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格》北下寒音

90、斥鸟伤归

　　“啪！”
　　阔刀重拍上砧板鱼头，去鳞，断身，剃骨……刀光盈眼。
　　随最后一道岩鱼入锅，
　　小狐崽蹦嗷一声。
　　此夜，桌肴丰盛。
　　众人咬笋品鱼，倾酿，啖肉，篝边欢笑声一片。正用膳之际，一尾黑电冲出青丘营地，隐入夜幕中，
　　向南无踪。
　　“真是香！”
　　守药蛟也是自来熟，占据圣女位置，蛟尾缠着勺，就往口中送汤，露出一脸满足，“蛟爷我在秘境还从来没有尝过这般神仙滋味。”
　　它换樽又是一口。
　　“嘶——”
　　触电般酥麻刹从脊柱冲到天灵盖，守药蛟蛟躯微颤，蛟尾缠着的玉盏覆洒些许酿液，酒香弥散。
　　“嗷！”
　　在白尘肩上，小红蹭颊奶嗷。
　　“你也要喝？”
　　鼻碰碰小狐崽嘴，白尘笑端过一樽酒。
　　“不可以喂小红。”白岚起身夺过酒樽，含嗔带怨剜了他一眼，“没个正经。”说完，就倒地上。
　　“就一口又没什么……”
　　白尘小声说了一句。
　　“也不行！”
　　白岚夺过狐崽，紧搂在胸前，“乖乖还小呢。”说完，重拍了下小红脑袋，“你也是，喂你什么你就吃，也不怕坏了肚子。”
　　“嗷……”
　　小红蔫下狐耳。
　　“师姐，别打它。”白尘过箍白岚腕，“我错了还不行嘛？”
　　“呜……”
　　小家伙眼角呜挤出泪。
　　“还装。”
　　白岚挠了一下小兽腋下的痒痒肉。
　　小红忍了没一会，
　　刹时转笑。
　　白尘看着师姐怀中狐崽被逗得咯吱直笑，眸光不觉柔了下来。
　　洛清月搁下筷，“我饱了。”
　　师妹起身告退。
　　“月儿就饱了？”
　　白尘瞟了一眼碗里只被扒拉一点的灵米，缓挑起眉。
　　“嗯，饱了。”
　　洛清月哼抓起桌上一个灵橘，不悦看了一眼嗷嗷闹闹的小红，
　　撤了席。
　　见状，
　　众人面面相觑。
　　“嗷？”
　　小红侧了侧脑袋，
　　似察觉到洛清月并不喜欢自己。
　　神山中的小兽自出生就被人好生伺候，理所应当认为所有亲近之人都应该宠着自己，见洛清月一步步远去，掀帐不见，
　　小红蔫下狐耳。
　　“不怪小红。”
　　白尘摸摸狐崽脑袋，“我去看看她。”说完，白尘转追洛清月进帐。
　　至帐中。
　　洛清月狠剥着橘皮。
　　白尘挨了她坐，撩撩她鬓，“还跟小红生起了闷气？小红才半岁，就是一个没断奶的宝宝。”
　　说完，
　　他离了手。
　　“它是宝宝，我就不是嘛？”
　　洛清月推开白尘，
　　红仰着眼。
　　“嗷？”
　　这时，帐帷底下忽掀开一个小角，小红钻了进来。朝榻上二人歪唤一声，它嗷嗷过蹭上洛清月褪靴的丝足，脑袋往上呜声拱蹭蹭。
　　瞧得小狐崽卖乖。
　　洛清月仅微哼一声，提足放倒小红。
　　“嗷！”
　　小红打了个滚，
　　转抱咬咬洛清月丝足，同她顽了起来。
　　兰趾异样传来，洛清月笑扑进白尘怀中，“好痒，你快别咬了……”
　　欢笑声又起。
　　然。
　　氛不多时。
　　帐外忽传凄厉鸟鸣。
　　白尘掀帐出了。他抬头望去，只见，在暗空中，有一尾流光曳来，定了定睛，骇然见是巡矿的斥鸟带伤复返，剑尾燃点金焰，身姿在空中上下跌宕，摇摇欲坠。