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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狼和狗熊,喜欢哪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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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以为这样的男人有女子为之动心也是很正常的,当然她除外,顾玮伦已先入为主住进了她的心里,也不能拔,一拨就是一个洞。
苏欢欢不同,她不过是见过哥哥简恺几面,说话仅限于打招呼,总不至于如此情深吧。
谁知道苏欢欢偏就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妩媚地一笑之后,说:“简忆,你也别试我,我对你哥是真心的。”
简忆彻底没了脾气,和苏欢欢一起过来的那群人已经走远了,墨宁又买了一大袋子吃喝俱全东西上来,他们三个就坐在一起铺开摊子边吃边聊天,后来怎么就变成了墨宁和苏欢欢两个人在说话了,简忆也记不得了,只想的起来一开始是苏欢欢先和墨宁搭讪的。
她问墨宁:“我叫苏欢欢,你呢?”
“墨宁。”墨宁回答她。
“我听简忆说,你和他哥哥很熟?”苏欢欢忙着和墨宁套近乎。
墨宁说:“还行吧,从小一起长大的。”
她为墨宁不温不火的措辞在心底那个感慨呀,都从小一起长大了,在墨大医生那儿就成了还行,也不知道什么才能算熟络?
她这边一走神,苏欢欢就已经坐得离墨宁越来越近了,估计是缠着墨宁打听哥哥简恺的事情去了。
她听着他们说话很没意思,就自个抱了瓶饮料坐到一处斜坡上居高临下地一边看风景一边吹风,饮料到了嘴里才尝出了它的味道来。低头一看,原来是一瓶蜂蜜柚子茶,难怪味道怪怪地。就随手放在了一边,起身沿着斜坡走,越走风景越宜人,她也忘了时间了,一路上分花拂柳的,在一处僻静的河边停了下来。
明媚的阳光洒在岸边毛茸茸的草地上,令人有想睡一觉的欲望,她一向不肯委屈自己的心,就在草地上躺下了,用先前在路上摘的硕大的树叶子覆在了眼睛上避免阳光的直射,这样的一个下午,但觉惬意温暖。
又想不知道哥哥简恺和顾玮伦谈得怎么样了,会不会打起来?如果论打架,两个人只怕也不相上下,哥哥简恺虽然是从商的,但也不是什么善类,从小到大竟出去找事了,每次都要二哥顾玮伦帮忙扛着,否则他的那层皮早被后爹给揭没了。
要说后爹对哥哥简恺那真是狠,那件事要是做得出格了,传到他耳朵里,他一看见简恺,也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一脚就踹了过去,踹得简恺半天都爬不起来,也因此哥哥做事其实也不敢太造次,叛逆是有那么一点,但是不明显,不是不想明显,而是不敢。当然这是在家里,到了外面就不一定了。
倒是对顾玮伦,后爹是极有耐心地,大概是因为怜惜他从小就失去了父母的缘故吧。
从小到大,只有妈太后打过他一次,拿了个扫帚满院子地追着打,把扫帚把都打断了,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大概是让妈太后恨到了极致,否则以妈太后脾气那么好的人是怎么也不会动手打人的。
那时候她和顾玮伦还正在热恋之中,她看过他身上被打的伤,一道青一道红的印子,和他那些打架后留下的伤口虽不能同日而喻,却也触目惊心。
她记得当时她心疼地抚着伤痕问他疼不疼?
他摇头,咧嘴一笑,把她搂在了怀里,说:“不疼,只要有宝贝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只是此事过去后不久,某一天的正午,在他的工作室里,她就撞见了他怀里抱着别的女人,那姿势不用说也知道是在干什么,她虽没有看清楚那女子的模样,但从背影也能看出来那是个婀娜的女子,她心头一伤,也没有勇气去看,就那样跑着离开了。
那以后,直到他出国,都再没有回过简家,她也没有再见过他。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觉得犯困,就睡了过去。
墨宁喊醒她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河面上碎金乱玉的阳光已经散去,只剩下一阵阵的凉意来,她揉着眼睛起身,在草地上看到一件衣服,就捡了起来,故作惊奇地说:“咦,谁的衣服?”
“我的。”被墨宁随手拿了过去,她那点小把戏想必是瞒不了他的。看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穿衣在身的时候说:“以后不要再这么不声不响地跑远了,万一迷了路怎么办,我可不想你爸妈找我要人的时候,我答不出你在哪儿。”
她嘻嘻地一笑,信口说:“以后我丢了,我爸妈要是问起,你就告诉他们我在这儿。”
墨宁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就很无趣地想,他应该是不会喜欢像她这样的小屁孩的吧?那样就最好,她可以省去很多和家人的冲突。想想后爹的那张法律法规的脸,她就不寒而栗,真要抗争起来,她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那样的胆。
这样走了起来,才发现自己下午的时候在不知不觉中还真是走出了很远,很奇怪,原来走过来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到累,倒是往回走,就累到腿脚发软,走不动了。
眼看着天已经黑了下来,她还在后面磨磨蹭蹭拖拖沓沓地走,墨宁忍不住了,回过头去在她面前转身蹲了下来,手伸出来,那意思是要背着她走。
她实在是走不动了,但是也不想墨宁背她,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因为年龄的差距,他又上学、援藏、支边的,几乎总不在家,她对他其实生分的很。
墨宁说话了,他问她:“狼和狗熊,你喜欢哪一个?”
她想不出他问这句话的原因,就随口说:“狗熊吧,狗熊比较可爱一点。”
“可爱是吧?那等会有狼和狗熊来了,我打狼去,你陪狗熊玩。”墨宁话里有话。
他是在说这个林子里有狼或者狗熊吧?
简忆心里想,少骗我了,当我是三岁孩子呀,哪里有狗熊和狼了,你自己才是狼吧。
但是下意识地回头一看,一大片一大片的林子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更加的阴森可怖,风刮过树梢,卷起某种奇怪的声音,还真的像传说中的鬼哭狼嚎。
她禁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忙趴上了墨宁的背,墨宁背着她走了一阵,她这才发觉男人的肩膀宽了的好处,墨宁是个军人,自然练就了一身别人没有的好皮囊,背也很舒服。有点像小时候,她哭闹的厉害了,父亲偶尔的一次背着她在花园里散步,就这样晃着晃着,她就睡着了。
这次也没有例外,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她在自己的房间,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很是明媚。
她爬起来拉开窗帘,从窗子里看到院子里的人,就穿着拖鞋踢踢踏踏地往花园里跑。
她在秋千架旁站住了,看着那个卷着袖子正在敲敲打打俨然一副能工巧匠模样的男子发呆。
“宝贝。”顾玮伦头也没回地就说:“快来看,我把你的秋千架修好了,坐上去试试。”
四五月份的天气,空气中有泥土的芬芳,花草的香气,围墙边上一株石榴花开得正鲜艳,有蝴蝶飞来停在一株花间,晨曦洒下来,真是一个美丽的早上,和很多年前那些属于他和她的早上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她还是那个穿着白色裙子和球鞋在荡秋千的十六七岁的小女孩,他是她风华倾城的二哥哥,迷人,耀眼,有很多的女生喜欢,可他独独喜欢她一个,喜欢她的调皮和偶尔的撒娇耍赖,喜欢她走在他前面突然会跳来跳去地像只捉不住的蝴蝶。
他心底怅然的,唯恐她会变成真正的蝴蝶飞走了,因而对她言听计从的,她说东他不往西,她说太阳是正方形,他绝对不会说它是圆的;她说想吃某样东西,哪怕是在半夜里哪怕是寒风呼啸雪花乱飘他也会爬起来去为她买……。
那时候的他是真宠她,捧到掌心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得把她宠上天。
如今倒像是她在做梦了,她小心翼翼地在秋千架上坐了下来,一直看着顾玮伦,生怕一不小心他会化作阳光里的气泡在她面前消失。
顾玮伦蹲了下来,用手臂支着头看她,就那样端详了一会,两个人都是心事重重地。过了一会,顾玮伦从草丛里看到那个她昨天咬了一口的苹果,就过去捡了起来,说:“宝贝,你又乱扔东西了,这个习惯可不好,要改!”
她像是又复活了,用拖鞋踢着地上的青草,净往他身上踢,还大大方方地说:“我就偏要乱扔东西,等哪天我高兴了,就去你房间豁豁去,反正你那里也是脏乱差的典范。”
他也挺会接话,问她:“你的意思是今个不高兴?”
她实话实说:“有一点吧。”
他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会不高兴,而是突然看着她也不知道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认真地说:“宝贝,我真想你了,想得夜里回回梦见你,等到爬起来都想哭,你呢,有没有想过我?”
他的眼睛逐渐红了起来,像是有石榴花的影子突然落进了他的眼底。
她呆呆愣愣地,猜不透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那边妈太后已经在叫了:“宝贝,你和玮伦在哪儿干嘛,快回来,吃了早饭把你的衣服还有书什么的收拾一下,别耽误下午回学校。”
她在妈太后的注视下慢吞吞地进了客厅,在拉开玻璃门的时候,她回头望了一眼,妈太后和顾玮伦正在说话,也不知道顾玮伦又说了什么出格的话了,被妈太后很生气地拍了几下,他也不闪躲,只是转向她的目光从落落寡欢瞬间化为了笑意缱倦。
她想,他还是那个爱着她宠着她为她不顾一切的顾玮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