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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处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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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初中时期,周秀敏也因为风潮而一目十行的翻过几本爱情小说,小说内容无非相恋相爱,然后由于家里破产要拯救家人、家里反对迫不得已分开、老爸/老妈车祸/病死,临终表示希望看到Ta跟谁谁结婚生子成家立业,最后男女主历经数年/困难,最后HE。周秀敏看到那些横生的波折总是觉得十分可笑。她是薄情自私的人并且从不否认这点,她觉得里面的男女主实在太矫情了,简直无法直视,要是自己坚定谁能拦阻?破产穷点就不能结婚啊?那世界大半的人都得单身了,还拯救,你当你外穿内裤的超人啊?病死车祸死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人都死了还能拦个屁啊?贱人就是矫情,废话一箩筐,怪这怪那,就是没想过是自己的错,活该分开,还HE个毛线!可是,现在,周秀敏感觉到了一丝里面情节的困窘,比家里破产要跟某某总裁结婚以拯救家人,家里反对不得已分开、“死前最后的愿望”更困窘的困窘。她体会了什么叫“左右为难”。周秀敏有时候希望自己还是以前的自己,自私自我,肆无忌惮,那样她可以单纯的选择要朱砂或者要朱砂的药方——
周秀敏游魂似的过了几天,周敬仁来找过她两回,她不想见,但又想到自己能避去哪里?他总能抓住她,何必?而且,她怕他去找朱砂,所以周秀敏硬着头皮去见周敬仁,每次见了就低着头看自己脚趾,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神色,周敬仁没有长篇累牍的劝说,他看见周秀敏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就发愁,以前只要有钱总能打动她,现在连钱都没用,他有什么办法?周敬仁只能满腔幽怨化为一声叹息:“阿敏,你就不能为大哥想想?”
“那大哥你有没有为我想想?”周秀敏轻轻的开口,头还低着,像脖子上挂了铅砣压得抬不起头,“我们现在困难,只是暂时的,可是我开了口,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我爱她,是真心实意的,她是个很好的人,可以随便我占便宜,但是这个便宜我不能占。”
“你......”周敬仁不知道也不想讨论真心假意的问题——那超出了他认知的范围。他叹一口气,“你开不了口我来说。”
周秀敏抬起头,直视他,声音还是轻轻的,可是却有一种坚定的意志在里,不容抗拒,“大哥,我知道你疼爱我,就连我搞同性恋,你也不会说什么。这点我很感激你,但是——”她语音一边,忽然如千斤重铁,狠狠的坠在周敬仁身上——“如果你敢动她,我绝不原谅你!”她看着周敬仁的眼神有这一股彻底的绝情,周敬仁见惯大场面,也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气,继而愤怒,我是你的大哥,也比不上一个外人?再是无奈,怎么就这个性子?我真是宠坏了她!然后彻底的没气儿了,只愣愣的看着她,他的小丫头真的长大了,当年明明才到他小腿,每次他干活儿回来就抱着他小腿,“咯咯咯咯(哥哥)”的叫——想起过往,周敬仁眼眶有些湿润。他控制住自己情绪,想说点什么,然而终究无话可说,于是他一言不发离开。周秀敏也没挽留,黯然无声的在发呆。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就药方进行的谈话。周敬仁回去想了好久,觉得这事儿自己的确做得不地道,周秀敏说得没错,先别说她跟朱砂的关系——说到这个他就头痛,他觉得他们没做什么坏榜样啊,怎么丫头就......就喜欢女人呢?她还说他“不会说什么”——他是不知道怎么说、说什么好好吗?周敬仁真是气得无力。不过,那女孩子长得斯文漂亮,学习好,为人又正派,比他祖母介绍的那个什么菠萝小白脸看着顺眼多了!古人说什么“以身相许”,丫头是来这么一出吗?周敬仁时不时会乱七八糟的乱想一通,心里终究明白,先别说周秀敏跟她的关系,就凭她救了自己两个弟妹,他恐怕也是不能开这个口了——真不想明白!多好的机会啊,在章家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横生一枪,挑她个人仰马翻,回头再把这些日子给他“好脸色”看的人给收拾了,从此风生水起,傲视四方——这是不可能的,周敬仁也就穷极无聊苦中作乐,可至少能比现在境况好。周敬仁也想过狠一狠心把人弄来,或威逼利诱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他到底是做生意的不是混□□的,且也还是在意这个妹妹的,就想了那么一下,然后连那么“一下”也熄灭了——
周敬仁打电话去别墅,知道娃娃出去了——他现在是越发不敢看那女孩子,看着像随时会死掉的样子。他心里对她是怜悯内疚夹杂,所以每回去别墅探病,总是避开她——仿佛那样心里的不舒服会轻些。他倒是知道她去哪里的,他手下汇报的,说去市中心广场那里听一个小女孩唱歌,每回在那里看一会就回来,阳光好的话,就在那里逛逛——就是逛逛,不是逛街购物的逛,买一串冰糖葫芦——周敬仁以为她喜欢,终于找到机会表示一下心意,叫人去买这些玩意的专卖店买了一箱送她,结果送了又纠结:这不等于明白告诉人家你跟踪人家吗?周敬仁真觉得自己智商低下思虑欠缺了。可不送都送了,他只能安慰自己:反正她肯定明白我监视她的,摆上了台面又如何?有一回他去别墅,正撞见她,屈膝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一边吃一边发呆的样子,见着他居然站起来,说:“周先生,谢谢你啊!”把周敬仁尴尬得不得了,只好尴尬的摆手,“不客气,不客气!喜欢的话我再叫人送过来。”——真心觉得这句话寒酸,他送人礼,什么时候送过糖葫芦?
周敬仁怀疑,他对周秀敏心软了很多,就是这娃娃连累的。他知道娃娃不在,便驱车去了别墅。周敬青现在身体好了很多,虽比不得中毒前健康,也能走能动,娃娃说过,再作一段时间疗养,基本就能完全康复。周敬仁也是松了一口气,这娃娃在这里,他心里压力也挺大的,早点送她走也是好事。周敬青腰间围了个小白布巾窝在大木桶里泡药酒,看见他便叫了声,“大哥!”
“哎!”
周敬青问:“家里情况怎样?”
“还不那样!”周敬仁勉强的笑了笑,周敬青又问:“店里生意呢?”
“让阿坤那边抢了不少。饿不死就是了。你也别多想,养好身体再说。”
“阿敏怎么说?”周敬青周敬仁知道了药丸是周秀敏给的,也知道他去跟周秀敏求证,甚至可能还说了些其他,他告诫自己:我真没说,是大哥猜出来的!可心里对周秀敏多少有些内疚,所以问起周秀敏的情况多少缺乏些底气,可既然周敬仁已经知道了,他再隐瞒也没意思,所以就开门见山了,现在娃娃和她那四个保镖不在,周敬仁也无需担心隔墙有耳,叹了一口气,就把周秀敏说的话简单复述了遍,周敬青不意外,点点头,“那大哥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我能拿她怎么办?我再见钱眼开,也不能不顾她啊!”周敬仁无可奈何地叹口气。
周敬青看了眼四周,低声,“大哥......其实,我们从那里带了件货出来——”
周敬仁大惊失色,“什么?是什么?”
周敬青深呼吸一口气,“是秦王剑!”
秦王剑,史上关于它的记载很多。说它削铁如泥锋芒不可挡,说它剑身上刻记的日月星辰山川其实是一幅藏宝图,沿着山河跟着星月就能找到那丰硕的宝藏,他甚至知道周秀敏中毒那次参加的考古队,真实目的就是找这把剑,国家出动了最好的专家教授、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动用了庞大的财力都没找到,竟然,忽然的,就到了自己——他们手?周敬仁险些站不住脚,他稳了稳神,“你确定?”历史上关于这剑的假货可没少。
周敬青点了点头。他们本来想带回来的,可是后来他们出了事,无法走普通的水陆路,便藏了起来。“是魏的制式。而且那阵仗,错不了!”
周敬仁觉得自己还是需要稳稳神,好半晌,他才发问:“在哪里了?”
周敬青低声告诉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