西，赐予人温暖。”
　　“圣火？”叶风轻觉得这么称呼火的人似乎不太多，而前不久在她还没离家的时候曾经听家里的叔叔伯伯们在议论什么教要回来的事情，“你是那个什么教的？”
　　“明教。”
　　“嗯，嗯，难怪你用的刀满特别的。”叶风轻说。
　　“我也听说，藏剑山庄最擅长打造宝剑。”
　　“那是当然！而且我们庄主非常厉害哦！”提起自家庄主，叶风轻立即话匣子大开，“虽然庄主现在眼睛不好，但我听叔叔们说，当年庄主还是少庄主的时候，在名剑大会上一人对战明教两大法王。哎，为什么你们明明是用刀的，要来藏剑抢剑呢？”
　　“这我怎么知道……”察宛回答，那时候他还在娘的怀抱里好不好。
　　一句话勾起了往事，叶风轻努力地搜索着自己小脑瓜里的江湖往事，“这么说来，好像，当年明教除了万花谷和七秀坊，基本把中原的武林得罪个遍哦。”
　　这些察宛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大概内容是知道的，细节上同叶风轻所知道的略有差别就是，不过他总结下来就是——当年的前辈们，去少林踢过馆，去纯阳拆过羊圈，去藏剑打过劫，跟丐帮和唐门野外打过群架，然后……
　　“你们两个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林九插了进来，手里提着两只野鸡。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察宛忽然一瞬间觉得有些悲从心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