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Chapter 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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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训练开始之后，我在场地周围游荡。
“前辈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我一惊，猛地回过头，抱怨道：“什么嘛，是越前啊，别吓我啊。”
越前瞬间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原来如此。”
“你又明白了什么啊。”我嘀咕。
“想赖掉陪练吧？”
“……有这么明显？”
“有这么明显。”
我低下头去作丧气状。
“那个人控球不错，前辈可以，嗯，放心。”
这样的安慰没用啦！我捂住脸：“嘤嘤。”
“诶，双打啊。”
干嘛突然就转移话题了啊！再理我一下啊！我抬头往场地里看去：“是不二啊。”
“还有乾前辈。”
“我说啊越前，你有没有觉得，”我斟酌了一下词语，“不二对我苛刻了点？”
越前不明所以地看向我：“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嘛，他对一般人都很宽容啊，但是对我就……”我捂住嘴，“说实话，我被伤得很深啊，说不定已经得了抑郁症了。”
越前少年投以明显不信任的目光。
“好吧，抑郁症是随口说的。”
“大概吧……”他顿了一下，补充道，“不二前辈没有恶意的。”
“我知道，要是他有恶意的话，不止□□，连灵魂都会被毁灭吧。”
半晌，越前憋出一句：“前辈，你把不二前辈当成什么了啊……”
“大魔王。”我直爽地说了出来。
越前无奈地叹气：“这是偏见吧。”
“对，不二一定对我有偏见，越前你在他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吧！”
“……我知道了。”
顺势安心下来的我，在看见旁边同样在观看比赛的几人中的某一个时，心又提了起来。
越前被我的一惊一乍搞得有点无力：“又怎么了？”
“那边那个……”我偷偷指了指，“是切原吗？”
越前偏头一看，摇头：“不是，那个是圣鲁道夫的观月初。”
“吓死我了……还以为偏偏会遇到呢。”
“这么说起来，前辈说自己凭身高和发色认人是真的咯？”
“……”我不会真的有人脸识别障碍吧。
“牧野前辈，让我好找啊。”
这下真的被吓死了！我一把抓住越前挡在身前。
“抱歉啊前辈，我遮不住你。”
“怎么，事到如今想要反悔吗？之前的气势到哪里去了？不说要赌了吗？”
“我认输！”我从背后抱着越前，闭着眼睛嚷道。
切原被我的反应噎了一下，随后怒极反笑：“又耍我？”
“并、并没有。”我结结巴巴地说。
“那就老老实实跟我走吧？”
“不能商量商量么……”我不惜作最后的垂死挣扎。
“也行啊。”对方意外干脆地答应了。
“你要什么？”我积极地问道。
“他。”切原一指我怀中的后辈。
我这辈子就没遇到过这么可怕的选择题啊！究竟是现在被这个小恶魔虐，还是稍后被那个大魔王虐……可恶好难选啊！
切原以为我会很快答应，结果我却犹豫了。他不耐地催促道：“想好了吗？”
最终我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越前……”逼不得已只好求救的我。
“前辈……”无可奈何的可爱后辈。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真是的。”
我尽心尽责地把越前塞进切原的怀里，附赠一枚敬业的微笑：“呐，给你。”
切原被我弄得一头雾水，低头看看越前，抬头看看我，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你……”他欲言又止。
糟糕，我好像有点兴奋……不行不行，我不能被藤井带到奇怪的道路上去。
“那边的场地空着，走吧。”越前反应平淡地走了过去。
切原应声跟上，临走之前脸上带着纠结而困惑的表情。
心里升起一股失落感。什么嘛，只是这样而已？
虽然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态，但我很快恢复了过来，跟着去了越前说的空场地。
“越前和切原要打比赛？”
“去看看去看看！”
结果这边围观的人最多。
“还真不能小看你啊。”不知何时冒出的藤井。
“这时候我得意真的好吗？”
“你居然会担心这个问题，真是不能小看你啊。”藤井故作惊讶。
“少来了你。”
“不用哭丧着脸也可以，不过是一场比赛而已，又不是生死决斗。”藤井揉了揉我的头顶。
“总觉得有点不安。”我低喃。
“不要紧，有我在。”
对哦，藤井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有她在就好。
这场比赛的燃度堪称今日之最，从观众们蠢蠢欲动的表情中就可以知道。比赛的间隙，目光不经意撞上，我龇着牙对他竖起拇指，他回我一个自信的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我看出了那笑容里的炫耀意味。不管怎么说，这孩子就算笑得不可一世也不让人讨厌，他可是那什么来着……咳，网球王子啊！
“这样的话……就能原谅他了。对吧，神尾？”
“啊，是啊。”
隐约听见这样的对话，我左右张望，在左手边发现了杏和……哦，神尾！不擅长记人名什么的，我怎么可能有这种幼稚的弱点呢哈哈哈！
尽管对他们的对话内容不明所以，不过我也没兴趣去探究别人的秘密啦~倒是藤井又摆出一张了然于心的脸……什么都知道真令人讨厌啊！于是我决定做一件她不知道的事。
“我有事先走了，别跟过来哦！”
“不看结果吗？”
“肯定是我可爱的后辈赢啦~”
找到空闲的料理长，我请求道：“厨房和食材能借我用一下吗？我想给后辈开个小灶。”
和蔼的料理长放下手里的杂志，温和地笑道：“没问题。”
晚饭前我悄悄跟越前打了个招呼，让他晚上别吃太饱。他好似猜到了什么，一口答应了。第一天晚上没有练习，我小心地避开众人端着盘子敲开了越前宿舍的门。
“越前~快开门~”
门很快开了，我闪身进去。
“这个味道……是茶碗蒸？”
“鼻子很灵啊。”
我把倒扣的大碗揭开，将盘子推到越前面前。
“前辈自己做的？”越前被香气撩拨得不行，语速都快了许多。
我好笑地将勺子递给他：“是啊是啊，我的得意之作哦。”
“趁桃前辈没回来……”他嘀咕一声，说着“我开动了”，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
“好吃！”他惊叹地看我一眼，马上下了第二勺。
见他吃得那么开心，真是很有成就感。我托着下巴，满足地看他风卷残云扫荡完了这份料理，然后收拾好盘子，端了起来。
“谢谢前辈。”越前睁着亮亮的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喂喂别这样看我啊……”我忍不住笑道，“我不可能每天都天衣无缝地给你开小灶吧？”
他意犹未尽地盯着见了底的小碗，恋恋不舍地嗯了一声。
“好好休息，加油哦。”
“是，前辈再见。”
我前脚刚走，有人后脚就出现在了走廊上。听到开门的声音，我迅速下了楼。
我望着空荡荡的碗微微走起了神。这道菜是冰见教我做的，那时候我们……
“牧野……前辈？”在楼梯口被叫了名字，我回过神停住。面前的是正在上楼的切原。
“切原？这么晚了在外面晃悠什么呢？”
“才不是在晃悠！是自主练习刚回来……可恶，干嘛跟你说。”
这孩子，难不成不是中二而是傲娇？我甩甩头，说：“不跟我说那我走了。”就算不重，一直举着盘子胳膊也是会酸的。
“你拿着什么？”
“碗。”我把盘子给他看，“空的。”
“……是蒸蛋？”
“你怎么知道！”
“闻到味儿了。”
“你属狗吗？”
他顿了一下，强忍怒气道：“你很想和我打架吗？”
“对不起。”我迅速道歉。
“啧。”他懊恼地抓抓头发，“真麻烦。”
“我可以走了吗？”
“那个是给越前的？”
“你又知道？！”这下我是真的震惊了。
“你对后辈都这么体贴吗？”
他的语气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内心深处某个角落的一段记忆。过去一定有某个人也用这种语气对我说了类似的话——你对别人都这么体贴吗？
瞬间涌上来的愧疚感占据了整颗心，握着盘子的手指忍不住紧了又紧。是我让那个人感到寂寞了吗？那人说出这话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的是怎样的场景呢？心情又是怎样的呢？这些我都无从得知。我所能看见的，只有那人脸上的表情。
现在我面前的这人唤起了我深埋的记忆和那时的情绪，这令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去确认，他是不是露出了和那人一样的表情。走廊上的灯并没有开，借着月色也难以看清他的面部表情。我凑上前去也只是在这种心情的驱使下，下意识的行为——因为想要看清楚。
切原当然是要往后躲的，可他正站在楼梯上，一往后躲几乎要摔下去。不过凭他优秀的运动神经，他完美地稳重了身子。只是这样的话还好，但问题是……还有个我。见他有向后倒的趋势，我一下子回了神。然后善良的我出于本能腾出一只手要去拉他。我们相隔三个台阶，不向前倾的话我是碰不到他的。综上所述，结果是我失去平衡摔了下去……
“呜啊！”
“喂！”
乒呤乓啷，咚，啪。
翻译一下依次是盘子碗勺翻掉了，滚下楼梯了，砸在地板上了。
我撑起身子坐起来，全身上下除了酸痛没啥大碍。再看切原，两眼紧闭，紧咬牙关……不会被我砸坏了吧喂！
“切原？你没事吧？摔到头没？还是哪里痛？”我慌慌张张地小声问，不敢大声吵他，也不敢随便动他。
“痛到说不出话吗？怎么办怎么办……”我扶着墙壁站起身，焦急地四处张望。关键时刻这么清静，连个路人都不来？可以喊吗……
“那个……有人吗？有人在吗？来人啊……”
豁出去了！我深吸一口气，放开嗓子嚎了起来：“救命啊——！”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Chapter 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