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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冷水寒冰心初动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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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枫现在回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对长门的感情变得开始依恋起来,她就那么一点点的,潜移默化那样的渗透进自己原本苍白单调的生活——但还是她的那一场病吧,不小心窥见了她的脆弱,就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让她依靠。
他从小就是一个孤僻的孩子,他的父母一度很担心他患上沟通障碍或是自闭症之类的病,心急如焚想了各种办法和方式想让他开朗活泼些,比较幸运,他自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接触到了篮球,就发疯着魔一样的迷恋上这个运动,虽然在流川爸爸眼里打篮球根本就谈不上是培养贵族气质的运动,相反非常平民,然而自己性格生僻又冷漠的儿子偏偏喜欢,只能一切依着他,好歹也是个集体运动啊。
长门生活在流川家,日子过得很惬意,但是唯一的堵心,就是流川枫。她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怎么爸爸妈妈那么好的性格,生出的孩子却如此冷漠疏离,自私狭隘。在父母不在家的时候,他经常考验她的忍耐力,指使她为自己做这做那,她有种错觉,自己已被卖身为奴,其实就是流川枫少爷的私人保姆。
她每每讨好似的微笑叫他“哥哥”并想和他聊聊天,总被他狠狠瞪着,那种戒备森严的眼神让长门不寒而栗。
所以,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向流川枫的各种示好,但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哪怕很无理的要求。本以为生活就这么井水不犯河水的过,却因为自己的一次意外,改变了她对流川枫的偏见。
那是她的初潮,长门开始的时候并没在意,因为生理课上也学过,她偷偷跑到便利店买了2包WSJ,刚好又是一个周末,流川的父母出去旅游,把他们两个留在家里。
长门觉得小腹开始隐隐作痛,正在犹豫要不要去买点儿止痛药以防万一,却被流川枫碰地推开自己房门,端着一张无辜又任性的脸。
“我饿了。”
长门无奈,只能去给他淘米做饭。
然后她就惶恐的发现,有种沉痛一波波地袭过来,便喘得浑身虚汗,挪着步伐强咬牙关。
她明白,自己很有可能是被冰冷的海水冻伤寒坏了,所以……可是现在妈妈不在家,唯一可以求救的人竟然是没有礼貌也从不体谅别人的流川枫。
猛烈的疼痛终于逼得她呼唤他,“哥哥——哥哥——”
长门觉得自己很清楚为什么每一次自己叫他哥哥的时候他都那么排斥自己,有时候在学校直接用敬语流川君他反而能接受,无非就是他父母的关爱被自己分享的原因吧?而且自己的性格又非常伶俐讨巧,所以他才这么过分对自己呢……长门轻轻冷笑,我又怎么可以和你比呢?未免也太抬举我了……
流川终于还是下来了,皱着眉头抱着手臂,一副不待见的模样。
此时的长门,已经汗湿了里外两层衣服,她觉得就要站不住了,缓缓开口:“对不起,我肚子很痛,没有办法做饭了,我们叫外卖吧……流川君。”
流川挑眉,这是长门第一次拒绝自己,并且,第一次在家里面用敬语,这么郑重其事、似乎还带着敌意地看着自己。
他便有存心欺负她的念头,冷漠决然的回绝了她,“才不要,就让你做个饭而已。”
长门冷冷扫了他一眼,目光怨恨而绝望,只好用力支撑着身体,下肢越来越冰冷疼痛,她突然眼前一片漆黑……
等她缓缓睁眼的时候,发现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穿着干燥的睡衣,掀开被子又发现……连内裤和睡裤都换了,并且,垫上了夜用的……
该不会是!!!??长门不敢想象……然后她听见外面有人轻轻的谈话声,声音温和低沉,好像是隔壁邻居太太的声音。“流川君,不用担心,不是什么病……是这个孩子啊,成了大姑娘了。”她便放了心,兀自昏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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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门的头睡得有些胀,发现已经到了傍晚,便坐倚在床,她的腹部和下肢依然麻木酸胀着,幸福的是肚子上居然放着一个温暖的热水袋,她很是受用,便好好捧着,低低叹气。她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一个温暖的人,说起来,挺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因为自己很少去篮球馆,大部分时间都在补习功课,偶尔远远看见彼此,在走廊里,或者操场上,遥远的对望和微笑,却只能无限遗憾的转身,在学校的每一天,都盼望着能见到他,可是见到了又能怎样?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呵。
她正胡思乱想着,流川轻轻推门而入。
流川手里拿着刚刚出去买的还温热的粥,本想开口问问她怎样了,或者你醒了之类,见她冷淡的态度和大伤元气的萎靡面色,便惴惴不安手足无措。
她并不知道,当她晕倒在地的时刻,流川枫一度吓得差点儿报警,父母此刻远在千里之外度假游玩,没有能够帮到自己的人。惊恐万状的流川便横抱着她跑到邻居家求救,邻居山口太太极度震惊,当隔壁那个从来不讲礼貌、那个独来独往的孤僻大男孩儿,面色煞白地哀求着自己的那一刻,她真的以为她是他的血缘至亲。她认识这个女孩儿,又懂事又礼貌,总是体贴的帮自己捎着门口的垃圾和收放报纸,但她一度觉得这只是流川家领养的女儿啊。
以至到后来,当她收拾妥了一切,把女孩儿的脏衣服都放到洗衣机里,和已经沾染的内裤用袋子装好,准备掉丢的时候,看见流川他神色凄迷哀伤,他无比的愧疚自责,他以为她要死了,因为她淌了这么多血……流川觉得此刻心像是被人狠狠划了一刀,连呼吸都是沉痛的。
山口太太好心的解释给他听,总之就是告诉他,女孩儿死不了,卧床休息两天就好,但是一定一定不可以接触冰冷的东西,呃,也不可以吃冷的东西,不能吃药。然后终于忍不住问似乎吃了定心丸儿的男孩儿,“流川君……她是你的表妹么?”
流川就想起了母亲曾经和自己说的那句话,我其实更希望由夜做我的媳妇儿啊——他的脸可疑的红了,摇头。
山口太太会意了,了然地笑着和他说:“……那么,流川君,你可真是幸运,这个孩子是我见过最懂事乖巧的女孩儿,你一定要好好对她哦~”
流川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