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妈妈，くの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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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くのぎ。”
“くのぎ。”
不是梦呢...这种清晰的声线，如同说话之人就在旁边一样的感觉，何况现在她是半睁着眼睛，尽管头疼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的醉酒的晕眩，却还是十分确定，她是清醒着的。
那为什么？还会听到这个时常在梦中出现的声音？
拖着沉重的身子，奈尔掀开被子爬起来，头重脚轻让她险些又栽回去，扶了扶床边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可能是睡得时间太长了？她决定出去喝杯水，好让自己的高热的体温降下来。
她不知道几点了，看茉莉办生日的地方依然亮着灯，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那是谁把他带回来的？她有些意识不清了，还是说Giotto真的有弟弟？
那里明亮却意外没有想象中的热闹欢笑，奈尔还是不愿走进，特意从楼梯的另一侧绕过去，到平时大家闲坐的地方，她晃了晃壶中似乎还有些水，便欣慰一笑，打开壶盖感受到里面散发出来的凉气，脑袋跟着剧痛起来。
奈尔舔舔嘴唇，实在热的离谱的口中像是一点水分都没有，她急于找水才不顾这是零下几度，或是放了几天几夜的茶梗，顺手拿起扣在茶盘中的杯子还没倒满，便心急的灌向喉咙。
“啊——————”冰凉的水掺杂着说不出的霉味，一股脑涌向整个身子，本来闷热的身体突然变冷，钻心的刺骨寒冷让全身抖动一阵，她不由的抱紧双臂，头变得更疼了。
“嗯？”路过门口，折腾玩闹一夜的蓝宝本想用最快速度回家好好睡上一觉，却没想到这黑黢黢的房间有响声，向来怕黑的蓝宝眼角一抽“谁？！谁在那里？————！！”
“是....我——”这发出的声音让奈尔自己也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沙哑？想想一定是刚刚喝了刺激性冰凉的水，让本就有些红肿的嗓子更严重了。
“奈尔？啊...你怎么在这种地方？？”蓝宝眨眨眼辨认了半天才确定这声音的主人，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里屋的奈尔，发蒙的脑袋早就失去解说的力气。
奈尔靠着楼道中的灯可以看到站在走廊的男孩，突然想到这孩子和boss一样怕黑，首次好心没刁难恐吓对方，走去门口将屋中的吊灯开关打开。
“哇啊————————！！”
“................”奈尔紧皱着眉头捂住双耳，少年的反应也着实过激了，自己没吓唬他不是吗？
“你干嘛大半夜的吓人——！！！”
“说什么？！！谁吓你啦？”
“还说没吓人——”蓝宝夸张的表情指着奈尔的脸，那张脸通红甚至有少量血丝可见，头发史无前例的乱，有极重眼袋的双眼毫无精神，再搭配上睡得乱糟糟的衣服...“大半夜的这个样子站在这里！你是在扮演吃人的小妖精？！！”
“才没有....”没精神的靠在门上，发正当她想马上回去继续补觉的时候，少年的手附到额头上。
“哇————！！”蓝宝惊呼“这么烫？！还穿成这样站在外面，你是想把脑浆都煮糊了吧？！！”
奈尔依着门整个人都快散架“为什么...我现在已经感觉不到脑浆的存在了...”
一惊一乍的蓝宝大喊“你是白痴吗？！烧成这样子也不说一声！！你在这等着！！”他将自己御寒的大衣丢给对方取暖，自己转身跑开。
不知道他搞什么鬼，但奈尔还是第一次如此顺从的照办，少年带着凌乱的步伐跑回来时，手上多了个瓶子。
“夏马尔医生今天刚好出去了！！”蓝宝一脸唠叨老妈的样子，将瓶盖打开，取出几片用力塞到对方手上“快点吃了退烧吧！！”
“嗨....”她接过药片和少年手上的杯子，还惊奇的发现，着杯中的水竟是温热的，正好喝下去的温度，她脑海中闪过丝疑惑的念头，却再次被身体中涌上来的一个冷意打断。
捧着热热的杯子，混着药片喝下去，身子顿时暖和了不少“呼————”
她舒服的出口气，抬头对蓝宝笑道“谢谢——”
“本大爷可以轻易不伺候别人的啊！”蓝宝虽口上这样说，却还是害羞的挠挠头“上次登山的时候，只是把那次的人情还给你而已！！”
“唔——”叼着杯沿吹泡泡，奈尔瞄着蓝宝可疑的脸“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什——什么进展到哪一步啦？！！！”蓝宝心虚的故作镇定，却还是不由的大喊出来，瞬间暴露了假装正经的样子，顿了顿觉得实在骗不过眼前的女孩，便红着脸解释“莉萝那种男人婆哪有这么容易搞定！？....不过进展倒还是挺可观...”他小声嘟囔“总之——谢谢你啦！！你要觉得自豪！本大爷可以从不轻易向人道谢的!!”
奈尔坐在凳子上，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大男孩，抿嘴一笑“你的人情还没还给我呢。”
“那次，可不全是因为你，我也得了不少福利，所以...你欠我的人情，还是先欠着好啦。”
“怎么可以这样算？！！”蓝宝握着拳头表示不满，过了会叹口气平静了些“好啦，你这个样子...快去休息吧，如果明天还不退烧的话就要去看医生了，夏马尔明天就会回来的。”
“他今天没在吗？”有些奇怪，奈尔还以为生日会这种，这么容易就可以泡到妹子的地方他是不会放弃的呢。
“嗯，说起来还真是不巧，有两个病人，身为彭格列首席御用医生，居然擅离职守！！一定又不知道跑到那个地方喝酒把妹去了，回来一定要收拾他一顿！！”
相比于夏马尔的风流韵事，奈尔更在乎另一件事“两个人？除了我还有谁？”
蓝宝随口说出“茉莉啊。”
“...........”对这个名字果然敏感的过头，奈尔一时无言，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你们还真是有默契，要病一起病了...说起来好像还是一个症状呢，弄得难得的聚会都提前散场了...”
奈尔半靠在椅子靠背上，抬头问道“提前散场了？”
“是啊，”蓝宝捏着下巴回答“话说有些奇怪呢...boss结束之前就不知道去哪里了，然后茉莉就说身体不舒服...啊————！！！”蓝宝烦躁的抓头“本大爷精心准备好的节目都没来得急上场的说！！”
比起单细胞，在感情上只会看表面的单纯大孩子来讲，奈尔还是听出了其中的端倪，也不知这些在脑袋中冒出来的想法是否接近真实，她动动眼睑，握着木质椅子靠背的手不由收紧。
她站起身，将裹在身上的大衣递还给蓝宝，打了招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谢谢你，我要回去睡觉了。”
药片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反而出来进去的更加严重，躺在床上，四周黑漆漆的，身体越发冰冷，快死了吗？所以才这么冰凉？
抓紧被子将自己捂个严实，整颗脑袋都窝在里面，本该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耳边那从小到大不变的呼唤声，却不停的重复着那个名字。
“くのぎ。”
她以前无数次的从梦中惊醒，跑下床四下寻找这个声音，可他却总像海市蜃楼一般的接近却又遥远，只留下个让她无比熟悉的声音，像是遗留线索一样却又没给她一点思路。
如果到死的那天都不知道这个声音来源的话，奈尔相信她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头上的青筋因为头痛而一跳一跳，明明整个身子都藏在温暖的被子中，却还是被剧烈的头痛牵扯着颤抖，她痛苦的呜咽，漆黑一片的视野中，生生描绘处一副这样的画面。
是茉莉，蓝宝说她也生病了，姑且不论对方的话是真是假，却还是将所以人都拉过去了，另一个房间，和她同样年龄的女孩，正被一群人围绕着嘘寒问暖，备受大家宠溺疼爱。
虽然面色发白没血色，开心幸福的样子勾勒出一个我见犹怜的病美人图形，和刚刚把蓝宝吓到的自己...她已经不想再用差距这个词连填补她们之间的缝隙了。
蓝宝嘴上一切无所谓的样子，奈尔却是真心感谢他会为她特别跑去拿药，唠叨的样子像是成天无事做的老妈，不管是处于报恩还是看不过眼的原因，他还是让自己感受到温暖了。
好想身边有人。
她猛地想起和阿诺德之前说的醉话，其实那时她不是完全失去理智，有些话自己还记得，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这样脆弱的样子，也许他也是个需要被疼爱的人，也许...那个人根本不需要爱。
“呃——————”抽搐般的疼痛从脑中钻入全身所有地方，奈尔喘息着像猫一样拼命蜷缩着。
“妈妈....”
不知道这句，是在叫Giotto妈妈还是自己那已经记不得长相的妈妈，又或者是...因为任务儿戏般当了自己母亲一天的艾琳娜？总之，无数种角色，汇集成一个称呼。
“妈妈————妈妈...”
“くのぎ？”
闭嘴！不愿出现的就离我远一点——奈尔咬牙蹙眉，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此时的这声音，像是恶鬼索命用的催命符咒，每念一声都无比痛苦，身体虚空的像是被时空隧道挤压，自己..不会要穿越了吧？
谁来？谁都可以！帮我把这声音赶走，把我拉回来！这个人出现的话...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用力捂住耳朵，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在拉扯自己，耳畔烦人的声音也越来越低，渐渐地，另一个声音愈发清晰起来。
“奈尔——奈尔！！”
“哈...哈...哈........”虚弱的样子像是打了场冗长的战役，而结束这痛苦战争的人，就在面前。
她飞快的扑进这人怀中，与此同时，眼泪从眼眶中喷涌而出，随之是越来越大的哭声。
真实的触感，黑暗中铺满鼻腔的熟悉气味，还有摩擦泪痕的温热掌心...
我果然...这辈子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她想。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妈妈，くの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