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穿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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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楚楚当天便一起回了楚家，离开楚家并没几天的时间，我却归心似箭，因为在心里，那的确已经成为了我的家！
楚妈妈和小鸿都在门口等着接我，远远地从马车上探出头去，就看到他们翘首遥望的样子，下了马车，小鸿快步冲了上来，“姐姐！”
我开心地一笑，弯下腰去搂住他，接着便开始摧残他滑润的小脸。楚妈妈笑盈盈地走到我们身旁，拥住了我，“好孩子，你回来就好。竹儿你也真是的，为什么和盈盈出了王府不先回家，虽说派人过来报了平安，可没看到你们俩，我这心还是一刻也放不下来。”
我咧嘴傻笑着，幸好啊幸好，我当时那副样子要是让楚妈妈和小鸿看到了，我还要活吗？我悄悄瞪向楚楚，眼中全是警告的意味。
楚楚与我对视了一眼，轻松地笑了起来，“娘，孩儿的不是，让您挂心了。”回答得四两拨千金，楚妈妈的目光在我与楚楚身上来回转了一圈，嘴角渐渐有了一丝暧昧的笑意，居然不再追问这其中的原因，“盈盈，肚子饿不饿？我们吃饭去。”
“好……”楚妈妈的这个问题，让我立即想起了那个有关豆腐与草莓的糗事，我再次抬头去看楚楚，他眼底流光荡漾，笑容之中带着促狭的味道，看得我骨头都要酥了，我对他抛出自以为无限风情的回眸一笑，心里又乐开了花，从今以后可以继续蹂躏楚楚，这样的生活简直太美妙了！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我想象的一样，王府内跑了新人，却是被楚家公子带走的，这件事不知被谁传了出去，关于楚家开罪了王候，极可能遭受报复的话便在外头传开了，据说在楚楚与我呆在别院的这段时间，城里的钱庄甚至一度出现了挤兑的现象，好在楚妈妈出面压下了这事，但真要消除民众对楚家实力的疑惑，还得下不少功夫，所以楚楚一回家便开始着手处理这事。
而我一开始忙着照顾香儿，闲暇之余就陪着小鸿看书写字，或到楚妈妈那里坐坐，后来香儿病好了，我便和她一起实施我们的生财计划，四处搜刮楚楚之前用过的毛笔、砚台、头梳、发簪、杯子，并绞尽脑汁鼓动小鸿模仿楚楚的笔迹在事先准备好的手帕上签字，有时也会拉上他一起挖楚楚院子里的花草。
因为香儿现在身在楚家，又有之前楚楚签过名的手帕做招牌，再加上小鸿模仿楚楚的笔迹有□□成像，我们挖掘出来的商品竟然也尽数销售了出去，飞苑的名声就悄悄地在城内的小姐丫环们之中传开了。
我就这样暗中忙碌得如火如荼，工作大体上进展得十分顺利，但偶尔也会有一些奇怪的买家给我带来难题，香儿口中说的那个李家大小姐就是一例，她打算花五十两银子向我们买楚楚养的一只小白兔，而事实上我连听都没听过这只兔子。
香儿说：“李小姐的丫环告诉我，她们去年在街上偶遇楚公子时，公子怀里就有这么一只兔子，长着长长的耳朵、短短的尾巴，还有一身雪白的毛……”
“＞＿＜！所有的‘小白兔’都应该长这样吧？”
香儿又说：“它有一个地方不同，就是在耳朵上有一小撮毛是黄色的。”
我面露难色……白兔就白兔吧，连人家耳朵上有一小撮黄毛都记得这么清楚？现在要我上哪里去找这只兔子？这个问题缠绕了我很久，无奈当时香儿一听人家出五十两的高价就满口答应了，还由她们定了交货日期，这下我只得硬着头皮去四处打探。
“小柳子，”我悄悄地挪动身体到吹柳身边，“楚楚真的从来没有养过兔子吗？”
吹柳惊讶地看着我，“姑娘你是怎么了？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十六遍了，你是不是想吃兔肉？我叫厨房去做。”
“别，我不想吃……”我慌忙叫住她，再转向小鸿，“小鸿，你以前有没有养过？”
小鸿和吹柳一样疑惑，“姐姐，你问我是第二十遍了。”
有……有问过这么多次吗？我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开始盘算着怎样才能不让那已在眼前的银子飞走。
吃饭时我想着这个问题正投入的时候，楚妈妈的呼唤声传来，将我一下子惊醒。她笑道，“盈盈啊，看你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叫你这么多声你都没听见。”
“啊？”我觉得楚妈妈的笑容别有些深意，果然就听她说：“竹儿不在的这些天，是不是不习惯？你快别想了，好好吃饭，他今天就能回来了。”
额角自动滚下一颗汗珠，原来楚妈妈以为我在想楚楚？我掩示地咧嘴傻笑，总不能告诉她我不是在想楚楚，而是在想一只兔子吧？
“我们一家四口，少了一个这饭吃得都不自在。”她感慨完忽然发现我的反应，很觉得纳闷，压低了声音问我，“盈盈，竹儿快回来了，你……怎么不见得很兴奋啊？”
楚妈妈这么一问，我才终于把她的话听了进去，我茫然地笑了两下，在这顿饭结束后我就一把将小鸿抓到了阴暗的角落进行盘问，“小鸿，楚楚去哪里了？”
小鸿很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姐姐？你居然不知道大哥去哪里？”
“嘘～”我忙示意他放低音量，然后不好意思地笑，“姐姐最近比较忙嘛，没去注意。”
小鸿“哦”了一声，还是一脸不解的模样，“大哥去江南了，清点江南一带的产业，他出发之前还专门去找过你吧？也就是半个月前的清晨啊。”
我这才知道楚楚去江南已经半个月的时间了，当时……他好像是来找过我，还在我床头说了许多话，只是汗颜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一句也没听进去。
等楚楚回来，就可以向他求证是否有那只兔子的事，五十两银子啊……我开始很期待楚楚回家。
晚饭过后，果然听说楚楚回来了，吹柳一告诉我这个消息，我便迫不急待地想冲去找他，不过却被吹柳制止了，她说：“姑娘，竹少就是让我来告诉你一声，他一会儿就过来，让你好好呆在这里等他就好了。”
“哦……”我不得不收回迈出去的脚步，悻悻地坐下来等他，这阵子的忙碌，没想到竟与楚楚这么长时间不曾见面了，这会儿，虽然很想知道那只兔子的情况，但除此之外，我心底更有一种期盼重逢的冲动，似乎平日里并没感受到的思念却在这一刻忽然出现，让我在屋内等待的时候心如蚁噬，浑身不自在。
一听到楚楚一会儿过来，香儿立即飞奔着去泡茶，留下我独自一人在屋内直打转，越发觉得时间难熬。
“傻盈盈，我看着你转都看晕了。”门口传来一声低笑，我心头一震，立即转身望去，便见楚楚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倚在门边，神态慵懒地望着我，在看到他的这一刻，我竟然有一种心里发酸的感觉。
“楚楚，你回来了！”我激动地想扑上去，正好看见香儿端了茶从外面走来，动作便生生收住。一看到香儿，我便想到了兔子，于是，我将楚楚拉过来推坐在椅子上，开始了我的问题：“楚楚，你记不记得一只耳朵上有黄毛的兔子？”
楚楚神情有些古怪，“兔子？”
“有人在大街上看见你抱着一只兔子。”我解释。
楚楚望着我，“好像是……曾经在大街上帮一个小姑娘把跑掉的兔子抓了回来，已经还给人家了。”
居然是这样？我愣了一下，似乎看到了五十两银子长着翅膀从我眼前飞走的画面，感到无限惋惜的同时，脑袋又开始飞快运转，为了如期交货，我……我是不是应该叫香儿去菜市场找一只有同样特征的来充数？看来现在只能祈祷那传说中的李家大小姐不能一眼辨出真假了！
在我想得正投入的时候，香儿递上了茶水，楚楚伸手接过，道了声谢又似笑非笑地问我，“你怎么忽然间问起兔子来了？”
我无意识地打着哈哈，“就是好奇嘛，随便问问。”
楚楚悠闲地拨弄着杯子里的茶叶，“我也很好奇，‘飞苑’出售的兔子，会在什么地方印上飞苑的标志？难道是在耳朵上？”
我一笑，“怎么会在耳朵上呢？可以附送一张卡片，把标志印在卡片上嘛……”楚楚眉头微微一挑，美目攸地扫到我脸上，我反应了过来，笑容顿时僵住了，眼前霎时凝结了无数水气，我哭丧着脸小小声地说：“呜……楚楚……我错了……”
“哦？”楚楚脸色没看出什么大的变化，只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张纸，送到我面前，“那么，这也是你的杰作了？”我目光缓缓下移，便看到他用两根手指夹着那张纸，动作优雅漂亮。
我颤巍巍地伸出手去，这该不是我们卖出去的字画吧？看来香儿的暗箱操作功夫还不到位，飞苑运转才算刚起步，就被楚楚抓到了证据？我做贼心虚地想着，迟迟不敢打开这张纸。楚楚对我微微抬了抬下巴，“看看吧。”
我不敢不听话，急忙点头，克服着心里的矛盾，硬着头皮把纸打开，可是——只瞄了一下，我就惊奇地瞪大了双眼。
那居然是一张楚楚的艳画！画上的他斜卧在贵妃椅上，衣裳半褪到腰际，但一头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披下，使得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他的头微微仰着，露出了优美的颈线，微眯的双眼和迷醉的神情勾动人的无限遐想……
我当场就流下了口水，这画面的确有够香艳，足以让人看了春心荡漾，可是……楚楚刚才问我什么？这也是我的杰作？我被画中的楚楚魅惑了的双眼终于移向了画的边缘，一个由藤蔓组成“飞苑”两个字的精致logo就赫然盖在落款的位置，我瞬间明白了过来，无限愤恨地骂到：“可恶！这么快连飞苑的盗版画都出来了！”
楚楚安静地看着我，似乎还以为这画是我倒腾出去的，望着他，我的态度一点一点软了下来，最终拽住了他的衣袖猛蹭，“楚楚，这画真的不是我画的……”
楚楚淡淡地回答，“这个我信，叫你画你也画不出来。”
“呜……也不是我叫人画的，这画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哪个该死的家伙竟敢盗用飞苑的商标陷害我，我和它没完！
楚楚不为所动，只是看着我，一副等着我坦白的模样，见他这样我便急了，“楚楚，我说的是真的，这些天来，我就卖出去二十二条由小鸿仿签了你名字的手帕，四张你以前画的画，还有书房里你不用的毛笔五只，砚台一个，头梳、发簪各三个，另外院子里的兰花和不知名的小草十株，吹柳说你喜欢院里的那棵含笑花，我就一下都没碰它呢……”主要是这棵含笑花已经长得比我高，碰它太费劲。
香儿悄悄伸手拉我的衣角，我立即说：“嗯，我们根本就没有卖过这样的艳画，香儿可以做证！”结果我一回头，就看到香儿恨不得撞墙的痛苦表情，她咬着牙含糊不清地提示我：“小姐，你把我们做的所有事都招了……”
“呜……”我猛地回过神来，我都说了些什么！可是……现在改口好像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楚楚的脸色已经渐渐沉了下来，望着我微微眯了眯眼睛，说：“你……还真是一刻都没闲着。”
这下子完蛋了，我忍着懊恼到想跳楼的冲动，默哀了三秒钟，立即讨好地说：“楚楚，反正这些东西你也都没用嘛，就好比那个砚台，上面长了好多个奇怪的圈圈哦，哪有砚台长这样的，一看就是劣质品，但好歹还卖了十五两银子！”
“多……多少钱？”楚楚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含着眼泪可怜兮兮站着，颤声说：“十五两……我交待，是还赠送了一把毛笔！”
楚楚的脸抽搐了一下，“盈盈啊，你可知道我当初买这个砚台花了多少钱？”
我老老实实地摇头，但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有些糟糕。
“你听好了，一千五百两。”楚楚的声音一句一字地敲进我心底，“还有，上面长的东西不叫圈圈，叫石眼。”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穿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