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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天上掉下来个李师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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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正睡着,突然听到内殿一阵惊呼,迷蒙中立时惊醒,穿起鞋子飞奔进内殿,却差点滑倒,等站稳身时人才清醒了,这才发现内殿的地上浅浅的一层水,罗华站在一边冲自己苦笑。一时才反应过来是屋顶在漏水,颇有些无力的道:“定是这屋顶漏水,这可如何是好,这天气是常下暴雨的。”罗华苦笑着道:“只能修了。”看了看还在滴水的屋顶道:“想是咱们这个地方公公们是不愿意来的,我取些金叶子,你出去看看能不能找两个公公搬个梯子过来,只送到宫门口就行了,在买上二十几片瓦来,我来修。”说着便翻出匣子,取了二十几片金叶子给了锦绣。
锦绣一直都没反应过来罗华话的意思,不知道搬个梯子,买了瓦来干什么,又没人修,虽是疑惑但还是照着办了。
直到两人从宫门口把梯子搬进来,架道房檐下,罗华准备上梯子时,锦绣这才明白罗华要亲自上去修。她吓了一跳一把拉住罗华的胳膊:“才人这是干什么?您怎么能上去这屋顶这么高,还没干透,千万不能上去!”罗华还没见过这么强势的锦绣,她在自己面前一直谨守主仆之间的底线,从不跨越一步。知道她是为自己好,罗华笑了笑放缓声音:“你也不要太担心,这算不得个什么,在说我能上,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有把握才要上得,不会出什么事的!”罗华保证道。但很显然锦绣不吃这一套。她十分坚决:“才人,您不要上去了,那上面确实很危险,再说您堂堂相府千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哪里就非得干这种连寻常人家的村妇都不干的活。”一时又觉得心酸“世人都道这后宫是女子的富贵窝,怎料到世事无常,才人,才人尽然受得这样大的苦。”因为锦绣的话,罗华也一时默然,确实,她现在要做得活连一般的农妇都不会做,所有的经历若放在真正的这个世界的罗华身上,就是一般女子的身上也是让人心酸的,但她是二十一世纪的罗华,她神经强大,她是职场不输男子的优秀白领,她所有的一切都习惯用自己的双手获得,不过是要做饭,要打扫卫生,要洗衣,要修自己漏水的屋顶而已,这有什么,这很正常啊。
锦绣见罗华还不啃气,想着她是不愿,一咬牙道:“才人若是非得修,那奴婢就去修,没得主子干活,奴才在下面看着的。”罗华也不能跟锦绣讨论什么正常不正常的问题更不会同意让这个正儿八经的古代小姐上去。首先她认为她的胆子没有自己的大,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好歹她自己练过瑜伽在平很感上她两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如果说罗华上去是冒险,那锦绣上去大约就是去送死,明知道她是去送死还同意她上去,罗华认为那自己的良心真就是大大的坏了!
罗华也不耐烦在继续说服锦绣了,直接摆了个主子款,就让一直谨守上下之别的锦绣立时安静的站在一边乖乖扶梯子。
罗华把裙子在腰上一绑,缓缓的踏上梯子,慢慢的踏上了房顶。这时以是下午她抬头朝四周看了看,在很远处才隐约看见亭台楼阁,明德宫的偏僻可见一斑。她自嘲的笑了笑,低头寻找瓦破的地方,探查了一会才找了出来。用手轻轻的把有裂缝的瓦搬离,直到没有破瓦,不一会便搬了个大洞,她想,要是有个人估计也就掉了下去,其实她也就想想哪里知道就真的会有个人掉下去。她抱着瓦片又缓缓踩着梯子下来,弯腰将瓦片放到一边。转头向锦绣炫耀,才发现这丫头连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还不自知。锦绣总是在不经意之间让她的心软成一滩水。她眼里的笑意满满的直往出溢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道:“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快把嘴唇松开,在咬就咬掉了。”罗华打趣锦绣,想活跃一下气氛,结果锦绣很不给面子的哭了出来断断续续的道:“才......人......可把......锦......绣吓......坏了!”
把锦绣吓成这样她多少有些自责,轻哄道:“乖,快不要哭了,哎呦呦可不的了了,这一哭把咱们的小美人给哭没,可千万不敢哭了,瞧瞧,这是哪里来的只小花猫。”
锦绣破涕为笑,鼓着腮帮子道:“才人笑话锦绣,锦绣不依。”罗华也笑了出来她的这副小女儿的娇态,甚是让人喜欢。罗华替她搽了搽眼泪又看了看天色便对锦绣道:“这会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早些睡,明早在补那个洞,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的。”锦绣对于这种无关痛痒的事是绝对的顺从罗华,闻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二人梳洗睡下不提。不想半夜就出了意外,彼时罗华的胸口在发红光而不自知,却睡得不甚熟。
对那个人来说因为没有考虑到皇宫里会有这么大个洞的房子,实在是很显狼狈,在不经意间刺溜一下就掉了下来,声音在晚上便略显得有些大了。罗华睡的不踏实,立时便被惊醒,借着月光看见屋子里站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她那还剩些几丝的瞌睡马上全部飞走了,霎时便做了个决定。
她飞奔下床噗通一声跪在老者的跟前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徒儿参见师父!”老者似乎还在纠结于“为什么我会掉下来的”问题,被罗华这神来的一笔惊得往后退了几步才恢复常态,淡然的道:“小娘子万不要乱说话,老朽可不是你的师父。”
“小娘子”这一称呼让罗华一阵囧然,缓了缓才深情并茂的到:“您老人家就是弟子的师父!弟子刚刚做梦,梦中有个白胡老道对弟子说,今夜便是弟子与师父相会之时,弟子立时惊醒,醒来就看见了师父,师父又怎么能说不是弟子的师父!”罗华谎话越编越顺,连自己都觉得刚才就是做了这么个梦。
老者一时竟被罗华这似真似假的话给糊弄住了,也觉得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有如何解释这小娘子看见自己就叫师父,她又不知自己的实力,难道她竟认识自己,一时眼光便的颇为犀利审视的打量了罗华好几眼肃声道:“你是何人?”罗华不大明白老者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但还是毫不犹豫的实话实说,自己是前宰相之女罗华,现在是皇帝罗才人。
老者一听罗华说自己是前宰相之女,神色变得颇为复杂,似是怀念又似是懊恼,好一会才听的他长叹一声,声音也柔缓了些:“你起来吧。”罗华固执的低着头不吭声那老者见她这样一时好笑的道:“你起来回答我几个问题,若让我满意,我便收你为徒。”罗华欣喜的抬头问道:“真的?”又觉的自己这样有些失礼忙正了正脸色一本正经的道:“师父说的可是真的?”老者被她这可爱模样逗乐了,声音里带出了几分轻快:“老朽这辈子还没说过谎了,不会在你这小娃娃身上怀里自己的品行的,快起来吧!”罗华这才乖乖起身,又端张凳子请师父坐下,自己立在一边。
锦绣大约是被里边的声音吵醒了端着灯笼走进来,立马被屋子里多出来的人震的呆在了原地,罗华怕她尖叫什么的惹得师父不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锦绣的手道:“好锦绣,这是我师父,现在先不要问,以后我在告诉你,你去烧些热水来,倒水喝。”
锦绣慢慢平静下来,也不言语,走时还特地向师父行了一礼,让罗华非常满意,就连那老者也暗暗点了点头,是个通透的孩子。看着锦绣出去罗华又立在了师父旁边,等着师父发问。老者捋了捋胡须,道:“你为何一定要拜我为师?”
其实罗华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想的是有个会轻功的师父,那她如果想走或许就可以直接翻墙走人了。
但她不想告诉师父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想了想道:“师父大约能从弟子住的地方判断出弟子在皇宫的情况,弟子这明德宫更是破败不堪,无人问津。或许大多数人会觉得难过,觉得绝望生无可恋,但弟子觉得人生在世求得不过是个无愧于心,不虚度光阴。弟子虽在冷宫,也不过是一女子,但弟子不愿就这么碌碌无为,了此残生,是以弟子想跟师父学艺!求个无愧于心!”这段话也是罗华的真实想法,所以说起来格外的有气势,有感觉。
老者一时觉得这女子看着年龄小,但看着为人大气,有不输男子的胸襟和气度,是个难得的人才,就凭她这股不服输的劲头,将来必能有所成。
他眼中透出满意之色,微微颔首:“那你拜师又想学的是什么艺?”
罗华见师父面露满意之色,知道这事已经成了一半了。见师父问话,愈发的恭敬起来,略一思索便道:“徒弟想学医术和轻功。”
“噢,这确是为何?”
罗华道:“弟子常年病弱,一直颇受其苦,便想着学了医也就能解他人之苦,医者,大多是跟阎王抢命,慢不得一丝一毫,会轻功也可以跑的更快些。”
老者又觉得她更有一颗仁慈之心,对她说的跟阎王抢命这句话也颇为认同,更兼她是罗士信的女儿,便就打算收了这个徒弟。若她以后真的学有所成,想让她出宫行医,那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那小子要是不答应,看老头我怎么收拾他!
顿了顿正色道:“你为人乐观积极,更有一颗仁爱之心,很适合学医,你这徒弟老朽收下了!”
罗华没想到会这么快,她原还想着是不是要问几个问题,测下慧根什么的,但当然她也不会嫌太快,快的话说明她自各人格魅力足啊。她也顾不上偷笑忙跪下行礼,高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锦绣端着热水进来,听见罗华在拜师,忙将白瓷的浅口杯递到罗华手中,罗华感激的朝锦绣笑了笑将水捧上,老者接过微抿了一口,发现尽然是白水,微叹口气,缓声道:“徒儿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