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光》绿茶嬷嬷

9、第九章

　　既然说出口了，也不能收回来。唐晓陪着周彦一起去他家整理行李。

　　唐晓开着自己的小车跟在周彦的JEEP后面，觉得周彦这个人很怪。

　　和前几次来一样，周彦家干净整洁，沙发上的垫子一丝不苟，杯子里的牙刷被摆在朝东的位置，连毛巾都被叠成方形挂在钩子上，就像周彦的人一样规规矩矩。

　　周彦整理的很快，短短时间两个箱子就理了出来。

　　周彦这房子是外婆家的房子，外婆去了房子就留给了周彦。周彦成年后基本上就一直住在这里。这房子也基本上保持原貌没有变过。

　　“冰箱里还有几瓶酒，喝完再走。”

　　周彦拿出酒，示意唐晓到阁楼上去喝。

　　唐晓虽然来过几次，但是从来没有上过阁楼。

　　阁楼和唐晓想象中的一样，很小，又窄，一张小小的折叠床对着屋顶的一个方形的小天窗。唐晓无法想象周彦这么一个男子气十足的人会喜欢睡在这里。

　　也许是知道唐晓心里的疑问，周彦喝了几口酒后慢慢说到。

　　“从小我记事起就是在这里和外婆一起，因为我喜欢看星星就住在了阁楼，每天就看着满天的星星入睡。那种感觉很温暖也很满足。”周彦看着唐晓，可是唐晓又觉得他没有看着他。

　　唐晓觉得不该打扰别人想心事，于是默默的一身不吭的喝酒。只有几平米的地方，墙上雪白没有一丝痕迹，真不像是有人在这住了几年的样子，记得以前自己虽然比较早熟也是喜欢在墙上贴些明星之类的画，那时候的孩子基本上都会这样，看来周彦就是从小不一般。

　　对于屋子里的家具，周彦表示会有人来处理的，于是唐晓就带着周彦回自己的住处了。

　　其实唐晓一开始就那么一说，这话压根就没过脑子，也觉没想到周彦会同意，他也不像是没地方住的人。

　　唐晓的地方是一个闹中取静的地方，拐了好几个弯，在一个小弄堂里的尽头看见一个大铁门就是了。看这一路的青砖瓦房，建筑风格颇有江南韵味，周彦没想到唐晓会住在这样古朴的地方。

　　一进门入目便是一棵盛开的桃花，异常妖娆。这是一座极小的院子，池塘却占了3/2.，灰色的二层小楼。

　　唐晓把周彦的行李都放进二楼朝南的一间卧室，便下楼招呼周彦歇息下。

　　这房子里面和外面一样怀旧，惹人注意的就是沙发后面那堵白墙上的水墨画，很美。换了别人肯定能说出什么精美的句子，只是周彦只能说出“很美”这两个字。

　　“好看吧！”唐晓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周彦的身后也看着这副画。

　　“很美。”

　　“我画的。”唐晓说着走上前去，擦去墙上偶尔沾染的灰尘。

　　“你喜欢荷花！”

　　“以前喜欢。”唐晓话语间颇有一种回味的感觉。

　　周彦很想问他，是不是因为荷花出淤泥而不染。话到嘴边又觉得这话太矫情，太不像是自己的风格了，什么话都没有说，走向了厨房。

　　之前午饭就吃的很少，来回折腾了几次，已经很饿了。

　　唐晓家的厨房很大，设备很齐全看样子像是经常在家操持。打开冰箱却蛮不是那么回事。空空的，只在角落里发现了一瓶凤梨罐头。

　　周彦拿出罐头，正想拧开。唐晓走过来说“看下日期。”周彦拿着瓶子找了一圈终于包装纸的角落找到生产日期，一看居然是前年的。

　　一甩手把罐头扔在了桌子上，“过期了都不扔，你这是打算给谁吃呢！”

　　唐晓拿起那瓶罐头，看了看里面的凤梨“别这么说，它听了会伤心的。”表情不可谓不动容。

　　“操，原来你还是一个伤春悲秋的人。”

　　“去池塘捉条鱼，我来做。”唐晓说着就要开始淘米煮饭。

　　“是你家的池塘？”周彦没觉得那个看上去那个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水塘有鱼。

　　“我上周买了放进去的，拿这个网子去。”唐晓指了指角落里的网子。

　　池塘不深，周彦一下就捞了两条鱼，都是草鱼，选了一条大点的就进了厨房。

　　唐晓已经淘好米，还炖了一个鸡蛋羹在电饭煲上。

　　拿过周彦手里的鱼，唐晓刮鱼鳞，刨开鱼肚子，取出鱼鳃和牙齿，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把鱼分成两半，起油锅，煎炸，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西湖醋鱼就好了。唐晓看了一眼盯着看的周彦笑道：“怎么，没见过啊！”

　　“呵呵！！”周彦干笑的两声，心里觉得唐晓如果是女的就好了。只是这话只能烂在肚子里。

　　“这是我妈每次老爷子来都必烧的一道菜。很多时候即使老爷子不来，我妈还是会烧这道菜，然后一个人吃掉。后来我妈身体就不太好了，这菜也就是我做了，现在是习惯了，经常买几条鱼养在池子里，有时间就做这道菜。”唐晓的声音不冷不热，就像在说今天天气是如何好一样平淡。

　　看着面前的西湖醋鱼，配着青花瓷的盘子，夹了一口，也许是放在池子里养过的关系，味道很鲜美。

　　周彦狠狠的吃了两大碗饭，唐晓也没客气就直接让周彦收拾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